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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是飞虎亲卫右统领,李岩调入飞虎亲卫便成了许褚的部将,许褚自然有资格对他发号施令。听了许褚的喝叱,李岩才如梦方醒,赶紧躬身应诺,往飞虎亲卫的驻地飞奔而去。而另一边,典韦的动作比他快多了,一队五百人的飞虎亲卫已经集结完毕,刘欣那匹白马上的鞍子也配备齐全。
刘欣马鞭一扬,沉声说道:“出发,前往新野县衙!”
飞虎亲卫配备的都是來自西域马,这些西域马神骏高大,特别适合短距离奔跑。新野县离此不过三十里路,道路又极其宽阔平坦,纵马狂奔,转瞬即至。
果然如刘欣所料,这里是他统治下的核心区域,再加上正是盛夏的正午,一路上别说刺客,甚至路人都洠龅揭桓觥
对于新野县,刘欣并不陌生。这里是襄阳北方的门户,当年刘欣离开洛阳前往荆州赴任的时候,就在新野县衙住过一晚。也是在那一晚,蔡邕差点失手烧了县衙。后來还是刘欣冒死相救,才保住了焦尾琴。现在,焦尾琴和柯亭笛都成了蔡琰的嫁妆,经常在刘欣面前演奏。
十年來,由于处在襄阳北上的要道,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新野县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县城的规模比过去扩大了两倍多,城墙四周也新建了许多民居,城里商铺林立,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北方的郡城。
不过,刘欣现在洠в行乃脊凵徒稚系木爸拢顺且院笠膊幌侣恚恍腥舜咏值郎舷矶北枷匮谩T谘妹诺男藿ㄎ暑}上,刘欣一向主张节约从简的原则。所以,尽管这些年來新野县的税收大幅增长,但是历任县令都不敢铺张浪费,县衙始终还在老地方,只是将当年失火烧毁的部分后衙进行了重建而已。
刘欣轻车熟路,打马直到县衙门口才一跃而下,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亲卫,带着典韦直往衙门里闯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衙役正要阻拦,早被亲卫们按倒在地,背剪双手押了起來。典韦护着刘欣进奔大堂,却见大堂上空无一人,抬脚便要往后衙走去,却被刘欣伸手拦住。现在是夏季,许多人都午休的习惯,想必这位新野县令也正在蒙头大睡,而且后衙里肯定会有女眷,就这样闯进去甚为不妥。
刘欣站定身子,环视了大堂一圈。这座大堂比起州牧府的大厅要小了许多,上首的正中间是一张桌案,后面摆着一张太师椅,大堂的两边靠墙斜立着许多水火棍,还摆了一些木枷和镣铐,另外还有一面大鼓和一面铜锣。当然了,原先的县衙大堂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这种格局完全是刘欣按照后世电视剧上的样子让人弄出來的。
看到鼓,刘欣忽然有了主意,沉声说道:“恶來,击鼓!”
这面鼓当然不是为了让百姓鸣冤而设置的,这是用來召集三班衙役点卯用的。鼓槌就放在鼓架旁边,典韦抢上一步,抡起鼓槌便敲了起來,“咚咚咚”的鼓声回荡在县衙上空。
随着鼓声响起,县里不当值的衙役们纷纷跑了过來。飞虎亲卫早就候在这里,來一个逮一个,來两个逮一双,转眼间,全县的衙役一个不落全被押到了一边。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穿戴整齐,迷糊着双眼走了进來,想必真是在睡梦中被鼓声吵醒了。不过,这县令倒是好脾气,被吵了美梦却洠в蟹⒒穑涣车钠骄病V皇墙舜筇靡院螅⑾肿约菏窒碌难靡鄱家丫灰蝗罕牒返氖勘囱浩饋恚獠疟淞肆成
那县令很快便看见了刘欣和典韦,慌忙躬身施礼道:“下官拜见主公,拜见典将军。”
这些年來,刘欣的重点一直放在军队方面,牙将以上的军队将领,他大多能够叫得出名字。但是地方官员他认识的就不多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连太守他都认不全。而且县令不任都是由吏部直接决定的,并不需要刘欣批准,也不需要向刘欣辞行,所以,大多数县令也洠в屑跣馈
虽然刘欣來过新野县多次,但一直都是來去匆匆,也洠в衼砉匮茫飧鱿亓罹尤荒苋鲜蹲约旱牡湮ぃ谷昧跣榔奈镆欤挥芍迕嘉实溃骸澳闳鲜读跄常俊
县令拱了拱手,说道:“家父弥留之际,主公星座由长安赶回襄阳,见了家父最后一面。主公的恩情,下官始终铭记在心,须臾不敢有忘。”
这一说刘欣就明白了。十年來,他南征北伐,阵亡的将士不计其数,襄阳南郊的烈士陵园已经一扩再扩,但是让刘欣从长安星座赶回的重要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昔日的新野县令、襄阳蒯家的家主蒯良。眼前这个年轻的县令原來是蒯良的儿子,难怪他认得自己和典韦。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原來你是子柔先生的公子。”
县令欠身说道:“下官蒯秀。”
刘欣突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蒯秀,你可知罪?”
蒯秀神情一愣,赶紧说道:“回主公,下官未曾犯罪。”
刘欣冷冷地说道:“蒯秀,你身为新野县令,一方父母官,居然知法犯法,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蒯秀看看满脸怒容的刘欣,又看看大堂上被押到一边的衙役们,已经明白刘欣绝对不是说笑,慌忙拱手说道:“回主公,下官绝对洠в凶龉庵稚チ夹牡氖虑椤!
刘欣冷哼一声,说道:“苦主已经将状子告到了刘某那里,他们马上便会过來和你对质。你现在主动交代,刘某还会看在子柔先生的份上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倒时候休怪刘某翻脸无情!”
蒯秀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便流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说道:“主公明鉴,下官,下官确实洠в凶龉壳烂衽氖虑椤!
这时,县衙外面又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功夫,李岩带着陈老汉一家人闯了进來。其实,陈老汉一家人并不会骑马,还是李岩和一众亲卫与他们老少共乘一马,才來得如此迅速。
李岩当先來到刘欣面前,深施一礼,说道:“末将奉命护送陈家老少前來,请主公示下!”
刘欣挥了挥手,让人将陈老汉一家带到蒯秀面前,说道:“李岩,你给蒯县令介绍一下,这些百姓是什么人。”
这是刘欣在考验李岩,看他做事是否细心。幸好李岩在來的路上是与陈老汉共乘一马的,已经问明了陈老汉家的情况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刘欣的指令倒也难不倒他。
陈老汉家中有老少十口人,來到这里的共有七人,分别是陈老汉、陈老汉的大儿媳、二儿子、二儿媳,还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据陈老汉所说,他的孙女被蒯秀强抢进府,他的大儿子前來讨要,反被衙役打伤,卧床在家,还有一个孙女在家照顾受伤的大儿子。
听完李岩的介绍,蒯秀一脸茫然地说道:“回禀主公,下官确实不认识这一家人,也洠в星拦堑乃锱!
陈老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刘大人,你一定要给草民作主啊。草民的孙女肯定被他关在后衙里,大人只要派人一搜便知。”
刘欣犹豫了一下,忽然朝着被押在一旁的那些衙役一指,说道:“陈大爷,你说你家大儿子是被衙役打伤的,你且看看,打伤你儿子的人可在其中?”
第706章 刘欣问案
如果新野县令是其他人,刘欣早就下令亲卫领着陈老汉家人去后衙搜查了。但是县令是蒯良的儿子蒯秀,刘欣就不得不慎重一点,毕竟后衙里可能住着蒯家的女眷。
刘欣之所以慎重,并非因为蒯家是襄阳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比蒯家更厉害的士族被刘欣抄家灭族的也不在少数。刘欣完全是因为他初到襄阳的时候,无论蒯良、蒯越兄弟还是整个蒯家,都给过他许多帮助,他必须给蒯家留点颜面。
既然陈老汉说过,他的大儿子是被衙役打伤的,那么只要陈老汉的家人能够指认出行凶的衙役,这件事也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到时候蒯秀也就无从抵赖了。
当初陈老汉的大儿子并不是一个人來的,和他同來的还有陈老汉的一个孙子,这个孙子现在也站在大堂里。陈老汉的那个孙子听到命令,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盯着那些衙役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洠в小!
看到陈老汉一家失望的表情,刘欣沉声问道:“蒯秀,所有的衙役都在这里吗?”
在陈老汉的孙子指认的过程中,蒯秀一直还算镇定,听到刘欣的问话,不慌不忙地说道:“回主公,都在这里。”
一直以來,衙役并不能算做一个正式的职业,而只是百姓服徭役的一种形式,他们的劳动都是无偿的。但是刘欣掌权以后,对这个制度进行了彻底的改变。
如今刘欣治下各郡县的衙役都已经成为一个正式的职业,每年都要接受上级的考评,合格者继续留任,不合格者则会被裁汰。考评衙役的并不是县令,而是由郡府派专人负责。尽管考评极其严格,但衙役们仍然不愿意放弃这份职业,因为衙役的待遇同样优厚,基本上与正规军团的士兵相差不大,而危险性却大大减少。
为了不影响考评的成绩,衙役们做事都会兢兢业业,除了休假的日子,即使不当值的衙役也会主动守在衙门里,直到黄昏才回转家中,就是防止出了岔子而遭到裁撤。
根据刘欣制定的规矩,在郡府考评衙役的时候,蒯秀这个县令说的话只能起到参考作用,真正决定这些衙役前途的,是他们的业绩和百姓的评语。因此,蒯秀说衙役都在这里,刘欣还是比较相信的。即使蒯秀刻意隐瞒,但县里的衙役都是登记在册的,这份名单襄阳太守蔡瑁那里也有,所以,蒯秀想瞒是瞒不住的。同样的道理,刘欣甚至怀疑这些衙役根本就不可能替蒯秀去行凶打人。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些衙役被蒯秀收买的可能。而且刘欣也看出來,陈老汉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不像会讹诈县令的奸滑之徒。
沉吟半晌,刘欣还是说道:“蒯秀,为了证实你的清白,刘某也只有对不住,让亲卫们去你的后衙搜上一搜了。”
蒯秀迟疑了一下,说道:“回主公,下官的后衙确实都是下官的家眷,并无一个外人。主公如果不信,下官愿意将家眷们都叫出來,让他们一家指认。”
将女眷们叫出來在人前抛头露面,虽然有些难堪,但是如果任由这些士兵去后衙搜查,弄得鸡飞狗跳,则更加丢脸。两害相权取其轻,蒯秀也只能委曲求全。
刘欣点了点头,让蒯秀自己回后衙。整个县衙已经被飞虎亲卫团团围住,蒯秀插翅难飞。再说了,驻守新野的地方军也得到了通知,加强了城门处的查验。而地方军与县令并无统属关系,就算蒯秀逃出县衙,也出不了新野城。
蒯秀果然洠в刑优艿拇蛩悖芸毂憬依锏呐於技衅饋恚舜筇谩4耸保筇美镆丫瓫'有多少人了。刘欣办事还是注重人性化的,为了不让场面过于难堪,他把衙役和大多数亲卫都赶了出去,就连陈老汉一家也只留下陈老汉和他的大儿媳妇,也就是那个被抢少女的母亲。
这些女眷一进入大堂,刘欣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被几个婢女簇拥在中间的一位盛装妇人显然不太情愿,几乎是被人架着出來的,而蒯秀一直在她旁边低声下气地相劝。不用说,这个妇人肯定就是蒯秀的夫人了。蒯家是荆州有名的世家,蒯良、蒯越又是刘欣手下的重臣,蒯秀的夫人想必也是出身名门,现在被人拉出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