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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白晗莫名溺水,莺歌的尸体也在那个池塘被打捞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莺歌是为了救白晗而死,没想到她真正的目的,是拉着白晗一起死!
白苍想到此处,就忍不住地齿冷,然而白晗现在情绪极为不稳,她将所有的情绪多压了下去,面色柔和地哄着他。
听了这样的解释后,白晗心里似乎好受了些,糯着声音道:“长姐说得对,晗儿是男子汉,晗儿不应该害怕!”
白晗嘴里虽这般说着,然而双数紧紧揪着白苍的衣襟,显然怕到了极处,不敢轻易松开手。
“恩,晗儿是男子汉,姐姐最喜欢男子汉了!”白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在温和的烛光下,一脸慈爱地看着缩进她怀里。还在轻轻颤抖的小男孩。
白晗拿脑袋在白苍脖子处拱了拱,抽着抽着,终于不哭了,却无论如何也不愿闭眼。就这样眨巴着 一双湿漉漉的宛如被水淋过的黑宝石般璨亮的双眸,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生怕她弃他而去,或打心底生出厌烦的情绪。
然而白苍嘴角牵起柔和的弧度,目光愈发温柔地与他对视,见白晗眼哭肿 ,过了一会儿,上眼皮开始和下眼皮打架,却还是强撑着,不忍睡去,心里那股疼惜又重了几分。
不忍心白晗受此折磨。白苍有些冲动地脱口道:“晗儿既然还不困,刚好姐姐也睡不着,步若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显然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好!”白晗想也不想就点了头,看着她的眸子闪亮,带着期盼的光芒。
舒缓的旋律。轻柔的女声,没有歌词,却成曲调,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白晗就这样在这 段重复的让人放松的旋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苍第三次将整首曲子哼完,低下头时,发现白晗沉入梦乡的安然面庞。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即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她上辈子最喜欢的乐曲,有着一个清醒别致的名字——《被风吹过的街道》。
在那之前,她从不知道钢琴和二胡的交织,会奏出如此缠/绵而又哀伤的曲调。
就像这两种乐器本身,一个是高贵优雅的阳春白雪。一个是卑微落魄的下里巴人,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有一天,他们隔着一条浅浅的河湾不期而遇,相对而立,相互唱和。奏出一段优美而又缱绻的旋律,仿佛已然融入彼此的血肉,却永远也无法涉水而来,亲密相依。
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又很快逝去。
白苍轻手轻脚地将怀里的男孩放进被窝里,将四角紧紧折好,并静坐在床头半晌,确保他真的陷入沉睡,不会惊醒,这才起身。
转身欲拿桌上的油灯时,与暗处那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白苍悚然一惊,莫熙宁为何还没走?
仿佛隐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窥视到了,白苍握着油灯的指节有些泛白,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何还未走?”
莫熙宁其实自她抱起七岁的白晗搂进怀里时,就站起身,远远地看着她。
初时,心里是有些不快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明面上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般与年纪已然不小的幼弟共睡一室,还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是欠缺妥当的。
然而她耐心而温和地哄孩子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个傻子般的自己,年幼时的他在脑海中所憧憬出来的母亲的模样。
也是这般温柔,这般耐心地将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受了伤的他,帮他当掉外界所有的危险,为他提供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然而那毕竟只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名义上的母亲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毒妇,巴不得他早日死掉,好让她的儿子名正言顺地继承锦衣候世子之位。而他的生母,在生下他后便投入空门,这些年来,不管他去了多少回,在庵门外跪了多久,她都冷漠地不出来瞧他一眼,只给他带花,要见他父亲一面。
对于母亲,莫熙宁这些年早已冷了心,不作任何奢求。
今晚却在烛光下静静看着那女子低垂着脑袋,媚眼温顺地唱着他便从未听过却极为舒缓又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旋律时,他的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荒诞不羁的想法,似乎将她娶回去,做大姐儿和顺哥儿的母亲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对待弟弟尚如此尽心,何况是那两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种?
莫熙宁并不知道,那一刻,在他心底深处,其实已然对这女子动了心。
然而,在白苍拉起油灯,转身面对他时,那面上的柔情消失不见,而是被一股清冷所取代。
他也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没什么好声气地道:“你寻我过来,便是为了问那两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白苍举着油灯走到内室,随手将灯放在梳妆台上,继而坐在榻上,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抬起衣袖,看了眼被他大力攒过的地方,果真青紫一片,心里又恼怒了几分,语气也愈发不善,“自然不是。”
莫熙宁没有错过她的动作,但想起她用力顶的那一下,现在那个地方还隐隐作痛,也不知日后能不能重整雄风。
呸呸呸!
他撇去了脑中荒诞的想法,随即有些动怒,这女人在面对他时,何曾有过一丝女子该有的柔顺模样?
简直暴戾地像个男人!
当然,似乎自己也有错?
莫熙宁转身拉了个杌子,以掩饰面上的尴尬,面对她坐着时,已恢复一张冷脸。
“还有何事尽快说,爷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陶玉钦是虎头寨一个举重若轻的人物吧?你在他身上究竟有何打算?我不知你投靠了哪位皇子,但请莫大爷记清楚,自古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有的雄图大业,也是个精明人,可别一时被迷昏了双眼,把自己的性命都给赔了进去!”
她其实很想补一句,你赔进去了死不足惜,但两个孩子却不能受一丝性命威胁。
但莫熙宁静静盯着她的双眸微动,波光流转中,目光幽深地有些骇人,她便生生将那句话给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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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六百字,明天更个大章!
☆、第九十七章 暗藏杀机
其实如果她将视线稍微往下的话,就可以看见莫熙宁搭在膝上的两只手,深深地陷进了毛茸茸的大氅里。
时间仿佛忽然静止了下来,莫熙宁盯着她很久没有说话。
白苍亦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他越是沉默,越说明他心虚。
似乎过了很久,莫熙宁才哑着声音道:“这些你都是从何处打听来的?”
白苍无辜地眨了眨眼,脑中灵光一闪,忽然福至心灵地道,“我从罗屠夫的身份推断出来的。”
莫熙宁曾经警告过她罗屠夫不是寻常人, 日后不可与他有任何牵连,白苍也觉得他行事不像普通人,浑身上下倒透着一股土匪的霸气!
“罗屠夫是虎头寨的二当家,此人武艺高强,作风大胆,是负责营救陶玉钦的头领。”
反正她知晓他的秘密也不在少数,也见过他最阴暗的一面,那两个孩子还在莫府里,他又在害怕什么呢?
她若是有那个胆量出卖他,早就如此做了。
莫熙宁的声音变得平顺而温和,“说来多亏了你们,竟让我找到了虎头寨的据点。罗屠夫这人还真狂妄,以为自己改扮地天衣无缝,不会引起一丝破绽,竟敢将你们带到那个地方去,现在我的人已将那处死死围住,直到他们有所行动,便一网打尽!”
白苍却有些不解,“他既是为营救陶玉钦而来,为何又会勾搭上我们一行?”
莫熙宁目光莫测地瞅了她一眼,“只怪某人自作聪明,自以为寻了个极佳的去处,却自投罗网。罗屠夫不过是守株待兔而已。”
原来如此,白苍右手手心微微卷曲,捏成一个拳头放在身侧,脑中不其然出现那一幕,莫熙宁站在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将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那人的心脏!
还有原主记忆中的那个风雨交加的逃跑之夜, 她仓皇出逃。却撞见了一个壮汉,那人一个手刀将她劈昏,继而扔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她因呛水而惊醒,在湍急的河流中奋力挣扎,直到双手划地没了力气, 身体在水中起伏,终至失去知觉,才被人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
将她打晕和救她的明明是两个人,白苍却在壮汉死去时,在他脸上看到了同样狰狞的表情和恶毒的眼神。
“那人也是虎头寨的?”原来在一开始她便卷入这一系列的阴谋算计当中。不管如何奋力挣扎,都无处可逃。
莫熙宁点了点头。
“那当初将我推入河里的又是谁?虎头寨救我又有何目的?”白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低沉的情绪。
莫熙宁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虎头寨是土匪窝,干的便是是烧杀抢掠的勾当。他们受杜葭所托除掉你,或许觉得救下你。日后还可以再反过来敲诈她一笔,却不想被我寻了来。那个救你的人在虎头寨排行第十,最是见钱眼开!”
白苍想起他当时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她递过去的一支绿头钗,那般贪婪的模样,可不就是个极端的贪财鬼么?
这么说来,自那壮汉死后,罗屠夫便关注着下河村。直到白苍带着灰影二人自投罗网,这才蓄意接近他们。
但她还是想不明白,“罗屠夫既然要为他兄弟报仇,一刀杀了我便是,何苦陪着我们耗那么久。”
他们在下河村待了整整三个月,这人还在新叶村向她求过婚!
“你自是瞧不出来灰影和柳梢不是普通人。罗屠夫是行家,一眼便能认出。他可不信单凭你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够将新叶村虎头寨的据点全盘端掉杀了他二十余兄弟,当然要厮机接近你,以寻出藏在你身后的那个人。”
白苍心里虽已信服了莫熙宁的话。面上却嘀咕了一句,“说得好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莫熙宁自然听到了,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不甘心地道,“既是如此,他暗中偷袭将你杀死便可,为何要在新叶村向我求婚呢?”
“他曾向你求过亲?”莫熙宁忽然从杌子上站起来,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
这人一旦气急败坏,便喜欢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白苍踢掉靴子,爬到榻上,扬着下颔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的耳朵没有问题。在新叶村时,他晚上曾敲过我的门,寻我去外面说话,然后说要娶我!”
“他一个男人,大半夜敲你的门,你便大喇喇地随他走!”这女人还有羞耻心没有,孤男寡女的,她更该避嫌才是,莫熙宁简直被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当时挺着个大肚子,他又能对我做什么?何况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比之于你,可让人放心多了!”
莫熙宁嘴角噙着一缕冷笑,“那你便应了他,跟他走啊!”
白苍倒是想,可莫熙廷找来了。
看她抿着唇不说话,莫熙宁面色陡然一沉,“你果真做过如此打算?”
那双锐利的眸子散发出迫人的光芒,哪怕是仰头看着她,气势也未减分毫。
白苍断然否认,“我又不傻,怎会真的答应!”
听得这话,莫熙宁面上的怒意似乎才收敛了些。
他坐回杌子上,手肘屈起,放在膝盖上,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