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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慈母之心呢,说到底不过是母亲拿自己的孩子当借口罢了,行的还是争宠害人的事。剖到底,还是一个女人的自私和歹毒罢了。
婉兮明白,这是兰佩在委婉地来问她的主意。否则以兰佩自己的心思,怕这件事儿便早已掀开了去。
也是人之常情,兰佩在嫡福晋的位子上,自然是不喜欢抢先生了阿哥的侧福晋去;况且这个侧福晋还想害她,换了谁都想将这事儿闹开,若能将这侧福晋从此撵走了,才是一了百了。
婉兮原本就不好掺和人家后宅内的私事,况且这次又受了兰佩这样大的帮助,故此她其实是应该站在兰佩这边的……可是福灵安那孩子,却着实总是在她面前摇晃。
那毕竟是,九爷的长子啊。
婉兮便走回案边坐下,也提笔作画。
她的画艺自然不敢与兰佩相比,画的也没那么深邃的意境,设色什么的也浑不精致,她只是画满幅春意,绿柳扶风。条条绿色掩映之中,一个孩子跑进画面来,手里牵着一根绳子。
只是那孩子绳子尽头系着的却被柳条掩盖住,看不清究竟是个风筝,还是牵着头牛。
。
婉兮将墨吹干了,将画儿卷好了交给毛团儿,叫明日一早设法随着答礼一同给兰佩送回去。
午时前后,兰佩就接到了画儿。
兰佩展开初看一眼便笑了。她给令嫔画了满画卷的红,令嫔便回她满画卷的绿,倒为应答。
兰佩含笑点点头:“令主子的画儿充满田间野趣,胜在天真自然。画如其人,也难怪令主子是那样的心性儿。”
兰佩再细看,面上的笑便点点凝固住了。
只见孩童手中的线,却不见所牵何物。那所牵之物隐在万柳垂条之中,便是隐笔,暗喻那孩子牵引来的实则就是整个春天。
兰佩放下画卷,幽幽道:“令主子是提醒咱们留意引春。”
篆香看了兰佩一眼:“那令主子对芸香的态度是……?”
兰佩垂首:“令主子的意思便明摆着:她认为即便是芸香做的,那背后的主使之人也是引春。”
☆、二卷239(36更)
二卷239(36更)
篆香便在绣墩上也跌坐下来:“总归,她们趁奴才陪着福晋进交辉园的当儿来做这个手脚,就是想叫福晋怀疑是奴才干的。她们是想坑害奴才去,奴才便不管究竟是谁的主使,都必定不会放过她们去!”
兰佩垂首细思:“令主子的意思,自然也有道理,芸香若无他人的撺掇,未必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即便她身边有她那个老子娘,可是傅儒知家的终究见识浅薄,想不到这样风雅的法子去。那么便必定是引春了。”
篆香也是点头。
兰佩却是一声叹息:“只是引春究竟是皇后主子身边出来的人,咱们若给轻易处置了,便是得罪了皇后主子,故此咱们岂敢那么莽撞。”
“其实对于咱们来说,最简单的反倒是处置了芸香去。她虽然此时担着侧福晋的名分,可终究是家生的奴才出身,我作为嫡福晋自可处置她去。”
。
婉兮叫毛团儿送走了画儿之后,自己坐在寝殿里思前想后,心下也还是不妥帖。
设身处地的话,她也不难猜到兰佩的心思。
终究引春是皇后身边的人,而傅家是皇后的母家,自然不能窝里反。兰佩怎么处置芸香都不打紧,却是必定不愿意往引春身上去联系这事儿的。
她便赶紧又写了个小笺,交代毛团儿到军机处值房外去瞄着,若瞧见九爷,避开人眼单独给九爷去。
军机处就在养心殿南墙外,如此传递消息,倒比从前要送到千步廊去更近便了许多。
当晚傅恒卸了差事,正要出宫时,接到了毛团儿递来的小笺。
傅恒原本心下狂喜,以为能是婉兮的几句私语。可展开了看,却是九儿交待他内宅的事。
半句未曾有私己之意。傅恒的心便直沉下去,却没有声。
傅恒垂首掩住神色,将小笺仔细叠好,揣进靴掖,朝毛团儿点点头:“你回去告诉令主子,就说奴才一定将后宅的事处置好,定不叫令主子悬心。”
。
傅恒交牌子出宫,一路回到府中,面色已如夜色般微沉。
内宅里的女人都在门房里有眼线,傅恒一进门的神色,便早有人一路快跑着告知了各房。
兰佩和芸香都不知道九爷今儿是为了什么不高兴,各自警醒,便都早早立在后宅院子门口迎接着。
傅恒沉着脸入内,兰佩忙上前道:“九爷今儿这是累了吧?还是差事办得不顺遂?”
傅恒眯眼朝引春盯了一眼:“今早上我到你侧福晋房里去看大阿哥,公事盒子就搁在你侧福晋的桌上。我抱着大阿哥在当院里玩了一会儿,然后才进宫去的。那公事盒子,我记得是你从屋里取出来递给我的。”
引春不知怎了,连忙躬身道:“九爷说的是。”
傅恒便将公事盒子朝地上“咣当”一扔:“我倒要问你,我那盒子里有一份要紧的文书,封着墨绿锦面儿的,到哪儿去了?”
。
整个后宅的女子们都惊住了,不由得都转眸瞟向引春去。
爷们儿公事盒子里的文书,每一件都是事关朝堂大事的,又岂是后宅的女子们敢随便碰一碰的?
☆、二卷240(37更)
二卷240(37更)
兰佩忙上前道:“倒不知是什么文书?可要紧?”
傅恒眸光森冷:“自然要紧!我离开山西这两个月,山西的事务都交手下署理。他们每天都将事务写成文书,专递到京里呈给我看。我说的那一份,就是昨儿才收到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完的!”
“若因为这一份文书,耽误了山西任上的大事,我都承担不起,引春,便由你来承担么?!”
引春如遭雷劈,惊得跪倒在地:“九爷!奴才,奴才岂敢!今早是奴才将那盒子取来递给九爷去的,可是奴才这些年一直在皇后主子身边伺候,这些当奴才的规矩,奴才如何能不明白?奴才又岂敢擅动九爷的物件儿去,尤其是公事盒子!”
“九爷……九爷就算不相信奴才,难道还不相信皇后主子身边儿的规矩去么?”
傅恒眯起眼来:“你说得没错,我就算不相信你,也得相信皇后主子。”
傅恒眸光一转,便望住芸香去:“那我便退一步,暂时假定那盒子不是你动的……那么在你去给我取那盒子之前,那盒子就是放在你侧福晋的屋里。你倒是与我说说,那会子你侧福晋的屋子里,都有谁在啊?”
芸香原本还远远瞧着,此时听见傅恒这样一问,心下登时咯噔一声,忙上前跪倒:“九爷!九爷的公事盒子虽然就放在妾身的屋子里,就算妾身屋子里的规矩不敢跟皇后主子身边的宫规相比,可是妾身屋子里的规矩该有却还是有的。”
“被说妾身自己绝不造次,就是妾身屋子里的奴才也都绝对不敢擅动的啊!”
傅恒挑眸,眸光淡淡瞟着芸香:“是么?你屋子里的奴才,除了引春,还有个小翠儿。引春已然自己辩白若此,小翠儿却还是个孩子,若有些好奇什么的,你又如何能保得准呢?”
芸香急忙转头大喊:“小翠儿!”
小翠儿也忙从厨房里跑出来,便也双膝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向傅恒磕头:“九爷,奴才也是不敢的!况且今早上那会子,奴才根本就没进侧福晋屋里。奴才是在厨房里烧热水呢,厨房里的妈妈能给奴才作证。”
傅恒清声一笑:“不是引春,也不是你侧福晋屋里任何一个人,那便奇了,难不成闹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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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里,一众女人面面相觑。
有人置身水里火里,有人却是隔岸观火,有人则事不关己。
傅恒的目光在一众女人面上扫过一圈儿,目光如刀,便叫这些女人一个个面上都痛了一痛,心虚的便赶紧垂下头去。
“这院子是我家宅,自然是没有鬼的!不过有人作祟罢了!”
傅恒说罢走到芸香面前,面色依旧森冷,却换上了柔声细语。
“你的话也不算全说错了,我也相信你自己必定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你屋里的两个奴才,引春是皇后主子教导出来的,应不是她;小翠儿那会子又在厨房里,有人为证……可是你却忘了,你屋子里的人,并非都是奴才啊。”
☆、二卷241(38更)
二卷241(38更)
傅恒说着傲然扬眉,目光故意在芸香面上又打了几个转,这才幽幽地道:“能自由进出你房里的,不是还有你妈么?”
“自打你生下大阿哥,进了侧福晋,你妈便嫣然以岳太太的身份自居。不但自由出入你那屋里,连跟我或者你嫡福晋问一声都不问了;在你屋里未免又颐指气使地支使奴才,将自己当成了主子,自然是在你那屋里什么都敢动,动了之后便也都敢不言语一声儿,浑忘了自己本来也是这府里的奴才!”
傅恒顿了一顿,目光又扫过一圈儿去。
“你们福晋是好性儿的,出身名门世家,年纪又比你小,自是不好意思惩戒于你和你那个老子娘去!可是这府里终归还有这样多双眼睛,自有人看不过眼去。这样的话,我早听得太多了。便连我在山西任上,这样的话也不断传进我耳朵去。”
“我不过念着她与你的情分,想我这些日子不在府中,要你一个人照料大阿哥是不容易,故此始终听之任之,不置一词罢了。可如今她越发僭越了,连我的公事盒子也敢乱动,还敢将我的公事文书丢了没了踪影……那我便念不得她是不是你妈,她总归是我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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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惊得望住傅恒,一时一口气哽住,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半晌才回过气儿来,伏地磕头。
“九爷……必定不是奴才的妈干的。她是老糊涂了,做事儿忘了分寸,可是她却绝不会办这样的糊涂事。”
傅恒不耐地扬起头来望向夜空。
“说这个,你说不是;说那个,你又说不是。可是这公事盒子就是放在你屋里的,便必定是你屋里的人动的!若再问一个不是,我便只能拿你是问!”
“既然都不是她们的错……芸香,我明早便叫套车,送你到家庙里清修一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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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九爷不要啊。”
外头傅儒知家的已是得了消息,从外头哭喊着奔进来,噗通跪在傅恒面前。
“是老奴动的,是老奴手欠,看着那盒子觉着好奇,打开了看。老奴眼皮子浅,没见过连文书还能镶着缎子面儿的,这便忍不住拿了出来瞧瞧。结果儿这便忘了给放在哪儿了……都是老奴该死,九爷责罚老奴吧,这一切都不关侧福晋的事儿!”
芸香登时泪落如雨:“妈!你怎么恁样老糊涂了,九爷的公事盒子也是你能随便动的?”
傅儒知家的回头望着自己的闺女,面上反倒露出释然的笑。
“侧福晋这话儿说的,老奴又不认得字,又拿九爷那公事盒子里的文书做什么呢?只是老奴……终究是擅入侧福晋的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便如九爷说的,浑将自己当成岳太太了。故此老奴理应受罚。”
那老婆子伸手握住闺女的手:“只要侧福晋和大阿哥好好儿的,那老奴便任凭九爷怎么发落都不打紧。老奴这辈子就生了你一个闺女,自然是什么都想替侧福晋考虑的。只是老奴终究生来只是个奴才,没念过书,也没什么脑筋,也给侧福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