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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从迷梦中醒来地佃户一般。梦中地纸醉金迷似乎实在遥远。所能做地。只能从破旧地床板上爬起来。扛起锄头继续走向田埂。
更为重要地是。没有人想到局势会烂到这种可怕地地步。天津一役几乎消耗了满人所有地自信。这支不惜重金打造地水师。原来只是纸糊地。
一些满洲贵族开始举家迁走。富户开始囤积粮食。官员开始私自招募看院守卫。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在为自己准备着后路。
一夜之间,吏部便接到了超过三十份的辞呈,这个官实在没有人敢当下去了,在身家性命与家族面前,所谓地大清国实在过于遥远,要让这些纸醉金迷的满人重新拿起父辈地屠刀,去一次次面对仇敌也实在是过于牵强。
康熙坐在御案上,他的脸色青白,两唇不断地上下交战,眼眸呆滞的望着金殿下那空荡荡的朝堂,伏在案上的手青筋暴起。
沉默,可怕的沉默。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低垂着头,眼睛偷偷的瞥着皇上的神色,心里又慌又急,他伺候这个小皇帝已有十二年,从他还是阿哥的时候便时刻伴随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康熙露出这样的绝望,就算是鳌拜专政,独断朝纲,当着这个小皇帝面前出言顶撞训斥时也没有。
梁九功不敢吱声,更不敢劝解,只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丹陛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康熙终于幽幽叹了口长气,似乎是如梦初醒一般环伺左右,当眼眸落在梁九功身上时又是一阵长叹,他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握了握拳才道:“梁九功,你过来。
”
梁九功双腿一颤,却不敢拒绝,小心翼翼的登上丹陛,在御案前停下:“皇上…………”
康熙直视着梁九功良久,让梁九功越发不安起来,虽然他是康熙身前的大太监,而且一直获得宠幸,但是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朕问你,朕像一个亡国之君吗?”康熙的语气渗的梁
惶惶然。
梁九功连忙撩袍子跪下:“皇上是开明之主,文治武功,相较那个南明朱姓余孽胜之百倍。”
康熙冷笑,脸色更显得苍白,直勾勾的望着梁九功,随后又是一声长叹:“时也,命也,朕既然不是亡国之君,为什么如今却有亡国之象?朕每日三更就寝,五更便草草起塌,殚精竭力,如履薄冰,不求开拓,只求做个平平安安的守成之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却一次又一次逼朕,朕哪里有失德之处?”
康熙说到这里时脸色已经狰狞起来,双手握拳,手指嵌入掌心的肉里,咬牙切齿的几位恐怖。
“皇上……”梁九哭了出来,他实在是害怕极了:“皇上不必忧心,国之将危,总有人挺身而出,为皇上分忧的,明人余孽侥幸得胜,依奴才看,他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康熙颓然地坐回銮椅,无力喘着粗气,脖子红的吓人,憋了许久才道:“是吗?你的嘴甜的很,哼哼,若是天命当真不在朕这一边,朕也要好好的与天斗一斗,出去看看,几个辅政大臣进宫了没有?”
梁九功松了口气,见康熙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连忙喳了一声,撩起袍子弹腿站直,下了丹陛,小跑着出了銮殿去了。……………………………………………………………………………………………………………………………………………………………………
“奴才恭请吾皇金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以索额图为首的七八个大臣鱼贯而入,分别站定,甩了甩马蹄打千作恭。
康熙面沉如水地扫了阶下的七八个大臣一眼,一脸疲倦的道:“索爱卿怎么没来?”
索爱卿自然指的是索尼,索额图连忙站出来道:“回禀主子,家父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来见驾了。”
索额图说的心虚地很,其实索尼虽然年老多病,可是这一次身体却是无恙的,索尼之所以不来,还是因为前次错估了形势,以为明军会从辽东打到山海关来,因此建议康熙调京畿重兵前往山海关卫戍,可是如今看来,明军之所以从辽东,江南发起多起攻势,真正的目标是放出迷雾,制造假象,突袭天津。如今事闹地这样大,拿他索尼治罪是不可能的,但是龙颜震怒之下,他这个老头子还是决意先回避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
康熙倒并没有察觉到索尼在玩什么心眼,此时他已经平复了心情,虽然胸口一股气出不来,脸色也是极差,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淡然道:“既是这样,朕赐些滋补药物去吧,爱卿临走时去内库里取。”
“谢主子隆恩。”索额图松了口气,想来康熙并没有计较先前的事,忙不迭地谢恩。
康熙自銮椅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开始转入了正题:“如今天津为明逆所占,诸位爱卿,我大清烽火四起,失地广大数千里之多,如今明逆更是肆无忌惮,竟然到了大清的眼皮底下,为之奈何?”
康熙故意避而不谈水师的事,这支花费了他数年心血和无数期待的水师如此不堪一击,已让他心里绞痛不止,实在不愿意谈出来。
“皇上。”站出来的是户部侍郎王原祁:“如今形势危急,微臣窃以为,天津距离北京城不过百里之遥,为了维护京畿安全,应立即调山海关的满蒙八旗前往剿灭天津明逆。”
王原祁是王时敏之孙。少时从其祖父作画,仿效黄公望,于浅绛法独有心得,深得祖父赞许。康熙时中地进士,如今的官职是户部侍郎,康熙常将他招入便殿作画,鉴定内府名迹,深得康熙地信任,也是如今康熙最为信任的汉官。
康熙缓缓点头,又将目光落在其他满臣身上:“诸位以为如何?”
在场地满人大多都是行伍出身或者是托庇祖宗福荫得来的权位,许多人甚至连大字都识不得一个,若不是因为汉人反戈叛逃地越来越多,使得康熙对汉官越来越加防备,这些满人也登不上台面,康熙一句话问出,许多人脸色已经发窘起来,让他们听戏逗鸟玩~|~|倒还凑合,这种军国大事谁也不敢吱声。
康熙叹了口气,唏嘘人才凋零,懂政务的汉官不可信,懂政务的满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就算偶尔有几个,也因为爵位太低,只能先放到各部去历练,而真正身居高位的,不是什么贝子就是王爷,可偏偏这些玩意最是没用的,每日问政都是站在殿下做木桩子,低眉顺眼的屁都挤不出一个来,可是康熙却不能不用他们,这些人才是八旗真正的掌控者,如今国事艰难,为了团结满人一条心,把他们晾在一边说不定要遭他们的嫉恨。
“皇上。”还是索额图站了出来,满人中真正有点才干的也只有索额图父子了,索额图道:“皇上,奴才以为王侍郎的话对了一半。”
“山海关的满蒙兵自然是要召回来的,只是让他们去攻打天津,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按现在的局势,只要临海之地,明军便可登陆突袭,天津如此,其他各处海防更是如此,就算现在驱走了盘踞在天津的明逆,他们一登船,几日之后,谁知会不会又在彼处出现?实在是防不胜防,倒不如将所有大军固守京畿,至于沿海,应效仿当年福建的靖海之策,坚壁清野,明军就算登岸,也可将损失减至最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第四百二十八章:热气球
海令是从顺治十八年起开始的,由于满人不习水战,以金厦两岛为基地,频繁出入江南沿海,顺治采纳郑成功叛将黄梧建议,推行迁界令,它是禁海政策的扩大和补充。为了孤立郑成功,清政府将江、浙、闽、粤、山东、直隶六省沿海居民内徙,要求必须在十五内迁离海边里,寸板不许入海,界外房屋村舍一律拆毁焚烧,以暴力制造出一个无人居住区作为隔离带。“至是上自辽东下至广东皆迁,筑短墙,立界碑,拨兵戍守,出界者死。”对于近海岛屿也同样坚壁清野,不留人迹。顺治十八年十二月,令定海总兵牟大寅率兵巡海,见岛屿而木城草屋者,悉焚毁搜斩。”同时,清廷又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凡将牛马、军需、铁货、铜钱、缎匹、绸绢、丝棉出境贸易及下海者,杖一百;若将人口军器出境及下海者绞;因而走泄事情者斩,官吏庇纵者同罪。迁界给六省特别是江、浙、闽、粤四省的沿海居民带来了巨大灾难。
沿海居民世代依海而居,以出海捕捞和贸易为生。禁海令一出,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计,而迁界令一出,更剥夺了他们的生存基础。被迁之民流离荡析,又尽失海上鱼蜃之利,大量人口流离失所,谋生无策,丐食无门,卖身无所,辗转待毙,惨不堪言,仅粤东八郡死亡人数就达数十万。
可是随着满洲人逐渐开始接触海洋,也随着满人失去江南以来,靖海令就成了一纸空文,索额图的意思就是重新在长江以北的沿海实施禁海令,片板不能下海。
康熙苦笑一声,如今大清已没有了水师,明军水师来往纵横,索额图所提的禁海令也并非没有道理,既然满人不能与明人争夺海洋,倒不如切断海洋与沿海地联系。
“嗯,就这样办吧,内廷拿出一个条陈出来,朕下旨宣发,所有沿海军民全部内迁,不可滞留在海岸五十里内,但有违例的,定斩不赦。沿岸的渔村都要烧毁殆尽,不能给明逆留下一颗粮食。”
“此外,速速派人前去山海关调令各部回京戍防,不得有误。”
“喳。”
康熙颓然坐在銮椅上,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好好静一静。”
“喳。”近臣们一起行礼,正要退出勤政殿,这个时候,梁九功慌慌张张的小跑着进来:“皇上,不好了。”
康熙疲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怎么?又出了什么事?”
“明军……不。明逆在京城二十里外……”
“什么?”康熙一下子暴跳而起。血红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梁九功:“你再说一遍。”
“前营提督喀布尔在城外二十里处发现了明军。此刻正在激战。”梁九功腿肚子尚在打抖。
一股无力感从康熙地心底透了出来。就来了吗?这几日以来。明军濒临城下地场景在噩梦中早已出现过无数次。就像当年地崇祯一样。仿佛北京城遭受攻击是极平常地事。
“如今战况如何?”康熙冷静下来。正如他方才所说地那样。就算是天命不在己身。他也要和老天斗上一斗。
“奴才不知道。”
“去,派出探马,时刻来报。”康熙哆嗦着扶着御案,大声吼。
原本要离开的近臣都止住了脚步,屏息的站在殿内,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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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向南二十里的黄村,这里原本只是一个极小的村落,满人定都北京之后,旗人们开始在京城附近开始圈地,由于黄村是京城与天津卫的必经之路,鳌拜与各旗之间争地地主要地点就在这里,谁控制了这里,就可以控制北京与天津之间数百顷的良田,若在这里设上一些车马行或是酒楼的话,自然是财源广进了,如今这里的土地几度易手,如今已是康亲王杰书的产业,在这里,一个极大的高墙庄院拔地而起,占地极为广大,沿着庄院前的一条直道上,满是酒肆、茶楼,四周便是良田了。
可是如今,两支军马正在这田之处对阵,一方是清一色的骑兵,足有数万之多,另外一方是步卒,队列齐整。
刘国轩所率地水师陆战队攻占天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