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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鹤其光想着带着廖又玫影响她在皇宫中的发挥了,却忘了把廖又玫托付给裴景昭,廖又玫身上却是恰好有裴景昭最想要的,破运鞭!
裴景昭当日顺着线索查到了章明,但章明身上紫气太盛,又有瞻盏那大和尚赠与他的明心珠护体,裴景昭心知用凡力耐他无何,气愤之后也只能作罢。
破运鞭却是能无视章明身上的气运,狠狠地抽他一顿,裴景昭怎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在赵鹤其走后当即带着廖又玫潜入了章府,结果却正好撞上章、黎二人合谋的过程。
廖又玫倒想直接下去对着黎衾杀个痛快,反正这人的业果比自己还重,自己就是杀了她,赵鹤其回来也不会说什么,顶多絮叨几句。
但裴景昭却更想听听这二人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恶事。
结果听章、黎废话听得太久,她们还没如何动手呢,赵鹤其就赶到了。
裴景昭颇感遗憾地捏了捏手心,脸上流露出些许不甘之色,觉得自己没打得痛快。
但也只能如此了,当着赵鹤其的面,裴景昭觉得自己还是要端着点。
廖又玫却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那刚死的爹做过的那些事都足以使得廖家祖坟都缺德得冒烟了,而现在各方人马都在追杀她,她纵是从赵鹤其手里逃出去了,下一个也还指不定落到哪个手里呢。
反正自己都难有好下场,索性先报了仇再死,也不憋屈。
廖又玫那鞭子抽得又急又狠,黎衾招架不住,使出黄粱指拿出寄魂绳匆忙应战,很快便左支右绌。
黎衾恼极,索性扔了寄魂绳往章明身上捆,章明受了两鞭,身法慢了一步,被套个正正着。
黎衾扬声怒喝道。
“你们若想同归于尽,那就继续来吧。”
廖又玫没搞懂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甩出的鞭子已经被赵鹤其匆匆拦住。
赵鹤其脸色极为难看,似乎投鼠忌器般,咬牙切齿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么?”
“你窃取我师门传承与秘宝之事暂且不计,但你既然承黄粱指牵寄魂绳,便该受我三姓宗族之公约,切不可滥杀无辜!还不快放下你手上之人!”
黎衾讥诮一笑。
“切不可滥杀无辜?我看廖大小姐这鞭子舞得虎虎生威,其上煞气满满,怕是送命在破运鞭之下的‘无辜’不计其数,怎不见赵姑娘对着她清理门户?”
赵鹤其反手一掌击出,直直打在廖又玫胸口,廖又玫毫无防备,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半里远,许久才爬了起来。
赵鹤其面无表情道。
“谁说我不与她算账了?”
廖又玫艰难爬起,口中狂吐鲜血,苟延残喘道。
“你,你,你……”
赵鹤其冷冷地看着她。
“我又如何?你们廖家,与平远侯府沆瀣一气,在辽东卖官鬻爵,与契丹人勾勾搭搭。”
“如此作为倒也罢了,你父亲廖远,还丧心病狂地在军中倾销鸦片大麻,贿上控下。”
“……使得整个辽东军方的高层风气极为不堪,底层士兵沉迷大麻,羸弱不堪,毫无一战之力,这才使我大庄数万人流离失所,沦落为契丹人的犬马!”
“而你,身为他的女儿,起初虽并不知情,但身有所觉之后,不仅不劝谏其改过,反而苦心为其遮掩,替其粉饰太平,蛊惑世人。”
“若非有着你父的作恶左端,和你的为虎作伥,怎会有后来契丹人的奸计得逞,挥兵南下!”
“你父女二人如此恶行,仅为一己之私,使得辽东数十万百姓罹难,如此丧尽天良,我幻渊楼三姓赵氏之后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廖又玫听了赵鹤其所言,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吐血,几乎要死不瞑目了。
裴景昭受她借鞭之恩,略有不忍地上前一步扶起廖又玫,转头对着赵鹤其道。
“她纵是罪该万死,却也不是最‘罪该万死’的那个。”
“辽东之事,众说纷纭,廖家父女是确凿无疑的罪人,但幕后主使者岂不是更尤为可恶、令人发指?”
裴景昭意有所指地看了对面二人一眼。
章明忍不住要苦笑了。
“两位姑娘,明虽然不知你们身份几何,但有几件事我想我还是该澄清一下的。”
“辽东那件事里,在下所做的,可只有多给契丹人寄了一封信这么一件事而已,旁的祸国殃民之事,确实与在下毫无干系啊。”
赵鹤其看向章明,她虽然受天道辖制不得不保章明一命,为此还受制于黎衾,但她对章明也殊无好感,闻言便冷冷道。
“亏瞻盏大师当年还特意将明心珠送你护心,有它在侧,你还走上今日这条歧路,真是令人不齿。”
章明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在下虽不知道姑娘口中的明心珠是什么,但无论它是什么,我愿将它赠与姑娘,便叫姑娘再来受一遍我当日所受之苦,姑娘倒可愿意?”
赵鹤其闻言丝毫不为所动,毫不客气道。
“不论你经历过什么,都不是你之后能肆意妄为去伤害旁人的理由!”
“冤有头、债有主,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只有懦夫,才会把自己的愤怒,施加在无关的人身上,从而得到自我的发泄。”
章明静静听了,并不反驳。
好半晌才续道。
“在下罪无可恕,所做错事罄竹难书,愿伏诛认罪,别无他言……”
“可在下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些。”
“倒不是为了给在下自己脱罪,只是纯粹觉得恐怕还有没浮出水面的人躲在暗处搅风搅雨。”
赵鹤其沉默了一下,问道。
“你给契丹人写了什么信?”
听到赵鹤其的问题,章明没有像在黎衾面前那样露一半含一半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废话绕圈子,而是直接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全。
“獨啟族的‘啟姒’丢失了自己最喜欢的‘呼赫拉’,有线索显示其是往东去了契丹人的地盘。”
“十二盟便给契丹人去了信,表示愿出金银赎回那个‘呼赫拉’,而这封信,又恰好被平远侯府的人劫到了。”
赵鹤其顿时明白了王重久给裴景容献的是什么计了。
“你便又写了一封,把平远侯府的谋划告诉了契丹人?”
章明含笑摇头。
“明不过一介粗鄙布衣,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如何使得契丹人信任。”
“在下只是……碰巧看到了那封信,然后便拓了一份,重新送过去罢了。”
赵鹤其不由喟叹,此人倒是心思巧妙,如此一来,平远侯府遭殃,但显得完全是他们自讨苦吃了。
而契丹人显然是毫无察觉地接受了十二盟的诚意,然后估计还遣人特意去迎了獨啟来使,两厢提前一碰头,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大庄人肯定要遭殃。
章明三两句给自己洗白了一半,然后敛眉肃容道。
“诚然,明曾对景晖起过利用之心,但绝无害人之意。”
“辽东遭此大难,明亦深感悲痛,但如今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姑娘为我解惑。”
赵鹤其微微颔首,示意他讲。
章明作出沉思之态来,缓缓道。
“如果明没有猜错,王重久和景容当是被獨啟和契丹联合困在冀州边吃了大亏……”
“而辽东那时虽无强援在侧,但本身亦有廖远和景知一北一南,互为犄角,守望相助。”
“廖远与平远侯府相勾结,在辽东搜刮民脂民膏,将整个辽东看作聚宝盆,但他们再怎么胡来,也不至于拿一国疆土开玩笑……”
“辽东全境,怎么会沦陷的那么快?”
裴景昭倏然插口道。
“辽东之难,若无强敌,必是内鬼。”
赵鹤其神色一凛,冷冷地看向躲在章明身后的黎衾身上。
“倒不如来问问,我们的王妃殿下,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黎衾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而是狠狠地拽了拽自己捆在章明身上的寄魂绳。
章明神色一变,额角有冷汗冒出,似是极为痛苦,但仍是强撑着没有痛呼出声。
赵鹤其见状却是大怒,对着黎衾就是一剑,喝道。
“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回头,仍是如此执迷不悟,毫无悔过之心!”
黎衾拽着章明堪堪挡住那一剑,唇边涌起一股鲜血,冷笑着回道。
“我犯了错?我倒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那些事情都是平远侯和廖家人勾结在一起做的,我什么也没做,你却偏要先来杀我,你又是什么狗东西!”
“你有胆,今日就在这里杀了我,我们好于此同归于尽!”
黎衾示威般狠狠地拽了拽自己手里的寄魂绳,大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章明便是此间的‘天道之子’吧。”
“得瞻盏那老和尚的另眼相待不说,连‘冥观生’都耐他不何,须得借助破运鞭才成事……”
“你千方百计要保他一命,也是知道他若是死了,我们大家都得玩完吧。”
章明毫无所觉地站在一群女人里面,竭力维持住自己的风姿,满头雾水地看向在场的人。
见赵鹤其动作一顿,黎衾当即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毫无把握,只是见赵鹤其举止不大对,随便一蒙,没想到还真被她逮到宝了。
可惜黎衾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一个声音便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真是不好意思,你还确实是猜错了。”
裴景昭冷冷一笑,双手骤然结印,用了冥观生一脉能够用于直接制敌的唯一一个术法,万籁归一,一举轰得黎衾飞了出去。
赵鹤其不由好奇地看向裴景昭,在她的印象里冥观生一脉都是斯斯文文、弱不禁风地躲在人背后指点江山的战术流,没想到裴景昭那一下这么猛。
裴景昭对着她极具闺秀风范地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
“这一招,叫做‘谁让你来多管闲事’。”
赵鹤其默然,抓已经黎衾起来后才发现,她捆在章明身上的寄魂绳竟然已经断了。
万籁归一,顾名思义,就是一招能让世间所有的一切归于它原有样子的术法,而当其作用在曾经仗着歪门邪道肆意篡改他人气运的人身上时,那……
还真是你当年管过多少“闲事”,如今就要吃回多少因果了。
裴景昭那一下,差点轰得黎衾神魂直堕畜生道。
赵鹤其充满敬畏地看了裴景昭一眼,默默地后退了半步。
但是章明,主动走到对方眼前,低低地说了句“抱歉”。
裴景昭神色不置可否,目光在章明脸上游移了半晌,突然问道。
“你与皇后的恩怨我是懒得管的,她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不遑多让,但我先前只与你算了景晖的账,我父王母妃的账,我们还没算完吧。”
章明竭力抑制住自己想伸手摸一摸伤口的不雅举动,只觉得随着裴景昭的这句话自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了起来。
面上还得诚恳万份地回答道。
“景晖之事确实是明做得不妥当,但明绝未做过伤害到王爷、王妃的事情。”
裴景昭凝眉深深望向对方。
“鼓动我母妃在念慈庵播撒‘悬刀’之毒,撺掇她以此杀死在庵中避居的明露郡主的人,不是你?”
章明满目惊愕,矢口否认。
“在下绝未做过此事!”
裴景昭皱紧了眉头,死死盯着章明的双眼,慢慢道。
“这么看来,给我父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