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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傅弦歌离开之时,清思心中虽然明白傅弦歌是有事要处理,可内心中却是焦急无比,好容易盼着傅弦歌回来了,却告诉她这样的饿一个消息,这让清思如何接受?
傅弦歌打断清思的争论,沉下声来认真说道:“今夜宫宴发生了太多的事,那方秀才所谓为虽然天怒人怨,但终究不触及高层利益,于皇家颜面相比不值一提,此时委实不是提出的良机。”
可清思一心要为陈家伸冤,哪里顾得上这许多?她皱起眉头,试图说服傅弦歌:“您也说过,夫人的祖籍便是在越州,若是我没有猜错,安家与方秀才早有勾结,姑娘难道就不想借此机会搬到安家吗?”
这正是一开始傅弦歌所打的主意,也是和清思早就说清了的,却不想她会在这时提出来,傅弦歌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还是说道:“安家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不急在这一时,若是此时将陈家之事捅出来,反而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清思听不进去傅弦歌说的,脸上已经显然带上了愤怒,现如今是她距离皇上最近的时候,她只要踏出一步,陈家便可沉冤昭雪,她一家老小才能死而瞑目,任何一个人,在面对压抑了几年的恨意时恐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方秀才在我眼中不仅仅是一个小喽啰!”
她话中带怒,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冲出去跪在殿前,却被傅弦歌手疾眼快地拉住了。
傅弦歌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说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她不听劝强行要告御状,那剩下的事她可就管不了了!
“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傅弦歌才打算开口之时,顾蓁蓁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异常,疑惑地在她和清思之间来回扫了几眼,傅弦歌对她笑了笑,松开了清思的手,说道:“无事,我有些不舒服,丫鬟想要去禀告一声母亲,被我制止了罢了。”
“你身体可还好?是否需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大概是有些晕船,没有大碍的,这才发生许多事,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傅弦歌不着痕迹地咬重了“节外生枝”这四个字,让清思的身体都僵硬了片刻,傅弦歌没管她,自顾自地和顾蓁蓁说起话来了,一时间清思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清思左右为难之时,大厅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慌乱,下一瞬人群便是一片嘈杂的声音,“护驾”之类的声音一声叠一声地响起,又被淹没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今夜下元节夜色并不明亮,月光被厚重的乌云挡得严严实实,尤其是在山间的雾气遮住了人的视线,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路途,然而对于莫折言来说,这些东西都仿佛并不存在似的。
他如同一只夜色中的大鸟,在山林间一起一落,身形极为利落漂亮,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眨眼便到了避云寺的院子里。
避云寺里香客不多,平日也没有留宿之人,守夜的和尚自然是能懒就懒,早就不见了人影,疯和尚我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自然,即便是有人在这里也是发觉不了莫折言的。
莫折言落在院子里,一步一步地朝双手托腮坐在台阶上的疯和尚走过去,夜风将他黑色的衣摆吹得飘动起来,年轻的脸上冷漠而木然。
或许是生性冷淡的原因,莫折言并不爱说话,即便是面对这个算得上是故人的人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傅弦歌托他来看看,他便来了,就是这么简单。
以莫折言的功夫,走到近前来别人都发现不了也是正常,只是疯和尚好巧不巧偏在此时抬起了头,在看见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就像是个天真的孩子。
“阿言。”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莫折言的眼中有些异样,只是对于他来说这种表情实在是太过细微,因此丝毫察觉不了,他静静地看着疯和尚,一句话也不说,旋即目光放到他身旁的那一个坛子上,那里面放着傅弦歌从金陵城中买来的最好的桃花酿。
“她死了。”
疯和尚眨眨眼睛,仿佛不知道莫折言在说什么,他这个人,清醒的时候什么都知道,可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却只会装傻。
莫折言放弃和他重复这个事实,又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当初……巫马信到底……”
莫折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他的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把剩下的半句咽了下去,反正疯和尚也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是他回答了,可靠吗?
因此莫折言彻底沉默下来,疯和尚也不缠着他说话,就好像是除了方才那个亲密的称呼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似的。
既然已经来过了避云寺,莫折言便算是完成了傅弦歌的嘱托,他并不在这里多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回程显然比来时心中思绪复杂得多,莫折言走在山林间,一步一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沙沙的声音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下来。
突然,莫折言的脚步听了下来,木然地偏过头去看向树林另一边,黑夜中一点光都没有,只能隐约看见似乎有影子闪过。
若是普通人撞见这一幕,必定是要以为夜间见了鬼被吓破了胆子,只是对于莫折言来说这显然造不成什么恐惧,因此他只是略一沉吟就朝那边走了过去,重新恢复悄无声息的匿行。
正文 第九十章刺杀
莫折言并不爱多管闲事,哪怕是在向小葵身边呆了多年都没改掉冷漠的生性,他难得跟上去不过是因为那一群人的方向是避云寺罢了。
疯和尚身上还藏着当年的那一个秘密,莫折言自然不会任由他出事,因此在看见那一群人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扔下两具尸体后便不再感兴趣。
他们似乎致力于将此地变为一处私斗现场,扔下尸体后却没有离开,反倒是尽职尽责地制造了打斗痕迹,若不是莫折言见到了那尸体究竟是谁,恐怕也不会出手。
……
大厅中悍然闯入的黑衣人一个赛一个的凶悍,手持利器直朝正上方的九五之尊而去,护卫反应极快地上前护住一众妃嫔退走,皇帝却冷冷地坐在原位不动,傅远山夺过一名侍卫手中兵器,大刀一横便成了巫马信面前最坚固的屏障,没有一个人能突破。
黑衣人悍勇拼命,不单单攻击皇上,只要是大厅中人一个都不放过,武将们虽然纷纷加入了战斗,可大厅之中的文臣、女眷太多,护卫们保护皇子公主已经是捉襟见肘,谁还顾得上那些女眷?
那些贵女妇人们平日里做女红刺破了手指已经是最大的伤痛,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因此大厅里此刻当真算得上是一片鬼哭狼嚎,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哭号都不知是谁发出的,丝毫顾不上什么大家风范地你推我搡,当真是风度尽失。
只是此刻也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些,在黑衣人的刀光下各自保命已经是极为要紧之事。
顾蓁蓁一把拉起还未反应过来的叶素,带着她直接向正在退出去的妃嫔方向跑过去,那里护卫最多,对于她们来说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清思也被这眼前场景吓了一跳,拉着傅弦歌就乱跑,险些把她拉了一个踉跄,顾蓁蓁偏头一看这情景,当即顾不上许多地大喊:“你们莫要乱跑,到这边来。”
这兵荒马乱之际,还能顾得上这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这顾蓁蓁也算得上是至情至性之人了,只是傅弦歌却并不往那方向去,她们的座位距离那一群贵人们不知多远,几乎落在所有的家眷后面,这大厅之中一片慌乱,能不能安全到达那群侍卫的保护之中都是未知数。
更何况这群黑衣人看似疯狂,可既然敢入宫行刺,目的必定不是随便砍杀几个丫鬟小姐,那群妃嫔如此大的目标,跟上去也未必安全。
因此傅弦歌一顿,快速对清思说了一声,扭头便朝傅远山跑了过去。
顾蓁蓁一见她没听见自己的话胡乱地跑,焦急地一跺脚,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再不犹豫地继续跑了。
清思怔怔地看着傅弦歌,尚未决定是否要跟上去,一个黑衣人已经悍然挡住了她的视线,清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另一边逃去,下一刻却已经丢掉了傅弦歌的身影。
再说傅弦歌,她本就是无数次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人,面对这场景倒也不惊慌,只是此刻人潮乱涌实在是行动困难,时不时便有一个杀红了眼的黑衣人砍中了谁,倒下来的绊倒另一个,或者被别人踩在身上跑过去,惨叫声不绝于耳,傅弦歌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到达傅远山身边显然是困难重重,被人群挤得竟和傅弦玉碰了面。
大厅之中实在是太过混乱,以至于傅弦歌只瞥见傅弦玉瞬间,下一刻却又被推搡到了另一边,傅弦歌一皱眉,顺着人流躲到了一根柱子旁边,傅远山站在巫马信身前,她的方向显然与人潮相反,这样直接过去困难重重,还不如稍等片刻。
傅弦歌想的没有错,逃命的时候每个人反应都是很快的,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大厅中央已经没有了妇孺,侍卫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更多的御林军也在涌进来,黑衣人已经捉襟见肘,没有余力去追杀逃走的妇孺。
傅弦歌身形娇小,小心翼翼地朝傅远山的方向靠近,竟比原先顺畅太多。
敢在宫中行刺,无论背后主使是谁,最终目标都是皇上,因此傅远山身边真正算得上是腹背受敌,巫马信也不再端坐在龙椅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和巫马信并肩作战,两人身边的黑衣人显然非同寻常,一时间让二人无法抽身,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傅弦歌的靠近。
反倒是黑衣人很快发现了这个显然和其他人不同的女子,其中一人抽出空来猛地便向傅弦歌刺去,多年来的警惕让傅弦歌下意识地向后急退,正好避过从侧面刺过来的长剑,熟料背后却突然受到一阵撞击,傅弦歌整个人便向前倒去,眼看便要撞在剑刃上。
傅弦歌反应极快,看似慌张地一甩袖子,袖中丝便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撞到长剑之上登时把那一柄利器断成两截,余力带着断剑撞向一边,清脆的声响在一片打斗声中十分不起眼,傅弦歌毕竟不会武功,脚下不稳便直直栽了下去,膝盖撞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傅弦歌觉得膝盖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此刻却根本顾不上这些,方才武器被断显然激怒了黑衣人,他剑势一转便砍向傅弦歌,这下气却是她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了。
袖中丝还紧贴着傅弦歌的手腕,这东西威力太大,后坐力震得她半边手臂都发麻,若是再来一次,她这只手怕是十天半月之内都用不了,可以往的刺杀告诉傅弦歌,万事与性命相比都无足轻重!
因此傅弦歌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动便要出手,眼看那断剑就要到达面前,一截长鞭却准确无比地绕在了断剑之上,下一瞬那长鞭一收,黑衣人便连人带剑都被拽飞了出去。
傅弦歌猛地抬头想长鞭的方向看去,先前她一心扑在傅远山身上,竟一时忽略了萧挽风,此刻萧世子满脸冷漠,一根长鞭使得虎虎生风,配上那一身红衣,颇有些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