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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寞想安慰性的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秋寞本身就一直不太习惯和不怎么熟的人身体接触。她跟荣太妃相处没几次,所以条件反射的避开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凤轻歌对太后的芥蒂还真是很大,以前竟也是反感太后的接触的。
太后却又敛去了黯淡伤感心绪,“想必紫苏和雪颜告知陛下一些事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她们两个吧,这无论宫中还是朝廷上,都不太安宁,复杂的很。往日陛下不愿听哀家说这些是非,如今哀家也不多说了,陛下自己好些思量吧,陛下也长大了,该学会看清人心了!”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声音中带有些无力感。
“嗯。”秋寞点头应声。
第五章 只有轻歌无秋寞
春风披拂,湖水泱泱,杨柳婆娑,漫天的柳絮随风肆意飞舞。秋寞临风而立,望着这镜月湖拂起阵阵涟漪的湖水,神情怅惘。恍如她先前站在暮湖边,手捧着爸爸的骨灰,带着他来看他和妈妈的定情之湖,完成他最后的遗愿。可是水已不是那一片水,景色也不是那一片景,人也不是那一个人,爸爸的骨灰也和湖水混在了一起,只是灵魂还是那个孤独的灵魂。
当初凤轻歌从这片湖里掉下去,而她也是掉进湖里后进入了凤轻歌的身体,只是不知真正的凤轻歌去了哪里,会不会灵魂也穿越到了她现代的身体里。如果从这片湖里跳下去还会不会回到那个世界呢?只是若真这么一跳下去可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却也极也有可能会死。但是即便她回到原先的那个世界又能怎么样呢?在那个世界连她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即便她回去又能怎样呢?
在她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爸爸不知所踪。有人说,妈妈是跟别的有钱人跑了;有的人又说,妈妈是去国外了;而爸爸却说,是他没用,留不住妈妈,妈妈的一颗心太大,大得想要装下很多东西。而爸爸的心又太小,只能装下妈妈和她,只装的下,他们的家。
爸爸说,他相信妈妈最终会回来的,他会等着妈妈回来,到那时他们一家三口就去再看爸爸妈妈的定情之湖。可最终的最终却是他连临死前都没再见到妈妈一眼,到死都没等到妈妈回来,等到最后的却是死亡。病魔,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判了人的死刑,给了人绝望,将人阴阳相隔。
而她掉进水里却没有淹死,反而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凤轻歌,成为了这天凤国的女帝,真是天意弄人!爸爸临死前让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努力幸福的活着。或许,冥冥之中自有上天的安排。又或许,是爸爸在保佑她。既然再世为人,她也不能辜负爸爸的遗愿,所以她要活得好好的,并且代替原先的凤轻歌好好活下去,毕竟,活着真的不容易。秋寞深深地吸了口气,思绪变得有些明朗,更带了些坚定,那是,要努力活下去的坚定……
“皇上,天凉风大,您的病还未痊愈,还是回殿里去吧!”站在一旁的紫苏忍不住提醒道。
“嗯,走吧!”秋寞回神,望着眼前一派秀丽景色,抛却心头三千烦恼丝,微微勾唇,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从这一刻开始世间再无秋寞,只有她,凤轻歌。
这几日,秋寞,不,是凤轻歌,除了自醒来的次日去过一次镜月湖就一直呆在栖凤殿里,因还在休养之中,所以也没有去上过早朝,据紫苏说,朝中事务向来都直接交予丞相柳壑处理,只不过每每奏折批阅完毕后交给凤轻歌盖个印章而已。因此如今的凤轻歌更是不用处理政事的。
这些日子即是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凤轻歌就难免就会多出些闲暇时间来思考。她一向习惯作长远打算,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才不会让自己容易成为那釜底游鱼,俎上之肉。
现下她处在的境况还是有些复杂的,她如今是天凤国女帝自是不能打包遁逃的,先不说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算她逃出去了,指不定谁谁心怀不轨的就派个杀手把她无声地给咔嚓了,在皇宫别人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让她死,出了皇宫那就不好说了,这样看来皇宫还安全一些。
而且在皇宫外面怎么生存也很是问题,古代小老百姓会的生存技能她基本上都不会,你能指望一个现代人会织布绣花,会耕田种地?况且她连十字绣那种东西都没碰过。虽然她可以去经商,但那难免要抛头露面,很容易暴露行踪。一个国家的皇帝不见了,肯定会派人去找,虽然她只是个傀儡皇帝,可是朝廷上也需要她这个傀儡皇帝维持局面啊!若说让她去与那两个老狐狸斗,无疑是以卵击石,况且夺回权势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如今凤轻歌也只能苟安于现状,日后再另行打算,徐徐图之。
乘着休养时期,凤轻歌让紫苏为她搬来了一些关于天凤国的史事、地理地势和风土人情书籍、札记以及这个世界其他国家相关知识的典籍,开始了填鸭式的学习。并让紫苏告知她一些关于这个身体原来主人更多的一些事情,包括一些细枝末节的琐事、习惯,从而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更好的了解她的情况。以免在柳相、宁王以及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
凤轻歌本性并不沉闷,只是继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先是丧父,后又遇到穿越这等异事,因此令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自那日,凤轻歌在镜月湖畔想得清楚明朗,心结打开后,慢慢地就恢复了原先有些活泼爱闹的性情,时不时地与雪颜紫苏逗趣。
不日后,她便见到了那个位高权重的政界巨擘柳相——柳壑,她虽一直从未见过真正的丞相,但却潜移默化地认为一个汲汲于权贵,处事圆滑,工于心计,谙熟世事的丞相必然是如电视上的那般,腆着大肚子,留着一脸胡子,一脸奸诈的。却不想见到柳相生的如此俊秀儒雅,那一刻凤轻歌脑里就出现“风神高迈”这四个字,柳相虽已过不惑之年,可却保养甚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老成持重。不过毕竟身居津要,常年受权欲熏心,身上自然就带些权欲的味道。
柳相负手而立,举手投足间一透着威严之势,却一脸淡然温和无害地对凤轻歌道:“陛下想必身子已调养痊愈,皇上已多日未曾早朝,近来朝中诸事猬集,早朝不可废,陛下明日还是恢复早朝吧!”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强硬的味道。
她这个傀儡皇帝因病下诏将朝中之事尽交予他做主,免去这些虚面上的事,不是省去了许多麻烦,遂了他的愿吗?可如今却又迫不及待的要她恢复早朝,甚是有些怪异,凤轻歌有些不明白他此举是意欲何为:“朝中之事不是有爱卿吗?爱卿做事朕自是放心的!”
“臣不敢当,作为臣子辅佐皇上,是微臣应尽之责,只是皇上已多日不曾上朝,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国家社稷为重,不可懈怠,况且有些政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自定夺,还望皇上翌日上朝处理。”看似谦恭却又没有一丝谦恭的态度,看似一心为国为君,却又没有丝毫作为臣子的形容,语气里却时时透着胁迫的意味。
这柳相看起来俊秀儒雅,温和无害,说起话来却是绵里藏针。看来“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这句话,凤轻歌却从柳壑这里再次得到佐证。
显而易见最后自是以凤轻歌次日上朝的结果告终,不过不管这柳壑是怀有什么阴谋让她恢复早朝的,这早朝都还是迟早要上的,迟上朝早上朝,迟早都要上朝,凤轻歌想着还不如就这次顺势上朝算了。柳相要真想对付她什么早就乘着她病危时下手了,如今等她大病初愈再做些什么手脚也未免不是时机,所以她料想柳相这次恐怕目的不在她,而是想借她的手做些什么。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柳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色沉沉,将一切隐在了它的黑暗之下。
“公子。”一抹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黑暗幕下,黑衣,剑眉,敛足低头,面上带着崇敬与信服,在一袭白衣的面前站定。
眼前之人,眉眼极淡,立于大大的酒缸边,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拎着酒坛,另一只手执着竹制的打酒提子,手指节骨分明,从缸中缓缓舀出香醇的酒,一滴不漏地倒进坛中。颀长的白色身影好似隐在黑夜中的一抹银白月光,随着衣袂的翕动,带着淡淡的光华,从夜雾中隐隐透出,忽明忽暗。
见到来人,手稍稍一顿,如沉淀了很多年的陈酒一般醇厚的声音低低地从喉间溢出:“嗯。”继而舀着酒缸中的陈酒。
黑衣男子一抱拳,沉声道:“宫内暗探来报,皇上失忆了。”
“哦”闻言白衣男子手一顿,微微抬眸,眉微挑,黑曜石般地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芒。
“宫中的人请示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做!”
放下竹制酒提子,白净修长的手指拈过酒缸盖,衣袖一扫,将酒缸盖牢牢地盖在了酒缸上。微微转身,薄薄地嘴唇轻启,声音清醇:“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该做的。”封好了酒坛口,拎着酒坛走出酒窖。
黑衣男子抬头,面露不解,跟了上去,出了酒窖,看着前面沉毅淡雅的白衣男子将酒坛置于在石桌上,在石凳坐定。男子恭敬的脸上露出不解:“属下不明白,此次皇帝失忆,宫内定是会乱的。为何不让人趁机点一把火,将王爷柳相还有皇帝的矛盾彻底烧起来。”
白衣男子手翻过一只白玉酒杯,端起酒坛倒下,白净修长的手执起酒杯,凑近鼻中,鼻翼微微翕动,如酒般清醇的声音响起:“皇帝此番失忆虽会让宫内微乱,可宫*中真正做主的是太后,太后不会让宫*里乱起来的。父亲与柳相势均力敌,时机未成熟,没有积蓄足够的力量前,皆是不会轻举妄动。这把火即便烧,也烧不起来。”微微转动手中的酒杯,“近月来,父亲的手开始逐渐伸向朝中政事了,依柳相的性子,定会按捺不住。矛盾也会随着势力的此消彼长逐渐增大。届时,父亲与柳相之间长久的平衡势必会打破。”
顿了顿,眸子看向杯中酒光潋滟,喉咙微动:“酒要陈,才香。厚积才能薄发。”将杯口置于唇间,轻轻噙了一口。看着天边黑沉的夜空,眸光定定,“不是不做,而是,时机未到。”
第六章 早朝(一)
翌日,东方未曦,天色还是一片暗沉。凤轻歌还正在暖绵绵、热乎乎的被子里蒙头酣睡。
“陛下!陛下!该起了,今早还要早朝呢!”一阵叫喊犹如魔音直灌凤轻歌的耳神经。
凤轻歌有些不耐,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陛下!陛下!今日早朝要是延误了可就不好了。”身子被人一阵轻晃,“陛下!陛下!该起来了!”
“走开走开!不要烦我!什么事都让我睡好了再说,不要吵我睡觉!”挥手打开。
“陛下起了吗?待会还要早朝,可不要误了时辰!”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古公公,陛下还未起呢,奴婢们正在唤陛下起来。”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陛下一直赖着床不肯起来!奴婢怎么唤都唤不起来!”清灵的声音带了些气恼和着急。
“那快些想想法子啊,误了早朝,这罪责咱们都担不起啊。”尖细声音的主人说完退了出去。
“是!”
“陛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