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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说道:“你看姐姐现在这个样子,能去放风筝吗?你自己去玩吧,没事的,不会有人说你的。”
蔡珏一脸失望地说道:“可我从来没有放过风筝啊。”
蔡琰顿时觉得她太可怜了,连风筝都没有放过,于是安慰道:“别怕,我请玉姐姐带你去放风筝。”
这草地中央虽然只有他们一大家子,周围却有不少担任警戒的士兵。现在天气渐暖,身上的衣服也少了许多,卞玉又不像蔡珏只是个孩子,她的身材本就前凸后翘,放风筝的时候是要不停地奔跑的,样子肯定十分不雅,便有些不大情愿,说道:“小妹妹,姐姐也不太会放风筝,你实在想放,我看只有去求老爷了。”
蔡珏不敢去求刘欣,蔡琰可没有什么害怕的,她站直身子,忽闪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到处搜寻刘欣的下落。
马芸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谷地中间的小溪,想起当年在陈留遇到的惊险一幕,不由自主地便走了过去,默默地盯着湍湍流过的溪水。
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刘欣也不敢大意,到了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好警卫。转了一圈,他便看到了正在溪边发呆的马芸。
刘欣笑了笑,走了过去,问道:“老婆,想什么呢?”
马芸正在出神,倒被他吓了一跳,说道:“老公,如果现在再出来一只老虎,你还会像上一次那样挡在我面前吗?”
刘欣轻轻将她揽在怀里,说道:“那是当然了,就是出来一只怪兽,我也会像奥特曼一样将它打倒。”
马芸靠在他的肩头,悠悠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初逼着你改行到底对不对,这一路走来,真的经历了太多的危险,我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刘欣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想他做什么,再说了,我不是还没改行嘛。”
马芸吃惊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什么,你没有改行?老实交代,你偷什么了!”
刘欣一脸坏笑地指了指马芸,说道:“我偷的东西多着呢,现在偷了一个人的心,将来还要去偷取整个天下。”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马芸“啐”了一口,又朝不远处一指,说道,“你哪里是偷了一个人的心,你是偷了一群人的心啊!不过,说实话,听你说了在零陵发生的事,我真得很担心。你说,张咨到底有没有在酒里下毒呢?”
刘欣抬头看向远方,淡淡地说道:“不管他下不下毒,那杯酒我都是不会喝的。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只属于我自己,我还属于你们,为了你们,我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所以,你以后不用担心,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是不会去冒险的。”
马芸突然大声叫道:“小心,老虎!”
刘欣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将马芸拉到了身后,却见面前只有清清的溪水静静地淌过,转回头,却见马芸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连腰都直不起来,才明白自己被她耍了,没好气地说道:“多大个人了,还这样胡闹,狼来了的故事,你没有听说过吗?”
“一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个小气鬼!”马芸嘴一撇,指了指面前的小溪说道,“你看这溪水虽然浅得很,但这条沟却又宽又深,即使对面来了老虎也应该过不来吧,也不知道这条小溪有没有名字。”
刘欣也不由笑了起来,自己还真是太过谨慎了,这么宽的沟,老虎再厉害也肯定跳不过来。他回过头,朝不远处的士兵招了招手,将他唤过来问道:“这溪可有名字。”
那士兵恰巧是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还比较熟悉,赶紧答道:“回主公,这里叫做檀溪,别看现在水浅,等到了夏季雨水丰盛的时候,溪水就会暴涨。”
“檀溪!”刘欣和马芸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
士兵不明所以,说道:“这里确实是檀溪啊。请问主公,有什么问题吗?”
刘欣定了定神,冲士兵挥挥手,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马芸等士兵走远些了,这才对刘欣说道:“真没想到,刘备马跃檀溪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刘欣点点头,说道:“过去总以为襄阳西南这一带地势狭窄,兵力不易展开,没想到历史上刘备竟然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说到檀溪,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历史上孙坚就是死在这一带。看来这片岘山不简单啊,我将军营和训练中心都设在这里的决策,应该还是不错的。”
说到檀溪自然就会联想到刘备,现在刘欣又提起了孙坚,马芸突然感觉她已经清晰地嗅到了战争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说道:“老公,不行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现在只想着能和你一起过个安生日子,封侯拜相的事还是由它去吧。”
刘欣轻抚着她的双肩,说道:“现在想要说退出,怎么可能呢。船小怕风浪,船大难调头。荆州这艘船现在已经太大了,船上不光是我们这一家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甚至包括整个荆州六百万军民,现在除了继续向前,向前,再向前,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
马芸眉头一蹙,说道:“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许事事都冲在前面,没有你亲自出马,我想沮授、徐晃他们也可以做好的。”
刘欣摇了摇头,说道:“你想一想,‘兄弟们,跟我上’和‘兄弟们,给我冲’这两句话喊出来的效果能一样吗?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马芸将头紧紧地靠在刘欣的胸口,幽幽的说道:“我不管,你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我们母子还有……”
“还有我们!老公,你也要经常想我和玉姐姐她们。”
刘欣和马芸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蔡琰拉着蔡珏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刘欣和马芸说的话,蔡琰只听到最后半句,就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
刘欣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身子,不好好在那里歇着,到处乱跑什么,要是动了胎气你又要哭鼻子了。”
蔡琰嘟着小嘴说道:“是珏儿妹妹想请你教她放风筝。”
第134章 封他为王
说起来,蔡珏在州牧府也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但真正见到刘欣却没有几次,话说得就更少了。她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却也十分害羞,听到蔡琰将事情全推到了她身上,一张娃娃脸早就涨得通红。
马芸一眼瞥见蔡珏手上拿着的风筝,倒兴奋起来,拉了蔡珏的手说道:“走,我教你放风筝去。”
她一边走向草地中央,一边招呼道:“蕊儿、裕儿,都来看娘放风筝啰!”
随着风筝越升越高,孩子们的笑声越传越远,马芸心中的忧愁也似乎渐渐消失不见了……
洛阳皇宫,刘宏斜躺在矮榻之上,赵忠从檀木箱子里拿起一块香料,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刘宏随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阵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拱手侍立在阶下的沮授,淡淡地说道:“刘欣在奏章上说到,这香是张咨截留的贡品,既然是贡品,怎么以前我没有见到过?不过,这香还真的不错,比起西域进贡来的茵犀香要好上百倍。”
这次押解税款进京,本来是不需要沮授亲自来的。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学在汉代的文化中已经完全占据了统治地位,擅于谋略的沮授也不例外,他从小接受的也是传统的儒家教育。
跟随刘欣初期,沮授对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十分看好。真正让他的思想发生变化,是从刘欣让他执掌幻影秘谍开始。既然是秘谍,所做的事情大多十分隐秘,也探听到了许多外人无法了解的秘密。许多秘密都是要先呈报给沮授的,从这些秘密中可以看到,过去在沮授眼中道貌岸然的那些公卿大夫们,又有几个不是满足仁义道德,背后却一个个男盗女娼。相比之下,刘欣锐意进取的决心、求真务实的作风、卓有成效的变革都令沮授心悦诚服。
所以,沮授主动请缨来到洛阳,一定要设法让皇上彻底打消对刘欣的疑虑。
沮授此时还不知道刘欣已经动了争霸天下的心思,听到刘宏动问,赶紧说道:“回皇上,下官也曾觉得说这香料是贡品,有些缺乏证据。但州牧大人说了,张咨将此香料藏在一个十分稳密的地方,可见珍贵异常,如此珍贵的好东西只配皇上拥有,自然应该是贡品了。”
刘宏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东西只配皇上拥有,说得好,刘欣这小子有点意思。”
这次荆州追缴欠税的事是归赵忠负责的,赵忠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心中更加痛恨刘欣,于是摆出一脸谄媚的样子,说道:“好东西自然只配皇上拥有。刘欣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他没有证据便擅杀大臣,更胆大到私自卖官,已经是罪不容恕了。”
张让此时也在一旁侍候,“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句话的真谛,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赵大人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但是,皇上您可还记得,前年刘欣解缴税款的时候就说过,江夏等四郡不肯听他号令,因此欠下了朝廷部分税款。所以在奴婢想来,那刘欣这样做一定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吧。而且皇上也曾经说过,如果真有不服号令的,可以着刘欣便宜行事,为此,奴婢还给了他一份诏书。”
刘宏满脸疑惑地问道:“噢,朕说过吗?怎么不记得了。”
张让脸上神色丝毫不变,说道:“皇上您日理万机,这些小事自然不放在您心上了,可以您说过的话奴婢们可是句句铭刻在心啊!”
赵忠自然也不肯放过这次拍马屁的机会,连声附和道:“是啊,皇上的话奴婢们可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沮授从张让的话里听得出来,他给刘欣的那份诏书果然是假的,并没有经过皇上之手,幸亏没有拿这份诏书做依仗。
刘宏却听得心花怒放,转向沮授道:“你说说看,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沮授赶紧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确如张大人所言,州牧大人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州牧大人知道朝廷近年来又要清剿黄巾乱党,又要赈济天下百姓,所费甚多,急需各地解缴的税款。他既为汉室宗亲,而又不能为皇上分忧,常常为此坐卧不宁。后来得到赵大人限期催缴的政令,这才不得已用武力追讨。现已查明,这些太守不仅拒交税款,而且多有不法之事。就拿零陵太守张咨来说,他三番五次想要谋害州牧大人,并且多次劫夺从桂阳运往朝廷的税收,确实是死有余辜啊!还请皇上明察!”
赵忠慌忙说道:“皇上,不可听他花言巧辩,就算那些太守个个该死,他刘欣也不能擅自卖官。”
刘宏一生最喜爱的无非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女人。刘欣的奏章上说得明明白白,他卖了三个太守的职位,所得钱款一分未留,全部解缴到了洛阳。而自己手上现在拿着的这种奇异香料,正是女人们最喜欢的东西,想到这里,刘宏不以为然地说道:“阿母,既然刘欣已经将钱送来了,那就不能算作擅自卖官,而是实实在在帮朕卖的官啊!”
张让见机,赶紧说道:“皇上圣明!”
赵忠还想再给刘欣上点眼药,刘宏已经正色说道:“荆州牧刘欣对朕的忠心毋庸置疑,以后任何人不得再进谗言,否则绝不宽恕!阿父,我记得刘欣提出过,想在京城中找块地盖幢房子,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其实,这块土地,张让早就找好了,只不过已经被他据为己有,听到刘宏突然问起这事,他眼珠一转,说道:“回皇上,这土地的事倒没什么难办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