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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敛下眸子,没有作答。看着湖面,面色微沉,眼中闪过黯然。本以为可以见到延生,可是......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曲子么?可是。那首曲子,她听他吹奏过百遍,又怎么会错......或者真的是哪个宫女太监吹奏的?
“我们回去!”半响太后转过身,拢起衣袖,收起方才的失态。恢复端庄的仪态。
黛儿闻言微露出诧异之色:“太后,不找了吗?若是派人在后宫宫婢太监中查一查,兴许就能查出是谁的!”
“不找了!”太后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轻轻一叹,转身返回。即便找到了,又如何,如今的她已曾为另一个人的妻子,还做过别人的妾侍,又再为人母。她如何还能见延生。如何面对......她那个二十多年未见的小女儿!若真只是哪个宫婢太监吹奏的,或许才好!
石子路上,两个太监有些慌乱地走着。
“哎!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经过湖边时,我好像看见了皇上抱着皇妃娘娘!”一个太监脚步一顿,一拍手掌道。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另一个太监闻言急着埋怨道。
“我这不是一紧张,一惊吓就给忘了吗!你说咱们现在还要不要回去禀报太后?”
“你傻啊!”另一个太监一拍他的头道。“咱们方才不说,现在倒返回去说不是找骂吗!况且太后不待见皇妃,那是后宫宫婢太监大多都知道的事!谁知道太后找那吹笛人是好是坏啊?若是让太后知道,皇上大半夜不睡觉,抱着皇妃来着湖边吹笛,那太后不是更生气吗!若是这一生气把气撒到咱们身上,我们不仅不讨好,还落不到个好下场!”
“那照你说,咱们是......”
“什么也别说!就当你这驴脑袋没记过这事,你这眼睛也什么都没看见!”
“有理有理!”
......
太后正欲回寝殿,却见寝殿前站着一身素缟的莫栖尘,端庄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异色。
“太后,是尘妃娘娘!”黛儿低声道。
“栖尘见过母后!”莫栖尘曲膝向太后盈盈一拜。
“免礼!”太后面色带着温和,淡淡开口。
“栖尘来找太后,是有关于皇妃的事,要同母后说!”莫栖尘细长的凤眸微闪,轻移着步子上前,红唇微勾。
“皇妃?皇妃的事你应同策儿去说,哀家已无心无力去管这些!”太后抬了抬手,似有些疲倦。延生的事,已让她无心去管这些。
而且纵然她因为皇妃是天凤国人的身份,而不待见皇妃,但毕竟策儿妃嫔不多,既然策儿要将她留下,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什么。
她为了夜离能复国,加在策儿身上的束缚与重担已经够多了。策儿自小便从未享受过正常孩子应该享受的童年乐趣,如今夜离已复国,凤轻歌也不在出现,她心事已了,这些事,她便也懒得再理会!况且,皇妃还怀了策儿的子嗣,那便也是她的孙子!至于莫栖尘,她与皇妃之间的些恩怨,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莫栖尘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随即轻掀唇角:“那若是,关乎凤轻歌,又关乎皇上的性命呢?母后也不想管吗?”
“你说什么?”太后面色微变,转过头来。
第三十七章 朕说过,会杀了你
翌日,凤轻歌向往日一样煮茶泡茶,将烧好的开水注入白玉杯中,盖上杯盖。抬眸看着抚琴的夜离策,眼眸微闪,拿住托盘的手紧了紧,将泡好的茶放在了托盘上,递给夜离策:“今日……不批阅奏折了么?”如今北延国出兵天凤国,而夜离国已是出兵天凤,照理说,他近日不是应有很多政务要处理么?为何今日没有批阅奏折,反而为她弹起琴来?
夜离策抬手按住琴,琴声戛然而止,夜离策接过她递来的茶:“今日,不想批折子了!”将杯子置于鼻尖轻嗅,漫不经心道,“今日的茶,似乎比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凤轻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替自己泡了一杯茶:“是么?今日是用露水泡的茶,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些不同吧!”见着夜离策只执着茶杯没喝,凤轻歌眼眸一凝,低头端起茶杯,抑制住手的轻颤,轻抿了一口茶。
今日比以往这个时候更重要,不管夜离策有没有生疑,她只有让自己都相信自己没有下毒。
凤轻歌低头看着自己小腹,这个孩子真的很顽强,很顽强地在她肚子里想要活着,只是。。。。。。
夜离策却是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身前。颀长的身子一弯,大掌扶在她的腰侧,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凤轻歌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夜离策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黑眸露出一丝从未见过的异彩。大掌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将头轻轻贴上她的微隆起的肚子。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轻叹:“三个月了,怎得还只这般大!”
“它才三个月,自然还不会很大!”凤轻歌看着蹲在她身前,将头贴在她肚子上。第一次露出这般神采的夜离策,眼中露出复杂,心中微涩。轻轻扯了扯唇角开口,“况且胎儿一般在四个月后才可能胎动,夜离策,它现在不会胎动,所以你听不到它的声音的!”
夜离策大掌抚着她的小腹,看着她,薄唇轻勾:“听不到。至少也能摸到!”
凤轻歌抬眸看着桌案上的那杯没有喝的君山银针,眼眸微闪,轻轻开口:“夜离策,茶要凉了!”
夜离策闻言黑眸掠过丝什么,站起身。转过头,看着那杯君山银针,伸手端了起来,置到唇边。
“慢着!”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太后挥开拦截着的锦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婢太监和侍卫,以及莫栖尘。
夜离策看着来人眸光一闪,执着茶杯的手一顿。转眸看向太后,淡淡开口:“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向来不曾来凤吟殿,今日不知所为何事如此急切至此?”
“策儿!这个女子可是凤临天的女儿凤轻歌?”太后指着凤轻歌,开口质问,端庄仪容上透着一丝怒气。
夜离策闻言,黑眸漫不经心地掠过太后身后的莫栖尘:“是!”淡淡的目光令莫栖尘不由自主地一慑。
太后得到夜离策的确认。面色难看:“策儿,哀家早和你说过,这世上的女子,你要哪一个,哀家都不会阻止!惟独凤轻歌!即便当初你封凌寒为妃,派兵去梁国抢一个女人,哀家都未曾阻止!但是凤轻歌,哀家是万万都不会认同!”除了凤轻歌是凤临天的女儿,与策儿是敌对,是仇人!也因为,凤轻歌和她同为另一个世界的人,而她的儿子为了她曾遍身是伤,这些让她不安!
“但母后,世间女子却惟独凤轻歌,是儿臣唯一想要的!”夜离策看着太后,声音沙哑而清淡,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莫栖尘听着夜离策的话,微微一震,面露阴色,唇角挑起恨和讽刺。唯一想要的?呵!好一个唯一想要的!她自小伴在他身边十多年,他心里唯一想要的,竟然还是凤轻歌!一个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女人!那她在他心里呢?难道……就什么都不是么?甚至于,他能留着天凤国这么久,却容不下她父亲多活一日!
凤轻歌望着夜离策,身子微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沉甸甸的,又酸涩无比。夜离策,即便我是你唯一想要的,或许也不会是你心中所爱的!小腹忽一阵撕扯的疼痛,似要裂开了般,沉重下坠,凤轻歌忍不住面色一白,咬紧了牙。
“策儿,你喜欢她!你可明白,她曾是天凤国的女帝,你却是要灭了天凤国,她又岂会安分甘心地待在你身边!”太后继而开口。
夜离策转眸看着凤轻歌,黑眸微闪。
凤轻歌额上微冒着冷汗,强忍着小腹的疼痛,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异色,直到瞒过了夜离策的眼睛。
夜离策收回目光,转过头,面色淡淡地回视着太后:“她即便不安分不甘心待在朕身边又如何?朕也只要她在朕身边便足矣!”
“策儿!你只让她待在你身边,你又可知养虎为患!这女人如今是要给你下毒,要害你性命!”太后忍不住厉声开口。
莫栖尘看着桌案上的白瓷杯,红唇微挑,扬声道:“太后,皇妃所下的毒,就在这杯中!”
凤轻歌心上一紧,看向夜离策。
夜离策面容淡淡,似未掀起半分波澜,修长的手执起茶杯,薄唇轻启:“母后怀疑,这茶里有毒?”
夜离策将茶杯置于薄唇,声音沙哑而清淡:“既然母后怀疑这茶里有毒,儿臣试试便知道了!”
“策儿!”太后见此失声喊了出来。
夜离策!凤轻歌心蓦地一窒,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小腹也骤然疼痛的更加厉害,让她身子一阵痉挛。
纵是莫栖尘见此,也不由面色一变,面露紧张。上前一步。
夜离策已是将杯中的茶饮尽,将杯子倒了过来,清冷开口:“如此母后可还怀疑这杯中有毒?”
“策儿!你……你当真无事?”太后看着夜离策,紧张道。
夜离策面色清冷 :“母后以为呢?”
夜离策……竟然没事?凤轻歌脑中渐渐变得模糊。下身却是一阵撕扯,一股热流从腹部流下。
“母后,这毒也有可能是下在别的地方!”莫栖尘面有不甘道。
“皇上!皇妃……皇妃流血了!”话音未落。锦澜惊恐的声音蓦地在大殿响起。
凤轻歌感觉到那团温热的骨血从小腹中一点一点滑下,终于支撑不住,面色苍白地倒了下去。孩子……娘亲终究是对不住你!
夜离策面色骤变,转身接住了凤轻歌。看着凤轻歌身下不断流出的血,黑眸一阵紧缩。
“还不快去唤太医!”太后见此面色亦是一变,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锦澜道。她虽不同意策儿同凤轻歌在一起,但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策儿的骨血。是一条人命!
夜离策将大掌贴在凤轻歌背后,像不要命了般不惜一切地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她的体内,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身下,阻止着血从她腹中流出,手已沾满了鲜血。夜离策看着一团团血从凤轻歌腿间流下。薄唇紧抿。那血团很清楚的告诉着每一个人,那流下来的是什么……
凤轻歌缓缓地睁开眼睛,面色苍白,摇着头,虚弱开口:“夜离策,不用白费力气了,孩子救不活了!”
那样的毒,即便她事先喝了解药,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就算夜离策输尽了内力暂时保住了这个孩子。毒素已到了孩子体内,这孩子生下来不是畸形也会是怪胎……
夜离策闻言看着她,黑眸渐渐变得幽深而冷凝:“凤轻歌,你给自己下药?”见她苍白着脸,撇过眸子不说话,夜离策伸手拿过桌案边另一个凤轻歌喝过的白瓷杯。不等凤轻歌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将里面的茶饮尽。
“夜离策你。。。。。。”
夜离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绝世的容颜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直到面色渐渐苍白,才看向凤轻歌。眸底一片冷冽,声音沙哑而冷然:“凤轻歌!我以为纵然你给我下毒,也万不会自己喝这毒茶!可你竟为了打掉腹中的孩子,打消我的防备,不惜喝了自己下的毒!”
“毒茶?策儿,你说这茶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