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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兰姨娘从外面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所以奴婢很确定,那一日兰姨娘的的确确去过那家茶叶店!”
然而掌柜的却说那日没有女眷去买茶叶……
宣惠起身道:“走,我们去趟王府!”
*
“……嫂嫂,李若兰身份十分可疑,我不能将她留在你身边,太危险了!”
杨云舒乍一听宣惠的一段分析,有些惊慌,后来慢慢镇定下来,嘴角浮上一丝自嘲的苦笑。
事情若真如宣惠猜测的那样,自己曾经坚信两人坚不可摧的爱情,竟然败给了一个娼妓,一个奸细,一个虚情假意的“表妹”……
山盟海誓、夫妻情分,原来这样脆弱,经不起别有用心的挑逗,过不去粉红骷髅的陷阱。
杨云舒缓缓地说道:“若她真心中藏奸,事到如今,只怕王爷我等早已遭了她的毒手……”
她又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先派人暗中监视她吧,她或许有疑点,但若失手伤错,王爷回来我实在无法交代。”
宣惠坚决说道:“不行!若你怕抓错人,三哥回来责怪,一切都归到我头上便是!李若兰不能再留在王府,实在太危险了!”
杨云舒摇了摇头,沉静地说道:“不,你把濯儿带到国公府去。留下她在王府,我再放松些门禁,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这不是以身作饵么!不行,绝对不行!”宣惠连声拒绝。
杨云舒笑道:“我大周的好男儿都在北方沙场拼命,我一介女流,享受百姓供奉,岂能独善其身?她若真是费心混入王府的奸细,顺藤摸瓜总比打草惊蛇要好!”
宣惠无奈道:“嫂嫂,你何必如此……你已经快要临盆了!”
杨云舒摆了摆手,笑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当初你不是教我要跟王爷并肩站在一处么?怎么现在又要我缩在后面?”
“那……世子留了几十个身手好的护卫给我,我派过来暗中保护你,监视她。”
杨云舒笑道:“拢共几十个人,都用在王府,你怎么办?等裴世子回来,我可没脸见他了!”
宣惠笑道:“不要紧的,我这边人口简单,不会有什么事。我也不都派过来,会留下一些护卫国公府。嫂嫂你现在身子沉重,只管闭门谢客,一切都有我。”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耳熟。以往裴敏中常说一切有他,他要做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如今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这一刻,宣惠无比地思念他。
*
进入四月,北边的战报便一个一个地传来了。
梁瓒等人到达开封府时,刘广胜已经抵达辽阳城。他原本是兴冲冲地来捡个漏,没想到辽阳城竟然有数万海西人守卫。他的天顺军遭到了猛烈的反击,又一次在海西人手里吃了大亏。
原来穆腾伊奔丧回到海西时,他的长兄已经继承汗位,穆腾伊的母妃已被逼自尽殉葬。
穆腾伊声称老汗王遗命自己为继任汗王,长兄乃是篡位。自此海西分裂,穆腾伊带领五万人出走,将辽阳城作为自己的据点。
刘广胜千算万算,以为海西陷入争位泥潭,两个势强的王子打起来,他正好坐收渔利。没想到穆腾伊如此果断,见一时无法取胜便转头回到辽东,比刘广胜还要快上几分。
因这是穆腾伊手里唯一的地盘,所以死命抵抗。加之辽阳城常处在战火之中,当年田登文用心修筑防御工事,就算刘广胜手中有十五万人,一时也无法拿下,反而损兵折将不少。
梁瓒在开封府得到这个消息,简直喜出望外。他在开封府稍事停留整顿后,便带着秦朗、林应春等大将继续沿运河北上,连续攻克了顺德、真定等府县,待拿下保定、河间府后,便能直抵京城。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来,宣惠花圃里的山茶也一朵接一朵地开。肚中的孩子有了第一次胎动,可他(她?)的父亲却始终杳无音信。
宣惠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试图让自己忙起来,否则漫漫时光,她实在熬不过去。
她时常遣人询问孟晔和许盛,金陵城的安稳能够给她些许的安慰。
梁濯的到来更让她高兴。虽然这个五岁的小男孩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送到了姑母家里,然而身处王府这样的权力中心,这个早慧的孩子潜意识里已经知道安稳的日子结束了。
他变得比往常更加乖巧懂事,每日跟着先生读书写字。余下的时间里,他还如小大人一般前去探望裴太夫人和姜夫人,给这两人空寂寥落的院子带去了片刻的欢声笑语。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备战
仿佛是在等北伐军的消息,等那边打起来后,关于倭寇的消息便接踵而至。
“……说是汪家并不下狠手与倭寇交战,反而将他们从福健赶到了南直隶,致使倭寇越打越多。如今已经有小股倭寇到了松江、崇明等地,时常上岸侵扰百姓。但凡有官兵前去围剿,倭寇便一哄而散,茫茫大海也无踪迹可寻。”
孟晔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南直隶沿岸并无多少正规军可用,梁瓒所留下的三万人全部用于守卫金陵。看此情形,他与许盛皆不敢分兵去沿岸剿倭寇。
宣惠思忖了片刻,吩咐道:“去请汪以谦过来说话!”
孟晔道:“王爷走之前,已经与汪以谦谈过。他承诺规劝父兄驱散倭寇,远离金陵。看当下的情势,只怕叫他来也无用。”
宣惠笑道:“他虽然劝不住父兄,却也还有别的用处。”
孟晔面上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不以为然。他因为宣惠私自放走王聿之事,对她十分不信任,总认为她是小孩子胡闹。
许盛却了解这位得裴敏中爱重的公主,并非等闲之辈。
几个人都安静地坐着喝茶,等待汪以谦的到来。
“草民给公主请安,给两位大人问好!”一顿饭的工夫后,丫鬟领着汪以谦进了宣惠所居的正房。
宣惠笑道:“原来汪公子没有官身啊!我还以为你父亲定然会给你捐个前程。”
汪以谦笑道:“公主说笑了!我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正二品大员,宣宗皇帝钦封的龙虎将军。我虽不才,却也等着给王爷效力几年,得王爷赏赐个官儿做做。岂能随随便便捐一个前程出来!”
宣惠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闲闲地说道:“三哥赏赐不赏赐的,那就得看汪公子出多少力了。”
汪以谦连忙跪下,说道:“王爷、公主但有驱使,汪某必当竭尽全力!”
宣惠也没说让他起来,只管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们汪家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你长兄带着两三万人跟倭寇在海上你追我躲的,玩的是什么把戏?”
汪以谦听见她问的是这个,欺宣惠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子,心中倒也不慌乱,还偷偷偏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孟晔和许盛。见他二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汪以谦斟酌了片刻,才说道:“公主你既知是我长兄带兵,便该知道此事与我无关。”
“此话怎讲?”宣惠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汪以谦笑道:“不怎讲啊!就是说,这事是我长兄做的,我不知情,也与我无关。公主问我,算是找错了人。”
许盛在一旁悠悠地开口道:“汪公子该好好跟人学学规矩了。”
宣惠笑着摆了摆手,并不以为忤。“倭寇已经到了松江,你长兄就跟在后头。你说他们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还是想合兵一处来金陵打家劫舍呢?”
汪以谦听见这话,心中一惊,脑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是宣惠随口乱猜的,还是金陵这边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更有甚者,自己调虎离山的计策是不是已经被识破?那没有踪迹的裴敏中是不是正躲在国公府内,好引蛇出洞,打自家一个措手不及?
汪以谦越想越害怕,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地发凉,说不定裴敏中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他猛地一回头,只看到正房门口上的帘子纹丝未动,既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
他转过头来,发现宣惠正微笑看着自己,便讪讪地笑道:“方才觉得有风,还以为哪位姐姐没把帘子放好……”
宣惠笑道:“看来汪公子身体有些不适,那我也不留你了。既然你说此事与你无关,我就信了。”她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汪公子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信任……”
汪以谦忙不迭地说道:“岂敢,岂敢!”他从地上爬起来,又给宣惠作了个揖,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待汪以谦走后,孟晔正要说话,宣惠给沅湘使了个眼色,须臾便闪身进来两个护卫。
“你们去盯牢了汪以谦,他这两日必有动作,说不定也会想法子逃跑。第一,不能让他跑了。第二,打探出来他跟什么人联络。必要时,尽管下手,只留他一口气就是了!”
那两个护卫齐声应是,转身便出去了。
孟晔道:“金陵府衙也有人盯着汪以谦,公主这里最好还是多留几个护卫……”
宣惠笑道:“府衙的人办差探案还行,盯梢听墙根这种事情,这些人却是拿手戏。”
孟晔见她坚持如此,便点点头不再说话。
“许将军看出来些什么吗?”宣惠笑问道。
“汪以谦心中有鬼,”许盛沉声道,“此次汪家出兵,只怕剿匪是假,偷袭金陵才是真了。”
孟晔忙道:“那我即刻传信告诉王爷!”
宣惠摇了摇头,说道:“敌人选择此刻动手,必定是算准了三哥那边腾挪不开。即便是我们立时传信,三哥收信即回撤,也未必来得及。更何况后面还会有刘广胜追击。”
孟晔急道:“可金陵不能丢!”
宣惠正色道:“我知道金陵不能丢,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儿,金陵不会丢!”
前世的宣惠能够守住金陵城,今生我也能!
“三万人守城高墙固的金陵城,绰绰有余了。我们至多撑上三五月,北边必定能缓口气出来回援。”
孟晔焦急地搓着手,他承认宣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然而不往北边通传实在是冒险至极。
“孟大人,在敌人围城前,烦请您多多筹集粮食。虽然可能围城就是眼前的工夫,能囤多少是多少,”宣惠笑了一下,说道:“我并不希望金陵变成睢阳,你我成了张巡。”
孟晔闻言,心中松了几分,究竟这公主还有几分成算,不算胡闹。只是张巡守城粮尽吃人的故事可莫要成了谶语……
宣惠又对许盛说道:“烦请许将军派两千骑兵前往松江海岸,只需交手,不求胜败!这仗看来是一定要打了,但在开始之前,咱们得先弄明白敌人究竟是两三万,还是五六万!”
“您是说那倭寇……”
“有可能是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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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逼近
此言一出,孟晔和许盛皆是心中一凛。这话听起来耸人听闻,然而细细推想,却十分有可能。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汪家打倭寇越打越多,不外乎是他家的分兵之法,减少金陵的提防。
孟晔一捶打在桌子上,骂道:“可恨汪渠江这个老贼,竟然着了他的道!他儿子在金陵,难道他也不顾惜几分?”
宣惠摇了摇头,笑道:“据说汪渠江广蓄姬妾,儿女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