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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矜贵-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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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敲,所以,请皇上责罚。”

    他的神情里没有一点勉强,让巫马信不由得一愣,以他对傅远山的了解,他用这样认真的态度来说话的时候不大可能是在包庇别人,因此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傅远山却以为他在犹豫,接着说道:“正好我也该离开金陵了,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委屈我一阵子么,不如就趁现在。”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巫马信的计划没和一个人说过,谁也不知道他所谓的计划是什么,大体上是明修栈道之类,加上皇宫遇刺中到东山上戛然而止的线索,傅远山这一年来留下的把柄挺多,但还不是时候,还差最后一根稻草!

    曹郢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祁阳殿中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皇上,二殿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维护

    巫马胤文向来敦厚,会来给巫马胤真求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按照他原本就在郡主府中,应当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此事,又为何会拖到现在才过来?

    巫马信到现在都还没完整详细地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自然不知道第一个发现巫马胤真之事的人就是巫马胤文,心中的疑惑却一点也不少,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进来。”

    话一出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皇后还在外面?”

    “是,皇后娘娘说她有正事要与皇上商量,多等一会儿无妨的。”

    “罢了,你叫她也一起进来。”外面来的两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不言而喻,在皇后安志宏,巫马胤文不过是一个心怀不轨之人,不论郡主府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巫马胤真昏迷是真,他单晾着皇后一人在外面也不好,因此即便是不怎么愿意见到别人哭哭啼啼,也只能一起宣了进来。

    说着巫马信又看了一眼傅远山,神色却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冷不热地说道:“傅爱卿,你也起来吧,这寒冬腊月的,地上凉的很。”

    “多谢皇上。”

    不论私下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傅远山从不在别人面前让巫马信掉面子,甚至十几年来整个朝堂虽然都知道傅大人身为皇上的伴读与皇上情谊匪浅,但谁都不知道这情谊究竟是真是假,又深厚到了哪种地步。

    按照皇后和巫马胤文的身份而言,前者一进来不论是哭诉还是痛斥,首先应该做的应该就是斥责一番巫马胤真,或许还要对傅远山表示抱歉,说些什么巫马胤真昏迷一事不需要傅远山承担责任之类的话,而后者应该是一味地为巫马胤真说好话,不论最后是不是会“弄巧成拙”,样子总是要做的。当这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祁阳殿中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地上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巫马信的一丝怒气都感觉不到,巫马胤文心中一惊,完全没想到傅远山在巫马信心中地位竟如此高,就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这情绪不过是转瞬而逝,皇后一看见傅远山顿时就哽咽了,也不管身份差距就这么走上前去对傅远山行了一礼,虽然被傅远山让开了,她却依旧执地说着什么“教子无方,连累了傅三姑娘,必定会让他对傅三姑娘负责”之类的话。

    傅远山不擅长应付这类梨花带雨的情景,更何况牵扯的还是傅弦玉,从内心来说他甚至并不愿意让傅弦玉嫁入皇室,有了一个傅弦佩已经是他的心头之痛,如今他另一个儿女也折了进去,眼看着傅家就是要走圣宠无双的路,紧接着就是盛极必衰了。

    然而事到如今,就如同傅弦玉自己所认为的一样,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即便是在也不愿意也要点头,牵扯到儿女的名誉前途,做父亲的总会妥协,他毕竟不是向小葵,认为这种事情可以一带而过……

    而更让人感到憋屈的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傅弦玉一手策划的,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攀龙附凤把傅家这一块连着无数权利好处的肥肉打包送到了巫马胤真口中,偏偏还让自己背上了一个恶名。

    “皇后,你来找朕究竟有什么事?”

    巫马信的出声像是终于让皇后回了神似的,她强忍着泪水看向巫马信,浑身都细微地颤抖起来,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也仍旧算得上是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是臣妾管教无方才让真儿犯下大错,臣妾身为六宫之首,难辞其咎,所以臣妾请求皇上收回臣妾掌管六宫之权。”

    “母后不可,”一直沉默的巫马胤文终于说话了,因为巫马胤真之事处罚皇后自然是情理之中,可若是剥夺皇后该有的权利就太过分了,虽说这么一来,本就协理六宫的薛贵妃就更加有机可乘,但其中不稳定的因素就更多,譬如淳嫔就是一大变数,更何况皇上不可能同意皇后的话,因此还不如让他先卖个乖。

    巫马胤文的劝阻在意料之中,只听他缓缓说道:“二弟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我身为兄长没有做好表率的缘故,母后万万不可如此说。而且此事与三弟确实是没有任何关系,他与傅三小姐无意,若非情非得已,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傅远山不可能把傅弦玉下药的事情到处宣传,唯一可能透露这一点的知情人巫马胤真刚刚才转醒,巫马胤文为何如此肯定此事与巫马胤真无关?

    对于巫马信的这几个孩子,傅远山并不了解,但他却认为大抵所有的皇子都差不多,表面上和和气气罢了,真到了这种时候,不踩一脚都是兄弟情深,譬如前太子往日对巫马信不也是推心置腹,关键时刻又如何呢?

    然而听巫马胤文的意思,竟是处处在维护巫马胤真,甚至不惜得罪傅远山,这可就有待考量了。

    巫马信瞬间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他一皱眉,直接问道:“你如何知道此事与他完全无关?”

    ……

    顾之延已经被方世隐搬回了密道,等安排好了路线直接送出金陵,傅弦歌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无法入眠,傅远山这样的一个人,大逆不道起来还真是惊世骇俗,为了傅弦玉,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迫害皇嗣,这一次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已经不关心傅弦玉是被禁足还是怎样了,反正不论她做出什么事,也不会有更严厉的处罚,傅弦歌只是悲哀地发现她每次想要对付傅弦玉的时候都会牵扯到傅远山,他怎么就能把她保护得那么好呢,不惜任何代价么?

    傅弦歌没来由地想起那天她问莫折言的问题,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其实答案却已经很明显了,这世上再没有比傅远山更合格的父亲,只可惜不是她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端倪

    十几年前,傅远山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时候,也曾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人物,而如今退居刑部尚书,已经有太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个看上去温润爽朗的男人曾经也是叱咤沙场满身杀伐的大将军。

    次日,巫马胤真与傅弦玉一事彻底爆发,傅远山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名板上钉钉,又是如今整治污吏的当口,御史台不遗余力地将傅远山当做了如今最大最恶的毒瘤,一道道奏折几乎要翻出花来送到了皇上面前,恨不得把傅家几代的阴私都挖出来,甚至连当年傅远山与巫马信闹矛盾的那点小龃龉都被旧事重提,好像当年屁大点的孩子就已经满脑子想着弑君篡位似的……

    傅远山回来的时候脸上没有显露什么别的情绪,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清冷了许多,他在祁阳殿中呆了一夜,匆匆上了早朝听了一通朝中大臣的弹劾攻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下了朝却连刑部的点卯都没去就回了傅府。挥手让人关了大门,谢绝一切拜访,把所有探视的目光隔绝在朱红色的大门外。

    “父亲,您还好吗?”

    傅弦歌站在他面前,虽然是关心,却并未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好像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傅远山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你觉得皇家生活如何?”

    巫马胤真一事之中,傅弦歌顶多算是顺水推舟,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中都还有一个巫马胤文做遮掩,短短一天之内,别说查不出来她,即便是查出来了,又能怎样?

    这种时候,巫马胤文应该是已经行动了,傅弦歌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如何重要么?左右已经在其中了。”

    “你虽然是入了皇家玉碟的郡主,可却也算不上真正……”

    “父亲,”傅弦歌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忍不住带上一丝笑来,分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远山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旋即又苦笑一声,有些自嘲般说道:“她……你母亲其实并不愿意你掺杂到这些事情中来,我们原本只是想着即便是出了事也能护着你,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傅弦歌一听就知道巫马胤文把那珠花的事情捅了上去,面上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傅远山,既不询问也不附和,看不出究竟知不知道巫马胤真原本的打算。

    面前站着的少女脸色平静如水,态度谦和得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同样也没有半点的亲近可言,傅远山突然觉得她真的是和向小葵一点都不像了,只见傅弦歌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无知稚子,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享受着所有人的保护呢?这世间一切总是等价的,幼年所受的庇护总有一日要还回去,如今这不是来了么?”

    她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冷静冷血地把她自己一脚踹进权利漩涡之中,一切就好像仅仅只是等价交换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值得怨怼。

    傅远山看着这样的傅弦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当那些自以为是的劝慰开解、提点关心,忽然有一天变成了别人冷眼下可以供拆解解刨的物事后,忽然就变得冰冷无趣了起来,提起来就好像是等着哗众取宠的笑话一般,没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那……没事了,出去吧。”

    “……”

    傅弦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略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傅远山却突然喊住了她,傅弦歌一回头,却见傅远山一手撑着额头看不清面容,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傅远山才说道:“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但不要拿自己去冒险。”

    见傅弦歌不说话,他又像是描补什么似的说道:“我、皇上或许都能护着你呢,试一试吧,也没有多少机会了。”

    傅远山与巫马信正值壮年,地位稳固,朝堂清明,没有多少机会是从何而来?

    傅弦歌的手握紧了一点,“嗯”了一声这才走出房间,将傅远山的视线斩断在房门之上。

    “姑娘,老爷找你去做什么?不会是昨天的事……”

    “没有,”看见清和焦急的面容,傅弦歌随意说了一声,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指挥下人打扫院子的苏嬷嬷,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嬷嬷。”

    “郡主。”如今傅弦歌行动举止之间无不雍容华贵,衣裳料子都是按照郡主的品级来定做的,比起以前的随意多了许多雍容之色。

    苏嬷嬷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恭敬地给傅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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