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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闻言不由抬眸看着他,微微诧异:“那时……是你?”生辰宴上,她落跑后一个人在镜月湖那边的石子路那边散步时,听到的那句“明明脚底痛着,为何还要赤着脚?”她还以为是她幻听了,原来竟真是他……
凤轻歌忽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喉间还有些酒气上涌,不由伸手摸了摸发烫的双颊。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端着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喝些葛花茶吧!”见凤轻歌面露疑惑,清醇的声音淡淡解释道,“这个,有助于解酒!”
凤轻歌闻言,微微了然。随即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微醺的眸有些迷离,又摸了摸自己的还有些微烫的脸颊,问道:“朕现在是不是脸很红?”
楼君煜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露出淡淡的笑意,薄唇微启:“红颜一帝,帝颜红。这本也是醉颜红的原意……”深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流溢着淡淡的光华,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陛下现在,很美!”
凤轻歌怔怔望着他深黑的眸子,双颊的绯红愈深,微微回过神来,扫开心中的异样感觉,撇过眸子。有些不自然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楼君煜见此淡淡一笑:“已经子时了!”
子时?那就是十二点左右了?凤轻歌不由又问:“那朕是何时回来的?”
“大约快亥时的时候!”楼君煜淡淡道。
那就是九点钟的时候了!九点钟至十二点有四个小时的时间,那他是将她送回来后,又暗自过来给她上药的?凤轻歌脸上不由微微露出复杂之色。
“就快到明天了!”楼君煜看了一眼窗外暗黑的天,淡淡道,见凤轻歌面露微微的疑惑之色。唇角微弯,“还有半盏茶的时间。陛下便真正到了成年了!”
闻言凤轻歌心中亦是微微复杂,微微垂下眼帘。还有半盏茶的时间么?
楼君煜看着她,淡淡一笑:“今日君煜输了答应陛下的要求,陛下不要了么?”
凤轻歌微微一愣,扬唇一笑,道:“自然是要的!”随即眸光微闪,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却也一直没有问你,今日朕的要求便是让你回答朕这个问题,但是也不能欺瞒朕!”
闻言楼君煜微微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清醇的声音淡淡道:“好!”
“上次在四方山,你……忽然之间流了那么多血,根本都不知道那些血从哪里流出来的,好像……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四溢似的,染得湖水都是血红血红的!”凤轻歌看着楼君煜,面露复杂,“到底是什么样的旧疾会流那样多的血?还是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旧疾!”
她回宫后便让穆风去查过了,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哪一种病会像楼君煜那样,一下子全身流那么多的血,一下子又面色如常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楼君煜黑眸看着她微凝,随即眸光微微一转,若清风般淡淡一笑,清醇的声音淡淡道:“的确不是什么旧疾,但也伴我很多年了!每半年发作一次,十四年了,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十四年了?楼君煜今年二十,也就是说从他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每半年这样流一次血了?那还是孩子的他,怎么受得住这样间隔性大量流血呢!而且,流这样多的血,又怎么可能不会疼呢!那么小竟就要承受这些痛!凤轻歌看着楼君煜极淡的面容,不由眸中露出复杂,缓缓开口问道:“那究竟是什么?”
楼君煜淡淡道:“是毒!”
毒?这就难怪了,只不过那时他才六岁,又怎么会中这种狠戾的毒呢?
凤轻歌微微艰难的开口:“为什么会中这种毒?”
楼君煜闻言淡淡一笑,清醇的声音淡淡道:“父亲不喜欢我习武,儿时为防止我偷偷习武,便在我身上下了毒!”
那毒竟是宁王下的??!在自己子身上下那样狠戾的毒,竟只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习武?宁王自己不是也是习武的么?而且为什么楼亦煊还有他的三儿子楼宇昂能习武,而却不喜欢楼君煜习武呢?这不是太奇怪了么?宁王对楼君煜到底是有什么偏见?不过……楼君煜不是会武么?给她输内力的时候,还有上次四方山用箭射杀那些野兽!没有武功的话,是根本做不到这些的啊!
见凤轻歌目露疑惑之色,楼君煜轻轻一笑,淡淡解释道:“中了那种毒的人,若是强行习武了,半年内也会因毒而致使武功尽失,甚至走火入魔。不过,中了这种毒虽不可以习些杀人和强劲的武功,但却还是可以习得一些强身健体的内功和轻功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从未见过他用剑,原来不是不喜欢用剑,而是本就不会用……凤轻歌看着楼君煜敛得极淡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那样的云淡风轻,心中百般复杂,看他的射箭功夫和轻功,便知他武学上的天赋并不低,可这样一个有着武学天赋的人却不能习武,那该是怎样的心情,可他竟然能一脸云淡风轻,淡淡地笑着对她说着,被自己亲生父亲下毒害得不能习武的事……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君煜告退了!”楼君煜微微直起身,朝她微微拱手道。
凤轻歌仍是有些怔怔的,见楼君煜转身,忙轻声道:“那毒不能解了吗?”
楼君煜闻声微微顿足,微微侧身,看着她淡淡道:“号称天下第一的邪医阙央也不能解的毒,该是不能解了吧!”说着转身,脚尖轻点,从窗子跃了出去。
其实……他还是瞒了她,父亲给他下的禁武的毒,并不能让他每半年毒发流血,会流血只因他六岁时自己还用了一种毒,两种毒相抵相触,才会有如此……黑血如泉涌,经脉撕扯,蚀骨般的痛……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楼君煜离去的窗口,有月光从窗子洒落进来,手指触到一个冰凉的硬物,轻轻拿起。一根白净通透的白玉笛映入眼帘,脑中忽想起狩猎之前,她骑着的马被蜜蜂蛰了,他吹笛安抚马后,她对他说的话……
——你这笛子还真好用,既能够吹曲子,还又能安抚马。貌似还是玉做的,没钱了还可以用它去当铺换钱,带在身上定然是不错的。你这笛子哪来的?我也好叫人去买一把!”
这算是生辰礼物么?凤轻歌微微抚着笛身,手心是清凉的触觉,正如那人曾握着她的清凉的手。笛尾系着一根简单素雅的穗子,整个笛子没有刻一个字,正如他素白的没有一朵绣花的白衣。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还真是……他的风格啊!
翌日
“怎么样?雪颜她娘的毒解开了没有?”凤轻歌手执羊毫低头批阅着奏折道。
“还没有!”一个冷硬的声音回答道。
凤轻歌闻言执着羊毫的手微顿,抬头看向穆风,微微皱了皱眉:“怎么,毒不好解么?”
黑色劲装男子微微抱拳道:“那毒药是是好几味毒药混制而成,具体是哪些毒药还未能弄清,因此不好配制解药!而且瞳鹰对药物的研究并不多,只有几位资深的御医和隐世的医者属于瞳鹰,若是时间充足的话倒是有可能配制出来!”
凤轻歌眉头微蹙:“雪颜的娘这个月还未服用解药,而今天是二十五了,只差五天了……”微微抬眸看向穆风,沉声道,“可能在五日内制出解药?”
穆风低头抱拳,冷硬的声音响起:“五日,恐怕不够!”
凤轻歌闻言不由微沉了脸。
穆风冷眸微闪,微微迟疑道:“不过……若是换了邪医阙央,五日绰绰有余!”
“阙央?”凤轻歌不由目露诧异之色,那个楼君煜所说的天下第一邪医?(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邪医阙央
“你把酒缸搬到院子里做什么?”凤轻歌看着酒坊靠院墙边摆了一排的酒缸不由微微疑惑,看着一脸淡淡的楼君煜问道。心中不由又有些微急,自她请楼君煜帮忙替她找阙央已经是第三天,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还没有阙央的消息,虽然她另一边也做着准备让穆风命瞳鹰的人加紧研制解药,可是那边也没还没有制出解药!今天楼君煜来凤栖殿找她却是将她带来了酒坊,还让她把雪颜的娘亲移到酒坊来,说是找到了阙央。
楼君煜朝酒坊的小厮抬了抬手,小厮得到示意,将酒缸的盖子一一打开。浓郁刺鼻的酒气铺天盖地传来,凤轻歌不由打了个喷嚏,闻着这些酒香都有些醉醺醺的,心中更加疑惑。
脑中忽想起她第一次和楼君煜见面的时候,就是这么被一缸打开了盖儿的二十年陈酒给熏下来掉进酒缸里的!不由睨眼看着楼君煜,嘴角微挑道:“你不怕又把某些人从院墙下熏醉了掉进酒缸么?”
闻言楼君煜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她,露出淡淡的笑意,转眸看向酒缸,唇角微挑:“他可没有容易那么熏醉!”
见凤轻歌面露疑惑,不由微微一笑,清醇的声音淡淡解释道:“阙央嗜酒!”
阙央嗜酒?难不成……“你这是在用酒引他出来?”凤轻歌不由微微惊讶道。
“刚得了消息,阙央今日到了云安城,以他的性子,若是不以酒相诱,他是不会出现的!”楼君煜看着她微微一笑,淡淡道。
“真是知我莫若小君君啊!”一个魅惑的声音略带邪气的响起。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楼君煜闻声,黑曜石般的眸子微闪,唇角微扬:“他来了!”
凤轻歌不由像院墙边上看去,一个一身火红的男子轻轻落在墙头,微微倚在靠着墙边而长的大树。异于常人的银灰色长发肆意飞扬,若远山般的眉,带着魅惑的眼,秀挺的鼻子。红艳似火的唇,面白若玉。一身火红的长衫,衬得整个人有种妖娆魅惑的感觉,美得惊心动魄。若不是知道天下第一邪医是个男子,她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女人。这个人。。。。。。倒与为伊说的她喜欢的那个人有些相似,而且同样都会医,只是为伊却未曾提过她喜欢的那个人有着一头异于常人的银灰色的长发。而且如果按照为伊所说,她喜欢的那个人今年也应该三十七了,可这个人分明是一副二十五岁左右的容貌,难道这两人仅仅只是相似而已?
“我本在天凤国北境玩得好不自在,只因小君君一封飞鸽传书,便从天凤国北边快马加鞭赶来。途中骑死了四匹上等的好马,才硬生生的把七天的路程用三天赶完,一路坎坷,受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赶来,小君君你……你却是在此会佳人!真真让阙央好生伤心!”阙央轻轻一跃,从院墙之上缓缓落下,走到楼君煜面前。一手指着楼君煜,一手作捧心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道,妖魅的眸中闪烁着亮光,眉目含情。颇有些泪光闪烁,梨花带雨的意味。
小……君君??!凤轻歌不由手臂上微微起了些鸡皮疙瘩。他这幅样子,还真像看到意中人和别的女子私会的伤情女子。她现在算是可以肯定。阙央不会是为伊心中爱慕了十年的那个伟岸男子了!
“若不是我用四坛二十年的轻狂酒和两坛三十年的清茗酒作为交换,你会赶来?”楼君煜睨眼看着阙央淡淡道。
“唉!”阙央目带幽怨,伤情一叹,“小君君你怎能……怎能如此误解我的一片深情呢!你这让我情何以堪?”
楼君煜看着阙央,淡淡开口:“阙央,帮我去解一个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