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嘉呆呆的模样让张大娘看了直叹气,只道她天真,道:“你可知从蚕茧到丝绸需要多少工序?再说了,我们普通人家哪里用得着这名贵的东西,还是听大娘的话卖了吧。”
小小年纪,丈夫入伍,留下她一人照顾病重的婆婆,模样脾气都好得没话说,这么乖巧俊俏的孩子怎么能不招人心疼。
所以平日里有个什么帮衬的她都义不容辞,见她年轻轻又什么都不懂,但那一片赤诚之心倒是让人感动。
这对小夫妻虽然才搬来不久,平日里虽然也不见得粘腻,但无端端的就让人感觉感情很好,
清嘉一听倒也进了心里,是啊,她什么都不懂呢,纵然把蚕茧剥出了丝那也成不了衣裳呀。
这样一想不禁有些失落,张大娘摸了摸她的头,还真像个孩子,不由得叹气:“罢了,你想留着就留着吧,等你抽完了丝,我给你织成缎,你拿去给裁缝让她帮你做成衣裳吧。”
清嘉的眼睛瞬间被点亮,眼角微微一弯,真是桃花欲燃。
“谢谢大娘,谢谢您,”她抱着张大娘的手撒娇,一个劲儿的道:“您真是最好啦!”
张大娘拍了拍她的头,她自己没有女儿看着她那么懂事不由得喜欢,可惜她早早的就嫁人了,要不然自己儿子能有机会就好了。
清嘉喜滋滋的搬着那一筐蚕茧进了里屋,最近老是下雨可千万不能受潮了呀。
不过,下雨……
她望了望屋外面还飘着毛毛雨,路面更是一片泥泞,不由沉思,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天气可好,到边关了吗?
可惜,无论她怎么问答都无人回答。
*********
华都距离云城路程有将近两千里,中途峡谷山地多得数不甚数,地势险峻,步行艰难,这些都大大的拖慢了行军的速度。
陈巘他们已经在这片大山中走了三四却还是见不到头,李达他们已经有些疲累不堪,抱怨声起。
毕竟山中多野兽,蚊虫蛇蚁也是防不慎防,头两天在路上偶尔能在休息的时逮到几只兔子啊,山鸡之类的野味也算是牙祭了。
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地势越来越高,尤其是峡谷,那一线天只允许一人过,这缓慢的速度着实让人心急。
但急又有什么用呢?
相比李达的烦躁,陈巘倒是沉稳的很,因为他知道如今这些都还只是开胃菜罢了,后面真到了战场,刀枪剑雨,直面的便是生死,这些算的了什么。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有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李达精神一震,回来说:“明天出了前面的虎口峡后面的路就好走啦!普西古道和官道直通云城,”他啐了一口,骂骂咧咧:“他奶奶的,总算要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今晚轮到陈巘他们营帐的人守夜,陈巘看了下天色,阴沉沉的恐怕要下雨便和李达去多找了些树干回来。
于是跟营帐报备了一下,营帐沉吟了一会儿,道:“去吧,但别走得太远,快些回营。”顿了一下,警告道:“别动什么歪心思,你们也该知道临阵脱逃的下场。”
实在也不能怪营帐的小心,最近时有人逃跑,上面的将领很头疼,下达了命令:若发现有逃脱者,就地处决,家人连坐。
李达领了命令就跟陈巘沿着附近的山路找些干柴,倒也不走得很远,一回头就能看到大军营帐的位置即可。
一会儿就觉得太慢了,于是两人就分开行动。
陈巘往西,树木茂盛,藤蔓丛生,杂草顽强,他走到一片林地里,发现地上竟有好几处起了篝火后剩下的木炭已经还未燃烧完全木材。旁边有些凌乱的脚印和食物的碎屑,看样子人应该是刚走不久,再看那堆木灰凝结成块。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巘猛然起身,环顾四周,突然破风一箭直取面门而来!
第十七章 连升三级
陈巘侧身一避,险险错开,再是回身已经来不及,林中倏然蹿出几人直取性命而来。
虽是简单交手但也知来人实力不弱,陈巘此时手中毫无寸兵,不敢大意情敌,只得连连闪避,退其锋芒。
这几人大概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见到外人定是想要除之而后快,本以为来人不足为据,谁知此刻竟然不能速战速决心,若是拖延久了必定引来更多的人导致事情败露。心中也不由得急躁起来,手下杀招毕现,只求速速杀人灭口。
其实陈巘的心中所想虽然与几人的目的不同,但速途同归却也是希望能够快点结束,否则继续这样缠斗下去,待到体力耗尽必然成为瓮中之鳖。
这几人的武功来路虽然诡异,招招致命,毫无守备,但陈巘大致已经猜出这行人的身份。只是苦于没有兵器,不能出敌致胜。好在这行人情绪焦躁之后,行招已经有了破绽,陈巘抓准时机趁着对方一刀劈来的时候,侧身一闪,抓住其手腕摁住穴道夺了那人的长剑。
兵器在手,胜算倍增,陈巘心下安定顿时游刃有余起来。
或横,或劈,或刺,或砍,招行流水,剑走偏锋。
陈巘祖上是武艺传家,作为嫡孙,他自幼学习武学兵法且天赋过人,靖国公在世的时候对于这个孙子甚至比嫡子还要看重些,可见其拳脚功夫确实不差。
那几人一见无法将其斩与刀下,一时杀心大起,招招夺命,尽是玉石俱焚的极端手段。
一人猛扑过来,不闪不避,暴露所有的致命点只求同归于尽,陈巘知其已然是狗急跳墙,只得略退两步在剑锋逼近的瞬间腰部向下一沉,趁着那人一剑刺空的间隙一脚正中其胸口,瞬间那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沉闷的一声响动然后重重落地,艰难的用手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却有无力的摔下去,鲜血从口中喷出,内伤应是不轻,已然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在同伴被击飞的瞬间,剩余三人已呈包围之势围了上去,陈巘对此正是求之不得,脚踢了一下树干,飞身而起,在三人逼近的瞬间跃至他们身后,背部要害,一览无余,使剑如电,正中其脊梁,一剑毙命。
这几人都武功上乘,不过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折损了两名同伴,剩下两人已经知道取胜无望不由得心生退意。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各自的袖中掏出一个球状物然后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瞬间砰的一声,瞬间地上浓烟大作,陈巘知其要退正欲追去,谁料刚才一直隐匿于树上的同伙,居高临下,向他发作了一发,待到陈巘再回身已然没有了那三人的踪迹。
这时候不远处也传来了李达呼喊他的声音:“陈巘!?哥们——”
不等陈巘回答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已经靠近,听那脚步声肯定不止李达一人,看来是他找不到自己便回了营里找人来了。
当一行人找到陈巘的时候,李达看着眼前一脸狼藉,不禁有些愣怔,结巴道:“哥们儿,你……你真是怎么了?”
陈巘扔了手中沾血的长剑,迎上营长打量的目光,坦然道:“我刚才在附近感觉这里有人便过来看看,一走近便看到这一地的木灰碎屑,”他在那堆木灰面前蹲下来,用手指捻了捻,道:“这木灰已经凝结成块,但最近几日都未下雨,虽然林中雾气时有,但尚不足以如此。可见当时应是有人用水直接把正在燃烧的火堆浇熄的。”
营长听的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推测,陈巘又捡起一旁的食物碎屑,道:“这饼是胡饼,刚才那几人见我走进便埋伏起来,我一走近便起想要杀人灭口,有此可见——”
陈巘站起来,指了指已经尚还有体温的尸体道:“这些人应是夷族派来的探子,目的在于打探大军的行程,意图不轨。”
营长在听到夷族探子的时候眼神已经骤变,正欲说些什么,李达就在叫喊了起来,道:“营长,这个贼人还有气在!”
这下营长当机立断,道:“把人带回去,尸体也是。”
再走近一看,那尸体背后被鲜血浸透,要害被一剑刺穿,身体其余处完整,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法真是让人胆寒。
他瞧了一眼陈巘,试探道:“你身手不错,师从何处啊?”
陈巘不卑不亢,道:“营长谬赞,胡乱练练罢了,哪里有什么名师指点。”
营长见他不想多说倒也并不勉强,只是漫不经心的瞅了他两眼,不经意道:“你叫陈巘是吧……”
陈巘垂下眼睑,略微点头,顿了下,道:“华都宜县人士。”
营长点点头,道:“你这次有功,我会跟上面说的。”
陈巘倒是不意,天已经黑了,山下不远处就是大营,篝火点点,山间夜路难走,一行人经过了这么一场波折急忙下山了。
*********
那个重伤的探子被随行的军医给救了回来,但牙关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威武将军震怒,要求严刑拷打,那探子旧伤未好新伤又至终于还是扛不住全招了。
真相跟陈巘料想的一样,这几人乃是夷族和罗部族派来的探子,夷族大军包围云城已经一月有余,但一直久攻不下,前不久传来云城中已经有弹尽粮绝之态,华都的援兵已经逼近普西管道。
所以夷族统帅便命令和罗部务必要将援兵托住,为夷族攻下云城助力。
和罗部的首领计划多日,决定在虎口峡设下伏兵,虎口峡地形狭窄,易守难攻,呈漏斗形,便于伏击。
他们几个自从严朝大军进入普西山就开始跟着监视了,原本今日就该回去复命,谁知却被陈巘发现,至于接下来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威武将军听了亲供之后不由得一阵后怕,自己手下的尖兵探子也是走在前头的却什么异常都未发现,哪知这地方的细作却已经距离他们如此之近,甚至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若是真被这些探子把消息带回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时候要是被拖住,那么云城失守,他罪责难逃,要是被灭,那他更是死于葬身之地。
思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声,这莫不是老天保佑是什么。
“这探子是谁擒获的,叫他来见我。”
威武将军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见这位‘救命恩人’。
“是,将军!”
**********
陈巘第一次走进主帐,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紧张。
威武将军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一位年少英俊,气质非凡的男子,观其容貌出众,丰神秀逸,眉目精致,但一想到他手段了得,以一敌众,杀敌之外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好奇和欣赏。
“你就是陈巘?”
陈巘颔首,坦然道:“是的,属下拜见将军。”
虽说拜见,但其实也是抱拳而已。
威武将军倒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反倒是欣赏他的不卑不亢,从容淡定,心中不免有几分激赏,这人虽姿容若好女,但气度却是不凡,可见以后定然成就不俗。随后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陈巘一一作答,更让威武将军觉得满意。
没想到自己军里竟然还有如此明珠般的人物,若是稍加培养,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
“听说,这次的探子是你抓的?”
威武将军其实已经从他人那里得知了情况,但却还是很有耐心的听他细细的陈诉了一遍。
末了,虎目一张,笑道:“好,好,好!”
三个好,一个比一个声音洪亮,足可见他的高兴。
“你这次立了大功,擢升甲等士兵,入天机营。”
“谢将军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