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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轻声道,“难道不是因为,奴才比主子娘娘她们更了解该摆什么供品,该怎么摆?”
皇帝轻嗤一声,“若是为了这个,我叫你额娘来摆,比你摆得更明白。”
婉兮便吐吐舌。可不是嘛,她阿玛虽然是主管饽饽、炉食承应的内管领,可是她从小还真不擅长这个。都是进宫之后,叫皇上给逼出来的。从做那些站都站不起来的饽饽开始,一直做了这十几年。可是直到这会子,这面人儿不还是做得四不像么?她说那些规矩什么的,也就唬一唬那拉氏那样当惯了主子的人罢了。
若论这些摆供桌的规矩,别说她额娘,便是随便叫给内管领下的福晋来,都比她明白。
“那……是因为圣祖爷虽将‘云山胜地’定为后妃祭月之地,可是却从‘云山胜地’建成之后,并无任何一位皇后真正执行过?”
皇帝轻哼一声,“沾边儿……却还不是全部。”
婉兮便撅了嘴,晃了晃手里的兔儿爷,“那就是这个。虽说八月十五是中秋节,可是皇上属兔,万寿又在八月十三,故此这八月十五说是给皇上过正式的寿辰也不错……”
皇帝这才笑了,将她抱住,“若在宫里,爷要以天子身份,赴月坛祭月,是为国礼。而秋狝之年,因多在行宫、围场度中秋,并无月坛,便只在此拜月罢了,是为私礼。”
☆、第1655章 304、狐狸吃兔子(4更)
婉兮心下如暖泉流淌而过,这一颗心便熨帖又柔软下来。
她伸臂抱住皇帝的腰,轻轻点头。
“爷不必说了,奴才都明白了……”
在京里,皇帝穿月白吉服,斋戒之后登月台而祭月,那一刻他是天子,是代表天下万民,向上天月神祭祷;便是宫内也不说“玉兔儿爷”,只叫“太阴君”。
那一刻的他,是上天之子,是半神之人。
而在“云山胜地”的供月,倒更像是百姓自己家里的私礼。这会子他不是皇帝,只是家里的男人,也遵循民间“男不拜月”的规矩,只将供月的一切事宜都交给自己家里的女人们。
这便不是什么严格的礼仪,倒像是家人中间的一番团聚。又因为他属兔,又是八月十三的生人,故此只是给他一个人祝贺罢了。
故此他才将“云山胜地”的事儿,交给她来亲手办。
这一切,便如他将象征着“圭璋特”的“令”字给她做封号,在盛京时带她迈过大清第一座大清门……她明明是妾,是着后宫里身份最为低微的嫔御,他却将唯有正室才可享用的特权,悄然的一个一个都给了她。
若不是他喜欢她,他身为天子,何必要无声为她做这些哄她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委曲求全的事儿去?
若此……她还有什么好赌气、过不去的?
她收紧手臂,紧紧箍着他,用力用力地点头,面颊摩擦过他心口。
“狐狸吃兔子……”她小声嘟哝一声。
他一时没听清,垂头下来,将耳朵送到她唇边,“你说什么?”
婉兮轻笑出声,仰头望住他的眼,妙目黑白分明地道:“奴才说:狐狸吃兔子!”
。
他长眸中瞬间迸出热烈的光芒来。
却还要明知故问,“……你说什么呢?什么狐狸,什么兔子呀?”
婉兮真恨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便扬手拍了他手背一记,“爷别这么乐,便不像兔子,倒像狐祟了!”
皇帝这回终是绷不住,大笑,“哦,原来你是想说,爷是兔子啊~”
谁叫他属兔,他不是兔子,是什么?
婉兮高高扬起下颌,指指自己,“令狐九。”
再综合起来,重复一遍:“狐狸,吃,兔子。”
皇帝这才配合地做恍然大悟状,“……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婉兮脸红,却不管他促狭,伸手去扯他腰间黄带子。
这会儿,就是想吃他呢,忍不了。
皇帝大笑,松开手,一切都凭她去鼓捣。
只是当重衣落地,他却狡黠地伸手,双双托住她……沙哑地问,“你错了,兔儿在这儿呢。”
他便又是那样“狐祟”一般地笑。
他张口,故意啊呜一声咬住,长眸却拢着轻雾,氤氲地抬眸罩住她。
“这才叫……狐狸吃兔子。”
。
那天,帐内的墙壁上,宛若一场皮影大戏。
有只狐狸身形修长,瘦削却肌肉紧而有力。四肢伏地,不慌不忙地迫向小兔子。
小兔子娇小玲珑,缩成一团,尽管都躲进了床角,却还是被那狐狸伸爪按住,一下一下挑弄着,将她舒展开。
最后小兔子伸开四肢,与狐狸缠在了一起。最后只剩帐摇床动,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第1656章 305、提前回銮(5更)
与以往秋狝的日程都不一样,今年八月十五还在热河行宫,八月二十五,皇大驾已经回到京师。
“今年日程提前,不过是为了皇太后万寿罢了。”便连那拉氏也并未多想。
终究皇太后的六十万寿就在十一月,宫里这般大操大办,是的多些时间回来预备。
“要知道皇上忽然‘减围’,乃至‘罢围’,这么早就回到京师来了,那我七月里倒不必那么催着内务府那笔银子了。便是这会子回来再要,时间上也都还赶趟儿。”
其实银子的事儿,她这也是第一回做,也想做得尽量谨慎些,便不想着急来着。
人一着急,便难免出错儿,她绝不希望这事儿上出半点的纰漏。
可是都赖七月那会子,日程实在是太紧张。她又担心皇上如往年秋狝似的,七月走,要十月才能回来,那等她回到京师来,便黄瓜菜都凉了。
可是谁能想到,皇上今年却突然给改了日程了。
——不过皇上一定只是为了预备皇太后的万寿,绝对不可能跟她这笔银子有关。
不会的。
。
婉兮提前回宫,心里却是欢喜的。
她自己的生辰是九月初九,这会子八月底就回宫了,她倒是能在宫里过生辰。
宫中嫔妃,嫔妃以上之后,便在生辰可以叫本生父母进宫请安。她十分珍视这样的机会。
她家里都是内管领下人,每次皇上秋狝,除非要特地安排,否则不敢保证阿玛和额娘能被轮值上,故此她若是在行宫里过生辰,未必能见着二老。
而若回宫,便是一定能见到的了。
。
婉兮回到宫里,便听玉蕤的禀报,说她阿玛德保已经查清,承乾宫首领太监赵国宝七月前频繁出入内务府,所交接之人乃是倭赫。
婉兮垂首,“那一个月间,广储司是哪位总管大臣轮管的?”
因广储司掌握整个皇家的金银细软等,故此责任重大,便不叫某一个人专管,而是每年由一名总管大臣轮管。
玉蕤答,“是来保。”
“来保?”
婉兮垂眸,指尖在袍袖滚边儿上轻轻划了划,“皇上此次秋狝,留京大臣便是来保和汪由敦。来保顾着前朝,必定无暇分心广储司之事。他便必定要人来分管。”
玉蕤点头,“主子所言极是。那个协助的总管大臣,便是倭赫……”
婉兮笑了,“咱们也别闲着,索性该将承乾宫那女子自缢的事儿,往起来捡一捡了。”
。
皇帝提前回銮,翊坤宫里也是一派热闹。
成玦欢欢喜喜道,“若说今年宫里的喜事,一来是皇太后万寿,二来就是咱们的十阿哥降生了吧?照奴才看,皇上提前回銮,就是想念咱们十阿哥了。”
舒妃虽说此次随驾一同往木兰围场去了,可是终究多是侍奉在皇太后身边儿。又因那拉氏的“心有旁骛”,故此舒妃便是住也是都住在皇太后的行宫里,倒与皇帝没多少机会亲近。
重得皇宠的希望落空,舒妃回来便更加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第1657章 306、重燃(6更)
故此,舒妃自然是愿意接受成玦的话的。
可是,这一趟满满寄希望而去,希望落空而归,倒叫她这心下一时也不敢妥帖。她垂首,伸手拨弄着儿子鼓鼓的小脸颊,幽幽道,“……皇嗣也不止咱们一个。嘉贵妃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么?说不定皇上急着回来,是顾着嘉贵妃的胎。”
成玦压住心酸,只努力安抚主子,“……嘉贵妃肚子里的才多大?距离降生还早着呢!跟肚子里的胎比起来,自然是咱们粉雕玉琢的阿哥才最怜人儿。”
这样一说,舒妃便也不由得欢喜起来,“说的也是。”
她抬眸望成玦一眼,“咱们十阿哥正好也要百岁儿了呢,若说皇上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自然也说得过去。”
“不光皇上想念十阿哥了,咱们十阿哥也想念皇阿玛了呢~”
成玦眼珠儿一转便笑了,“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儿子百天儿,这自然又是一个机会。她心底那快要熄灭了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皇上会不会在十阿哥百岁儿这天,下旨进封她呢?
。
当日午后,伺候十阿哥的嬷嬷和太医便报给内务府大臣,说十阿哥这些日子略有些上火。这几天又添了咳嗽,怕给串成百日咳,这便请旨定夺。
事关皇子,没人敢怠慢,内务府大臣这便急报给皇帝。
皇帝听闻奏报,长眉便是微微一扬,“翊坤宫可知道了?”
李玉道,“这事儿是嬷嬷和太医报给内务府的,内务府大臣又不敢与内廷主位私相交接,故此他们是先来请旨,还未曾叫翊坤宫知道。”
皇帝点点头,“那你便叫人去翊坤宫知会一声吧。朕好歹也得与舒妃一起去看十阿哥。”
。
孙玉清又抢了差事,腿脚麻利跑到翊坤宫报信儿。
翊坤宫反正距离也不远,孙玉清一口气都没喘,直接就跑到了。
舒妃得了消息,心下便已是心花怒放。
孩子满月便从她身边抱走,由嬷嬷、谙达们伺候在南三所呢。这会子关于儿子的任何消息,自然不应该从她的翊坤宫报给养心殿,而应该是从南三所那边报来的,这才显得自然。
舒妃欢喜,又听说是孙玉清亲自来的。这孙玉清此时品级虽然不高,可他是李玉的徒弟,俨然是第二个毛团儿,便内廷主位们都高看一眼。
舒妃高兴之下,便叫成玦拿了个大荷包,里头散碎银两怎么都有七八两去了,赏给孙玉清。
孙玉清掂着荷包,自是千恩万谢。
从前他净主动到永寿宫去报信儿来着,可是永寿宫里赏给他的通常都是些吃食,倒极少能赏银子的;更别说这么多了。
更要紧的是,这回她在令妃、五妞那碰了一鼻子的灰,这心下正不舒坦呢。便将令妃与舒妃这么一对比,叫他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
他千恩万谢往回走,心下忍不住又做一番计较:虽说令妃得宠,可是令妃家世低微,又没有孩子,兴许封到妃位已是到头了;舒妃却不一样,现成的有了皇子,再加上正黄旗的家世,还有皇太后……便是舒妃没有令妃得宠,怕是后福比令妃更长远。
☆、第1658章 307、母亲与姨娘(7更)
舒妃要陪皇上前往南三所看望十阿哥,因要出后宫,便按着规矩也报给那拉氏。
那拉氏听了便是冷笑,“她又有招儿了!”
那拉氏便起身,“更衣。我才是十阿哥的母亲,既然十阿哥上火了,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也要去看看。”
。
南三所里,皇帝和舒妃并肩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