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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点不当事!这都要大祸临头了啊!”
这东西是她一手提炼出来的,现如今东西丢了,若是皇帝除了什么岔子,那到底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清嘉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能有如此歹毒险恶的心肠竟是这样想着法来陷害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陈巘见她模样实在可怜,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把你吓得,可是你想……”他悉心劝解道:“……这本是治病救人的东西但偏偏有人用作不轨之事,左右是她自己心术不正与你有什么干系?”
他说起歪理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总归是她自己玩火焚身,自寻死路罢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若是这件事被查出来,我们也能脱得了干系吗!?”
他莫不是忘了,这东西是的的确确出自她之手啊!
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到时候可怎么是好?
可是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陈巘又如何能不知道,但见他嗤笑一声:“查?那也得他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才算得作数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眼尾一挑,尽是不屑:“若是无凭无据,随意陷害,那我岂能容她。”
她傅安蓉背后也不过只有一个晋阳侯府撑着,只是那又如何?
莫不是当他陈巘势单力薄,软弱可欺了?
天真。
陆仪可不就是个好榜样,若这样都不足以杀鸡儆猴,那便在拖出几个不要命的来砍了就是了。
“再说了,把我家夫人吓成这样,那更是罪加一等,不可饶恕。”
陈巘向来护短,见不得清嘉担惊受怕,如今见她吓成这个样子,嘴上虽是调侃,但心中甚是心疼。
清嘉听他这样说既是好笑又是好气,心绪倒是平稳了许多,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陈巘这才松了一口气,刮了刮她的鼻子:“可算是不闹了,你可没比你儿子好哄多少。”
小孩子闹你只需要让他吃饱穿好就万事大吉了,但这个天生就胆小敏感的小女人可不行,你还得对症下药,时不时的转移注意力也很有必要。
陈巘很无奈,她到底在怕什么,想来应该天生就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如若不然,明明就可以高枕无忧却还是遇事像只要被抓起来的青蛙一样跳来跳去,惊慌失措。
清嘉一听这话就想拧他,不想陈巘早有准备,握住她的双手让她挣脱不得,清嘉气坏了,直接就扑上去张嘴就想咬他的鼻子,像一只可爱的小僵尸。
两个人玩闹了一会儿,清嘉心情总算又好了起来,陈巘倒是也不嫌弃这药房里凌乱不堪径直,旁边就是大大的桌案,他一抬手就将那些在清嘉手下‘幸存’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咋响。
“呀,你做什么!?”
清嘉惊呼一声,下一秒便被他直接抱到那桌案上坐着了。
陈巘倾身上来,眼神很幽暗,笑得颇有那么不怀好意,亲亲额心,再亲亲嘴唇。
清嘉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又不好高声呵斥,只能低声怒道:“……青天白日的,你想都别想!”
陈巘不依,但是也学乖了,现在知道这个时候走怀柔政策:“嘉嘉……”
“不行,不行!”
莫说这天还没黑,况且这屋子里连个榻也没有,这如何使得!?
不得不说,清嘉在这方面十分传统。
在她看来有些事情那必须是要在天黑之后,回到屋子,关好门窗,熄了灯火,盖上被子才能做的。
可陈巘不知道是怎么了,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不说,整日没事尽想着亲亲摸摸……欲行不轨。
清嘉每日都很烦恼,偷偷的给他开了几幅的药,本想着让他清心静气几天,但却也没见着有什么效用,真是愁死了。
这时只见陈巘像是变戏法一般将那小瓷瓶又拿出来,似笑非笑:“……果然是我夫人精通药理才能调配出这样具有妙用的东西来,我们若是不来试一试,岂不是暴殄天物?”
轰——
清嘉的脸瞬间就像是被辣椒水洗过一般,烧的厉害。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混蛋,你莫不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清嘉去抢那个瓶子:“快给我,待会儿趁着夜色拿去丢掉,不,埋掉!”
但是她那小胳膊怎么能抢得过陈巘,只见他将手一举高,清嘉就是跳起来也够不到。
陈巘耍赖:“不嘛,我想留着呢。”
清嘉真是后悔极了,自己当时怎么心血来潮想着炼制这么个东西,虽说出发点也是为了治病救人,但现在非得没能有那效用,反倒被有心人利用,导致自己处境被动。
偏偏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还要给她添乱,这东西是那么好吃的吗!?
从药理来讲,但凡是药效越强烈的,副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东西麻痹人体的神经,制造幻象,使人五感迟钝以至于丧失,所以才能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
当初她不知道,所以一再提炼,追求精纯,本来以为这将是军中一大福音,不想却成了今日要命的禁药。
后悔,挫败,失望,沮丧。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他玩闹。
清嘉声严厉色:“拿给我!”
陈巘不愿意将那东西径直从领口扔进了里衣之中,然后厚颜无耻道:“你若要,那便来拿好了。”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过自家夫人给宽衣解带的待遇呢。
真是遗憾。
清嘉也是急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这都老夫老妻那么久了,说的好像只有他才有脸皮厚的时候似的。
这小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摸,衣衫更是层层被扒下,清嘉这边倒是心无旁骛的实行着‘搜身’,但陈巘那边的眼神却越来越幽深。
终于——
还是被他一个利落的翻身压制身下。
清嘉怔怔的看着他,心里真的好挫败:“三哥,你真的好讨厌啊!每次我认真说话你都不听……”
陈巘被她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惊到,无奈的举手投降:“好罢,嘉嘉别哭,我不闹你了,嗯?”
清嘉扯了扯他的头发,略带哭腔的问:“你说这可怎么办,我真是一点注意也没有。”
陈巘起身将衣服理了理再将她抱起来,冷笑一声:“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谁作孽便找谁罢了。”
清嘉默了一会儿,道:“她现在将皇帝迷得五迷三道,我们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恐怕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不料陈巘确实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这样的舍近求远做什么,还是想将府里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揪出来再做其他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之极,像是在说一件十分不足为道的事情一般,微微有些戾气和杀意:“至于幕后主使,那是迟早要现出原形的,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清嘉听出他话中有话,但见他容色淡漠,当下也有几分心惊,不敢多问,生害怕他又再次旧话重提,做些没羞没躁的事情。
……
今日时间已经不早,清嘉折腾一天已经是极度疲惫,担惊受怕一整天任谁也受不了,所以陈巘并不欲大肆声张。
只是在清嘉睡下之后叫管家去了书房。
陈管家对陈巘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陈巘只是略提了提,管家便屈膝跪下,深深的行了个大礼,沉声道:
“老奴无能,有负将军所托,不曾想竟是在这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差一点便酿成大过,老奴惶恐。”
陈巘当然不会为难老管家,所以也并无责怪之意,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缓缓道:“……庸叔言重了,我并无怪罪之意,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这些日子来全靠你操持,心力不足也是有的。夫人年纪尚轻,诸事不懂,日后也要靠你一手提携,你的辛苦我亦是看在眼里,真是辛苦你了。”他此刻正在一边练字一边嘱咐:“……只是这府里我也着实容不得这样居心叵测的之人存在,若真如此,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人耳目之下过日子?”
老管家再度俯下身子,叩首:“老奴定当将此人给查出来,绝不会姑息养奸,危害到将军和夫人世子的安全。”
陈巘点头应下:“很好,此事不宜大肆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老奴明白。”
老管家活了大半辈子,许多事情要比寻常人看的通透许多,那手段也自然不差,若是有心想要查出那么一两个形迹可疑的人来,那还真算不得什么难事。
“如此甚好,时辰不早,休息去吧。”
老管家躬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
此后几天,将军府里仍是一派风平浪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清嘉本来就心有惴惴,问起陈巘,他只说无碍,她纵然着急上火也是无法,但见他一派从容,倒是像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也稍稍有了几分安定。
他说无碍,那便是真的无事,是吧?
只是清嘉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天之后,府里的所有下人出府都变得很困难。
这天清嘉刚醒,春红前来给她梳妆,她见小丫头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不由奇道:“咦,到底是谁惹着你了不成,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那嘴撅得都可以挂个油瓶子了。”
春红拿着梳子,小心的给她挽发,嘟声道:“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老管家说了,闲事不得出府,门禁可严了。”
“啊?”清嘉却是一头雾水,这命令什么时候下的,她怎么不知道?
“听说是将军下的命令呢。”
清嘉一下子了然,知道陈巘其实有把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面上不提怕她忧心罢了,当下心中也轻松释然不少。
但见小丫头情绪低落的样子,清嘉不由笑了:“怎么,你有什么要事急着出门不成?”
春红挠了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啦,只是奴婢前几个月在富江阁看中了一只珠花,觉得那款式甚是好看,这便存了几个月的晌钱……”
余下的话,她纵然不说完,清嘉也能完全清楚了。
女儿家嘛,正值豆蔻年华,哪儿有不爱美不爱俏,自己可不也从那个时候过过来的么。
当下十分理解,沉吟了片刻,便对春红道:“这样,我正巧有些账本需要送到西街的布庄去,要不你就替我走一趟吧,正好也可以去隔壁将你的珠花一起买了。”
果然,春红闻言十分欢喜,灿然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奴婢多谢夫人恩典。”
清嘉自己在首饰匣中挑了一支凤钗给插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容色不差,这边转身将一边的账册交予她手,道:“去吧,早去早回。”
春红行了个礼:“是,夫人。”
小丫头欢欢喜喜的去了,清嘉便去了隔壁耳房,算算时辰,熙儿该是醒了。
一踏进去,果然便是一阵婴孩响亮的嚎哭,奶娘正在小心的哄着,见到清嘉来了连忙行礼,清嘉摆手示意便将孩子接过来小声的哄着。
陈熙见到他娘了,马上也不傲娇了,装模作样的嚎了两声也就歇了。
正当清嘉要带着孩子出去散散步的时候,管家来了,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将军在望春楼等您过去。”
望春楼是陈巘在府里专门为了给清嘉赏景所建的一座高楼,位于前花园的东南一角,共有九层,位于其上可将整个华都临街都尽收眼底。
平日里,清嘉若要待客便会将人请去哪里,赏景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