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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歌脸上流露出为难,却并未将话说完,傅钧一皱眉,道:“你不必担心,吾皇圣明,并未因此降罪,只是今夜你所遇之事必不可叫其他人知晓,若是有一丝泄露,便是傅府也保不了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傅钧的话语已经是有些严厉,傅弦歌瑟缩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这宫宴迟到之事若是被有心人渲染一番,轻则是说恃宠而骄,重则便是藐视皇权!
要说藐视皇权这罪名,既没有既定标准,亦不用证据确凿,嘴皮子一张一合便能给人定罪,至于最后如何处置,那便要看皇上对此人的态度了。因此此罪可以说是陷害忠良排除异己的最佳选择,不论是良臣奸相还是暴君明主,古往今来多少人都以此立了威扬了名,除了奸惩了恶,当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可误时是一回事,那毕竟有所因由,虽救下九皇子此功不能大肆渲染,皇上心中却是知道的,因此旁人如何评说夜色就没什么所谓,只是若因此便干脆不去宫宴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不敬!
傅弦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从傅钧处探了一个底后便不再继续此话题,对傅钧道:“我省得的,还请大哥放心,我必定不会再闯祸了,只是我还有一事请大哥帮忙。”
“何事?”
傅钧对这个四妹妹并不亲近,基本只在她回府之时见过一面,对于她的为人更是道听途说,因此实在想不出来究竟何事如此重要竟让这个生性怯懦的四妹妹开口求他。
正文 第八十二章衣物
傅弦歌命人将换下的那一套衣物捧上前来,对傅钧说道:“在宫中出了这样的意外实非我所愿,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其中所带来的弊端也不得忽视,这换下的一套衣物,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这么一套如烟锦的衣物罢了,若是要带回去岂不是要带着这么一套脏衣参加宫宴?大庭广众之下,傅弦歌还丢不起这个人,但是这东西留在宫中便是一个隐患,这如烟锦珍贵异常,谁知是否会有人私藏了,平白引出多少祸端。
按照傅弦歌原本的想法,是要请巫马胤昔烧掉的,如此行径虽在宫中不太恰当,可只要嘴巴紧一些,也并不大碍,如今见着傅钧倒是更好了,她可是将东西交给了他处理,还有巫马胤昔作证,若是日后出了事,也就牵连不到她身上……
傅弦歌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面上却是为难,傅钧并未太过在意,招呼了一个随行的下属,命他送回傅府,便不再与傅弦歌说其他的话,与巫马胤昔作别后带着傅弦歌离开了扶秋殿。
这偌大的扶秋殿,也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次造访……
傅弦歌忍不住偏过头来看了一眼,正巧瞧见巫马胤昔手中拿着一个灯盏把玩,稚嫩的脸上满是喜爱,那一瞬傅弦歌猛地瞳孔微缩,旋即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跟在傅钧身后,安静而乖巧。
巫马胤昔手中拿着的灯盏样式精美,分明便是双蝶戏花琉璃盏,正是月前落展自千川阁购置的那一盏……
千川阁的东西,傅弦歌一眼便能认出来,更遑论她为了入宫一事将那落展所购的琉璃灯盏来来回回思量了许多次,不可能认错!
此事若是如此便有意思了,那落展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便已经坐上了女史之位,在宫中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定然是极会做事,却为何要花心思去讨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她特特从宫外买了这么一样贵重却并不如何显眼的东西,落在巫马胤昔手中定然不是巧合,那他一个小小童子,又有何本事让一个女史巴结讨好?
傅弦歌原本以为那落展心思玲珑,却并不是服侍妃嫔或者皇子,而是留在二十四局一步步往上爬,应当是一个目光长远的女子才对,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如此简单。
宫中下元节并不如中元节下元节那样热闹,河灯却一盏胜似一盏的精致明丽,大大小小地飘荡在御河上,随着缓缓的水流一点点的往外飘去,那些不能出宫的,或许能借这些河灯寄托相思,只是不知这宫中女子借灯寄语心上人的可有外面那样多。
傅弦歌看着御河上星星点点的光,心中却在想着这些,及至渡口,清思早已在那里等着,傅钧对此毫不意外,在自家主子不见了的情况下,哪家的奴婢敢独自现身宫宴这等场所?
莫不是嫌别人抓不到把柄……
出乎傅弦歌意外的是,渡口上却不只有清思一人,站在渡口最前端,一身天青色长袍被夜风吹得微微摆动,不惑之年的傅远山并没有一丝岁月的沧桑感,反而被时光打磨得更加圆润儒雅,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傅钧带着傅弦歌缓缓上前,见到傅远山的时候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父亲,我把四妹妹带回来了。”
听这语气,到像是这一趟是从哪个凶险的地方归来似的,傅远山露出一个笑容,对傅钧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向来是让人放心的,不错。值班去吧,今日可容不得疏忽。”
“是。”
傅钧对傅远山向来十分崇拜,得到夸奖后脸上的表情都更加生动几分,他恭声应了,旋即利落地转身离开,傅弦歌看得啧啧称奇,对于傅钧的印象又深刻了几分。
“父亲,是弦歌闯祸了,请父亲恕罪!”
傅钧离开后,傅弦歌的眼中便盈上了一层泪光,看上去极为可怜,向傅远山跪了下来,清思见此也赶紧跪在一旁,低下头去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在见识过那一招简化过不知多少遍的兰花拂穴手之后,傅远山再次看见这样弱不胜衣的傅弦歌时心情便有些复杂,这个孩子若当真是在他们的庇佑下长大,如今对他这样生疏防备是因为当初的那些事吗?
傅弦歌跪在地上,低着头只能看见傅远山描金的靴子,她原本便想不明白傅远山对待自己这个私生女的态度,因此一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此次的事件她更加不确定傅远山会如何看待,因此只能先发制人,傅远山晾着她不予理会也是正常。
因此尽管没有得到傅远山的回复,但傅弦歌心中却是丝毫波动也没有,反而认为这样的反应才是人之常情,可傅远山却在沉默片刻后就让她起身,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便转身上了画舫。
为了宫宴的安全,这画舫只是停靠在渡口旁罢了,也不用另乘小舟上去,傅弦歌愣愣地看着傅远山离开的背影,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傅远山如果不准备敲打她些什么为什么要专程在这里等着?
傅大人总不会是觉得这御河中的河灯好看专程下来看一眼……
“姑娘?咱们上去吗?”
清思的呼唤总算是唤回了傅弦歌的思绪,她点点头,跟在了傅远山身后。
正文 第八十三章争论
沿着画舫上放下来的楼梯往上,傅弦歌才得以窥见这艘御用画舫的真容。
相比于民间的画舫来说,这应该更偏向于楼船了,上下分为两层,装饰着绫罗缎带,船头竖着一根长杆,顶着一个巨大的灯笼,由于距离甲板太远,并不能起到照明的作用,看上去像是一颗星点缀在空中,不过是遵循下元节习俗,盼着一个好寓意罢了。
傅弦歌如此想着,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画舫另一端有乐声传来,想必定是一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的场景,傅远山的脚步并不快,似乎是在有意等她似的,偶有宫人路过,见到他们时也会恭敬地退到一边,这让傅弦歌与傅远山之间的气氛显得更加沉默。
就在二人走入画舫内的时候,傅远山突然停了下来,这里是宫宴大厅的前厅,来往的人已经多了许多,他转过身来,细细地打量着傅弦歌的眉眼,突然说道:“明日辰时你到复照院来一趟。”
“父亲?”
按照傅远山的性子,应当是不会做那种秋后算账的事情,他方才沉默了许久,难不成便是为了这个?
见傅弦歌疑惑的样子,傅远山刚想说些什么,后面突然有一群人慌慌张张地簇拥着什么过来了,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快步走到傅远山身边,恭敬的语气中还带着些焦急:“大人,咱们娘娘快过来了,您看这……”
宫中妃嫔无故不得见外臣,这宫宴本就是例外了,此处只有傅远山一个男人,自然要避让,他也不为难那太监,趁那群人还未到近前来带着傅弦歌转了一个方向,正巧与那群宫人避开,那太监感激地看了一眼傅远山,又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傅弦歌疑惑地看着那些人,行走如此匆忙,是出了什么事?
正疑惑着,傅远山便已经推开了宫宴大厅的侧门,示意傅弦歌进去,皇宫之中男女大防远比其他地方更加看重,朝臣与女眷分席而坐,傅远山应当是从另一侧入内的才对,他不顾声誉亲自将她带到这里,难不成真是怕她再次走丢了?
可这一个小小的画舫,要是这都能丢那也太没用了。
傅弦歌猜不准傅远山的心思,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带着清思走了进去,才刚一踏进画舫,傅弦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真是可笑!一个小小的千川阁就值得你们这么巴结,连事实真相都不顾了吗?”
声音的主人显然十分愤怒,傅弦歌循声望去,果然就看见一个红衣少年愤愤地坐在小案前,即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傅弦歌也能想象得到他脸上的鄙夷。
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巫马胤真,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联系方才走出去的那些人,这里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傅弦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便是看见了也只当是哪家的姑娘出去透了透气,很快便移开目光。
女眷这边坐在上首的自然是宫中妃嫔、郡主王妃,诸位大臣的妻女也都按照自身品级坐着,虽然傅远山是二品大员,但安氏身上并没有诰命,她的位置好巧不巧地就和江氏碰在了一起,也算是冤家路窄,只是安氏那边俨然已经没了空位,傅弦歌便懒得去那里自找无趣。
大厅中央的舞姬乐师早已退下,让得诸位朝臣王工可以粉墨登场,傅弦歌听着萧挽风那一边引起的争端,坐在了最角落的一个小案旁,毫不引人注意。
“是你啊,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
傅弦歌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都有人和她打招呼,偏头望过去,原来是方才在宫门外顾蓁蓁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千川公子面对除傅弦玉之外的仰慕者向来十分温和,因此傅弦歌善意地笑了笑,回道:“我回来的晚了,怕回去遭责骂,便现在这里躲躲,姐姐可不要出卖我。”
说着傅弦歌眨了眨眼睛,几分可怜几分俏皮地看着她,这样的话说出来到是有点撒娇的意味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和安氏母慈子孝,叶素也没听出她的意思,颇为仗义地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说出去!”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傅弦歌怀疑这位姑娘都要拍着胸脯保证了,她露出一个笑意,说道:“姐姐人真好。”
宫门外那一场闹剧中,叶素一直都站在顾蓁蓁旁边,自然知道傅弦歌的身份,她笑道:“我叫叶素,你叫什么?这金陵城中我也没有多少朋友,倒是与你十分有缘似的,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约出来玩啊。”
“好啊,我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