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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虞楠裳捂着,一脸惊喜。
“自然是这样。”傅晏一本正经道:“诗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人家对你好,你自然要依样好回去。”
“啊……”虞楠裳眼中全是小星星:“要怎样好回去?譬如,他今日亲了我,难不成,我要亲回去的?”
傅晏便感觉脑中嗡地一声,血全涌了上来。然而还坚持着一本正经:“自然要亲回去的。”
“啊?”虞楠裳又抱住他的腰扎他怀里一通傻笑:“你是说真的、你不取笑我?我还以为,告诉了你,你会骂我呢,骂我不洁身自好呢……”
傅晏给她撩拨的血气翻滚,唯恨自己不能立时就变回傅三。“既然他说要娶你,他人又可靠,这跟定亲也没很大区别了,便是略微越礼一点也没什么的……”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微微喘息着说。
虞楠裳傻笑够了,突然想起一事:“哎呀,我光顾着矜持去了,却忘了问傅哥哥何时再能相见,他住哪里,如何找到他……甚至他名字我都没问,哎呀!我把些要紧的全然都忘了。”
“莫慌。”傅晏笑道:“他定然也是时时刻刻牵挂着你的,他肯定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可是他说他有要紧事要忙!”虞楠裳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我也没问他做的什么要紧事……我这做的是什么事儿啊!”
“放心吧,纵是天大的事,也比不得你重要。”因她只顾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没有看他,她没有看见傅晏不加掩饰的深情目光。
然而暗中的玄初看到了一切
哎呀,以前没发现殿下有这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潜质啊。玄初捏着下巴想。这不太好,不太好。
一会儿到了就寝时间,玄初又看见自己殿下眼不错地盯着人家姑娘脱衣裳,那口水几乎都要滴落下来——就前两天,他还很自律地躲进被窝里回避,一夕之间,这几乎换了个人啊!
玄初觉着自己职责所在,须得谏上一谏。
刚好又接到一件新的情报,于是等夜深人静众人睡熟后,他想悄没声儿地把傅晏唤起。
刚要动手,忽见他家殿下自己动了。
“囡囡?”傅晏凑到虞楠裳身边,轻轻唤了声。
虞楠裳毫无反应。
她和她爹一样,睡觉睡的极死,等闲动静惊醒不动。
黑暗中傅晏无声笑下,低头朝那小脸落唇下去。
这等偷香窃玉之行径,哪里是正人君子之所为啊!殿下,你很有昏君的潜质啊!玄初扶额。
傅晏原本是心里像有个猫爪挠着似的,无论如何睡不着。
之前亲吻虞楠裳的那种滋味,萦绕在唇端心头,待想细回味下,却又抓不着了。
所以他决定偷香一下,就一下就好。
可是这一亲就忍不住要更多……完全停不下来啊……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临睡前她更换寝衣,露出的玲珑线条和雪一样的肌肤……傅晏动作越来越急切,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姨娘你在干嘛?”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突然响起。
傅晏这惊可受的非同小可。
“怎么了?”虞楠裳嘤/咛一声,似乎也要醒转来的样子。
傅晏顿时急出了满身的汗。
好在玄初看到了一切。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伸指在两个女孩鼻下一弹,她们立刻又昏昏陷入沉睡。
“你对她们做什么了?”傅晏忙问。
“只是一点*粉,能让她们好好睡上一觉,睡醒后,刚发生的事儿也不会记的。”玄初答道。
“哦,还有这玩意儿,貌似不错哦。”傅晏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殿下殿下这话什么意思?”玄初大惊道:“殿下万不能行那种,那种不端的行为啊……”其实他原是想说禽兽之举来着。
“什么不端的行为?”傅晏眼波一转:“等等,玄初,我不是吩咐过,以后我和虞姑娘两人相处的时候,不许你窥探吗?!”
“这,这,这不还有苏子吗,不是你们俩人啊!”玄初弱弱道。
“狡辩!还学会狡辩了!玄初你学坏了!”傅晏拍着他头训斥他。
谁学坏了?殿下你这是倒打一耙!玄初满心的委屈:“殿下你不可如此放纵自己,王先生若是得知,会一头撞死在先帝牌位上的……”
“王先生怎么会知道,”傅晏狞笑道:“是玄初你告诉他的吗?”
玄初无语凝噎。
“好了,我也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她是要做你主母的人,我不会太过格的。”傅晏到底还是拿出正人君子的模样跟他解释了一下。
这是玄初第一次听到傅晏承认虞楠裳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忙以手加额,郑重道:“恭贺殿下。”
“所以你以后不许看、不许看,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眼珠子!”傅晏又变了脸色。
“对属下这种人来说,红颜枯骨,并没有什么区别。殿下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耿直的玄初还要坚持。
“没什么区别啊?那对玄初而言,暗卫和太监是不是也没什么区别啊,反正都是在孤身边伺候的。”黑暗中,玄初仍能感觉到自己主子说这话时那满溢的杀气。
“那,那还是有区别的,属下领命!”耿直的玄初最终屈服于了强权之下。
说完这一节,玄初送上最新的情报:“陛下已发出密诏,召西疆镇守使向大成率三万精兵进京!”
“哦?”傅晏眸中精光一闪:“老头子终于亮出看家底牌了!”
第47章
西疆镇守使向大成率三万亲兵秘密进京。进京第一件事;直扑朔方大营,夺了中军大帐,斩了掌兵统领,这才亮出了皇帝圣旨;接管了兵权。
然后马不停蹄,入城觐见皇帝。
批甲执锐的西疆军已经到了帝阙之外了,宁王才得到消息。
彼时他刚刚在皇帝膝下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话里话外哄着皇帝立他为太子;皇帝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他心中畅快得意无比。
然而便在此时;于帝阙朱门外,迎面碰上向大成。
宁王上一次见向大成;算算总也隔了近十年了。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少年,向大成是威名赫赫的守边大将。十年之后,他已是权倾朝野的宁王;而向大成一直寂寂守着西疆那荒芜之地;声名逐渐被京城遗忘。而今一见;这十年的光阴似乎没有在向大成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他的身形一如记忆中魁梧英挺;他的面容依旧肃色凝煞;似乎这天地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开颜。
“将军何时进京的?”宁王还没反应过来。
“此时。”向大成步履带风,与他擦肩而过,甚至不曾停下来与他见礼。
宫门之内杨义带着一队小黄门急匆匆迎了出来:“将军一路辛苦!陛下等候将军多时了!”
向大成这才停了停,拱手道:“臣不胜惶恐。”
“等等,杨义,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召见向将军这回子事,本王怎不知道?”宁王急急过来问杨义。
“看殿下这话说的。”杨义笑眯眯道:“陛下想召谁便召谁,岂是殿下可以过问的。陛下还有一道旨意与殿下,这些时日殿下日夜侍候陛下委实辛苦,便回府中好好修身养性去吧,无召便不需出来了。”
宁王面色大变。这,这怕不是自己哄了父皇,而是父皇哄了他!正在此时有他府中报信人马到来,宁王一见他们神色,便知许是大势已去。
“来人,送宁王回府!”杨义一声令下,向大成身后的亲卫围住了宁王。
“不,父皇,父皇为何如此对待儿臣,儿臣对父皇的一片赤子之心苍天可鉴啊!!”宁王最后还试图挽救一下。
向大成看都不看他,只示意杨义速速带路。
皇帝在寝宫之中召见了他。
经过这一番折腾,皇帝又苍老了许多,宿疾也愈发重了,躺在床上几乎无法起身。“向卿,幸亏有你!”皇帝握了向大成的手老泪长流:“朕那些混账儿子们,早知今日,合该一生下来就摔死在地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向大成淡淡地道:“而今朔方大营已落入臣的掌控中——臣的三万精兵,便是再来两个朔方大营也是不怕的。这京城内外,按说该固若金汤。唯有一事……”
“是何事?爱卿不必有顾虑。快说!”皇帝忙道。
“三皇子殿下如今何在?”向大成郑重问到。
皇帝神色僵了一下:“也不瞒爱卿了。老三他在北疆坐大,对朕日益不恭,朕欲解了他兵权,他竟抗旨不尊逃出宫去,如今还下落不明。不过,他逃离之时,身负重伤,想来,也不能够再兴什么风浪了。朕也派了贺元盛去接管北疆军,他是个可靠的……”
“陛下此言谬矣!”向大成打断皇帝的话道:“臣来之前有听闻,北疆大军人心安定,无一丝乱象。这绝非贺元盛能够做到。臣揣度,怕是三殿下仍然牢牢掌握北疆军,并于暗中觊觎大位!”
“自己儿子信不过,巴巴地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外人。”得到向大成觐见、宁王被软禁这消息,傅晏意兴阑珊地叹口气:这等尔虞我诈,真不如在战场杀敌来的爽快。
意兴阑珊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现在有别的事儿占着心房。
“你说,我该如何向囡囡表明真实身份,可以不吓着她,也不让她生气?”傅晏已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始终想不到一个十全的法子,只好与玄初商议。
殿下这净想好事儿。“甚难。”玄初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看苦肉计可不可行?制造个机会,我再救她一回,当着她面让人给砍个几刀,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让她发现我真实身份,这样她就肯定不忍心生气了。”傅晏捏着下巴道。
玄初冷漠地望着他:“让人给砍个几刀?殿下置属下这第一暗卫的颜面于何地?属下跟随王先生去撞死在先帝牌位好了……”
“行行行,哪儿来这么多话?玄初你越来越啰嗦了。”傅晏忧愁的不行:“真是把孤憋屈死了。”
他极躁动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对玄初道:“算了,先不管这个了。你明天来告诉囡囡,后天我和她一起去摘星台。”
玄初默默地拿了虞家的铜镜置于傅晏面前。
“什么意思?”傅晏不解道。
“殿下请看看自己的模样。”玄初道:“殿下这般怀春发情的模样,委实稀罕,所以也请殿下多看看,以兹纪念。”
“去你的!”傅晏一拳过去,和玄初打闹起来。
“玄初,你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你一定要和我说。我知道你们暗卫的规矩,婚嫁由不了自己。可是玄初你不一样,我必会成全你的。”过后傅晏与玄初说。
“多谢殿下。”玄初谢道。
“这有酉时了吧?囡囡怎么还不回来?去宏化侯府拜个年需要拜这一整天?”傅晏又躁动起来。
“才申时中呢。”玄初答道。
“没给宏化候府为难吧……要不,要不我们悄悄潜进宏化候府瞧瞧她去?”傅晏抓耳挠腮道。
这整天从早瞧到晚还瞧不够么?“时候也差不多了,且别我们去了她们回来,路上错过,殿下且再等等吧。”玄初劝道。
好在不多时外面当真传来虞楠裳与苏子回来的动静。
傅晏立刻变得眉飞色舞,忙躺进被子里,又敛了敛神色,装出病弱模样。
一会儿虞楠裳和苏子就进来了:“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傅晏忙向她伸出手去:“外面这么大雪,一定冻着了吧?快上来暖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