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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不由得又是一烫,裹缠而来。
“便这么一丁点儿,便受不得了,嗯?那来日爷要给你更多,你又如何来承,嗯?”
她心悸:“还,还有更多?”
“嗯!”他重重答:“比这,多许多许多倍,爷都要给你!”
☆、364、预定(4更)
364、预定(4更)
他的指尖又深了些……
婉兮已然无法再坐住,眼前一黑,随着一片金星升腾而起,她整个人软软地滑进了他怀里,瘫软下来。
他在她耳边也是放肆地喘息,叫她知道,他与她一同在那儿。
。
她睁不开眼,眼前是大片的萤火飞舞。
她纵然并无经验,却也隐约知道,自己方才是经历了什么。
她只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软软地嗔怪:“爷……坏。”
他沙哑地笑,“……还有更坏的。来日方长,爷一样一样儿都叫你尝遍。”
她不敢睁眼:“爷既说来日,今儿便放了奴才去吧。奴才已然出来不短的时辰。”
他哼一声:“……爷今晚儿就给你这些罢。今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再睡个囫囵觉,后儿就是你生辰了。”
婉兮不由得脸热,勉强睁开眼来,仰头望去:“奴才也听说了,爷已下旨,九月九哨鹿。”
“嗯。”他面上倒是一派严肃:“秋狝最要紧的便是哨鹿。已是九月了,再不哨鹿,这草场就该猫冬了。”
她垂下头去,悄声道:“爷何必不早些哨鹿,非要等九月九……”
他忽地又裹紧了她,扳过她下颌,叫她迎向他灼热目光:“你说呢,嗯?”
婉兮便只得又红了脸。
他贴住她耳边,沙哑地悠悠道:“……九月九是你生辰。从那天起虚岁便又可多算一岁了。小丫头,虚长那一岁之后,你便算不得小了。”
婉兮心底一晃,“爷的意思是?”
他故意冲她呲了呲牙:“爷要欺负你!从那晚起,爷便不算再欺负小孩儿。”
。
婉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帐篷。
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路走回来都像个球儿在滚似的。待得终于滚进了被窝,便急忙用被子盖住了头。
耳边都是他那霸道又沙哑的宣告:“爷要欺负你!”
幸好同时还能听见献春那细细的鼾声,跟她离去时候儿一样。显见献春一直都这样沉沉睡着,并未发现她离去了这么久吧?
。
终于还是到了九月初九。
献春早早儿就给婉兮预备下了贺礼。是一小盒口脂膏子。膏体润泽,膏色轻盈,不是整张胭脂那样的大红,而是深粉微红,如海棠一般的颜色。
婉兮向献春道谢。
献春便眨眼:“虽宫规严谨,可是姑娘今儿的生辰,故此今儿也准用口脂。姑娘便妆扮起来吧,定然好看。”
少顷语琴的礼也到了。
是念春送来的,进来念春就先郑重给婉兮请了个安:“给婉姑娘道喜了。”
婉兮满面大红,急忙给扯起来:“你又闹我!你是头等女子,我哪儿敢受你的礼!”
两人说说笑笑便拆开了语琴的礼来看。
竟是一件袷纱窄褃的内衬小袄。袷纱轻薄柔软,最是透气;袖口为小马蹄袖,滚了两道绣缠枝莲的缎边儿。袄面上以各色丝线绣彩蝶穿花纹,绣皆双面,迎着日光一照,光彩纷呈,几可乱真。
婉兮不由得低声惊呼:“这要费多少的工夫!”
这样的绣法她知道,却没敢想过。便是这些绣花没有几个月都绣不出来。
念春便也是点头一笑:“算你有眼力!不瞒你说,这件小袄可是我们小主从过完年便开始预备的呢!这些衣料和彩线,都是她从自己份例里省下来的,自己都舍不得用,却全用在你这件袄上了!”
☆、365、送礼(5更)
365、送礼(5更)
婉兮自是爱得不行,反复捧起来看,红了脸嘱咐念春:“我不得空,你替我回去谢陆小主,我回头再好好谢你!”
“婉姑娘可在?”外头忽然又有动静。
婉兮忙撩开门帘看去,却是嘉妃身边的顺姬。
婉兮忙福身:“顺姬姑姑怎么来了?”
顺姬含笑递上一方锦盒:“姑娘也在咱们宫里住过不短的日子,故此主子和咱们都知道今儿是姑娘的生辰。主子便打发我来给姑娘送份儿贺礼。”她说着又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摸出几个小瓷瓶儿:“这几个是我和英姬、银姬的心意。跟主子们赏下的自然比不得,不过好歹给姑娘凑个趣儿吧。”
婉兮急忙行礼:“这叫我如何谢几位姑姑?”
顺姬含笑道:“姑娘收下就是最好的答礼了,总归叫咱们这点子心意没有白使。”
婉兮一时收了,按礼数赶紧先看嘉妃的赏赐。
却见也是衣裳,抖开了来看,竟是一年蜜合色小鹰翅膀的坎肩儿。这是骑马装,顾名思义那衣袖是做成如翅膀一般的形状,在马上迎风跑起来,那翅膀便会飘浮起来,如马上振翅一般。
顺姬便笑:“今儿正好哨鹿,姑娘穿上这坎肩儿出去,必定好看!”
念春也凑过来,瞧见了便拍掌而笑:“我们小主刚送了内衬的小袄,婉兮原本还担心那绣花太华丽,身为女子的穿不出去;这回好了,外头再套上这件坎肩儿,外人便看不见,也不辜负了我们小主的心意,正是相得益彰!
顺姬也是拊掌:“正是如此。两位主子的心意当真是珠联璧合。”
念春便推着婉兮:“还不穿上去给我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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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被推进屏风后,抱着两件衣裳静静立住,心下也是悄然转过几缕思绪去。
首先便是嘉妃的心意。
照实说,她可以想到嘉妃送礼,却没想到嘉妃会送这样儿的礼。
嘉妃自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否则又怎会以包衣之身,如今走到了诞育了皇子的妃位去。况且她在嘉妃宫里住过些时日,以嘉妃心眼儿的剔透,送件贺礼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婉兮自己多少曾在秋狝当日那天,客观上得罪过嘉妃,叫嘉妃一腔心意都白费了。
今儿又是哨鹿,跟上回那般相似的情形,可是嘉妃却送来这样适合骑马的衣裳来——那岂不是说,嘉妃是想与她表明:嘉妃非但不再计较那日的小小嫌隙去,反倒还希望她今儿穿上这好看的衣裳上马了?
不能不说,嘉妃此人的心怀要更宽些;心眼儿也更剔透得多。既能与人争,又知给自己留下退路。也难怪会以高丽包衣之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若能以这样的心眼儿,难说将来没有更高的位分去。
婉兮又一转念,不由得想到前儿晚上嘉妃在皇后面前吃的瘪去。试想若她穿着这件衣裳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势必会问……那嘉妃前儿晚上稍失的那一城,便自然可挽回来了。
婉兮不由得又细细看这件儿小鹰翅膀的坎肩儿,心下对嘉妃的体认便又深一层。
她将坎肩比在身上,对着穿衣镜相照。
这件衣裳,她今儿会穿上。
☆、366、用心(6更)
366、用心(6更)
婉兮褪下自己的衣裳,刚将语琴送的窄褃小袄穿上。
袷纱轻薄透气,屏风外有阳光照进来,落在纱衣上,便隐约透明。那娇娆的粉色轻盈欲滴,倒分不清是纱衣的颜色,还是透露出婉兮身子的颜色。
窄褃,乃为掐腰,更衬得婉兮纤腰一握;而腰以下的曲线更显圆润、娇俏。而在那些彩蝶缤纷之下,少女心口骄傲的曲线更显挺翘而起。隐于花间,宛若正待蝶采。
婉兮自己瞧着都不由得红了脸,暗暗低叫:“魏婉兮!你瞧你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那窄褃是在大清才出现的样式,本来是为方便骑马才做的贴身设计罢了。陆姐姐以汉女的出身,却肯借用了满洲服饰里这样的细节,足见姐姐诚意才对。
正羞红着脸,外头又更见热闹,只听献春叫:“婉兮快来,主子也有贺礼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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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本主儿,婉兮的生辰,皇后自然会有所表示。只是皇后也没想到能叫人抢了先儿去。
语琴倒还罢了,她没想到嘉妃竟然也这么早。
她便叫素春去将生辰礼赐下,可是等素春刚走到门口,又将素春叫回来。
她想了想,还是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串她自己素常戴着的奇楠香的十八子来,搁进锦盒里去。
素春倒吓了一跳:“主子何苦这样抬举她?这串奇楠香,主子可是在自己身上养了多年,原本是要给和敬公主的……”
皇后垂下眼帘:“本宫自有计较。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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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春去了,皇后不由得抚了抚空了的手腕。
那串十八子陪了她这么些日子,手腕上冷不丁空了,倒叫她也有些空落落的。
嘉妃这么大清早地便来送礼,这事儿未免叫她觉着悬心不下。虽然还不知道嘉妃究竟送了什么来,但既然是这样早早就送来,又是赶上今儿要哨鹿的当口,便叫她不能等闲视之。
总归,她才是婉兮的本主儿,她又身为皇后。难道要她的礼还比不上嘉妃的么,没的叫她们笑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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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听得献春呼唤,忙又红着脸看一眼镜中穿着彩蝶小袄的自己,忙一把将嘉妃送的坎肩儿套上,将自己那浮漾的春光给遮住。
深吸口气,拍了拍面颊,这才连忙出来。
是素春亲自来送,婉兮便跪倒相接。
素春难得笑笑:“在主子身边儿伺候又是一年,主子自是体恤。这些都是主子的心意,你便好好收着吧。”
婉兮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了,跪着打开来看,只见里头原是一方墨锭、一卷金墨所写就的《莲华经》、一柄玻璃水银的妆镜。
那墨锭墨色沉实透亮,墨锭上镌刻着彩色诗文,一看便知是上架的松烟墨。
那《莲华经》虽用素纸,却因金墨而显格外宝相庄严,叫人灵台安静。
而玻璃水银的妆镜,原本在这宫里不算罕见,但都是主位们方用得;官女子们依旧还用的是古老的铜镜。皇后既亲赐下玻璃水银的镜子来,已是特恩。
皇后心意已够十分。
素春又含笑双手捧过那串十八子来:“主子素性俭素,你也当知晓。故此主子赏下的自然也非金玉俗器。那些都罢了,你瞧瞧这一串,这可是主子亲自戴在腕上盘养了多年的奇楠香。本来是要给和敬公主的,今儿可给了你了。主子对你的心意,那可是这宫里宫外,从未有过的。婉兮,你可明白主子的心?”
☆、367、寡欲(1更)
367、寡欲(1更)
婉兮捧住那奇楠香的十八子举过头顶:“既是主子养给和敬公主的,奴才如何敢受?还请素春姑姑代为回禀,主子的心意奴才深铭五内,唯有这串十八子,奴才实实不敢生受。还请素春姑姑代奴才奉还主子娘娘。”
素春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儿,主子这串十八子便也不枉费了心意。主子既赐下了,你便收着吧。每日里戴着,叫主子能时时见着,自也聊以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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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姬告辞而去,出了皇后的帐篷不由心下亦有些不平。回到嘉妃的帐篷,将前后事都向嘉妃禀报了,终是忍不住道:“主子没瞧见素春那个样儿!口口声声说什么,皇后主子不送那些金玉俗器……这是说给谁听呢?咱们送的也不是金玉俗器,不过总归用足了心意而已,谁像她们呀,大生辰的好端端送给人家一个小女孩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