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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亲友的,却在这庆元府失了盘缠,雇不得车马。”
“原来如此。”孟希声抱了抱拳,神情恳切地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个头痛脑热不太周全之处,还请大叔允许小可助上一臂之力。”
孟希声外表极是斯文,说起这番话来又面带诚恳,看上去倒是他在求那汉子接受帮助一般。那汉子原本是粗人,哪经得住他这般客气,看了身后女子一眼道:“既是如此,刘某便不客气了!”
孟希声拿出两贯钱,将之交到那汉子手中,然后拱拱手,转身便要离开。那汉子原本以为他是借着这机会对自家外甥女搭讪的,可他却连问都没问。不由地呆了。
“且住,小哥,请问高姓大名,仙乡何处。俺杨四娘子必有后报。”那女子唤住孟希声,如同男子般拱手行礼道。
“奉家主人之命,助二位一臂之力,无须二位谢意。”孟希声再次拱手,见着赵与莒地大车已经前行,便快步上了自家骑的马,紧跟着后面离去了。
“只道这南方人物只会做些锦绣文章。却不曾想也有这般豪迈人物。”姓刘的汉子见他真的头也不回,笑着对杨四娘子道:“四娘子,你且等着,我雇了车便来接你。”
杨四娘子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向孟希声消失之处望了一眼,那少年说是奉他家主人之命赠钱,不知他家主人又是何许人也。
听得孟希声回报之后,赵与莒也没有细问,他虽是对那女子的豪气有好感,却不会为此便要贴上去。一则他自觉肩负重担。这等儿女情长之事,恐怕自家做不了主。二来他如今虽说自由了许多,却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便是想要个女人,恐怕也得再过些时日。
庆元府至绍兴也不过是两百余里,自从与石抹广彦定交之后,他给郁樟山庄送了几匹好马来,故此郁樟山庄的少年。人人皆会骑马,赵与莒也不例外。不过为了遮人耳目,他进出山庄多是穿着与家中少年一般地衣衫坐着大车,免得被人发觉他不呆在庄子里。
他们是早上离开庆元府地,到了夜间。便进了绍兴府治下上虞县县治丰惠城。他们往来惯了的,便住在城中“鸿运客栈”,自有孟希声与那客栈掌柜交涉。此时天气尚暖,流了一身汗后少不得沐浴更衣,待赵与莒洗完出来,却发现孟希声被一汉子捉住手臂正在说话。
为着不惹人生疑的缘故,每次赵与莒去悬岛随身带地人都不多。此次也是一般。不过时孟希声与秦大石、龙十二三人。因此,见到那人拉着孟希声。赵与莒原本想叫秦大石的,仔细一瞧,那人却正是在庆元府见着地汉子。
“是了,他们也是赶往绍兴府,也住在此处。”赵与莒不想上去惹人注意,便回了自家屋子,没一会儿,孟希声却一脸异样地进来:“大郎,这两人……却是来寻咱们庄子的。”
赵与莒听了一怔,这两人分明是北地口音,又都不认识,怎么会来找自家庄子?
“我小心探问的,他们说来投靠亲友,投的正是咱们郁樟山庄。”孟希声又道。
“这倒奇了,竟是我们亲友?”赵与莒想了想:“他们可知咱们身份了?”
“小人不敢泄露,只是说咱们是绍兴府人士,却不曾听说过什么郁樟山庄。”孟希声道。
赵与莒寻思来寻思去,无论是他父族还是母族,都没有这般北地的亲眷,这人为何会来投郁樟山庄?若是山庄前主人亲友,他们便不会知道山庄如今地名字!
“他们未曾说与郁樟山庄是何关系么?”赵与莒又问道。
“这两人口风甚紧,除了说要投郁樟山庄外,便什么都不曾提起。”孟希声也皱了皱眉:“不如让十二连夜赶回庄子,多带人手中途迎接大郎?”
“这倒不必,他们不过两人,想来不会有什么敌意。”赵与莒摇了摇头:“这路上人烟稠密,他们能做出什么!”
提到这里,孟希声脸色却有些发白,他这人谨慎厚重,就是胆量稍小了些:“大郎,小人想让十二连夜回去,倒不仅是为这两人,听得店家说了,近几日这条道上却不是极安宁的。”
赵与莒吃了一惊,这条路他时常行走,从未听说过什么不安宁地事情,便问了一句。
“却与朝庭滥发交子有关,百姓手中交子无人敢要,过不下去,只得做些打家劫舍地勾当。”孟希声在赵与莒面前没有什么保留的,将自己听来地消息说了一遍后道,原来这几日通往山阴县的路上竟然多了伙强人,已经袭击了几个商旅,虽说未曾闹出人命,却也弄得人心惶惶。
“只敢袭击零散的商旅,我们有四个,他们未必敢来呢。”赵与莒放下心来道。
然而赵与莒却想错了,为了不与那两人同路,他们一行赶早便出了店,行到日中时分正欲停下来歇息片刻,却听到路旁一声呐喊,二十余个包着脸的人冲了出来。这些人手中各式家伙都有,不过以扁担、挑冲和柴刀为主,虽说用衣裳包着脸,看模样却不过是群乡民罢了。
“只要钱,不要命!”为首的那个倒是有柄腰刀,只是看他那胡乱舞动地模样,怎么也不象是老手。赵与莒自车中看了便想笑,秦大石更是哼了一声,这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要砍翻一两个,只怕立刻会作鸟兽散了。
唯有龙十二还一脸警惕的模样,靠得赵与莒更近了些。
孟希声有些害怕,但此时他不得不出去与对方交涉,他拱了拱手道:“诸位大叔兄长,同是乡里乡亲,不过是些铜钱罢了,此处有两贯,请诸位让路行个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自褡袋里掏出两吊钱来,远远地抛了过去,那为首者接过钱,默不做地想要让路,可他身旁一人却叫道:“将所有钱财和马匹都留下,放你们人过去!”
那人这一叫嚷,其余原本想散开的人便又停住了。孟希声额角微微冒汗,若是只有他一人,那他都不会如此紧张,可赵与莒也在,这令他极是担忧,若是自己处置不当致使小主人遇险,那便是百死莫赎的错误了。
“你们……”他正要继续说话,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哪来的蠢贼,竟然将买卖做到本姑娘面前来了!”
随着这话声,一辆大车自后头赶了过来,车顶上站着一女子,大红的衣衫在风中烈烈飞舞,宛若一团红色的火焰。这女子手中抓着一杆竹子,看模样,正是那位杨四娘子。
无论是孟希声,还是这群拦路打劫的强人,都不禁有些失神,那马车跑得虽然不快,可这道路也算不得平整,那女子竟然就是如此一路站来,连趔趄都没有一下!
等得那大车近了,众人才见着那驾车地车夫愁眉苦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在他旁边,那个四十余岁的汉子正用刀架着他的脖子,似乎是逼着他将车赶过来。那车停下之后,车上女子一个跟头从车上翻下,动作极是敏捷,一双妙目,扫了扫那些强人,脸上挂起不屑的冷笑。
赵与莒向后望了望,眉头突然展开,他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好极,好极!”他地心中刹那间充满了喜悦。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五十二、莫道巾帼逊须眉
更新时间:2009…3…12 20:03:48 本章字数:4873
杨四娘子横执着竹子,扫了这些拦路强人一眼,当她发觉他们不过是些村夫穷汉,裹着脸面来充盗贼,不由得冷笑了声。
“你们这帮蠢汉,也敢来学人劫道,见过血杀过人么?”她轻轻一抖手,手中的竹竿头象是被劲风吹动般,闪出五个头来,恰似一朵梨花。她嫣然一笑,又问道:“知道被杀是什么滋味么?”
“杀了这贱人!”
强人中一人大喊道,接着几人便向杨四娘子逼来,秦大石正欲上去相助,却被赵与莒拉住。
“她应付得来。”赵与莒微微一笑:“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岂是一些游手无赖能胜得过的!”
秦大石听得一怔,听小主人这番话,似乎他认得这位杨四娘子,他还没想明白,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只听得杨四娘子一声娇咤,逼向她的几个胡人便如滚地葫芦一般。秦大石目瞪口呆,他自信也能击倒这几人,只不过得周旋好一会儿,根本不会象这位杨四娘子一般干净利落。
被击倒的几人一个个哀叫连连,他们的同伙与秦大石一般目瞪口呆,看这女子,虽说身高体健,但瞧上去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怎的一眨眼功夫便放倒了数人!
“还不快滚!”杨四娘子一振手中长竹,那竹子在几个强人脸上点过,将他们包着脸的衣裳都挑落下来。若是内行便会明白,她手中用的是竹竿,使的却是枪法,若她手中用的是真枪,这几个强人便已经被破喉了。
这些强人不过是左近的游手与穷汉,来此劫两个外地商旅,觅些小钱吃嚼,哪里见过这般威风,听她一声喝。又见着那姓刘的汉子手中明晃晃的腰刀,发一声喊便待散去。
杨四娘子却向前抢了两步,追着那首领便是一竹竿,正扎在那首领腿弯处,那首领在地上摔了个跟头,大叫“饶命”,杨四娘子也不为难他。用竹竿穿起那两贯铜钱的,将竹竿头挑了起来,铜钱顺着竹竿便滑到了她手中,她笑吟吟地过来,将钱还给孟希声:“小哥儿,且收回去。”
孟希声道了声谢,将钱接了回来,杨四娘子向大车里瞄了一眼,见着赵与莒不过是十二三岁地少年,眼中露出惊讶的光芒。
她记得孟希声说是受主人交待给她们钱的。却未曾想到,这位主人竟然如此年轻。
赵与莒微微与她点头,瞧了瞧自家车子,然后对孟希声道:“去将那辆大车买来,打发那车夫回去,便说我们感激这二位救命之恩,特买车相赠。”
他说这话没有避着杨四娘子,那杨四娘子刚要推辞,却听他一摆手说道:“打发走了那车夫好说话。赶车的车夫见着姓刘的汉子手中明晃晃的刀,早就吓得魂不附体。现今听得这伙人要买他的车,他虽是不情愿,也不敢说出来。若是赵子曰办这事。必是二话不说扔出价值一二百贯地会子与他,孟希声却是个更精打细算的,拉着那车夫在路旁一阵嘀咕,最后以九十贯的价钱买下了他的车。
“若不是赶时间,我还可把价钱再给他杀杀!”秦大石嘲笑他时,他如此回应道:“你不当家可不知柴米贵。大郎赚钱养活我们,可不是件易事!”
龙十二在任何时候,都站在赵与莒身边,便是那个车夫被打发走了,他也不肯离开半步。杨四娘子见他那盯着自己象是防着自行刺这少年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这人忠心倒是有余。只是未免有些不知变通了。
“我便是郁樟山庄赵与莒。”没了闲杂人等。赵与莒还有些不放心,示意孟希声与秦大石注意四周之后。向二人抱了抱拳:“这位老伯与杨大姐,可是来找我的?”
听得眼前这少年便是自己要寻找之人,姓刘的汉子与杨四娘子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如今走投无路,这才想到一直资助杨安儿的石抹广彦曾带来的一封信,这才历经千难万险来到江南,不曾料想没到绍兴府山阴县,便见到了要找之人。
只不过这人也未免太年轻了些。
虽然二人同时浮现出如此念头,却不曾因此而小瞧了赵与莒,无论是现今赵与莒行事之沉稳,还是在庆元府时他赠钱之爽快,都让他们觉得,抛开年纪,眼前这少年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老朽刘全,这是老朽外甥女……”
“四娘子杨妙真。”不等他介绍完,赵与莒便接口道。
“你知道我?”杨妙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半是好奇半是妩媚地盯着赵与莒,樱唇微张,一脸惊讶地模样,她如今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别的女人在她这番年纪,早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