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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撅起嘴巴,“为什么?”
“可能会吓到别人,还会给人添麻烦。”
“可三清哥哥是好人啊,要不你干嘛救他?”
“呃……这不是好人坏人的问题。”
“那为什么会吓到他?”
也常摸摸环儿的头起身离开了。
刚刚正说到关键处,司刃不想让也常走,看着他的背影要喊,身边的小磨人精却不依不饶扯着衣领还在问:“小刃小刃,你看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吓到三清哥哥?为什么会添麻烦啊?”
……
再次上路大家都累了,不再怎么说话,环儿趴在也常肩上睡着了。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司刃看见了林三清说的刻在墙壁上的文字记载。没有很详细,但也看得出来龙去脉。林三清说的没错:这地道就是二神村的前人为了躲避天灾人祸挖的。
马上要往地面上爬了,林三清又看下时间:已经是子夜时分。
度朔城内的地道出入口离东城门不远,在一条小巷子里,一个屠户家猪圈的旁边。以前是做什么的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一间木架屋堆了满满的饲料。周围很是腥臭,估计白天晚上应该都没什么人经过。
“屠户家的人知道这个地道吗?”所有的人都爬出来之后司刃问林三清。
林三清摇头,“好像不知道,他们捉我过来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的。”
也常拍掉身上的土渣和草棍,“一看就不知道了,要不怎么也不至于脏成这样。”
环儿醒了,她在也常怀里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好多人啊……”
站地上的麒麟抬手在她脚踝上掐了一把,“死丫头,你睡糊涂了吧?”
一路谨慎小心寡言少语的姐妹俩一起看看四周,“哪有好多人?”
林三清倒是没有多想,笑笑说:“小孩子眼里,五六个人就是很多了吧。”
环儿想起自己睡着之前司刃嘱咐过的话,没敢再说什么。
司刃暗暗擦了把冷汗。他知道除了自己和环儿,麒麟和也常一定也看得见:这附近孤魂野鬼不少,看得出曾经是片坟地。大概是城里人口越来越多,城墙外扩,才把附近的荒地都划进城内逐渐演变成今天这样子的。这种地方只有经营特殊行当的人家才压得住,比如屠户。因为普通人来到这里除了味道受不了,还会莫名地觉得阴森恐怖。司刃以前在家的时候很少被允许单独出门,所以没有来过这里的印象。
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大伙离开了那块不详之地。经过东城门司刃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城门楼,月光下,木匾上的一排刻字一如当年依稀可辨──度朔行百鬼,仙城下桃山。
74度朔城 二
先是沿途分别送回姐妹俩和那个男孩儿;最后司刃他们停在了林府门前。
“恩公还是进来休息一晚再走吧。”林三清站在门口极力邀请。
司刃连连摆手,“不不;我就不随便讨扰了。你赶紧进去吧,两天一宿没回家,令尊令堂肯定都急死了。”
“去朋友家玩儿得高兴一两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家里不会担心我的。再说这怎么能是讨扰呢?跟恩公救了三清的命相比;邀您到舍下休息一晚什么都不算啊!”
“不了;我……”
“恩公是怕家里人知道二神村的事吧?刚才您嘱咐两位妹妹和那个小兄弟的话我都听见了。这样吧,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我答应你;可以跟他们一样:等三天后其他被捉的人都回来了再说出实情。我朋友多,常带人回家,要是有人问起你们;我说是朋友就行了,不会有人怀疑的。”
司刃面露难色,“我真的很着急回家。”
林三清指指天上的月亮,“您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等恩公到家正是一般人睡得最香的时候,要是没什么救命的急事,又何必扰家人清梦?另外我昨晚好歹还昏死了半宿,可你们根本就没有睡过觉吧?所以依小弟之见:不如先到舍下好好睡上一觉。等到明天一早。神清气爽再回去跟家人团聚。到时要是恩公不想小弟派人相送,我就送你们到这门口,绝不多走一步。”
见林三清一再盛情邀请,态度又实在是真诚,看看天色想他说的不无道理,司刃犹豫一下,便答应了进去住一晚再走。
林三清高兴得不行,生怕司刃变卦,几步跨上台阶赶紧跑去砸门。
果然大户人家见识多,而且看来林三清也确实常夜不归宿常带朋友回家,他回来和司刃他们上门没给林府带来什么影响。披着外衣打着呵欠的管家找人给安排好房间就不耐烦地回去继续睡觉了。这倒正合司刃的意。
林府大,地方多,给每位客人准备了一间客房。等到收拾床铺的下人都走了,司刃又好不容易哄睡了环儿把她送回房里,已经差不多快过丑时。虽然早就累得浑身酸痛,可不问清楚恐怕会睡不着觉,司刃来到了也常的门前。
司刃敲门,也常喊声“进来”。司刃推门走进去,也常正坐在桌旁喝茶。
“还没睡啊?”司刃关好门。
也常又倒杯茶放到桌上,“在等你。”
“等我?”司刃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嗯,猜你会来问白天我没说完的话。”
“好,那我就不废话了。独独地万为什么肯放涂山离的魂魄?龙九是答应了她什么?”
“这个要从那晚虚城救人、我去追和尚道士被浑多捉住讲起。”
司刃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反正今晚也没打算怎么睡了。”
“知道浑多让我给独独阿妈带话的事吗?”
“知道,小麟跟我说了一嘴。”
“嗯,其实浑多只是一个名字,加上姓氏的话,她的全名应该是浑多地万。”
“你说什么?!”司刃瞪大眼睛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也常点点头,“没错,浑多地万跟独独地万是姐妹,孪生姐妹。”
司刃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两千年前,地万氏的最后一个部落为了躲避战乱逃到凶水附近的深山老林。当时部族里天生拥有巫觋神力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族里的老人们明白:人神共存的时代已经过去,人类主宰天下的时刻即将来临,地万氏血脉的延续将要流到尽头了。可是他们不甘心,部族里的族长一般由灵力最强的女巫担当,于是从独独的祖辈开始,地万氏即将成为下一任族长的女巫便会在十六岁时被送到山里,与妖怪结合,直到生下孩子。所以独独和浑多实际上是两个半人半妖。”
“半妖?”司刃忍不住打断了也常。
难怪龙九说他被困凶水之下的时候独独就可以感知到他还能与他交流。看来很可能这就是原因啊!
也常点点头,“对,半妖。独独和浑多那一辈,她们两个力量最强,不相上下。但独独比浑多早出生一个时辰,是姐姐。这样部族的长老们经过商议决定:送独独进山。
“独独跟浑多的感情很好。浑多说她们曾经在山神面前发过誓愿: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们都要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可是就在独独要被送进山里的前一天,她失踪不见了──其实那时她是碰见了我和龙九。给妖怪送新娘不能耽误,于是族人没办法,只好把浑多送进了山里。
“然后整整三年不见浑多下山,部族里就派了人进山去找。结果他们发现:妖怪死了,浑多不知去向。而妖怪已经腐臭的尸体旁是浑多沾着妖怪的血留给族人的信。她说妖怪是被她吃了心肝死的,她从此以后不再是地万部族的人,并将生生世世诅咒地万这个姓氏。
“据说当时整个地万部族的人都对浑多又恨又怕,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凭着一个十几岁少女的瘦弱身躯杀死那身形巨大的千年怪物的。只有独独和浑多的母亲在下达永远驱逐和追杀浑多的命令之前说过一句:如果我当年有那样的本事,也会杀了那妖怪。”
“等等!”司刃又一次打断也常,“是个什么妖怪?”
“不知道,浑多没有跟我说,我也不敢问独独。”
“那……地万氏每次送去的少女,伺候的都是同一只妖怪?”
“应该是。”
司刃吃惊地张开了嘴巴,“照这么说……那妖怪岂不就等于既是独独和浑多的祖父,又是她们的父亲,而且将来还要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
“嗯。”
司刃不能相信地缓缓摇头,沉默了片刻,“哼,要靠如此变态的方式传承的血脉,延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唉──”也常叹息一声,“人有的时候为了一些莫名的信念什么都肯做。所以么,地万氏最后还是应了浑多的诅咒,被历史淹没销声匿迹了。”
司刃点点头,看着也常,“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浑多让我给独独带话,我先问了她一些,后来又问独独。再加上我曾经听说过和多年来独独无意中透露的,不难勾勒出那些事情的大致轮廓。”
“那浑多让你给独独带的什么话?”
“她说见过面之后已经知道独独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作为亲妹妹,她应该也愿意最后再用自己的灵力为独独看一次未来。她让我告诉独独:十八年后她们会再见面,到时也是她们要算清所有恩怨的时刻。独独将什么也得不到,她想要都会化为一场空虚。她漫长的一生到最后只不过是枉过千载虚度一世。”
独独地万说过:地万氏的巫女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她是可以洞察别人的心机企图,了解别人的想法。
忽然想到独独跟自己说过的话,司刃又吃一惊,“这么说来,浑多地万可以预知未来?”
“不止如此。我问了独独,她说跟浑多斗法时几乎没说什么。”
司刃懂了,“她还看得见过去?”
“是。”
“可是……她跟独独不过匆匆见了一面,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么久远的事?”
“像她们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总有自己独特的方法使用灵力,旁人永远也没办法能弄明白。”
司刃回忆了下:那时在卜吉馆,龙九跟他说起独独地万,似乎对他们相遇之前的事知之甚少。
“你说的这些,龙九都不知道吧?”
也常点头,“不知道。”
“跟涂山离的心有什么关系吗?”
“那天龙九求独独放了涂山离的魂魄,独独要他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在妍城还找不到羿的最后一次转世,我们就不再找下去了。”
“不再找下去?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解散军队,放掉所有的生死魂魄,离开妍城,隐居山林,不再干预凡尘琐事。”
司刃更不明白了,“她不想变回年轻的样子了?我一直以为她比龙九更想找到羿。”
“她当然想。不过我想是浑多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她是不想十八年后什么都得不到。”
“她想要得到什么?难道不是返老还童吗?”
“我曾经也以为是,但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
“那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也常看着司刃,“你想不到吗?我都想到了。”
司刃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难道……独独地万她……喜欢龙九?!”
也常微微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不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