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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便不由得也站住了,回眸望向婉兮去。
新贵妃冷冷一笑:“不管是不是令嫔,总归她们这么闹开,对你没什么坏处。只有由着她们这么闹,越闹越大,你和你儿子受害的真凶才能被揪出来。”
“故此,你不如便由得她们去。总归你是苦主,你便一同坐山观虎斗罢了。不管谁怎么了,又坑害不到你一丝半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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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之下,婉兮便也索性压着自己,叫自己平静下来。
婉兮抬眸静静望住皇后:“倒不知主子娘娘想如何发落小妾?小妾是嫔位,想必主子娘娘不能直接赐死。”
皇后轻哼一声:“你说的对,你是嫔位,本宫可以因你德行有亏而责罚,却不能处死。”
皇后抬了抬手:“来啊,叫慎刑司的精奇来带人。”
少顷,慎刑司的几个精奇便来到,给皇后请跪安。
那为首的,婉兮也认得。是上回跟庆顺一起险些给她施过猫刑的,名叫“双全”的。
上回因有庆顺比着,倒觉着这个双全眉眼间好似平和些的。只是婉兮那会子却没忽略掉,每回庆顺与她说话,那个双全总是悄然用眼瞟着她的。
她事后也打听过,都说这个双全是从前与皇太后身边的那个二喜最为要好的。当日要整治婉兮,她们几个也是打着要给二喜出一口气的算盘。
如今庆顺去了皇太后宫里,倒是轮到这个双全出头了。
☆、二卷370、无恐(3更)
二卷370、无恐(3更)
婉兮转眸盯住那双全:“原来是双全妈妈,当年一见,本宫一直没忘了。”
双全倒也并不惊慌,“奴才给令主子请安。令主子还能记着奴才,那自是奴才的造化。这回奴才还有机会伺候令主子,便也是奴才与令主子的缘分。”
慎刑司的精奇们都有将煞气完美掩饰起来,面上反倒格外平和的本事去。
皇后听了便也是一笑:“既是旧识,那更好。不如你们回慎刑司去好好叙叙旧。此处总归是嘉妃的寝宫,还有八阿哥在呢。双全你那身上的煞气,是能瞒过我们这些大人去,怕却瞒不过小孩子的眼睛去。”
“还是别在这儿耽搁了,带令嫔回你的慎刑司,好好将令嫔的话都问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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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看不下去了,撩裙便想冲向前。
陈贵人拽住语琴,轻轻道:“这会子皇后已是下定了主意,无论咱们谁向前都没用。现在能救婉兮的,只有皇上罢了。”
“与其这会子咱们冲出去,反倒耽误了工夫,却不如暂时忍下这一会子来,叫咱们早些能出了这景仁宫门去,便能早些去告知皇上才是。”
语琴便攥紧手指忍下来,只是忍不住了眼中的泪。她低低嘶吼:“为什么?她这会子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了去?”
陈贵人紧紧挽住语琴的手:“你没听方才皇后特地提到藏王颇罗鼐死去,雪域形势有变么?这回西边的事,听似分为三块:金川用兵、藏王更迭、准噶尔请旨进藏熬茶。实则这三件事有一个中心:那就是雪域的事。”
“大金川为中原通向雪域的要道,金川土司还曾向雪域僧王求兵支援;准噶尔要进藏熬茶,摆明了也是想趁机控制了雪域去……这会子西边所有的安定,都系在朝廷派驻的驻藏大臣一身。而这会子的驻藏大臣,你道是谁?”
语琴便是一怔:“是谁?”
陈贵人轻轻叹口气:“便是皇后她二哥傅清。”
语琴便黯然垂下双目。
“怪不得……如今她内有嫡子,外有驻藏大臣的二哥,便不管她此时做了什么,皇上为了天下社稷的安定,也不能对她怎样。”
陈贵人也是点头:“所以咱们眼下,只能忍下来。待得待会儿出了景仁宫,一切再请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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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反倒淡淡向皇后施了大礼拜别。
“主子娘娘,小妾是主子娘娘长春宫里出来的人。这些年蒙主子娘娘教导成就,一手玉成奴才与皇上的情分。奴才一直不敢忘主子娘娘的恩德,虽然晋位为嫔,在主子娘娘面前也一向自称‘奴才’。”
“可是这一刻,奴才却要向主子拜别了。小妾这一去慎刑司,回得来、回不来都不敢保准儿。便在这一刻,与主子娘娘,了结了今生的缘分吧。”
婉兮静静抬眸:“待得小妾从慎刑司归来,不论生死,都已不再欠主子娘娘的分毫。”
皇后闭上眼,却是叹了口气:“令嫔,你这些年在长春宫,本宫无时无刻不教导你,存善心,积功德。本宫送你《莲华经》,教你抄经诵佛,却没想到你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二卷371、走吧(4更)
二卷371、走吧(4更)
听皇后说到这些话,婉兮便只觉更是想笑。那笑意从心底里汩汩涌出来,竟无法抑制。
她便轻声笑着望住皇后:“主子娘娘,话已至此,你我终究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是么?”
婉兮便又再拜:“奴才便就此拜别,还望主子娘娘您,善自珍重。”
婉兮说完转头望住双全:“双全妈妈,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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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众人目送婉兮随着双全去了。
陈贵人紧紧攥着语琴的手,只等皇后叫众人散了。
皇后却抬手抚了抚鬓角:“这盛夏大七月的,可是真热。宫里宛若蒸笼一样,不若姐妹们随本宫到西苑坐坐。”
“今儿好歹咱们都是为了八阿哥的周岁来的,方才因为令嫔的事儿闹了这一起子,倒叫嘉妃和八阿哥都不乐呵了。咱们便挪到西苑去,好好地设宴,本宫再叫两本子戏,咱们一起替嘉妃和八阿哥把刚刚的晦气都给扫了。”
语琴一听皇后这话,便有些忍不住了。
陈贵人按住了她,亲自上前请安:“主子娘娘也知道,妾身这些年都是不爱热闹。便是皇太后的圣寿,妾身也有不去听戏的时候儿,皇上也一向都体谅妾身这抱残守缺的性子。这会子还求主子娘娘也放了妾身轻省去吧。”
皇后便笑了:“陈贵人,你也是皇上潜邸的老人儿了,你的性子,我自是知道。我知道你喜静不喜闹,但是我也知道你自己也是极其疼爱小孩子的。今儿这场合不是为了大人,倒是为的八阿哥这小孩子去。”
“若是往日里旁的场合,本宫自然不愿难为你,自是叫你歇着去便罢。可是今儿却是为了八阿哥,本宫便将话撂在这儿:你们这些都是当姨娘的,总归都是长辈,今儿便谁都不能缺席了,都得随着本宫到西苑去,好好替嘉妃和八阿哥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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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随着双全,一路朝慎刑司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七月,正是紫禁城里最热的时节。太阳从天上无遮无拦、火辣辣地晒下来,人走在宫墙夹道里,更是无处躲闪。
那明晃晃的光落在石头地面上,更炫出另一重散光来,叫人看了更是头晕目眩。
婉兮踩着旗鞋,一步一步走得小心却又坚定。
也许从进宫来那一天,她就知道迟早要迈开这一步;自从答应皇上留下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已做好了总有这样一天的准备。
那个人不是皇后,兴许也还有旁人。
除非你在这宫里甘心如陈贵人一般活着,或者如慧贤一般死了,才能躲得开这样的命运。否则,只要你还有心于皇上,就难免迟早迟晚要走上这样的路去。
总要有结算,总要有了结,总要有仰起头来与对手四目对峙的那一瞬间。
这条路走到终点,到了慎刑司后,她与皇后之间曾有的一切,哪怕点滴的旧日情分,也终是走到了尽头,再也回不来了。
婉兮只静静仰头望向被阳光照耀得昏昏然的天际。
“九爷……事既至此,我已尽力。”
“你若怪我……那你我的情分,便也只到这一刻吧。”
☆、二卷372、手段(5更)
二卷372、手段(5更)
终是走到了慎刑司去。婉兮站定,环视周遭。还是那在紫禁城里少见的灰瓦屋顶,一进来就叫人心下压抑了去。
双全倒是笑笑:“令主子来过这儿,想来对这儿也定是印象深刻。便是过了这几年,都无法忘记的吧?”
那会子就连双全也不知道婉兮是拿伏住了庆顺,便连她也以为婉兮是受过了猫刑的。
但凡曾经在慎刑司里受过刑的,再回到这儿来,没有不打冷战的。
同样地,对于婉兮这样曾在慎刑司里受过刑,后来反倒得了造化晋位为主子的,慎刑司里的人便也都知道,这个人注定只能是敌人了。
终究这个世上,人人都有报复心。当年当女子的时候儿在这儿遭过罪,一旦飞上枝头去便必定饶不了她们。虽说她们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这些新主子们总归不敢跟老主子们算账,注定只冲着她们来罢了。
故此这二度的见面,便也都不用再留什么情面了。横竖都是死,总归叫自己临被报复之前,先再痛快一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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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瞟着双全,缓缓点了点头:“是啊,来过这儿的人,谁能忘得了呢?起初总至少有好几个月,午夜梦回都会又站在这个院子里。梦里都是深更半夜,都是星月无光,我就这么一个人儿站在这儿,看着这灰瓦的屋子,然后出一身的冷汗,醒来之后抱着棉被还在打摆子。”
双全点头笑笑:“令主子说的是,凡是来过的主子、姑娘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故此令主子也别叫奴才们为难,更别为难主子您自己个儿。便将毒害嘉主子、八阿哥的罪行,都痛痛快快吐出来吧。奴才们顺顺当当交了差事,令主子也能少遭些罪。”
婉兮却拣了个石锁坐了下来,挑眸望住双全:“我若没什么好说的呢?双全,我倒想知道,你们这帮奴才敢对皇上的嫔位,使出什么样儿的手段来。”
双全福身回话道:“回令主子,奴才没敢忘了您这会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官女子,是嫔位主子了。故此令主子放心,奴才们必定是不敢再使上回那种血淋淋的手段去了。主子们都要体面,故此奴才们得给主子用不见血、也没有伤痕、却叫主子什么都瞒不住的手段来。”
婉兮便笑了:“先说说,我想听。也算你们最后攒些阴德,叫我事先做个准备。”
双全点点头,“令主子就是个心眼儿剔透的人,瞧令主子这不是已经替自己找好法子了么?”
婉兮都忍不住一眯眼:“什么我自己选好了?”
双全笑笑指指婉兮坐着的那个石锁。
“便是这个。令主子既然因缘巧合就选定了这个石锁,那么咱们便也就用这个法子吧。令主子知道这个石锁待会儿怎么用么?咱们是要给令主子用个箱子——令主子既然是主子,那箱子的木料也得是好的。咱们就用檀木的,还带着香味儿的,好么?”
“那箱子就这么高,”双全比了比她腰侧,“令主子进去便得蜷着,伸不开手脚。”
☆、二卷373、不死(6更)
二卷373、不死(6更)
“箱子外头便用令主子亲自选的这石锁给坠着。四把大石锁,准保将那箱子压得登登实实的,不论令主子在箱子里怎么挣扎,都准保半点儿都撑不起箱子盖儿来,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半点都挣不来挪动的空间去。”
“不过令主子也不用担心,那么小的箱子却不会将令主子给憋死的。那箱子侧有洞,令主子要是实在难受了,能把脑袋从那洞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