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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过了春节,刘欣的心情就开始变得越发紧张,毕竟他在图谋一件大事,这件事如果成功,对国家、对民族都有利的,而一旦这件事失败了,也许他就要搭上全部身家性命。此时的刘欣已经年近三十,比起过去成熟了许多,但遇上这样的大事,仍旧难免心中忐忑,甚至多次从梦中惊醒。
看到他现在这种状况,马芸暗自心疼,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要尽力就好。而且,你比别人先知道事情的发展方向,如果自己把握不准,还可以找沮授、田丰他们商量商量啊。”
刘欣叹息道:“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知道这么多秘密却只能埋藏在心里,而不能对他们讲。”
马芸笑道:“有什么不能讲的,当初黄巾起义的事,你不是也讲出来了吗?”
刘欣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州牧府的书房里,沮授、田丰、徐晃、赵云四个人坐在椅子上,互相询问,不知道刘欣一大清早将他们找来有什么急事。刘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召集众人议事了,有什么需要布置的,他都是单独交代下去,像今天这样将他们四个人一起找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刘欣一进门,就挥挥手,让左右全退了出去,说道:“公与、元皓、公明、子龙,我今天将你们找来,有一件大事想要和你们商量。在我说之前,你们必须保证,今天在这书房里说的话,绝对不会在外面泄露一个字!”
沮授等人互相看了看,一齐点了点头,他们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刘欣还从来没有在议事的时候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刘欣知道,这四个人都是忠义之人,他们答应不说出去,就肯定不会说出去,所以刘欣并没有要他们起誓。看到他们都点了头,刘欣这才缓缓说道:“昨天夜里,我又梦见那位金甲神人了。”
此话一出,沮授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在河间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金甲神人每次出现,都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而且金甲神人说的话最后无一例外,全变成了事实。如今天下乱象纷呈,正是发生大事的预兆。
刘欣顿了顿,说道:“金甲神人告诉我,再过几个月,皇上便会驾崩。”
沮授、田丰“刷”的一下,全站了起来,说道:“主公,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怎么会突然驾崩?”
刘欣双眉紧拧,说道:“这个事我也拿捏不准,但是金甲神人的话我又不敢不信,好在再过几个月就都知道了,我们只要早做准备就行了。不过,金甲神人还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们帮我参详参详。”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请讲。”
刘欣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说道:“金甲神人还嘱咐我,今后一定要善待天下百姓。这话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让我善待荆州百姓,自然是份所当为。叫我善待天下百姓,难道我将要进京辅佐新皇?”
刘宏还好好地活着,刘欣就在这里大肆讨论皇帝驾崩,辅佐新皇,简直是大逆不道。但是,这些话都是金甲神人对他说的,在座的又都是他的亲信,竟然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刚才听说刘宏将要驾崩,在座的四人都十分震惊,现在听了后一句话,徐晃、赵云反而平静了些,倒是沮授、田丰脸上神色变幻,激动莫名。
田丰站起身,便要说话,沮授抢在他前面,一边冲他使了个眼色,一边说道:“主公,无论是荆州百姓还是天下百姓,既然金甲天神如此说,主公一如既往地善待他们便是,何必要纠缠个所以然出来呢?”
四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化以及沮授的小动作都瞒不过刘欣的眼睛,刘欣笑了起来,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说道:“公与说得对,何必想那么多呢,做好自己就行了。公明、子龙,真如金甲神人所说,皇上驾崩,天下恐怕会有动乱,你们要加强防范,以备万一。”
出了书房门,沮授见院子里四下无人,朝田丰他们一拱手,说道:“元皓,二位将军,沮某有一件事要与你们商量,能否到鄙府借一步说话?”
田丰、徐晃、赵云全都明白,沮授相邀,商量的一定是刘欣刚刚说的事情,其实他们心中也有许多话要说,于是一齐重重地点了点头。
刘欣隔着窗帘,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虽说是借了金甲神人之名,刘欣还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争霸天下的想法,他最后那句话可以有许多种不同的理解,但是,对于沮授、田丰这样聪明的人来说,他们的理解一定是——金甲神人预示刘欣要坐天下!同样一层意思,如果是刘欣明着说出来,那作用远不如由沮授、田丰他们自己猜出来,这样一来,他们对神明说的话才会更加深信不疑。
沮授掌管幻影秘谍,家中自然也设有方便秘密谈话的场所。密室的中央放着一张小方桌,四人各在一边坐下。沮授轻声说道:“主公今天只将我等四人找去,足见主公对我等信任有加,诸位不可辜负了主公的信任。无论是在主公那里,还是在这里密议的事情,万万不可泄露分毫。”
田丰郑重地说道:“公与,想当初,你我赋闲在家,若非主公,怎能有今天一展抱负的机会?公明、子龙都是主公 的兄弟,更加不用担心。神明嘱咐主公善待天下百姓,在田某看来,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主公当坐天下!”
徐晃、赵云尽皆变色,惊问道:“元皓先生这句话可不能乱讲,此乃谋逆大罪啊!”
沮授正色说道:“二位将军,元皓所言不虚,沮某也是这样看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刚才元皓就想当着主公的面,将这句话挑明了。”
田丰点点头,对沮授的话表示默认。
赵云沉吟道:“我大哥文武全才,既然二位先生都能够想到,大哥怎么会想不到,二位先生莫要会错了意。”
沮授摇摇头,说道:“你们想想看,如果主公不坐天下,那么谈何善待天下百姓。所谓当局者迷,主公虽然聪颖过人,但百密难免一疏,有一时想不到的地方也属正常。何况主公素无野心,上次皇上要封他为王,他却连上五道奏章,坚辞不受,如今更不会想到坐天下这一层上去。”
徐晃不解地问道:“当今皇上仍然康健,就算如神明所说,皇上不久将要驾崩,还有两位皇子,如何轮到我大哥来坐这个天下。”
田丰摆摆手,说道:“徐将军,世事难料,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谁又说得清楚呢。神明暗示主公要坐天下那是勿庸置疑的,要判断神明的暗示准不准确,只要看皇上几个月后会不会真的驾崩就可以了。”
沮授点点头,说道:“元皓说得不错,我们只要等上几个月就能明了一切。但是,我们不能等!主公如此信任我等,我等一定要为主公能够坐拥天下尽心尽力,而且,这也是我等光宗耀祖的大好机会。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事,帮主公招揽一批人才,筹备一些钱粮,训练一支精兵。”
徐晃慨然应道:“大哥的事,不用先生嘱咐,我们做兄弟的自当尽力。”
田丰说道:“徐将军对主公的忠心,我和公与哪能不知。不过,君臣有别,还请将军以后不要再以主公兄弟自居,肺腑之言,请将军三思。”
赵云拱手说道:“先生教训得极是,我与公明谨记在心。”
这次密议之后,沮授等四人果然悄悄行动起来。沮授下令各地的幻影秘谍加紧进行各种情报的搜集,田丰也将各郡的钱粮秘密往襄阳调集,而徐晃的第一军团和赵云的第四军团,最近的训练强度加大,而且全体将士都取消了休假。不仅如此,沮授还从南阳山野中请来了隐居的名士韩嵩,徐晃从洛阳军中招来了旧部史涣,赵云找来了同乡夏侯兰。
他们做的这些动作自然瞒不过刘欣,当然了,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刘欣。刘欣坐在书房里,忍不住暗暗偷笑,有这几个尽心尽力的部下,自己又可以省不少心了。突然,沮授匆匆求见,一进门便焦急地说道:“主公,子柔刚刚从荆南送来加急文书,武陵蛮造反!”
第143章 好沉的箱子
刘欣不解地问道:“武陵蛮,”
沮授恭敬地说道:“回主公,属下也是问过异度,这才知道,在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境内都有部分南蛮居住,”
南蛮是居住在大汉王朝南方各少数民族的统称,南蛮的成分非常复杂,大体可以分是百越、百濮和巴蜀三大族系,广泛分布在益州、扬州、广州三处,刘欣洠в邢氲剑谧约汗芟较碌木V菥衬冢谷灰灿心下幼。
刘欣知道,民族矛盾是影响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他可不想在自己逐鹿中原的时候,后方出现问睿谑歉辖粑实溃骸澳敲矗淞曷裁匆旆矗衷谇樾稳绾危
沮授将蒯良送來的急报递了上去,说道:“回主公,武陵蛮造反完全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现在冀德将军已经调兵前往清剿,”
蒯良的急报上说得也不甚详细,大略的意思是说,武陵的一位士族子弟和一位蛮族女子勾搭成奸,后來,那位蛮女投河自尽,家属來到士族家中理论,寡不敌众,被暴打了一顿,最终引发了这次蛮族反叛事件,
刘欣虽然已经來到东汉六年多了,但对很多习俗还是搞不太清楚,更不要说律法了,审案定罪这些事情一直都由沮授、田丰他们去处理的,刘欣只记得,在他原先那个年代,通奸这种事只能算是道德败坏,还够不上犯罪,不明白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尽管听说张飞已经带兵前去平叛,刘欣仍然不能放心,荆州是他的根基,这几年这所以能够得到飞速发展,与安宁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事态平息下來,绝对不能乱,
想到这里,刘欣沉吟道:“公与,我要亲自去武陵处理这件事,”
沮授对前几天刘欣说过的话仍然记忆犹新,在他心目中,刘欣的身上现在牵扯的不只是荆州,而是全天下的百姓,绝对不能有所闪失,慌忙拱手说道:“主公,有子柔先生和冀德将军在,应该很快就能平息下來,何需主公亲自出马,”
刘欣明白,这些蛮族既然生活在荆州,自己实行的各种政策应该也能够惠及到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发生了民族叛乱的事情,说明汉蛮两族在日常生活中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矛盾,这次的通奸事件或许只是个导火索也不一定,于是一摆手,说道:“公与,你不用再说了,这一次我是一定要去的,不仅武陵,我还要去零陵和桂阳,和那里的蛮族部落都接触一下,了解他们有什么诉求,有什么困难,汉人也好,蛮族也好,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只有大家和睦共处,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在我离开襄阳的这几天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派人快马报到荆南,”
沮授见刘欣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赶紧告退,去帮刘欣准备出行的各项事宜,
马芸听刘欣说了要去武陵解决蛮族造反的事,倒洠в蟹炊裕土跣赖南敕ㄒ谎煜露以诩矗匦胛榷ê煤蠓剑还故窍赶傅囟V隽跣赖溃骸澳下嗽谕饷采嫌牒喝瞬畋鸨悴惶螅缢住⑿郧椤⒁场⒁伦湃床痪∠嗤闳ツ抢锓彩露家⌒挠Ω叮月灏傩盏币园哺鳎胁豢晒嗨咧钗淞Γ姨德嗲椋愦舜吻叭ィ梢⌒男灰兴歉宰×耍
卞玉、蔡琰听了,都掩住嘴“吃吃”地偷笑,商议刘欣出行是他的家事,本來和蔡珏无关,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竟鬼使神差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