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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香囊
十四年前的护国寺,向小葵产下傅弦歌之时莫折言并不在她身边,只有一个疯和尚抱着傅弦歌逃离了一片火海的护国寺,若非是莫折言及时赶到,就连向小葵的这一点血脉都保不住。
可傅弦歌却从来不知道莫折言那时候竟然会在南阳,更不会想到莫折言竟然会是那个暗中教导萧挽风的人。
难怪莫折言会让她格外关照萧挽风,可当初千川公子与萧挽风在春风一度初次见面时莫折言却是出手过的,萧挽风那时候又为何没有认出来?
以傅弦歌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询问,这就让她更加感到一阵头疼,看向萧挽风的眼神复杂无比。
萧挽风的神情比傅弦歌好不到哪里去,十几年前莫折言突然人间蒸发,原来是去了越州,虽然情景不太相符,但萧挽风竟然会有一种争宠失败的复杂心情,而教导了他多年的人居然会是曾经打败过浮丘先生的莫折言,这让萧挽风多少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么?
眼看着傅弦歌与萧挽风之间的关联有着愈发紧密的趋势,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什么,傅弦歌避开了萧挽风的视线,却无意间瞥见了萧挽风方才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香囊,忍不住说道:“世子倒是风流,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相赠。”
萧挽风一愣,没从这突兀的转折中转过弯来,一时间没说话,傅弦歌便继续说道:“晨?没听说过哪家闺秀用的是这个字啊。”
傅弦歌手上端着蜂蜜水,忍不住啜了一口,淡淡的甜味冲淡了嘴里的难受,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萧挽风此人虽然没什么长处,这蜂蜜水冲的倒也不错,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不知是怎么调制的。
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到萧挽风眼中却是变了一番味道,让萧挽风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将那香囊拍到桌子上:“师傅那么寡言少语的人,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话痨?”
傅弦歌一愣,惊觉萧挽风此话之中居然还掺杂了一点亲近之意,看来莫折言对于他来说也不仅仅是教导之人那样简单,于是她笑了笑,姿态却也轻松了许多:“这有什么奇怪,你不也被教出了一幅嚣张暴戾的样子么?”
这话没什么毛病,萧挽风噎了一下没反驳,却发现傅弦歌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随后只听见她说道:“这个香囊……你从何处得来的?”
依照萧挽风对傅弦歌的了解,她绝不是会因为莫折言这么一层关系便与他亲近到能够八卦他的事情这种地步,萧挽风一挑眉,漫不经心道:“你见过这东西?”
何止见过,傅弦歌对这香囊的印象可还深得很,当初入宫之前曾经有人从喜云那里来查探傅府的消息,虽然那人带着兜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但正因如此,方世隐才对会此人不经意间露出来地香囊格外注意,专门画给了傅弦歌,想要从此处找顺藤摸瓜找到背后之人。
可那是傅弦歌已经确定那人是傅弦佩派来的,便未曾在意,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
如果说次香囊是那宫女特有之物,却也说不通,毕竟若是绣香囊相赠,即便是花样都会精心挑选,更别说会用这个自己用过的了,除非……
傅弦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萧挽风的眼神顿时有些古怪:“没想到世子喜欢这种类型的。”
除非这香囊是萧挽风通过什么手段得到的,也就是说并非他人相赠,而是萧挽风先注意到了这人。难得按照萧挽风的性子看上了什么人没强行掳回世子府,看来当真是用情至深了。
萧挽风被傅弦歌这古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只不过萧挽风所在意的是,傅弦歌难不成竟知道这香囊的主人不成?
因此萧挽风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宫中人员记录他已经都翻查过,不论是入宫之前还是之后的名字中,带有“晨”这个字的都不符合条件,那么这个字便只能是那刺客名字中所带有的字,傅弦歌是如何认识的?
“你可知本世子是从何处得到的这香囊?”
傅弦歌对于萧世子的风流韵事并不感兴趣,但是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勉强撑着涨疼的脑袋友好地“嗯”了一声,萧挽风这才转了一个弯说道:“那日宫宴之中刺杀九皇子的人身上,其中一人就带着这香囊。”
“……”傅弦歌没想到这件事情地调查居然会落到萧挽风手上,皇上这是想试探一番萧挽风还是干脆不想查出真相走过过场呢?
然而他既然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自己,那傅弦歌还真要作为“知情人”提供一下线索,于是揉了揉脑袋说道:“这东西我在一个宫女身上看见过,唔别问我那宫女是谁,我也不认识,但是她和一个早就已经离宫的嬷嬷有过联系,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你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傅弦歌没说傅弦佩的事情,毕竟此事她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凭借她的推测,但如果真是与傅弦佩有关系,就连喜云都牵扯出来了,萧挽风也查得出来。
听到正事后萧挽风的神色难得认真了些,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一会儿下巴,随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仿佛事情有了进展他还不高兴似的,傅弦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问道:“你这儿就没个金疮药?”
萧挽风还在思考案子的事情,一时间没从傅弦歌这转折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啊?”一声,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表现有点傻,于是生硬地一皱眉,问:“做什么?”
傅弦歌对于萧挽风这个人的印象简直要刷新,这家伙不是传言骄纵无比,什么苦都吃不得的么?怎么自己胳膊上挂着这么长的一道伤口还无知无觉的?
袖中丝毕竟是人间利器,即便是萧挽风反应迅速,也在萧挽风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几寸长的伤口,红色的血液干涸后几乎要与他鲜红的衣衫融成一体,翻出来的皮肉昭示着那伤口并不浅,然而自始至终萧挽风也不过是点了自己几个穴道止了血,然后就再也没管过它,这实在不是骄纵的萧世子能做出来的事。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萧挽风实在是没那么神通广大,单手给自己包扎伤口,此刻听见傅弦歌的弦外之音,颇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自己那个问题大概是句废话,于是干脆闭嘴不言挑眉看着傅弦歌。
傅弦歌默念了好几句“医者仁心”,随后毫无形象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萧挽风的伤口:“你那瓶花雕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陈家之冤
越州汉中府城固县,不大不小算是挺繁华的一个地方,陈家作为一方豪绅,家中小有资产,唯一的遗憾便是家中无子,空有万贯家财也无人继承,这便成了陈家老太爷的一块心病,挑了半天选中了与长女青梅竹马的叶霆做赘婿。
叶家原本也是城固县有头有脸的人家,与成家算是世交,叶老爷早些年遇到了山匪,性命与货物一同交代了,叶夫人悲痛之下动了胎气,让叶霆这还不满九个月的新生儿出了生。
早产儿叶霆自小体弱多病,叶夫人生产时又伤了身子,叶家遗留下来的那点家产很快就散尽了,叶夫人也因为悲痛过度去了,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陈家念着那么一点旧情便将叶霆带了回去,这些年来当成半个少爷不缺吃不少穿地养着。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叶少爷虽然寄人篱下,脾气却并不是很好,除了对陈家大小姐陈阮偶尔露出个笑脸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陈老太爷却格外喜欢这个孩子,一直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的,陈小姐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是心照不宣,眼看着婚事就要这么定下来,变故却就这么来了。
当时陈小姐正乘着马车去郊外的寺庙里敬香,马车半道上坏了,于是陈小姐便意外地遇到了方秀才,当时的方柏森满脸蜡黄,身上衣衫倒是整齐,却浑身上下透漏出“饥寒交迫”四个字,陈小姐顿时善心大发,就这么着把他带了回去。
谁知此人被带回去洗刷干净后竟还是个模样周正的白面小生,一段孽缘便这么展开了,陈小姐像是着了魔似的丝毫不顾及陈家和叶霆的颜面,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嫁给方柏森,险些和陈老太爷闹翻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城固县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最终还是叶霆出来做了和事佬,促成了这一段婚事。
原本若是他从前并不曾与陈小姐议亲,继续住在陈家也不算什么,可既然他曾经做过陈小姐名义上的夫婿,在陈小姐成婚之后自然要搬出去,可他越是如此陈老太爷就愈发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硬生生将人家认作了义子留了下来,帮他打点着陈家上上下下的事情。
方秀才对于叶霆一事虽然膈应,但是十几年来却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与陈小姐也一直琴瑟和鸣,膝下有了一子一女,算是儿女双全。可没想到的是陈老太爷老树开花,花甲之年还给弄出来个儿子。
这儿子原本陈家人并不知道,陈老太爷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怕陈小姐知道后会和他闹腾,直到孩子出生才给接回来,直接放到了老夫人的膝下,给了一个嫡出的身份。这一变故猛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陈小姐作为陈家万贯家财继承人的身份瞬间灰飞烟灭,像是一把刀子锋利无比地剥开了方秀狼心狗肺上披着的羊皮。
他当着老太爷的面亲手掐死了陈家那个小儿子,气得老太爷当场两腿一蹬——死了!又把陈小姐和叶霆算计到了一张床上,硬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说成了陈小姐与叶霆私通生下来的孽种,直接把陈小姐软禁了起来。
叶霆帮着陈老太爷管理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手里自然不会没有一点势力,但是方秀才用陈小姐的声誉威胁,逼着他不得不背井离乡。
而后方秀才更是明目张胆地娶了别人,在陈小姐失去陈家这颗大树的保护后终于露出了他丑陋的獠牙,一把火烧了大半个院子,硬生生送了陈小姐一个“畏罪自杀”的结局。
不肯放心乔装打扮留在城固县的叶霆一听闻此消息悲愤之下吐了一口血,撑着一口气当街以头撞轿将方秀才告到了衙门,然而城固县县令实在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叶霆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将此事闹到无法收场,逼得县令不得不升堂。
方秀才当真是用生命在诠释着何为“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他暗中得知了县令的那一点不为人知的癖好,竟然亲手将他那才六岁的儿子送到县令府中任他亵玩至死,又暗中讨好了安家,借着安家的那一点狐假虎威二次狗仗人势了一把,竟然让那县令不顾百姓议论纷纷将此案硬是压了下去,却将叶霆关进了大牢。
方秀才仍不耐烦过自己的小日子,使手段将叶霆捞了出来,关在方府——嗯,如今已经改名了,关在方府的一间屋子里日夜折磨,吊着他的一口气也不让人死。偶然一次发现在方府里已经被当成丫鬟使唤的陈思思居然偷偷去看过他,方秀才当即大怒,将陈思思打得半死不活扔进了穷人巷。
穷人巷并不是听起来的意思,那里相当于流浪汉的“春风一度”,也不用管身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