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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哥哥!不要走!夏宁会听话,会乖乖写作业!夏宁不会再让若月哥哥帮夏宁做女红,不会到处乱跑让若月哥哥找,不会再爬树,更不会再让若月哥哥的手臂受伤了!
夏宁会乖乖听话,不大声讲话,不大步走路,不再跟父王母后顶撞,不会再让若月哥哥背一次黑锅,皱一下眉头……
所以,如果若月哥哥要走的话,带上夏宁,好不好?带上夏宁……无论去什么地方……
可是……为什么好吵……
为什么好吵……因为太吵了,所以若月哥哥才会想走吗?
为什么夏宁迈不开步伐?
若月哥哥啊,以前夏宁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呼唤你,你都会来,可是为什么这次你会用这样冷漠的表情对我?
若月哥哥,夏宁保证再也不调皮了,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玩笑好不好?
给我一个微笑,然后拉着夏宁的手说:我们回家。
……
药很苦,她根本不喝,只是哭得泪流满面。阿木图喂一口,她就吐一口。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夫们,后者也无奈。
“宁夏,喝了药身体就好了,不会痛!”阿木图轻轻擦去她嘴角边的药,继续拿勺子喂给她吃,“喝一口,啊?就一口!”
她又吐了出来,拧着眉,痛苦地唤着,“若月哥哥。”
阿木图呆呆地望了眼手中的药,须臾,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把药碗放在一旁,俯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轻托,灌入。
药很苦,苦得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她终于吞下药,然后再第二口。
她的唇苍白没有血色,但依然柔软得不可思议。
喝完药,御医带着碗下去了,关上门。
阿木图坐在床边,以十指与她的十指纠缠。她身上是素白的干净衣服,稍许带了点溅出来的中药的颜色。
她在皱眉,很痛苦,没能睁开双眼。
会不会永远不能睁开了?
阿木图睫毛微颤,翡翠一般的双眼含着水一样的光泽,晃动。
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她泪流了满面,一遍遍叫着“若月哥哥”,他微笑,药从嘴里苦到了心低。
把脸埋进她的手中,轻声低吟,“宁夏,宁夏……”
她开始发烧,身体滚烫滚烫,他脱了衣服抱住她,用身体给她降温。
然后发现,他的身体,并没有比她凉多少。
“宁夏,睁开眼睛看我一下……”他埋首在她发间,呢喃着,“你要邦什,我就为你夺下邦什,你要雷若月,我便给你雷若月,可好?”
“若月哥哥……”她气若游丝。
“宁夏……喊我的名字……喊我的名字……”他知道她听得见,她一定听的见!只是她不愿意听他的声音,她……讨厌他吧。
可是,他要怎么办?
抓她回来的时候他想了许多种用来惩罚她的办法,他想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会很惨很可怕!然后让她来求他,只要她求他,他就一定会原谅她!
可是这样的结局,究竟是谁在惩罚谁?
原来到头来,都是他一个人的游戏,无论他做了什么,痛苦的人都会是他!
他没有力量命令她爱他,只能挣扎得像个溺水的孩子,渴求她哪怕一点点的关爱!不……哪怕只是一个注视的目光。
“我不让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铲平了邦什,你听见没有……恩?宁夏,你听见了没有?”
“你死了,我就屠杀所有邦什人,我会让这个种族从此在历史上销声匿迹……”
“可是如果你肯醒来,我便什么都答应你,为你夺回你的国家,可好?”
“宁夏……跟我说句话,可好……”
“就算是拒绝,就算说你恨我,跟我说句话……”
“如果你敢死在我的怀里,我会追去地狱,绝不让你安息!”他像个彷徨无措的孩子,流离失所。
“宁夏,宁夏啊……”
拥在怀里,却仿佛永远都得不到。
仿佛要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暖……
“宁夏,我恨你!我恨你……”
可是如果你醒来看我一眼的话,我就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就算你会视若粪土。
多少次……亲吻着她花朵一般的唇,辗转留恋,却只能听见心中越来越大的回声。
因为心里空了一块,而产生的回声。
洞口越来越大,似乎只有抱紧她才能压抑住那种撕心裂费的痛苦,可是抱着她,就如用一种毒药来抑制另一种毒药,毒发反噬的时候,再无生还的余地。
雨很大,一道闪电打下来,瞬间劈亮了整个庭院,和洛平川白皙如玉的脸庞。
洛平川站在门外,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空,雨滴飘进走廊,打湿了他月牙白镶银边的印花长袍。
他问守在廊口的侍卫,“你有没有觉得,我不应该做将军?”
看守侍卫一愣,没想到将军会跟他说话,更没想到将军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洛平川见他发呆,兀自笑出来,摇了摇头,“不该做将军的,老天给了平川一介书生的外表,又何苦非要做武将?”
甩了甩水云袖,他自嘲道,“迂腐书生,多好,多好啊……是书生的话,就能做自己想做,说自己想说,然后被人用所谓‘现实’、‘不现实’的理由骂迂腐……为何没人用‘迂腐’形容将军呢?迂腐将军……迂腐将军洛平川……呵呵呵呵……”
侍卫被吓得不敢接口,长官的心意真是难揣测啊,莫不是,洛将军喝多了?
洛平川茫然地望着天,漆黑,却可见雨滴反射出屋内微弱灯光而落下的千针锋芒。
今天是怎么了?如此低落。
洛平川伸手接了些雨,回头对一侍卫说,“去,把鲁忻叫来。”
十分钟后鲁忻边系着衣带边过来,问,“将军深夜找我有急事?”
“你发现钟宁夏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洛平川退了一步入廊,他的衣衫已经微湿。
鲁忻怔了怔,笑了,宴会他也参加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见了。
“她和一个逃兵在一起,为了抓她,那个逃兵掉下山崖去了。”
“逃兵?”
“是的,身上穿着军装。”鲁忻笑得很冷,“我处死一个逃兵,将军不会怪罪吧?”
洛平川看了眼他,疲惫地摇摇头,打算离开,“算了,只要王不怪罪。”
“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女人?”鲁忻冷言一出,洛平川停下脚步。
“一个女人?”轻笑,“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契沙王,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与邦什交恶,还表现如此失态!”鲁忻转过身,对着洛平川的背,说,“将军,这仗还打不打了?!”
洛平川猛地回头,“这话不该你说!鲁忻,你没资格!”
鲁忻笑,“每一个契沙人都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吧。”
洛平川沉默了一会,摇头轻叹,“鲁忻,你跟了我有六年了吧。”
“是的将军。”
“除了王,你见我服过谁没有?”
鲁忻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摇头。
洛平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那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我服了。”
鲁忻愣住了,见洛平川要走,忙问,“为什么?!”
洛平川背对着鲁忻,说,“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做到她这样,没有……”
所以对阿木图来说,拿她换了天下,也是值得的吧……
如果是他的话……呵呵,如果是他的话,也会这样选择。
那一夜,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打在窗前的芭蕉叶上,就像神的哭泣。
53 誓言
第三天宁夏醒了过来,九死一生。
阿木图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渐渐聚焦,碧玉水眸凝了清晨露珠的光彩,也仿佛九死了一生。
“饿……”她声音很低,很嘶哑。
这些天,除了药,他都会喂些流质食物给她,虽然御医们每个人都摇着头一脸绝望,可是他依然相信她会再睁开这双眼睛看着他。
钟宁夏不是懦夫,是最勇敢的女神。
他的女神。
这些天来,厨房里的粥一直让人煲着,煲烂一锅再煲一锅。
为的就是她醒过来随时都可以有东西吃。
钟宁夏被扶着坐起,靠在阿木图的胸前,他双臂环抱着她,手中端着很烫的粥,在吹凉。
他们两没有交流,谁都没有说话。她努力地吃着东西,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直到她吃不下了,轻轻摇摇头,他才放下碗,双手搂紧她,微微有些颤抖。
“图。”宁夏忽然叫他。
“恩?”抬头。
“你几天没洗澡了?”声音虚弱,讲出的话却很讨打。
“……”沉默。
“身上有汗臭。”宁夏说话连个弯都不拐。
“你满身药味也很难闻!”她还敢嫌!
“我们都先洗个澡吧。”她提出小小的建议。
“一起?”挑眉。
“随便。”她到是大方。
“……”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考虑?”皱眉。
“我怕我控制不住。”抱着她的那双手已经有些失控,需要很大力气才能不去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不会,你控制得住。”
“我是正常的男人。”
“所以我才能……”宁夏抬起头,靠在他的肩窝里,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所以才能折磨你啊……”
阿木图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拥抱她的手臂显然加重了力量。
“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天来一直守着我,没让我死掉。”宁夏想笑,嘴角扯扯,笑不出来。
“所以这是你报答的方式?”他的声音有些倦。
“报答?不,我没让你救我。”宁夏手臂向后拉了一把他的头发,“傻瓜,我活着才是惩罚你,死了多好,你也清净。”
阿木图唤内侍进门准备热水,姿势一直没有改变,依然抱紧,唇贴着她的耳垂,眼中氤氲的一片水色,因为这个姿态而使她无法看见。
可是能感觉到。
这几天她睡着的时候,都感觉到了,没有他,她也许就能安静地离开。
这个男人给她的情她无法偿还了,这个男人给她的痛也让她把眼泪都流完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做个抵消,从此互不相欠。
“我说过,你死了我就灭了你的族。”他张口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有些嘶哑,低得像在哭泣。
“既然这样……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是你自找的了。”她抬手摸到他的耳朵,用力拉了下,“我今天没死,但总有一天会死,死的时候,你就忘了我吧。”
“不!说了要灭族的!”
“别哭。”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会哭……哼,我会为你哭,那才是笑话。”
“那就好,我死的时候也能安心了。”
“什么意思?”宁夏这话说得让人想揍她。
“就这意思。”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后脑勺在他脸上蹭了蹭,“洗澡水准备好了没?”
这小院不比皇宫,没有超大的浴池,只有泡澡的浴桶。
“你说,你曾经想勾引我?”阿木图皱起了眉,抬起宁夏纤细的胳膊,问,“就凭这瘦骨嶙峋的身材?”
“以前没那么瘦。”宁夏抽回手向下打击水面,激起水花溅了阿木图一脸。
“我喜欢丰满点的。”阿木图只以手抹了把脸,没介意。
“男人都是色狼。”宁夏哼了一声,趴在浴桶边,任阿木图为她擦背。
“是色狼我还能到现在都没吃了你?”阿木图恨恨地瞪着她背对着他的脑袋,手指划过她的脊椎,看着她抖了一下,脑袋反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