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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竟然让那小子了抢占先机!”树丛后,穿得极为花哨的青年男子微微探着头看着湖边的两人,一捏折扇,低声恨道。
“那怎么办啊?公子!”身后尖嘴猴腮的男子不由道。
“哼!你公子我有办法!自不会让那个小子得逞的!”穿得花哨的男子,一扬眉道。
凤轻歌擦拭完脚,双脚立于一只鞋子上,古代的鞋都有些小,凤轻歌站在鞋子上,将一脚叠交在另一只脚上,努力平衡自己不稳的身体,迎上楼君煜深黑中流溢着光华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不由微微有些尴尬。
“月出皎兮,佼人……佼人僚兮……”一个男声突兀的传来,凤轻歌一抬头便见仍是那一身花哨装扮,脸涂得比白日早课时还要厚的贾文铭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拿着折扇轻轻摇了摇,又凑近去偷偷瞄了瞄折扇,再一拉开,“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咳了咳,一副抬头望月的样子,又偷瞄了下折扇,“月出皓兮……”又凑近看了看,声音低低的带了些咒骂,“奶奶的!这么黑怎么看的清,这什么字啊?”那什么狗屁先生,还白白花了他五两银子,让他给自己扇子上题诗也不写首简单的,这字叫他怎么认啊了!
凤轻歌不由扑哧一笑,秀美微抬,缓缓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贾卿是想吟的是这首诗吧!”贾文铭进宫前,贾寅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谋过一个闲职,因此凤轻歌是要唤他贾卿的,不过想着贾文铭即便做官也只是混混日子,微微长长脸面而已,能不出岔子,便都能令人心满意足了。
贾文铭面露尴尬,又干干一笑,一收扇子,朝凤轻歌抛了个形同白眼的媚眼:“是啊!文铭就是要吟的这首诗啊,陛下果然好才情!文铭看着陛下就好似看到了明亮的月亮,令文铭……文铭……”一侧头,紧捏着扇柄,一副羞涩难言的样子,“令文铭很是仰慕!”
凤轻歌闻言嘴角抽了抽,身子一个不稳,微微在那一只绣花鞋蹦动,身形晃动,有些控制不住歪倒的倾势。一只清凉的手轻轻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靠在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胸侧,淡淡的梨花酒香,扑入鼻中,那只清凉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间,防止她的歪倒。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楼君煜轻轻拉过了她让她站在了自己身前。可是……一丝红霞飞上凤轻歌的双颊,微微赧然……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拽住了楼君煜的衣角,双足也早已在那一拉一揽的腾空之后踩在了他的右脚上的。长长的纱裙和衣袖以及黑沉的夜将这些旖旎都尽掩藏。
凤轻歌敛了敛心神,一抬眸,对贾文铭道:“贾卿可也是来赏月的?”
“是啊!是啊!今晚的月亮很圆啊!文铭正是来赏月的!”贾文铭一抬头看天,作出一副赏月的姿态。可偏偏这时候,天空出现一大块云雾正缓缓移动,将皎洁的一轮明月遮住了大半,月儿良久被拢在云雾中未出现。贾文铭不由一阵尴尬,呵呵一笑,一指月亮,“它还会出来的,文铭等月亮出来在观赏。”说着脸上扑的白色的厚厚的粉刷刷地掉了下来。
凤轻歌不由嘴角再次抽了抽,又看着他美目凝睇,一脸忧恼道:“不知贾卿来时沿着镜月湖这条路可有见着朕的一块玉佩?”
贾文铭不由一愣:“皇上丢了玉佩么?”
凤轻歌轻轻一叹,秀美微蹙,似忧似愁:“是啊!”
“呃……文铭来时没有捡到什么玉佩啊!”贾文铭一拱手道。
“这块玉佩伴了朕三年,朕极为喜欢这块玉佩的,没想到竟是被朕弄丢了。这夜已深了,朕又不想派人大肆搜找,怕惊扰了**。可朕没有找到玉佩,心中便搁置不下,难以入眠啊!”语调戚戚,带着微微的哀伤。
贾文铭见美人眉头紧拧,忧愁似更浓,声音柔和轻软带愁,不由心一紧,赶紧一拱手道,“不过恐是这天黑,文铭没有看清,文铭这就叫人再为陛下去沿路寻找,一定将玉佩寻回给陛下!”
说完向身后的树丛一招手:“王二子,还不快给本公子滚出来!”
方才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弓着腰,从树丛中滚爬着出来:“公子!”
“快沿着镜月湖一圈找,一定要为皇上找到玉佩,不管找到什么玉佩都捡来再说!没找到就不准回来!听见没有!”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闻言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抖,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去。
贾文铭一转身,一弯腰,带着讨好的目光,对她一笑,脸上的粉又抖掉了些:“陛下!这样可好?”
“贾卿为朕办事,朕自是放心的。只是这镜月湖如此之大,朕散步时又皆有踏足过,这让一个人去寻,恐怕不易吧!”凤轻歌又一蹙眉道。
贾文铭呵呵一笑:“陛下放心,那王二子腿脚很快,眼神也很好,今晚定会将玉佩为陛下寻到的!”
凤轻歌展颜一笑:“这样,那朕便放心了。”又眸光闪过微光,唇角一勾忽转言道,“朕与楼公子本欲在此探讨音律上面的一些学问,只因玉佩遗失,才暂且搁置,既然贾公子能为朕寻得玉佩,朕也不必担忧了。朕听闻贾公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想必对音律造诣颇深,不如此刻为朕吹奏一曲吧!朕和楼公子也好一睹贾公子的风采。”说着递出手中的长笛,浅笑吟吟。
“呃……”贾文铭不由额上微微冒冷汗,一拱手道,“文铭突然觉得陛下所言甚是,这镜月湖的确太大了,光王二子一个人去找定是不容易的,文铭这就也同去为陛下寻找玉佩,以免陛下难以入眠。”
“哦?贾卿方才不是还说王二子腿脚很快,眼神也很好,一个人便足矣么?还是不用去了,在这里同朕与楼公子研讨音律吧!”淡淡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促狭。
贾文铭额上不用冷汗愈多:“文铭急于为陛下找回玉佩,所以还是去为陛下寻回吧,陛下也好安心,文铭这就去了!”说完,急急的转过身子,一抹汗,朝小道上奔去。
“贾卿真不用如此心急,还是在此与朕和楼公子研讨音律吧!”凤轻歌见贾文铭一说完便开跑,不由扬唇冲着那急急慌乱的身影喊道。
贾文铭闻言脚底一滑,急急扬声道:“陛下!文铭一定早些为您找回玉佩的!”说完又一蹬腿,一溜烟地跑了。
我的娘诶!要本公子吹笛子?这不是要本公子的命吗?本公子吹牛还差不多,懂个什么毛的音律,还是跑了再说!会皇帝美人还是等下次没了这碍眼的小子再说!
第三十三章 月出(二)
凤轻歌见到贾文铭落荒飞奔的身影渐远,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开,转身抬眸却见楼君煜淡淡地看着她,黑深的眸子里有细细碎碎的微光,带着淡淡温润的笑意,脸庞周边愈发朦胧。
凤轻歌微微勾唇,轻轻道:“送朕回宫好么?”
“好!”声音仍旧清醇如昔,“僭越了!”身子微微一轻,被身边的人拦腰轻轻抱起。
头微微靠在他的胸膛上,凤轻歌轻声道:“无妨!”
头下的胸膛坚实而温暖,有淡淡的梨花酒香,一步一行都走的极为稳坦。
凤轻歌轻轻开口:“你早就知道朕是皇帝了,是不是?”
“是!”脚步有瞬间的停滞,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
“如何知道的?”凤轻歌红唇微启。
“那日陛下在酒坊换下来的衣服,衣料是宫廷贡布,针线绣法亦是皇宫织女独有的手法。”说话间,胸膛有微微的震动。
“嗯。”原来如此……
凤轻歌又抬头看向他:“花满楼的那件厢房也并非为一些客人的特殊兴趣而设计的吧?”
脚步微微一顿,楼君煜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清醇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是”
凤轻歌看着他极淡的容颜,眸中不由闪过复杂:“你也是有意带朕进那间厢房听绮罗郡主和柳言曦的谈话的?”
“是!”清醇的声音仍旧淡淡的,没有半点波澜,看不出情绪。
凤轻歌怔怔地看着他的俊逸而淡至朦胧的脸庞,明明被他抱在怀中,她却感觉她离他很远……远到似乎从来没有靠近过。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楼君煜微微低头朝她看来,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嘴角轻弯,深黑的眸子似黑曜石般流转着光亮,将整个人映现出淡淡的光华,原本似雾般朦胧的容颜,似穿透了云雾,隐隐透出。
夜空中久久被大片云雾遮掩的明月,渐渐从雾中穿透而出,霎时间,光华尽现,皎洁明亮,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
翌日,早朝后,凤轻歌下令禁了各位王夫候选人侍读,早课后,欲向太后请安,却恰恰在途中遇到正在修剪花草的仲黎,便叫上了他一同去见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日可还安好?”
“好!哀家这几日挺好的,就是有些闷,天气这般炎热也不愿出门散步,难为陛下有心来看哀家!”太后拉过她坐到自己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手道,美眸里满是笑意。
“朕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才是不孝啊!”凤轻歌轻轻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笑道。
“仲黎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仲黎一叩首向太后请安道。
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这小子!进宫这些日子倒懂规矩了不少,怕是小咕咚为他换的随侍宫婢教的吧!不过学些礼仪也好,也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可是仲少府监的钟繇的儿子?”太后细细地打量着仲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惊疑,随即复于平静,又笑道。
“是!”仲黎乖巧有礼道。
“呵呵~仲繇哀家也早有听闻,先皇在世时仲繇以一篇《治国论》名动京师,广为流传,先皇也称其有治国之才,善于谋断,先皇惜才也有意重用你父亲。只是你父亲他一直不愿被擢升,只愿屈就当一个小小的少府监,实属遗憾啊!”太后不由轻轻一叹。
“父亲曾说承蒙先皇抬爱,只是他习惯闲散自在,朝中又多治国之才,少他一个也是无妨的。”仲黎一拱手道。
太后闻言眉头轻蹙,柳相宁王那些个人虎视眈眈,一心图谋为己,又哪里真正是一心为皇上做事的!她又如何放心的下!轻轻一叹,又转而一笑对他和颜道:“仲家的儿子也果然生得俊朗聪敏伶俐!”太后笑道,一抬手示意他起来,“即来哀家这儿也不必多礼了!便坐下吧!”
“谢太后!”仲黎闻言起身坐在了离凤轻歌比较近的椅子上,一旁的婢子端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仲黎道了谢,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轻啜。一抬头见凤轻歌看着他,冲她眨了眨眼,凤轻歌不由轻轻一笑,也朝他眨了眨眼。
“哀家听宫里婢子们传言你认了仲黎为干弟弟?”太后看着她道。
“嗯!”凤轻歌回过头,轻轻点头。皇宫能传播流言,她自然也能借着那些宫婢内侍的口传播她想要让人知道的消息。微微敛眸,眸中闪过微光。
仲黎现在的身份是王夫候选人,她自是不能下明旨认仲黎为干弟弟,却也可以暗里的认仲黎为干弟弟。她又借着宫婢内侍的口散播这一消息,将暗明里化,潜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