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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喜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赵某唯霍老爷子马首是瞻。”
霍老爷子横刀向天一指。大呼道:“弟兄们。杀!”
无数个人影从街巷中窜了出来。向着街尾地船厂大门冲去。月光下。刀矛如林。寒意迫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在无数人的千呼万盼中,皇冕珠冠的朱骏姗姗来迟。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文武百官,乌纱翅帽的并为左右两列尾随而出,城楼上的礼部官员高声唱喏。掩盖了一切尘嚣:“皇上有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继烈祖之大统,扬先皇之余志,欲使万象更新,奈力之所及,不能匡扶社稷波及万方,然朕尝闻古之贤君者与民乐方能己乐,今日趁此中秋圆月之时。朕欲效法尧舜………钦此。”
月夜下,朱骏在余音之中登上毗邻宫墙的高台,立于十米高台之上,只看到脚下无数个人头攒动,灯火通明之下,在空旷的广场上静寂无声。只有礼部官员的嗓音在宫墙之上久久回荡。
“吾皇万岁万万岁!”昂长的钦此二字自礼部官员的喉头发出,高台下如波浪起伏一般有人磕头谢恩,接着是稀稀落落地起身。
高台只能容纳一案一椅,四处是明黄帷幔铺就下的扶杆,案上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朱骏高举斟满的酒杯对着圆月高声祝祷:“第一杯酒,朕敬献天地列祖。愿上天庇佑我大明国柞昌盛。万民安康。”
人们仰起头,看着半空中与圆月相映的朱骏右手。只看到他手微微一抖,杯口一斜。月光下,一股琼瑶玉液自杯口倾泻而出。
朱骏独自斟满第二杯酒,仍旧向月祝祷:“第二杯酒,朕敬先贤英烈,愿上天庇佑大明江山永固,英魂永存,将士平安。”
又是一杯玉液在月光下自高台下倾泻,人们地声音终于爆发出来:“上天庇佑我大明国柞昌盛、万民安康,愿英魂永存、将士平安!”
随着礼官一声:“庆典开始。”紧接着数十响的礼炮骤然响起,振动着所有人耳膜,接着是各种式样的孔明花灯怏怏升上天空,各座戏台上好戏开锣…
数百个黑影自街尾杀奔而来,霍老爷子冲在最前,及到了厂门,这里的卫兵看到风声早已关了大门戒备,有人在船厂内喝问:“大胆狗贼,不怕王法吗?竟敢擅自冲撞军事重地。”霍老爷子狞笑一声:“王法?呸!新始窃据帝位时可有王法?弟兄们,架梯!”
船厂的外围是高墙,大门乃是青铜所制甚至厚重,因此霍老爷子早已准备了数十架长梯。一声呼喝之后前列的黑衣人纷纷避让,给十几个背负长梯的黑衣人让出一条路来,这个时候,船厂的灯火陡然一亮,围墙上无数个火光燃气,火光中,围墙上已站满了搭弩持铳的明军。厚重地青铜大门被人嘎吱嘎吱打开,在船厂之内,竟隐隐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
“霍老爷子,本将恭候多时了。”一个青年将军的声音让霍老爷子心生寒意,他侧耳听到身后的街巷处也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原来在他们的身后也是埋伏了一队人马。
“弟兄们,咱们上当了,扯呼!”霍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大喊,还未等黑衣们反应过来,青年将军那饱含肃杀之气地声音中也是传来:“杀!一个不留!”
砰砰砰……百门连发火铳的声音一起发作,伴随着如飞蝗一般的箭矢倾泻而出,一个个黑衣人被打倒在地,这时,船厂的大门嘎然而开,数百匹快马承载着提马刀的骑士呼啸而出,为首的中年将领紧蹬着马镫,眼角的余光瞥向城墙上地青年将军,大吼道:“沐指挥,这里还是留给咱们神勇营收拾吧。”
“劳烦张指挥使了。”青年将领呵呵一笑,瞧他笃定地模样显然是不将船厂外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数百匹快马冲撞入黑衣人当中,马刀在月光下高高扬起,最后干净利索地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血光四溅………
第一第一百一十八章:荒谬的审判
“小人赵三喜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三喜心情激荡的被召入宫廷,此时已是新始二年八月十七,佳节的喧嚣渐行渐远,留下装饰在宫城还未除尽的红幔以及海都百姓心底深处的那一丝被唤醒的家国观念。
朱骏对赵三喜点了点头,虽然他从内心深处厌恶这个出卖弟兄换取前程的人,可是要对付天地会,这个人正是一枚非常有用的棋子。
“你能够弃暗投明,朕很欣慰,平身吧,站着和朕说话。”朱骏的话音懒洋洋的,既不示恩宠,也不似震怒。
“谢皇上。”赵三喜立起身,低着头不敢去看朱骏:“皇上,天地会在海都城**有一百七十三人,再加上霍东那老贼带来的二百一十五人已大部在船厂外被歼灭,除了小人属下的二十多个老兄弟愿意为皇上效力,城内的天地会残余也被扈千户带着小人一个个揪了出来。”
“皇上,赵百户在追捕行动中立下了大功,若没有他,微臣是不能将天地会余孽一网打尽的。”扈言出来给赵三喜表了表功。
朱骏恬然的靠在椅垫上:“朕赏罚分明,授赵三喜锦衣卫千户之职,赏银百两。”他顿了顿张眸望了赵三喜一眼,道:“接下来如何去做,扈指挥使会安排的,赵千户,你好好做,朕不会亏待你。”
“小人迷途而返,皇上非但不怪罪,还如此看重,小人敢不效全力。”赵三喜假惺惺的掉了几颗眼泪,随着扈言陛辞而出。
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好办了,刑部大堂人满为患,数十个侥幸活下来的天地会残余份子被押了进来,刑部主事官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堂下贼人袭击大明船厂可是受了谁的指使?”
数十个天地会分子缄默不言。
刑部主事官大怒,又是一声极其响亮的惊堂木。喝道:“既是不招,本官有的是办法治你们。来啊!上刑!”
两旁地公差听地大人下令。如狼似虎一般将人犯拖下去杖打。最后几十个屁股开花地天地会余孽又被押了上去。刑部主事官戏虐地抚案道:“本官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可是受何人指使?”
几个天地会余孽神色一动。眼眸左右顾盼之下见身边地兄弟都是一脸刚毅。最后还是将想要说地话吞回了肚子里。
“用刑。弄死了几个不打紧。”刑部主事官大吼。
接着便是人们熟知地情节。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竹签刺指尖、伤口上撒盐之类地玩意。几轮下来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在同伴鄙夷地目光中向刑部主事官磕头道:“小地招了。小地是天地会海都分舵地会众。小地也是被贼人蒙蔽。被贼人裹挟。青天大老爷饶命啊!”
刑部主事官冷笑一声。惊堂木拍地啪啪作响。大怒道:“好胆。欺负本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路数吗?竟敢欺蒙本官。来啊。把这个狗畜拉下去再打。”
“青天大老爷饶命啊。”那人脑子有些发懵。他确实是天地会地啊。什么时候骗了这官老爷了。这个时候两个衙役已经按住了他地肩。他来不及迷糊。只是嘶喊着救命。
刑部主事官不为所动,待那人被押出了公堂,这才呸了一声。朗声道:“什么东西,这天下人都知道天地会的男儿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行地是反清复明的正道,哪里会和你们这些狗贼一般偷袭我大明船厂,恐怕你们是建奴人的奸细吧。”
这一番话下来,堂下地天地会成员们面面相觑,这时,有几个对天地会忠心耿耿的会众脸上露出喜色,有人站出来凛然道:“你这狗官倒猜对了。我们和天地会没有任何瓜葛,更不是建奴鞑子的细作。”他顿了顿道:“我们乃是南洋的海匪,听说海都富庶,特地想来干上一票,不想反而栽在你们手里。”
刑部主事官眼眸一亮,道:“对,你们就是海匪,好大的贼胆,竟敢袭击我大明船厂。”
刑部主事官当然知道这些就是天地会的贼人。只是皇上有过吩咐。这天地会的身份是决不能审出来的,不管如何。天地会毕竟是反清组织,他们袭击船厂自然是罪恶不赦,但如此闹将起来反而会让人看到反清复明内部组织中的不睦,另外也等于是公开与台湾郑氏集团翻脸,如此一来,这暗斗就变成了明争,只会让满清看笑话。
因此,主事官咬定了这些人不是天地会地分子,不管他们供认自己是海盗还是满清细作,只要能够冠冕堂皇的判罪就成。因此待那人话音刚落,主事官的惊堂木已经拍出:“此案算是明朗了,既然案犯已供认不讳,来啊,给这人画押。”
立即就有书办拿着审判的记录过来,让那人画了押,其余的天地会分子看到先前那人供认自己是天地会份子反而捉去用刑的惨状,也就不敢噤声,一个个乖乖的画押。之后刑部主事官所下的判决是全部就地处决,此案才告一段落。
赵三喜仍然还是天地会海都分舵的舵主,他地身份并为揭穿,在审判的当天,他便传了一封密信前往台湾,这信中自然是指责霍老爷子胡乱指挥,使得大部分兄弟蒙难,自己带着二十多个兄弟拼了性命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侥幸得脱,反正霍老爷子已被乱刀砍死,有多少屎盆子尽管往他头上扣便是。这封迷信随着商船辗转了半个南洋,直到一个月之后才到达了台南,此时郑氏水师已经完全歼灭了台湾水域的荷兰舰队,登陆之后不断收复台湾的各处荷兰据点,在一座大营内,身穿三爪蟒袍的郑成功去除了信笺上的印泥,掏出信笺认真看了起来。
油灯下,郑成功国字型的阔脸已是愁容满面,看完之后,他不动声色的将信笺传递到身畔的一名书生手里,低哑地声音道:“永华先生。这是海都城传来地消息。”
这书生名叫陈永华,化名为陈近南,是郑成功地主要谋士之一,他以玄天上帝信仰为掩护,成立了天地会。尊化名为万云龙地郑成功为龙头大哥,从事反清复明的行动。此时陈永华已年近四十。全身一副儒雅之气,颚下是一缕漂亮的长须,哪里像是个黑帮头子,他神色不动的接过信,看完之后便将信纸放在煤灯之上,将它烧成了灰烬。
“咳咳……”郑成功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自抵达台湾,由于水土不服,他已染了风寒。这数月以来总是不见好,今日得了这个沮丧地消息难免又旧病复发,陈永华连忙搀扶他坐回椅上。道:“王爷不必忧心,这毕竟算不得什么大事,好在新始并未察觉出是我们天地会所为,否则翻起脸来,大家面子上都好不看。”
郑成功吞了一口润喉的苦茶,稍微捋平了气息,这才道:“新始此人,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这一次折了这么多人手。又让他占尽了上风,本王实在不甘心哪。”
陈永华不好说什么,只好笑着慰藉道:“好在赵三喜仍然没有死,只要咱们还有人在海都,早晚会壮大起来,王爷安心养病才是正理,这些事陈某自会料理。”
“永华先生。”郑成功顿了顿,胸口一口闷气没有透上来,直到许久才道:“依你看。这陈三喜是否有什么鬼?分舵里近四百个兄弟,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和二十余个老部下活了下来?他在信中说自己被明军围的如铁桶一般,他又是如何冲杀出来的?种种迹象,我们不得不防
陈永华却很是不以为然,自郡王生病以来疑心是越来越重了,他踟蹰道:“陈三喜原本是福建豪杰,在福建绿林也是个闯出来字号的角色,近年来跟随王爷也颇立了些战功,依陈某看。此人应当不会投敌。”
郑成功点头道:“是本王多虑了。若真如陈三喜所说,这霍东也太过骄横了一些。他毕竟是个外人,刚刚进了海都该多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