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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事总是这般,只顾自己心中所想,丝毫不想旁人怎么看。幸好今日只有我们在此,若是当时的情形被别人看到,他是男子自然可以不管不顾,可姐姐的名誉又该如何呢?”
钱荔娘心中憋闷,半晌才说道:“自从住进了王府,我早就没什么名誉可言了……今日之事,我只是感激薛公子……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潇洒不羁,我,我心底是极羡慕他的……”
宣惠闻言,觉得不好,若钱荔娘恋上了薛元翰,而薛元翰又是一根筋只想着和靖,那钱荔娘岂不是比现在更凄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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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想娶
宣惠迟疑着说道:“表哥他,他虽然看着是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可他实在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执拗的很,认准了什么事、什么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钱荔娘心中苦笑一声,既感激宣惠出言提醒,又感伤玉郎心已有所属。她轻声道:“公主的好意,我已尽知,不会犯傻的。天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睡了吧。”
宣惠“嗯”了一声,过不多久就沉沉睡去。留着钱荔娘一人,眼中含着泪,望着帐子顶望到三更天。
第二日晨起,几人在栖霞寺胡乱用了些素斋,便起身往金陵城去。
巳正时分,终于进了城,到了成国公府门口的大街上。宣惠等人下了马车,裴敏中便背着裴璇夜向众人告辞,转身进了国公府。
秦朗想要跟上去说些什么,可他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宣惠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定然是昨日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薛元翰揽了秦朗,笑道:“走,大郎,咱们俩是邻居,一道回去。”
宣惠拦着了问道:“你刚来时不是说要搬出去住么?怎么还赖在东园不走?”
薛元翰蹙眉道:“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我觉得东园热闹,不想搬了,不成么?”
宣惠不悦道:“怕是把钱都送去给了小梅仙,自己买不起宅子了吧?你先回去,我有事跟秦将军说。”
薛元翰气道:“你这个丫头,气焰越来越嚣张了!得了,我不跟你打这个嘴仗了,小爷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外院。钱荔娘见他走了,也跟宣惠说了一声,自己先回了内院。
宣惠问秦朗:“二娘今日应该在家吧?我许久未见她了,跟你顺道去瞧瞧她。”
秦朗口称“不敢”,便带路去往自己的住处。
路上,宣惠问道:“方才我见你有话要跟裴世子说,怎么后来又没跟上去说呢?”
秦朗心中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宣惠。他转念又想,宣惠是自己的伯乐,算起来自己先头也是宣惠的属下。再者裴敏中十分看重宣惠,若能得了她的支持,自己的心事便有几分把握了。
他犹疑着说道:“昨日在山上……”他如此这般将实情一一讲出,宣惠越听越觉得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又想到自己还想撮合秦朗和孟庭芳,不禁觉得好笑。
秦朗见宣惠笑了出来,不禁有几分尴尬。他问道:“公主……为何发笑?我真的觉得异常苦恼,还请公主给指条明路。”
宣惠想了想,觉得两人既然有情,这段姻缘若能成,却是比撮合秦、孟两人盲婚哑嫁要好得多。若秦朗娶了裴璇夜,那就实实在在地成了梁瓒的人了,梁瓒用起来也必然更放心。
她笑道:“你为何觉得苦恼?可是因为昨日裴世子的态度不好?”
秦朗苦笑道:“倒也不全是,任谁看到自家妹妹与旁的男子那般……亲密,都会觉得恼怒吧。我只是怕今日世子回去责罚大小姐……我想去提亲担下这份责任,可,两家家世门第着实不般配。莫说我现在娶大小姐这样身份的人,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我也没那个钱……”
“可我若是不去,又怕世子责怪我那个,始乱终弃……呃,不对,就是坏了大小姐的清誉,又没出头做什么……”
宣惠笑道:“秦将军这话可不能浑说,什么叫坏了大小姐的清誉?你且记住,既然没有旁人看见,那便是没有这回事。裴世子甚是疼爱这个胞妹,断然不会因为此事就硬要将妹妹嫁给你。”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内心也知裴家答应这门亲事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又盼望着因为这件事裴家不得不这么做。
宣惠见状,心里更添了几分把握。她问道:“除却什么清誉啊、负责的话,你可真的想娶裴家大小姐?”
秦朗听她问得直白,颇觉得不好意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起裴璇夜叫自己“榆木哥”时的笑靥,猛然抬起头来说道:“我是真的想。”
宣惠笑道:“那便好了!如今正是做大事的时候,你且忠心为王爷做事,好好立功,何愁将来不能改换门庭?当年裴氏先祖奉祀公不也是因为辅佐太祖皇帝才得了国公的爵位?你自然也可以!更何况裴家大小姐尚未及笄,还有些时日等你。”
秦朗被她一番话说得信心满满,笑着应了声“是”。
正在此时,秦二娘进了小院的门,她一见宣惠在此,忙不迭地放下胳膊挎着的篮子,过来行礼。
宣惠笑道:“二娘这是作甚,咱们可是患难之交,你不必如此。”
秦二娘笑道:“公主这么说是您的气量,我却是不能因此就张狂着失了规矩。”
宣惠低头瞟了眼她放在地上的篮子,里面是些男子的衣物,颜色多是秋香、墨灰等老气些的,断然不是秦朗的衣服。
她看了秦朗一眼,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扫了眼那些衣服,便没再说什么。
秦二娘此时却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拾起地上的篮子,告了罪就先进了屋。
秦朗这才说道:“我还想拜托公主一事。”
宣惠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望着他。
他迟疑着说道:“还请公主帮我姐姐留意个人家,她还年轻,总该再嫁个人,和和美美地过自己的日子去。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人品端方,日子过得去就行,横竖以后有我,总不会教他们受苦受穷。”
想到那篮子衣服,宣惠便若有所指地问道:“你或者二娘可有觉得不错的人?若是合适,我也可以去找王妃做媒,倒是比其他来得可靠些。”
秦朗低头思索了一阵,抬头坚定地说道:“并没有什么人,全凭公主做主。”
宣惠点了点头,便一路回了内院。
刚到致爽斋,旌云等人便迎了上来,只顾拉着宣惠左看右看。
宣惠笑道:“怎么你们对我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我好着呢,你们放心吧。”
旌云把她摁到椅子上,又递了一杯热茶上来,责怪道:“原想着您跟裴世子、薛公子一道出去,总该叫人放心些,没想到却是隔了一夜才回来!以后世子再想要叫您出去,我看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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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过年
宣惠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有些渴了,一口气喝光了茶水,然后才笑道:“这是怎么说的?昨儿晚上还出了什么事不成?”
旌云又给她续了杯茶递过去,说道:“这水有些烫,您慢着点喝。昨儿王爷见下雨了,就怕出什么事,几次三番着人去城门口等着。结果等到城门下钥,也没见您,就生了气,说裴世子不守规矩,登徒浪子,等您回来了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宣惠笑问道:“那后来呢?三哥又说了什么?”
旌云撇了撇嘴,说道:“后来绣绮阁那边来人,说侧妃身子不舒服,叫王爷过去瞧瞧,王爷就离了正房,往后头去了。”
宣惠默然,妻妾争宠,这就开始了。
她复又笑道:“三哥不该这么责怪世子,昨儿原是那雨下得不是时候……”
沅湘插嘴道:“您要是这么着跟王爷说,替世子开脱,王爷肯定更要生气了。”
宣惠道:“罢了罢了,那我就在一旁看热闹好了!对了,”她突然想起来秦二娘的事,问道:“你们平日可曾常常去找秦二娘说说话?知不知道她常跟什么人来往?”
采薇答道:“旌云姑姑我们几个时不时会去外院看看她,看她短些什么,就送去些。她常跟灶上的李娘子几个说说笑笑的,旁的奴婢就不知了。”
宣惠沉吟片刻,吩咐道:“那给你交待个活计,平时没事多多留意秦二娘,尤其看看她跟什么男子来往没有。”
采薇应了声“是”。
因新岁要祭祀祖宗,梁瓒不想在借来的宅子里建小祠堂,便跟裴敏中商量着要买下东园。
裴敏中知道梁瓒手头不宽裕,便要将东园房契地契直接送上。梁瓒却知东园的位置、布局、景致和房屋在金陵城都是上上乘,虽然小些,只怕叫价万余两银子,买的人也多的是。
他承了裴敏中的情,拿了五千两的银票出来。谁知裴敏中还是坚辞不受,最后梁瓒别无他法,只得将这五千两给宣惠添作了嫁妆。
东园的事刚交接清楚,裴敏中便带着秦朗上了路。
匆匆两月过去,转眼便是腊月中了。徐家派了人来接徐樱姁回去过年,她虽然对杨云舒和宣惠恋恋不舍,却也十分思念家中的母亲,便告辞回了徐州。
钱荔娘看着徐家着人来接徐樱姁,心中十分痛苦。她自己家却是一个仆妇也未见,只有她母亲送来的一封信,询问她在王府过得如何,又隐晦地问起她是否已经搭上了梁瓒。
她看完信,气得浑身颤抖,瞬间就将信撕得粉碎。发泄完后,她却更加痛苦,住在空落落的宜两楼里一病不起。
不知是不是宣惠向黄山长告状起了效果,薛元翰这两月也没再出门,一心闷头在自己房里念书,预备来年四月份的科举,倒还真重新拾起几分当年考举人的认真劲儿。
到了腊月二十一,裴敏中和秦朗终于风尘仆仆赶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招募了十万新兵的好消息。这些人会在过完正月十五后陆陆续续地赶到金陵,年后便可以开始操练。
这个消息让梁瓒兴奋不已,以至于在初一祭祀祖宗的时候,他也没有如去年一般痛哭流涕,而是踌躇满志地祈祷祖宗保佑,早日光复大周。
初一傍晚,梁瓒从外院跟秦朗和薛元翰喝了酒回到内院,一家人都在正房吃年夜饭,逗着梁濯取乐,王家却送过来一个帖子,请梁瓒明日带着王妙言回趟家。
王妙言听见下人这么说,便埋头吃饭,不置一词。
梁瓒看看面无表情的杨云舒,又看看王妙言,对王家的做法有些恼火。大年初二本就是姑爷跟着妻子去岳家拜年的日子,虽说杨云舒的娘家人都在京城,也说了要跟她断绝关系,可认真论起来,那边才是自己正经的岳家,王家可算不上。
梁瓒又问那下人:“来人还说了什么没有?”
下人回道:“还说,王大人说王爷一下子多了十万精兵,实在是可喜可贺。明儿他要跟您畅饮几杯,还要商量商量这十万人如何安置,日后如何操练。说这些要是安排不好,是很影响士气的。”
梁瓒听了这话,便有些犹豫。杨云舒看了眼丈夫脸上的表情,便笑道:“这是大事,王爷可不能不去。王大人和王将军将湖广军队带得那样好,必然是有良方,王爷正该好好去听一听,也好借鉴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