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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惠抿嘴一笑,说道:“我在想,是我未来的表嫂好看呢,还是媛姐姐好看?是以后的成国公世子夫人好看呢,还是……”
没等宣惠把话说完,殿内响起了太后的声音,李静媛遂瞪了宣惠一眼,转过头去看太后。
“今儿个早上,诰命夫人们来给我拜寿,倒是让我跟杨阁老的夫人聊了两句。不说不知道,他家的小孙女今年也都十四了,马上就该及笄了。这一年年过得可真快!”
见提起了杨四小姐,贵妃马上支起了耳朵,接着太后的话说道:“可不是嘛!一转眼我进宫都二十年了!只有您一年比一年看着年轻,真真让我们羡慕得不得了!”
太后笑了笑,罕见地夸了贵妃:“还是贵妃会说话!我虽然老了,心里头还记挂着儿孙们。安王今年也十五了,我一听这两个人的年岁相当,杨家的姑娘也是没的挑,就起了跟他们家结亲的念头。皇帝你看这门亲如何?”
贵妃大惊失色,忙拿眼去看元和帝。
虽然她也挑了几家的姑娘,还想相看刑部崔侍郎的女儿,可最中意的还是杨四小姐。
不说别的,杨四小姐的父亲和两个叔叔都是进士出身,杨阁老从ZJ学政一直做到吏部尚书,门生故旧遍天下。
有这样的岳家,二皇子争储自然更添胜算。
为此,她还专门在元和帝面前露了口风,当时元和帝也没有反对。
可偏偏这时元和帝并不去看贵妃,只陪笑着对太后说:“太后的眼光自然错不了。您若有意,我明日便让礼部开始准备。”
此时,比贵妃更惊诧的还有宣惠。
前世的梁瓒没有娶什么名门贵女,而是在到了封地徐州之后,娶了当地颇有名望的士绅徐家的女儿。这位徐王妃便是高宗的生母。
只可惜徐家只是书香门第,梁瓒所谋的乃是光复家国。
后来,梁瓒要与手里有兵的湖广都司指挥使王锦堂联合,便娶了王家的女儿做王妃。徐氏由结发嫡妻变为妾室,郁郁几年后便去世了。
宣惠很困惑,也很紧张。如果这门亲事成了,这位杨氏王妃还会生下高宗吗?她生下的儿子还会是高宗这个人吗?若连高宗都变了,那她这个高宗的后代子孙又会在何处?
宣惠又想到了刚刚太后问裴敏中的话,脑袋越发地乱了。
论理,前世京城陷落前许久,元和帝就给宣惠公主和裴敏中赐婚了。
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年。可这中间怎么又跑出来个李静媛?他俩会成亲么?抑或是她自己终究还是会跟裴敏中成亲?
难道说,她并不是回到了从前,而是到了一个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地方?那未来是否还会出现一个江夏,过着和她从前或相似或迥异的生活?
宣惠有些头疼,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
裴敏中隔着几排人,望着对面的宣惠,心里也很困惑。为什么她听到这个亲事是这样一副表情?莫非她见过这位杨小姐,又非常地不喜欢她?
裴敏中对于安王能娶这样一位妻子,还是很为他高兴的。这样一来,安王也算在朝中有了援手。
元和帝心中更是高兴。他知道太后非常不喜欢三皇子,瞧不起他母妃的出身,也对他小时候的所作所为厌恶。故而,平时元和帝也不敢太关爱梁瓒。
他自觉欠这个儿子良多,却无法补偿。今天听太后说起这门亲事,似是喜从天降。
给儿子娶个好妻子,封块好封地,让他自在地去过日子,这是他一个做父亲的所能为儿子做的所有了。
至于二皇子,因为有贵妃和田家在,元和帝并不十分担心。没有了杨家,总会有别的名门闺秀。
贵妃见元和帝不看自己,反倒答应得如此痛快,便怒气上涌,张口便道:“太后、皇上,臣妾觉得此事不妥!长幼有序,要说亲,也该是先二皇子。哪里有哥哥还没定亲,弟弟就占了先的道理!都知道三皇子是养在您宫里长大的,二皇子没福气到您跟前,可您也不能就这么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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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寿宴(下)
元和帝气急败坏地呵斥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快过来给太后请罪!”
太后用银叉扎起来一颗葡萄,细细地看着,嘴里慢悠悠地说道:“不用过来请罪,贵妃说的也是心里话罢了。”
然后,太后抬眼直直地盯着贵妃,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只顾着给安王打算了。可裕王不是有你这个母妃吗?你天天在自己宫里盘算着,这家的闺秀,那家的千金。我老婆子知道什么?万一说得不对,坏了你的算计,可怎么好?”说罢,对着元和帝一笑,说:“皇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元和帝非常尴尬,起身给太后赔罪:“是儿子疏忽了,也太过纵容,让太后操心了。”
贵妃恨得直跺脚,可也知道皇帝和太后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亲事是无可挽回了。想想哥哥写信叮嘱自己这段日子不要太冒尖,咬咬牙忍着怒气,跪在地上向太后请罪。
太后也没再跟贵妃多做纠缠,挥挥手让她回自己的席位。
大殿里气氛恢复如初,依旧欢声笑语一片。
贵妃却是越想越怒。大皇子夭折,二皇子占了个长,五皇子占了个嫡。他们张家视自己娘儿俩为眼中钉,要不是朝廷用得着哥哥,母子二人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自己煞费苦心给儿子选的亲事,就这样被太后轻飘飘地两三句话给搅黄了。看着在太后身边凑趣的皇后和福宁长公主,贵妃攥紧了拳头,总不能叫你们这么如意!
遂笑盈盈地起身,对太后道:“臣妾刚刚静下心来想了想,越发觉得太后说得没错!这娶妻不光要年貌相当,更得门当户对。安王跟杨四小姐是天作之合,现今这大殿里头倒是有个人跟裕王极般配呢!”
福宁皱了皱眉,在场的多是公主郡主,能跟裕王结亲的,只有自己女儿。
她刚想开口岔开话题,不料贵妃马上就点明了:“文瑾县主乃是太后嫡嫡亲的外孙女,这亲孙子跟外孙女结亲,岂不是美事一桩?裕王为人淳厚,必会……”
正跟身边人谈笑风生的裕王险些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他面容白净,有些虚胖,平日里看起来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此时他脸色涨得通红,只想过去堵上母亲的嘴,不过有人比他反应还快。
“你!你休想!”李静媛气得连耳朵都是红的,把茶盅重重地放在高几上,站起来指着贵妃嚷道。
宣惠忍不住要为李静媛鼓掌叫好了,如此干脆直接,大胆泼辣。太后寿宴上,文瑾县主怒骂田贵妃。明日京城里传开,李静媛的亲事怕更要难上加难了。
此刻的贵妃得意洋洋,感觉自己刚刚被落下来的面子又找回来了。瞥眼瞧见太后怒容满面地瞪着自己,贵妃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她笃定太后和福宁不可能将李静媛嫁给裕王,所以才拿了这件事出来说。
“看来文瑾县主是瞧不上咱们二皇子……”没等贵妃说完,贤妃的席上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齐齐朝贤妃望过去,发现她脸色苍白,用手帕捂着嘴,似是要呕吐。旌云在旁边一手端着茶碗,一手轻轻地顺着贤妃的后背。
宣惠顿时紧张起来,快步走到贤妃身边。
元和帝比她还要早到一步,旌云连忙给他让开位置。
元和帝一面着急地问贤妃感觉如何,一面又回头让人去传太医。
大殿里众人面面相觑。皇后和贵妃的脸色尤其不好看。
后面有嫔妃小声地议论起来:“贤妃娘娘刚进来的时候就看着脸色不对,这会儿又要吐,莫不是怀孕了吧?”
“这谁知道!宫里自打五皇子出生,有七八年没人生产了。贤妃本就受宠,若是再生个皇子,啧啧啧……”
皇后和贵妃的脸色更难看了。
太后面上阴晴不定,发话说:“还是叫太医去承干宫诊治吧!这里人多,乱哄哄的,岂是看病的地方。我今日也乐够了,这就散了吧!”
元和帝面露为难之色,贤妃挣扎着起来给太后行礼:“臣妾有罪,扰了太后的寿辰。非是有心,还望太后宽恕!”
太后摆了摆手,说:“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不好受。回去歇着吧!前儿伺候了我几日,也怪不得你不舒服。”
贤妃听后大惊失色,跪地磕头:“太后恕罪!能够伺候太后是臣妾的福分,怎会不舒服!实在是因为这几日天气渐热,臣妾有些贪凉,吃坏了脾胃。”
太后不置可否,只对着宣惠说:“送你母妃回宫去。让太医去瞧瞧。”
宣惠心里给太后白了几个白眼,面上仍恭敬地应道:“是。孙女这就送母妃回去。”
元和帝看着贤妃母女二人离去,虽然很想跟着过去。可看到太后的脸色,还是默默地坐下来,继续着寿宴的热闹。
承干宫内,旌云刚送了太医回来,便看到贤妃靠在迎枕上落泪。
宣惠拿了帕子给贤妃拭泪,笑道:“母妃莫不是伤心没吃到好东西就回来了?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贤妃强笑道:“你这孩子,母妃是那样贪嘴的人吗?只是有些脾胃失调,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免得让人说抱空窝,白白惹人笑话……”说罢,眼圈又红了。
旌云上前安慰道:“太后娘娘虽然说话难听了些,可若不是担心您的身体,怎能让您赶紧回来呢!”
宣惠心想,旌云姑姑说谎话的功夫也算炉火纯青了。太后那样明明是嫌弃贤妃在那里碍眼,影响她庆寿的心情。
贤妃眼泪却是怎么也收不住,她哭道:“姝儿三岁的时候,那个孩子在肚子里快四个月,还是去了……都怪我粗心!盼了这许多年,只想再给姝儿添个弟弟,今后也好有个依靠。没想到这回还是落了空……”
旌云道:“娘娘还年轻,圣上又如此眷顾娘娘。有皇子是迟早的事情,您哪里用担心咱们公主没有依靠呢!”
宣惠默然无语。史书上元和帝赐名上玉牒的皇子只有如今的这三个,贤妃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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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哭诉
掌灯时分,元和帝急匆匆地赶到了承干宫。
刚到寝殿门口,元和帝就看到灯影摇曳下,贤妃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宣惠。
宣惠此时正坐在床边的锦凳上,正捧着一本书给贤妃读着。
“……说一个父亲带着两个儿子吃饭,没有下饭的菜。那父亲便说,古人讲望梅止渴,咱们家墙上挂有腌鱼,看一眼吃一口饭,就当是下饭了。吃了一会儿,突然小儿子喊道,哥哥多看了一眼!父亲便道,也不怕被齁死!”
贤妃笑道:“天下可真有这样悭吝的人?这小的倒是乖得可爱!”
元和帝看着这一幕,蓦地眼睛就湿了,眼前模糊一片。
后宫里这许多女人,只有跟贤妃在一起才能让他平和一些,有那么一点儿过日子的趣味。
跟别人也不能说没有感情。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淑妃,那样温柔体贴,自己的一点小事对她而言,桩桩件件都是天大的事。在她身边总有被崇拜、被依赖的感觉。
贵妃是他纳的第一个出身高门的女人。虽说当时贵妃进宫来是被自己的长兄,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