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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图的不过是老有所依,老来安乐。就是让周清芷和周清兰入府,也是为这个。
虽沈羿风、沈羿铭碍于情分和脸面,都不会把她如何,但与其将来看人脸色过日子,倒不如现今安抚好大家,也能让自己更自在一些。
老夫人正在这里权衡,沈羿铭已进门来。
见辛姨娘脸色发白,被小丫头扶着,正大口地吸着气,沈羿铭不由得一阵厌烦,又说不出的心酸。
“老夫人,母亲。”沈羿铭给老夫人和刘夫人见了礼,在西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方才正眼去瞧辛姨娘。“姨娘这是怎么了?”
“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辛姨娘见到沈羿铭,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家里出了大事了!二少夫人她小产了!”
“我知道了!”沈羿铭一进府,便有人跟他说了这事,因此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面带寒意地扫了林乐容一眼。“长嫂对这事怎么看?”
“老夫人和母亲正在商议此事。”林乐容见沈羿风竟直接问她,心里顿觉不妥,也不看沈羿铭,垂眸答道。
并不提自己,只说老夫人和刘夫人。
“二公子,原本夫人是要彻查这事,但老夫人又说家和万事兴……”
“老夫人原是为大家好!不想惊动太多的人。”刘夫人忙接道。“如今小厨房的人和碧玉都关着,岂有不查之理?依我看,也不必大张旗鼓的,叫那几个人过来问问,也就是了。”
老夫人听刘夫人如此说,虽依然要查,倒还有心维护她,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又见沈羿铭脸色不善,确实不好再阻拦,思忖了片刻,便问沈羿铭。
“你觉着呢?”
“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将歪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沈羿铭的话,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老夫人无言地看了沈羿铭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既你们都这么想,我也不好拦着,只是眼看着晌午了,辛姨娘也无大碍,就别再惊动常大夫。若有事,下午再去请人家吧!”
“母亲放心!虽派人去了,但常大夫问问情形,估摸着也要等午后才能过来。”刘夫人说话的时候,只瞧着老夫人,并不看辛姨娘。
辛姨娘还是听出了刘夫人的意思。
那个常大夫性子有些古怪,就是当年常出入沈府,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给瞧的。有的人,还是要去请别的大夫。
而辛姨娘,除了生沈羿铭和沈羿晨的时候,便从未请动过常大夫。
辛姨娘对刘夫人话里话外的讥讽虽然暗恨,却只能憋在心里。
唯恐自己再多说了什么,惹恼了老夫人或是沈羿铭,将这事放下不理,那她岂不是白闹了!
几个人各怀心事,终于达成一致,便命人将小厨房里侍候的人带上来问话。
先被带上来的,是姓李的婆子。几个人中属她年龄最大,看着也算稳重。
“二少夫人这几日胃口倒还好,今早吃了一碗桂圆红枣燕窝。那燕窝是血燕,夫人特别吩咐,给二少夫人留着的。”李嬷嬷回道,语气平和,看不出一丝慌张。
“这燕窝,是谁给二少夫人炖的?”刘夫人问道。
周清芷用早饭时,她还没过来。
“是老奴亲自给二少夫人炖的。自二少夫人有了身孕,二手夫人的饮食,都是经我的手,不敢怠慢。”李嬷嬷答道。
“你的意思是,二少夫人的饮食并无问题?”林乐容声音缓慢,依然是有气无力的。
“别的老奴不敢说。”李嬷嬷垂下眼睛。“老奴说的饮食,只是二少夫人的补品和饭菜,至于药啊茶啊这些,不归老奴管。”
答的好!林乐容忍不住挑起一边嘴角,冷笑了一下。
若是厨房里一点儿事都没有,那毛病肯定就出在药和茶上了!
药是刘夫人亲自看着人煎的,周清芷自怀孕后,便不喝茶,只喝水,也是都要经过红玉或碧玉的手。
无论是哪一样,都跟红玉沾着边!
而只要认定是红玉,那背后的指使之人,不是每日前来的刘夫人,便是虽在病中,却隔三差五就会见到红玉的她了!
周清兰是风风火火的张扬性子,从她帮忙管家时得罪的人看,就知并不是个细致的,断不会想出这么周全的主意!
只是,不知这后面的高人是谁!
沈羿铭虽看着站在地上的李嬷嬷,眼角扫处,却并未忽略林乐容嘴角的冷笑,不由得也冷笑起来。
“先带她下去!”不等别人说话,沈羿铭便先道。“把红玉叫过来!”
林乐容心里一顿,却依然未看沈羿铭。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
方才老夫人虽派杜鹃去服侍周清芷,却并未将红玉关起来,只是让她回自己屋子呆着。
藕心因红玉常去那边,跟红玉自然也熟了,听沈羿铭这么说,见无人应答,便想动身。
林乐容忙对藕心使了个眼色。藕心恍然,立时敛眸站住。
林乐容和藕心的举动,都落入沈羿铭的眼中,脸上的笑意更浓,也越发寒冷。
“麻烦喜鹊姐姐走一趟吧!别人都要避嫌。”沈羿铭冷冷开口。瞥见林乐容一直不肯看他,便也不去正眼瞧她
此刻刘夫人倒没想那么多。既然每个人都要问的,先问谁都是一样。
“你且先回去。午饭不必跟我们一起用了,就自己在房里吃吧!”刘夫人见对沈慕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帕子,轻声说道。
沈慕云早就坐得不耐。反正已没母亲和嫂子什么事了,别人她可不关心!巴不得母亲说一句,她赶紧离了这里。
看着沈慕云带着珠儿离开,沈羿铭的目光,终于落到林乐容脸上,双眸中似有两簇跳动的蓝色火苗,灼热中却带着阴沉,紧紧地盯着她。
“长嫂心思细密,病的也是时候。慕云心无城府,倒是很适合每日陪在长嫂身边!”
☆、064。羿铭心思(2)
林乐容闻言,立刻抬眼去看沈羿铭,正对上沈羿铭冒火的眼眸,心里一震,忙看向别处。
自那日被沈羿铭拦在假山后,她便一直远着他,尽量不跟他正面交谈。
原以为他成了亲,心思自然不会再放在她这里,却不想,沈羿铭竟一语道破她装病,并用沈慕云来遮掩的事。
倒也难为他在外面忙着,还有心来注意她!
不!不对!
自己病在先,周清芷有孕在后。沈羿铭这么说,也许不过是试探她,未必就是知道了什么。
勉强镇定下来,林乐容轻笑了一下。幸亏她病着,就是语气上有些微颤,也无人多想。
“若是能好好的,谁又愿意天天养病?就因这病,二妹妹有孕,我都不能前来照顾,唯恐过了病气给她!”
“是啊!”刘夫人听了沈羿铭的话,刹那间也顿了一下,但随即便想到,原是林乐容不舒服在前。“若不是乐容病了,听说清芷有孕,怎么会不过来瞧瞧?有她照顾着,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林乐容听刘夫人又将矛头转向周清兰,虚弱笑了笑,也不说话。
沈羿铭依然是冰冷地笑着,正要开口,却见喜鹊带着红玉进来。
红玉对屋子里的人行了礼,垂眸站在下面,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林乐容知道,红玉的性子跟周清芷相近。既和软又没主见,唯恐红玉被沈羿铭一吓,语无伦次。反更让人生疑。又不好先开口,只能暗暗着急。
“红玉,二少夫人可好些了?”沈羿铭见到红玉,反倒温和下来。
“奴婢出来时,小姐还未醒,只是看着睡得安稳了些。”红玉低声回答。
“我听说,二少夫人的药。都是你煎的!”老夫人也问道,似乎也知道红玉的性子。声音也十分柔和。
“有我煎的,也有碧玉姐姐煎的。”红玉答道。一个字也不多说,亦不提刘夫人亲自看着之事。
林乐容原本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儿,能看出来红玉性子虽绵软。人却不笨,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今日二少夫人小产时,你在哪里?”刘夫人紧跟着问。
“碧玉姐姐让奴婢去倒药渣子。”红玉老实地回答。
“药渣子都倒在何处?”林乐容问。总不说话,也会让沈羿铭觉得她心虚。
“都在院子后面的槐树底下。”红玉抬眼看了看众人,又低下头去。
“母亲。”刘夫人不急不缓地开口。“这药都是我看着碧玉和红玉煎的。等常大夫来,可让他查验一下,若有问题,便是我、红玉、碧玉,抑或是张大夫。都可怀疑。若是药里面没毛病,就还得在饮食上找。”
“除了常大夫,最好再找上一位大夫。这样更可信些。”林乐容接道。
常大夫给她瞧过病。若有人硬要往她头上栽赃,说她与常大夫相互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长嫂还真是想的周到!”沈羿铭声音不高,还带着些许笑意。
林乐容不语,假装没听见沈羿铭言语中的讥讽。
“乐容说的不错!药方是张大夫开的,不如就再请他过来。既要解心疑。还是明明白白的好!”老夫人见事已至此,只好顺着大家的话说。“也免得将来张大夫知道这事。倒觉得咱们不地道。”
“母亲思虑周全!”刘夫人笑道。“换了我,是想不了这么多的!”
老夫人苦笑,这时候说这种好话给她听,又有什么用!
“二少夫人平日吃什么茶?”林乐容又问。假意不知周清芷只喝清水。
“张大夫说,吃燕窝不宜饮茶,何况小姐又是有身子的人!因此,小姐一直都是喝不冷不热的开水,再就是厨房里炖的汤,不吃茶的!”红玉如实答道。
“原来如此!”刘夫人恍然道。“我不懂,还当是清芷有孕之后,换了口味。既是清水,若有异常,定能尝的出来。”
老夫人微微点头。别说周清芷是有身子的人,对味道原比旁人敏感,便是寻常人,清水里加上些东西,也品的出来。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屋子里呆着,不要随便走动。如今二少夫人出了事,要查清楚,大家才好相处。”沈羿铭终于又说话了。
沈羿铭的语气,依然是出奇的柔,似乎能滴出水来,倒让林乐容有些奇怪。
抬眼去看,却见红玉本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林乐容微微一怔。
沈羿铭和红玉之间是何时暗生情愫的?或者说,红玉是何时对沈羿铭暗生情愫的?
林乐容又瞧了瞧沈羿铭,发现沈羿铭嘴角虽噙着笑,但那笑容,却说不出的诡异。看着红玉的目光,也不似他温柔的语气,而是带着一丝寒冷。
林乐容一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红玉真对沈羿铭有什么心思,那不是更能坐实,她要加害周清芷的心?
“天不早了!也该摆饭了。”闹腾了一上午,老夫人这回是真的倦了。“且先歇歇,下午再问别人。”
“是!”刘夫人答应着,又想起了什么,转向林乐容。“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自吃。”
“我倒是很想回去!本就病着,也不好陪大家一起用饭。”林乐容一笑。“只是怕离了这里,又有人起别的心思,将脏水往我身上扣。”
说着,林乐容直视着沈羿铭,并不掩饰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
她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否则,本来握在手中的事情。就会变得被动!
“小姐,你上午便没吃药。这……”藕心有些迟疑地说,又求助地看了看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