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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周旋下来,云殊带着墨云锦在一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另一边,热闹非凡。
“嘿,你们看到了没,今天国相大人居然带了女眷过来!”
“那该不会是前段时间,他娶进府中的新夫人吧?”
“往年他都是踩点到场的,今年来得如此早,莫不是觉得带着新夫人到场给他丢脸了?”
“你们知道什么啊,今年的宫宴,皇上可亲自说了,让国相大人把新夫人带来参加宫宴的。”
“不是吧,看来皇上对这将军府的遗孤,还挺上心的。”
……
那些人议论纷纷,声音虽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不过,墨云锦的耳力惊人,而且也能读懂唇语。
就这样,那些人所谈论的话语,无一不被她听进了耳里。
垂在桌面下的双手微微一紧。
她知道,像这种宫宴,各种的谈论都会出现的,来之前她也做好了准备。
到底,自己还是在意了。
真正让墨云锦介意的,无非就是那些人说的,云殊带她前来宫宴,是因为皇上下了令。
墨云锦不由想到自己拒绝云殊时,云殊那不满却又坚持让她赴宴的神情。
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在里面吗?
如果……
墨云锦低着自己的脑袋,双手攥了攥。
如果没有皇上那一句叮嘱,云殊会想到带自己前来参加宫宴吗?
应该不会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相真正出现在面前时,还是把她给伤了。
低着头的墨云锦不自觉地扯起一抹嘲讽笑意。
可笑啊。
真是可笑啊。
她居然还会以为,他的生活,开始慢慢接受她了。
云殊就坐在她的身边,并未感觉到墨云锦的不妥。
毕竟平日里墨云锦在他面前也不爱说话,这一次他能感觉到墨云锦似乎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没有多想。
墨云锦是不乐意来参加宫宴的,是被他强硬要求来的,云殊把她的不高兴,归根到底到这件事情上。
他完全不知道的是,墨云锦不高兴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些人说的那些话。
他也不知道的是,墨云锦把他带她前来宴会的原因,都给歪曲了。
云殊也不是常人,他自然听到了那些人对墨云锦的抹黑。
拧了拧眉,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墨云锦,还是起身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过去一下。”
“……嗯。”
墨云锦没有心情理会云殊要去做什么,她一直坐得端正,不过眉眼低垂,好像没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审视。
云殊见她没多大反应,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一切有我。”
什么意思?
墨云锦还真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云殊不解释,她也想不明白,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云殊离开后,前往刚才那些说话不好听的人身边。
那些人见到云殊走到自己的面前,顿时有种被天上的馅饼砸中的感觉,纷纷起身,“国相大人……”
在场的人,对云殊那是实打实的恭敬。
天知道,他们这些人,从开始对云殊就有些看不起,觉得他是个毛头小子,在官场上也呆不久。
可后来,他让人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天才’!而云殊,就是这天才中的天才了。
在官场上几年,云殊一直兢兢业业,而且手段也是雷霆之风,哪怕是一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人,也不敢给云殊甩脸色。
唯恐他一个不高兴,抓到他们的小尾巴。
“诸位大人,可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云殊抬手,打断他们强行隐藏却依旧透露着谄媚的模样,话语从他口中,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这……
那几人面面相觑,脸色有些不好。
他们暗自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这位年轻的国相不喜了,再联想到云殊所说的‘祸从口出’,几人眼里有着不敢置信,却还是惊愕不已。
难道,难道……这位国相,对那位新娶进府里的夫人,是认真的?
几人虽然心有猜忌,却不敢当着云殊的面说出来。不过,对云殊的警告他们算是听进耳里了,连忙开口。
“大人说得对,尔等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云殊是本着敲打他们的目的过来的,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没什么话好说。
等他转过身时,却赫然发现,本来坐在原来地方的墨云锦,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云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目光四处地寻找着墨云锦的身影。
而此时的墨云锦,却是站在一个池塘边上。
刚才,她注意到云殊的方向,再想到那些人说的话,心里莫名有些闷。
她知道,在皇宫这个地方,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转身就走。至少要告诉云殊。
可是,她想任性一次。
所以,在云殊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已经起身,顺着附近的宫道走了出来。
即使宴会还没开始,但那种气氛还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而墨云锦,出了宴会后,那种气闷的感觉已经稍稍缓和。
“哟。”
就在墨云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时,有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墨云锦很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过,她也没有自恋到认为别人说一句话就是跟她说。
而且,那人的语气格外的嘲讽。
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墨云锦,好像没听到那一句嘲讽,转身就要离开。然而,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
看不惯你,又要膈应你。
“相府夫人的架子果然不小呢,连打招呼都不回应一声,果然是好教养。”
什么?
打招呼?
一个‘哟’字?
墨云锦确实不好惹事,但不代表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而且这人还说到‘教养’了,那可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不知这位姑娘怎么才称呼?”回过头,抬起头,墨云锦清楚地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女子站在她的不远处,一脸的高傲。
那模样,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孔都朝到天上去。
墨云锦倒是不在意。
她淡然地开口问着,而站在她面前的杜若妍,听到她这一声‘客气’的问话,那本来就嚣张的气焰,更是厉害。
“本姑娘的名号,岂是你可以知道的?”
对于杜若妍而言,就算墨云锦现在是国相府的夫人,但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在她的心里,能够真正成为相府夫人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的闺中密友——叶卿卿。
至于墨云锦?
她是嗤之以鼻的。
“喔,原来我没资格知道。”墨云锦好似没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和不屑,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姑娘该是宫中的贵人吧。”
杜若妍:“……”
这女人!
真不识好歹。
也是。
按照墨云锦现在这个‘相府夫人’的头衔,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对上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云夫人’。
说她不配知道她名号,可不就是宫中的贵人吗?
而这宫中的贵人,可不是说公主皇子一类的,而是说受宠的妃子一类!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难怪她会输给你
第八十五章难怪她会输给你
第八十五章
不管墨云锦在相府里,是什么位置,又或者,云殊是真心亦或假意
但对外,她都是相府的正牌夫人。
第八十五章
何况,墨云锦嫁给云殊,还是皇上亲自作主,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按照云殊在朝中的地位和名气,就算是王公贵族,见到他了也会给几分薄面,像杜若妍?
呵呵。
她在墨云锦的面前敢嚣张是真,但听得墨云锦这带刺的话,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先不说她是不是这宫中的贵人,就说按照她自己的身份,也是没有资格见到皇上的,就算内心想成为皇上的妃子,但她也得有这个资格。
再说了,这种心思被戳穿,对一个女子家来说,实在是羞耻。
“你!别太过分了!”大概是恼羞成怒吧,杜若妍抬手指着墨云锦,面色通红,当然,是被气的。
过分?
要不是墨云锦不喜欢和这些小姑娘一般见识,她只怕会一巴掌扬上去,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过分。
“姑娘说笑。”墨云锦的神色依旧淡淡,好似完全不在意叶卿卿的神色,“听你刚才的称呼,势必是知道我的身份。”
“我虽不济,却也是借了大人的光,是一个相府夫人。一般情况而言,我不能知道名讳的,除了那些贵人外,似乎没旁人了吧。”
“姑娘你自己说我没资格知道你的名讳,所以我说你是宫中的贵人,应该没错才是。你为何如此恼怒?”
墨云锦确实不知道面前女子的真正身份,但从女子的举止行为中,她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这绝对不是宫中的贵人。
若是宫中的贵人,脾性如此之差,又容易如此被挑逗,在这深宫中只怕早已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何来贵人一说。
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表面上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踩着她的脸上位?
那也得她同意。
即使她再不乐意参加这个宫宴,她都是以相府夫人的身份来参加,若她妥协,输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面子,还有相府的。
她还不至于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墨云锦的话说得很平常,而且字字句句都从‘理’字出发,就算杜若妍想反驳些什么,也无从说起。
对上墨云锦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面色有些难看。
“难怪她会输给你……”杜若妍不自觉地低下头嘀咕出声。
墨云锦正好听得清楚。
她?
谁输给她了?
墨云锦有些不明所以。
杜若妍也没有给她了解的机会,她冷嘲热讽出声,“别以为这一次大人带你前来参加宴会,便是接受你了。”
“像你这种名声不干不净的人,最终会输得一塌涂地!”
这人是神经病吗?
对上杜若妍那格外笃定的面容,墨云锦真真觉得莫名其妙。
她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是参加中元节宴会,就被莫名其妙的警告。
“就算我名声不干不净,又与你何干?”别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退让,岂不是告诉别人她好欺负?
她虽然不经常在京城里,也没有融入这个圈子,但关于这个圈子的一切,她也不陌生。
一般来说,圈子里的人都喜欢抱团。
面前这女子,应该是哪个家族或者官员的千金,像这种人,朋友肯定是不少的,如果她现在退让,回到宴会上将是无尽的麻烦。
她是讨厌麻烦的人,所以,一切的麻烦就从这里开始,断绝吧。
“你!”
真是嚣张!
果真是嚣张!
杜若妍想到自己好友曾曾经所向自己描述的种种,再想到墨云锦现在的行事作风,可不就是像自己好友所说的那样吗?
嚣张得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