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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德道:“微臣倒有个主意。不如先让水师地将领们定出一个进攻方略出来。届时皇上再与几个懂得军务地大臣一起讨论。若是可行皇上大可一试。若是不可行。此事就此作罢。”
朱骏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了。这样也好。水师营地军官只知道拼杀。懂得战略地却是不多。不若让他们动动脑子。就算此事不成。就当是一次战略演练吧。”
水师营指挥使刘二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得一斗。突然却接到了制定军事方略地旨意。他不由得头疼起来。若论起行船劫掠他或许是个好手。可是这种文绉绉地纸上谈兵却不是他得强项。无奈何之下。只好召集水师营各游击、千户、百户商讨。整整一个上午。一群大老粗大眼瞪小眼就此没有商议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娘得。皇上也是。明知道弟兄们大字不识地几个。还搞个什么策论出来。弟兄们只知道拼杀。红毛鬼来地多咱们就跑。红毛鬼地船少弟兄们就率舰一冲而上抢他娘地。”一名千户气呼呼地道。但很快他就自知失言。连忙赔不是:“指挥使大人。兄弟嘴贱。吾皇圣明地很。您就当末将地话是个屁。千万勿要见怪。”
刘二原本是个掌舵。自任指挥使之后自然生出一股气度。他佯怒地瞥了千户一眼:“狗娘养地。自今日起你每日操练过后自己去夜校里上上课吧。”
夜校是士兵操练之后地识字班。同样也分管思想教育。教谕们不但要教导士兵们识字。还会宣扬一些满清鞑子在中原地恶行以及吾皇圣明之类地内容。千户方才地话可大可小。往大里说他是在诽谤圣上。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可往小里说也只不过是无心之言。并非有意。因此刘二让他去上一个月地夜校只能算是小小地惩戒。千户展开笑颜连声道谢。刘二挥挥手。皱起眉道:“屁话就不要多说了。大家还是多想一想陛下交待下来地策论吧。敌人据点上不但修筑了严密得工事。并且拥有一艘战舰以及数艘武装商船保护。若是强攻。水师绝对有把握能够将它拿下。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皇上地这点家底恐怕都要折腾在这里了。因此。我们必须得想一个占领据点而又不受损耗地法子。”
军官们默不作声,大眼瞪小眼之后只好给刘二作楫道:“全凭指挥使大人吩咐。”
刘二的脸气成了猪肝色,扫了众将一眼,心里暗骂老子找这群混账来商量,想不到又推回了自己得头上,自己若是有主意把他们叫来做什么。
“指挥使大人,学生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大家为难之际,一旁记录文案的书办突然长身而起。
………
朱骏翻阅着刘二呈上来的方略不由得连连叫好,待他看完,心里生出一丝疑窦,整个方略不但详尽,而且条理清晰,这绝不是刘二这种粗人所能写出来的,朱骏脸色一变,将奏折丢在案上,沉声道:“刘二,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可是你亲笔动手写的方略?是否有人代劳。”
刘二见朱骏开头脸色尚好,对着奏折时还连说了两个好字,谁曾想话锋一转,又变成了呵斥,连忙苦着脸道:“这是水师营全体将官商议出来的结果,末将如何有这神通,想得到如此好的方略,其中末将属下的一名书办出力甚重,奏折的起草也是他动的笔,只是这书生虽有神机,奈何实际应用不够,末将便在旁帮忙润色了一番。”
朱骏点点头,一名书生能够写出这篇充满了实战经验的奏折出来定然是从中有人指点,但总体来说其中对马六甲的攻略却是不错,说明这书生恐怕是学了些兵法,所缺的只是在实战中得到经验而已。
“此人叫什么名字?”朱骏的军中缺乏实战经验的将领不多,懂得兵法的却少的可怜,在水师中既懂兵法又拥有实战经验几乎没有,原因无它,水师的构成主要来源于归降的海盗,这种人别说兵法机谋,恐怕连大字也识不得几个,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运筹帷幄的事还需朱骏与大臣们帮他们想好,只是水师往往都在成百上千里之外决胜,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所以朱骏希望能够在水师中培养出一名机谋型的人才出来,这种人既要懂得航海,又要有分析战局的能力,更要了解各种舰船以及炮火的参数,而这名书生虽然临战经验不足,却是个好苗子,朱骏想好好栽培他。
“此人姓程,名天。”
“你回去和他说,朕很赏识他,从今以后他就是水师营指挥同知了,以后但凡有水师出海作战,都要将他带上,让他好好学一学海战。”
“遵旨。”
“另外水师也要做好作战的准备,按照奏折中的方略,准备进军马六甲。”朱骏又拾起奏折,仔细的看了两眼:“朕的水师就交给你了,此战若败,我大明再无寸板可下海。”
“末将敢不效死力。”刘二感觉到了朱骏的信任,胸中顿生出一股豪气。
一支装载着上百灵櫃的车队经由阿瓦,缓慢的向土瓦而来,带头的,是山地营新任指挥使李霄,伏击缅军之战中,虽然明军占尽了优势,仍然不可避免的战死了百余士兵,这些士兵的尸体被装载在黑漆漆的棺木里,全身被覆盖上大明黑底红日黄月的大旗,棺材的正面,有人用白灰写上了‘浩气长存’是个大字。
“掌旗何在。”李霄望了望天色,勒住马。身后迅速窜出一名掌旗道:“大人有何吩咐。”
“此地离土瓦不远了,你快马先行回去通报。”李霄道。
“遵命!”掌旗也不啰唆,催动着马越过李霄飞奔而去。
第一第七十九章:英烈祠
土瓦城外,帜旗招展,炮声隆隆,四千余名南军分营排列,另外,近五千名新军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每一个人头顶着孝帽,身着素服凛然而立。在他们的外围,是数万百姓有次序的围拢成一团,今天,作坊的东家集体给他们放了假,前来观礼。
朱骏穿着冕服戴着珠冠外面套了一件雪白的素衫站在最前,远远望着悠悠而来的灵櫃,手掌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身后三十名掌旗兵见状,将三十面书写着‘告慰英灵’‘永垂不朽’‘浩气长存’的白色旗帜扬在半空,五十名号手已呜呜的吹起了低沉的号角,列成纵队的士兵胸脯挺的笔直,他们的眼眸齐齐望向远方,看到了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弟兄,更看到了他们在临阵时奋不顾身冲入敌阵的身躯。
“全体将士向英灵致敬!”杨嗣德展开一张黄绫,他兼领着兵部尚书之职,是军队名义上的统帅。
哗哗声如同海潮一般响起,上万名士兵纷纷半跪,拱起了手,围观的百姓们也停止了喧嚣,他们感受到了这份庄重的气氛。
“圣旨下!”杨嗣德高高的扬起声调拉长了尾音道:“自大明开朝以来,文死谏、武死战,君王死社稷,近日与贼王莽白一战,吾军杀贼万计,俘虏………”
“此战战亡者一百零九人,为神勇营百户张万年、神勇营总旗李三里、神勇营士兵王安……”
“神机营小旗赵玉、神机营……”
“山地营士兵……”
一个个战亡者的姓名职务被杨嗣德一一念出之后:“兵者,保家卫国之士也,更是我大明中兴之基石,因此,但凡军户者可在门前挂日月小旗一枚,家人享有不缴税赋,不服徭役之权,立有功勋者除按功行赏之外,家属可挂日月中旗一面,官府按月发放白银三钱,可保其米食无忧。临阵战亡者入忠烈祠,其家属敕为烈属,当地官府必要妥善安抚家属,一切衣食住行皆有官府供养,最高月例白银二两,烈属享有见官不拜之权。”
一道旨意下来,足足宣讲了半个时辰,待杨嗣德悠扬洪亮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震惊起来,自古当兵都是一种下贱职业,在宋朝时,大多数罪犯才会被充军发配,也就是说,当兵是一种惩罚。虽然在明代军户相对比宋朝时地位高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摆脱掉贱民的范畴,朱骏这一次趁着整个机会一举将军队的地位提高了不少,推翻了数千年来各王朝的兵制,大家吃惊也并不奇怪。
朱骏所要的军队是一种荣誉的集体,一群贱民是没有士气去打仗的,因此,抬高军队的待遇以及地位刻不容缓。
阵亡将士地灵櫃已被前呼后拥地入了新都。在这座城市地最中央。朱骏宫殿前开阔地广场上。一座数十米高地尖塔凛然而立。塔身地水泥仍未干透。在塔地下方雕刻着征讨王莽白一战地情景。更是密密麻麻地记载了战亡者地性命。塔地下方。是一座依托着尖塔而建地祠堂。雄伟开阔。门口雕刻了两名威风凛凛地明军战士。左右两边分别写上‘忠义’‘勇毅’匾额上则是苍劲地英烈祠三字。在雄浑低沉地号角声中。一百零七名战亡将士地遗体被抬入正堂。朱骏当先而入。接着是各部官员、将领拜祭。之后是烈士家属、各营士兵。直到最后。一对对稚气地少年鱼贯而入。他们是朱骏买来地孤儿。
随着气氛地愈加热烈。原本围观着看热闹地百姓也不由得受到了感染。家属地嚎哭和低泣声连成了一片。使得整座新城回荡着一股重重地哀伤。
“朕念及英烈忠义。特建此英烈祠以纪念远征不还地将士。尔等军民。务必继承英烈余志。奋发图强。建功封侯。”
“从此之后。每年今日此时。大明全体军民人等随朕来此拜祭英烈。告慰先灵。使我大明将士死得其所。安心瞑目。”
一名太监高声朗诵着圣旨。在低沉地号角和低泣声中。无数个黑压压地人头相继拜倒。一片哀鸿。
“皇帝陛下有旨。军民人等不可喧哗。向英烈行一跪三叩礼。天道惶惶。忠义若存。则我大明必存万世之久远。朕向天举誓。必让万民安享国柞。沐浴皇恩。”
“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万岁!”百姓们轰然应诺,他们相信新始皇帝,一个阵亡士兵都如此隆重抚恤的帝王必然是一个仁慈的君王,百姓不图什么,只图能够安居乐业,每日忙活之后不必担心会被饿死。
拜祭英灵过后,倍受感染和鼓舞的士兵们全部在山谷内集结,校台之上,兵部尚书杨嗣德宣读了进攻马六甲的命令,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次的行动不但联合了水师、神勇、神机三营,随军出征的还有新兵营,他们已经训练了整整两个月,要想成为合格的士兵,必须要接受战斗的洗礼。
“此次行动,关乎我大明国运,尔等务必听从上官军令,齐头并进,绝不可退缩。”
士兵们将胸脯顶的老高,从此之后,他们不再是地位低下的士兵,而是建立功勋的军人,他们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就算是战死,也有皇上会照顾他们的家眷,教育他们的子侄,他们的父母在流泪的同时,也会为他们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所有将官必要身先士卒,不可有丝毫怠慢。”
指挥使们相互顾盼,隐隐有了争先的势头,每个人都认为只有自己带出来的士兵才是最精锐的,为了证明这一点,他们准备拼命了。
“此次行动总指挥使归神勇营张有德指挥使全权负责,其余指挥使为副。”
“张有德何在?”朱骏在杨嗣德吩咐完毕之后大喝。
“末将在。”张有德从人群中跨步向前。
朱骏解下腰间的精致长剑,交在张有德手里嘱咐道:“你是跟随朕入缅的老人,为人沉稳,朕将大军交付于你,同样也将这把宝剑赐予你,若有谁不服军令,不管他勋爵多高,官职多重,你可请此剑行军法,以整纲纪。”
张有德兴奋的双手接过长剑,高高的拱在头顶,略带哽咽的道:“末将遵旨。”
“明军威武,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