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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立了大功,擢升甲等士兵,入天机营。”
“谢将军提拔。”
威武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精瘦紧实,以习武之人的经验告诉他这具身体里所蕴藏着多么巨大的力量。
不由得多年征战心肠已经被磨砺得如同铁石一般的他也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便语重心长道:“你是白身不好过度提拔,好好干,我定然忘不了你,若真是个有本事的,我这营帐里定有你的一方位置!”
话不可说的太白,连升三级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军中已经是莫大的荣耀,除非皇帝亲点,这已经是提到了顶。
陈巘倒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毕竟在短短的时日内能够得到主帅的赏识这是极其不易的。
这也大概是离开她这么就以来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吧。
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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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阴谋败露,所以第二日大军路过虎口峡的时候,一路都畅通无阻,毕竟战机已失,这时如果夷族再出兵的话已经得不偿失。
所以普西官道上,大军浩浩荡荡奔赴云城,终于在云城将要失守之际力挽狂澜,陈巘这次没轮到上战场,因为援兵一到,夷族就开始撤兵,在距离云城不足十里外的李村扎营,由此展开了两军对峙的局面。
李达对于未能立刻上战场显得有些遗憾,但陈巘则不然,这以后刀枪剑雨的日子还会少吗?
这样平静的日子还不知道能安稳几天,有一天就珍惜一天。
李达却大声嚷嚷:“若是让我上了战场定将那夷族蛮子打得落花流水,让他敢犯我边境,定然叫他有去无回!”
陈巘轻笑,拍了拍他的肩,道:“那我等着看你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英姿。”
说罢,飘然走开。
李达在身后大喊:“你去哪儿啊?马上就要吃中饭了!”
陈巘摆摆手:“文书营。”
他安定下来了是时候该给清嘉去封平安信了,分开这么久,他一定急坏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仿佛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心柔成一汪清泉。
第十八章 远方来信
陈巘的猜测完全正确,远在华都的家中清嘉早就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他离开的日子,他说过到了之后会给她写信的啊!
可是,一天过去了,十天去过了,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收到信。
她长那么大,经历过的最远距离也不过是陆夫人把她从栖霞山上接回到陆府中,除此之外,毫无空间概念。
所以她完全不晓得将近两千多里路是什么概念也不晓得长途行军的速度会走多久,陈巘没说的事情,她好多都不晓得。
因此也只能在家里干着急,但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心情不由得急躁了起来。
陈母日夜见她,如今也觉得这个儿媳妇称心得很,吃的了苦,一路上来不离不弃对自己儿子也是全心全意的爱护,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但最近几天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陈母自从瘫了之后不仅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精神也是短了很多。本不欲多问,只是最近几日见她精神怏怏,漫不经心了很多,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发问了:“你最近心神不宁究竟所为何事?”
清嘉闻言愣怔了一下,自己已经表得如此明显了吗?
但不敢不答陈母的问话,只得据实已告,此话也正合了陈母的意思,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陈母其实内心也是牵挂自己儿子的很,只是她现在已经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了,再加上陈父亡故给了她很大的冲击,情绪已经内敛了很多。
更何况,家里就剩下她们两个女人家,清嘉年纪小没经过事,那她也跟着一起唉声叹气,家里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像什么样子。
她是长辈,儿子不在家,虽然她久病在床,但毕竟在国公府作了快三十年的当家夫人,那威严还是在的,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成为主心骨的。
清嘉现在跟陈母亲近了很多,大概是从小没有娘亲的缘故,对着陈母起先还有些怕,但后面相处才了解到那尖锐严厉只是表象,内心还是很柔软的,是个疼孩子的主儿。所以现在也喜欢跟她撒娇,陈母喜欢她的心思单纯,本性良善,性子温柔,平日里倒是多有纵容。
这不,转眼间就撒上娇了,桃花眼微挑,唇角含笑,眼神期待的看着她,欢声道:“娘,您出过华都吗?去过更远的地方吗?”
陈母瞥了她一眼,笑骂道:“这说的叫什么话,女儿家哪里能乱跑!”不过看她略有失望的表情,倒是笑了,倒是起了几分说话的心思,道:“不过荣和三十九年倒是去过一次禄州,那年先帝携皇后以及数位皇室宗亲,亲贵大臣们南下巡游。云昭他父亲负责先帝的安全护卫事谊,先帝仁厚宽宏就许家中数位女眷也一跟着了。”
虽说那次南巡浩浩荡荡,人数众多,多那么几个女眷也不费什么功夫,但随行的大多都是亲贵重臣,那时陈父及冠未有多久便担当重任,可见是圣宠优渥,烜赫一时的。
清嘉瞪大眼睛,吃惊不已,看着陈母不禁莞尔。
“那,母亲你知道华都,”她怯生生的看着陈母,轻声道:“华都距离云城有多远吗?”
陈母一愣,清嘉低着头继续道:“三哥说到了那里会给我写信,可是现在已经,已经一月有余……”
“傻孩子,”陈母摸摸她的头,安慰道:“边关路途遥远,消息闭塞,这一来一往就得多少时候?你要有耐心,沉得住气。”
要说清嘉着急,那陈母的担忧也不必她少,儿子是她受了多少罪才生下来的?相隔千里,见不着摸不着那能不心焦,她面上的平静也是装给别人看的。陈母深知,男人在外面,家中不能乱。
陈母看了眼清嘉娇艳的面庞,不由心惊,这才多少时候这孩子就出落的这般模样?
初见时的勉强清秀,毫不起眼到如今不过短短一年,她就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吧。眉眼间妩媚天成,艳若桃李,一颦一笑都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尤其是那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一泓月下清潭,眼波如醉,艳色斐然。
在华都待了一辈子的陈母,当初色冠华都的华云夫人,见过的大家闺秀,绝色佳丽何其之多,如今竟然也暗自心惊。
她才十六岁,不同于陆清宇的精雕细作,心血培养,这般简简单单,粗布麻衫竟然也动人心魂。
若不是她品行纯良,性格温婉,她几乎都要怀疑这是转世来的妖精。
哪里会有这么娇媚动人的女孩,再说性格讨喜,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你平日里少出门罢,”陈母斟酌自己的用词,尽量不显得刻意:“家中没有男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没个能拿主意的……”
清嘉当做陈母担心她安全连忙表明心意,道:“娘,你放心啦,我又没什么好出门的,不过就是平日里跟村里的婶子们一起学些手艺,定然不会出事的!”
陈母心中暗自叹息,这孩子显然误会她的用意了,但是这些话又不能明说,心下只能作罢。
红颜祸水,自古如此。娶妻如此,倒真不知是福是祸了。偏偏自己儿子这时候又不在家,这远隔千里的让她如何能不担心啊。
但转念一想,自从清嘉嫁过来一直勤俭恭良,孝心不缀,夫妻之间也是恩爱非常。自己的儿子她怎么能知道,回想起他临行前在她床边说的那一番话,心中骤然起了波澜:
“……儿子不孝,不能侍奉于母亲膝下。此后千里之外,儿子没有其他的盼望,惟愿母亲能够身体安康,福寿延年。”他握着母亲的手,忍了忍,还是低声道:“清嘉年纪尚小,儿子放心不下……”
担心她若是遇到了不能解决的事情该怎么办,担心她忧思过度,无人安慰怎么办,担心她若有意外,无人求助怎么办……
“求您照拂于她,娘……”
陈母一生在公侯之家操持,人生阅历绝非清嘉可比,虽然久病缠绵但手段是差不了的。再说了,事到如今,他能放心拜托的也只有母亲了。
一声娘真真的击打进了陈母的心里,儿子的心心念念都自己的妻子,这般情深,真不知道像谁。
清嘉什么都不知道,忧愁快乐都在脸上,一览无余。每每这个时候,她总觉得舒心,同样是女人,所以知道女人深爱一个人时那深邃的眼神,正如她无人望着云找到眼神。
“乖孩子,如今家中剩下你我婆媳相依为命,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她拍拍清嘉的手,“你也无需太过操劳,省的云昭回来见你还以为我刻薄了你呢!”
清嘉听了心里也很是甜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会啦,娘真是再疼我没有啦!”
一时间,婆媳之间,和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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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的安慰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清嘉心里头确实没那么慌了。每日做完事就跑到村口的渡头哪里问在那里摆渡的船夫:
“李伯伯,请问今天有我的信吗?”
“没有呀,有我一定给你带回来啊!”
“哦……谢谢您,今天做了葱花饼,送给您吃!”
“哎呀,那谢谢嘉嘉啦,有你的信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
“张大哥,今天信使有送信来吗?”
“有啊,但是好像没有你的哦。”
“额……没事啦,您把信交给我吧,我顺便带回去给大家啦!”
“那可就帮我忙啦!”
……
“胡小哥……”
“嘉嘉姐姐,今天没有村里的信哦。”
“唔……好吧,那麻烦你了,这里有烤红薯要吃吗?”
“谢谢嘉嘉姐姐,我明天会早点去帮你信使哪里看看的!”
……
在这么反复许多天后,在某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清嘉正在帮隔壁大娘摘樱桃的时候,大娘的儿媳妇回来了,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嘉嘉,你家陈巘的信!”
“哎呀——”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其他人的惊呼:
“嘉嘉,你没事儿吧!?”
“没事,”她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尘土赃物,顾不得被树枝挂破的衣袖,欢快的跑过去把把信抢过来,连忙道谢:“谢谢嫂子,谢谢!”
“嗨,这值当什么,说什么谢不谢的。快给我看看摔坏了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要是被碰坏了,那你家陈巘回来岂不要心疼死呀。”张家嫂子很喜欢揶揄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知道她脸嫩的很,逗她脸红特别好看啊。
果然,清嘉脸红得比树上的樱桃还艳,跺跺脚转身就跑。
张大娘在身后喊:“嘉嘉,别跑,拿些樱桃回去吃!”
张家嫂子也补上一句:“信上的字又不会平白的没了,你可以慢慢看,不急——”
张大娘拍了下自己的儿媳妇,瞪眼道:“快别逗她了,要不然好几天都出屋了,晚些时候你去把这小篮子樱桃给她送过去。”
“哎呦,娘你这样我可吃醋了哦!”
张大娘直接塞了几颗樱桃在儿媳妇嘴里,笑骂道:“这个都堵不住你的嘴!平日里也没少见你惯着她。”
“唔,今年的樱桃不怎么甜啊!”
第十九章 马下惊魂
清嘉抓着信跑回了家,一路奔回卧房然后把门关起来,扑倒在床上,把信封贴在胸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