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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卿兄不必遮掩,还请照直里说。”陈子诚目光炯炯地道。
“在淡水铸币,或用铜钱,或用绢绸,凡有所劳者,必有所获。他们得了这铜钱绢绸之后,或用来购屋,或用来置产,或买岛上所出之物,或买金宋所产之物。”耶律楚材低声道:“如此铜钱绢绸流转起来,岛上售卖之物价钱尽数由岛主所控制,既不虞有人极富而过于势大,又不虞有人极贫而心生怨恨。民有所用,公有所藏,两相得宜,乃是长久之计!”
陈子诚盯着耶律楚材许久,半晌不语,耶律楚材也同样盯着他,想从他面上神情中找出赞同或是反对,过了好半天,陈子诚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实不相瞒,家主人说了,晋卿兄大才,若是放在制造局中也能脱颖而出,只是那太过浪费,应先任晋卿兄四处查问,必能为岛上拾遗补缺。晋卿兄,请看这个。”
陈子诚自身后的书厨中翻出一个册子来,然后递给了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拿起来一看,册子最上一面书着“淡水银行与货币制度”九个字。这九字中,银行这词他却不太懂,再翻开来一看,在第一页中便有银行之介绍。
“发行货币、吸引储蓄、促进投资、稳定市场?”
见了这十六个字,耶律楚材心中一动,这又有些他不懂之词了。他迅速向下看去,发觉不懂之词越来越多,但有些句子大致还能看懂。他方才所说地那些方略,尽数在这册子中都记有,而且比他说的更为详尽,所涉及内容,也远为广阔。
“这……这册子是贵主人所书?”这一看便是半个时辰,翻完之后,耶律楚材脸色灰败地对陈子诚道。
“正是,部分为我所补充,我家主人说了,凡事皆需实事求是,不可唯书,不可唯上。”陈子诚道。
“天人……天人啊!”耶律楚材喃喃自语,许久之后才叹息道:“我只道自家发现了淡水缺漏之处,如今才知晓,你家主人原本早有稠缪……我原来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晋卿兄此言却差了。”陈子诚恳切地道:“我家主人自是学贯古今,可晋卿兄上岛不过十余日,便能看到纰漏之处,足以见晋卿兄才华。我家主人有信在此,说是若晋卿兄发现这漏洞,便请助我行这银行与货币之制!”
耶律楚材再度吃惊,自己在岛上言行,竟然都被那位主人料中,那位主人莫非真有鬼神没测之机?
他却不知,赵与莒自后世穿越来,对他擅长之事自是明了,给予陈子诚、陈任的指示也各有不同,若是他提出地是这经济之道,那么便由陈子诚与他一起推行淡水银行与货币之制。若是他提出的是辞章典籍史料之说,那么便由陈任与他一起编定淡水百科全书。总之,他只要愿意为淡水效力,自然会有他用武之地。
惊叹一番之后。耶律楚材拿着那本册子,就着册子之上众多疑问,一一向陈子诚请教。陈子诚也不藏私,一番解释下来,听到学堂厨房的钟声。这才停止。
“伯涵贤弟所学远胜于我,那商品、等价物、市场规律之说更是振聋发聩,推行这银行货币之策。有伯涵贤弟便可。加上我却是画蛇添足了。”耶律楚材叹息道。
“我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跟着家主人七年,也不过学得些皮毛。”陈子诚摇头道:“倒是晋卿兄太过谦了。若晋卿兄早些遇着家主人,所学何只胜过小弟十倍!”
二人经过这一番长谈,都觉得极为投契,故此已以兄弟论交。
相视一笑之后,陈子诚正色道:“晋卿兄,此事操作之中尚有变数,我虽随主人学得这些,却并无治一城一地之经历。有晋卿兄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耶律楚材微微一笑道:“敢不从命?”
片刻之后,他又叹道:“你我二人在此斯文之地谈此阿堵物,实在都是俗人,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两人又大笑起来。
在淡水开始铸币,原本是赵与莒计划之举。大宋币制败坏交钞滥发。使得大宋经济陷入凋蔽之中,这原本是大宋对付北方蛮族的最强倚仗。最后却成了拖垮大宋的重要原因。
币制改革必然与银行联系在一起,而且在淡水这个相对封闭地市场之中,需要一个调控部门存在,来吸引、引导民间财富,使之为淡水所用。
在淡水发展之初,一切都实行集约化管理,故此,货币与流通地重要性不显。但随着淡水的拓展,特别是第一批授田者地出现,再加之土地开拓终究有限,人口增长近乎无穷,初时可以用分配土地方式提高移民地积极性和归属感,待后来时,便只有通过货币激励了。这便需要淡水建立自己的货币体系,不为金国或大宋所败坏。这也一直是赵与莒极头痛地一个问题,他知道此事办得好那便对流求长治久安极有意义,若是办得不好,只怕自己前期地投入会做无用功。
而且,通过市场这只无形之手来控制流求,比之单纯依靠命令、计划控制要巧妙得多,正合乎“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注3)
铸币若想保持稳定便需要足够地贵金属储备,赵与莒在两年之前便将最为忠诚地赵子曰派往基隆,这两年之中,淡水发展几乎是日新月异,基隆同样如此。基隆如今也有五百余人,尽数是自两淮以高价买来签了死契地流民,他们主要工作便是淘金,淘金使用的是赵与莒自后世学来的方法,大量地运用了汞。这五百余人所淘出地黄金,每隔几日便会被运至淡水,黄金被赵子曰亲自放入淡水学堂底下的地下室之中,两年来共得黄金七千五百余两(注4),加上定远号往返于大宋、倭国之间地贸易所得黄金六千两,淡水的货币储备金便是这一万三千五百两黄金。(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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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书中NPC的字绝非乱起,古人取字皆有讲究的。象李邺字汉藩,《太平广记》中记载唐时有名刘邺者字汉藩。再如陈子诚字伯涵,曾国藩原名为曾子诚,字伯涵。
注2:《论语•;公冶长》:道不行,乘浮槎于海,从我者,其由与。
注3:《道德经》: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注4:台湾《省通治•;矿业篇》载,金瓜石发现金矿之后有三千余人来淘金,光绪十六年十月十五日至年底八十日间,经淡水报税的黄金数量便有四千五百零九两,未报税者不知凡几。以此,我推算五百人两年采金七千五百余两,应不算过多。
注5:金融与市场流通,非文中所言如此简单,实是一门大学问,作者无知,妄加言论,读者一哂便过吧。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八十九、浮生半日难得闲
更新时间:2009…3…30 21:07:26 本章字数:5335
“竟然开始铸币了!”
赵与莒看着手中的信,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他自穿越来此便小心规划,一步步地走到现在,淡水铸币,也就意味着今后流求的发展将进入一个全新阶段。
淡水所铸之币有两种,一种是纸币,有如后世列国央行发行的纸钞,用于大额购物,主要是购买房产、奢侈品,这纸币自然使用了一些唯有赵与莒才掌握的防伪技巧,不唯纸质与普通纸不同。另一种为辅币,辅币又分四类,为金铜铁三者合金,以含金、含铜量多少,分为一文、二文、五文、十文四种。辅币数量并不多,依着陈子诚与耶律楚材计划,今后这辅币也要用纸币替代,不过在初时为了增加货币信用,故此才使了这辅币。
“那耶律楚材果然是个人物,接收新事物的能力极强,倒不是一般的腐儒。”
他拿起笔,开始给石抹广彦与孟希声、方有财、林夕、陈子诚还有赵子曰写信。给石抹广彦的自然是托他去与胡人交涉,自胡人处大量收购人口。给方有财的信是要他注意粮食储备,准备好足够的木材、砖石。给林夕的信是让他与胡幽沿着流求海岸勘察,按着赵与莒给的海图,寻找流求的第二个定居点。
这个定居点赵与莒选在后世的宜兰平原,此处位于流求东北,不仅距离淡水、基隆都近,而且地势平阔,有良田数十万亩,即使在后世,也是流求最重要的粮食产地。有了足够的粮食,才能养活足够的人口,而有了足够人口,才能支撑流求发展,成为赵与莒最为坚实的助臂。
赵与莒估计。待得大宋嘉定十二年五月(西元1219),宜兰应开始全面建设,那时以少数义学少年为首领,以淡水忠诚可靠的移民为主干,再督促那些新来移民开垦,所花时间只会比淡水建立更短。
故此需要大量移民,对于胡人而言,战争中掳掠到的百姓大多都没有用处。他们一向只用来杀戮取乐,可是若能用这些移民换得来自淡水的物产,这种杀戳自然会少得多。自己此举,虽说可能让胡人为获利而更加活跃,但在某种程度上能多保住些中原百姓的性命。同时增长流求地实力。
拿去与胡人交换的,自然是些奢侈品,象酒、茶、丝绸、刻钟与玻璃之类,于增加胡人国力无益,却能助长胡人奢逸之风,正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至于运送,目前山东东路几乎都在李全的威胁之下。再往南沿海制置使的关节早已打通,所需的只是船。这也不成问题,江南制造局采用了大量新式器械。又借着沿海制置使的关系,收得长江上游许多伐下多年的巨大木,每三月便可造出一艘三远级别地海船,每六月便有一艘“定远”级别的大海船,如今江南制造局停在船坞里备用的海船已经有十一艘,其中定远级别的就有三艘,加上可以使用漕船转运,赵与莒肯定。自己每年送十万人上流求也不成问题。
问题在于如何将这些人送至海边和流求的消化能力。赵与莒不希望这些新移民将一些旧习气带到流求,自然要事先臻别,到了流求还要尽快同化,人太多反倒不是好事。
给陈子诚地是提醒他铸币之后可能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是他按着后世记忆假设出来的。给赵子曰的则是让他考虑扩大基隆规模,增加黄金储备,同时在基隆开始开采煤、铜和硫磺。毕竟靠着与土人交易来的那些煤石。已经不足以支撑流求三地的煤用量。
他给赵子曰的信写得一半,听得门外有人唤他:“兄长如今可有空闲?”
这样唤他地唯有赵与芮。赵与莒放下笔。看了看身旁坐着刺绣的韩妤,韩妤会意,立刻去开了门。
原本杨妙真也在书房之中的,只不过她到现在还是个耐不住地性子,没呆多久便跑出去折腾秦大石与龙十二等人了。
赵与芮如今也已是十一岁,有着这个兄长做模子,也如同小大人一般。当初他是唯一一个不敲门便闯进赵与莒书房的,如今却不然,也懂得要先出声再进来了。
见到赵与莒,他先是施礼,但立刻便原形毕露,扑过来一把拉住赵与莒的胳膊:“兄长,我要骑马!”
“啊……”
赵与莒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是下午三时半了。他微微一笑,揽住弟弟的肩膀:“我写信竟然忘了时间,难怪……好吧好吧,我写完这封信便陪你去骑马!”
“那今日可得延后时间,说好骑一小时的,若是现在去,已经只能骑半小时了,再写完这封信,才到校场便要回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