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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傅钤的话题似乎只是傅弦歌的有感而发,没有多大的意思,她放下窗帘,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傅弦思说话,倒也并不算无聊,而在最前方,在傅弦歌口中颇得傅远山喜爱的傅钤却紧张地骑在他的小马驹上,完全不敢和傅远山说话。
或许是专属于孩子的直觉,傅远山此刻的脸色并不难看,但是他就是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迫人的气势,这并不是说傅远山在生气,而是一种比愤怒更沉重的气息,傅钤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反应就是让他不敢和以前一样随意和傅远山说笑。
事实上,傅钤的感觉并没有错,傅远山此刻心绪之复杂可不是能用几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
习武之人目力本就比常人好,更何况是傅远山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军?
方才傅弦歌的那一手兰花拂穴手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虽然傅远山能看出来那招式傅弦歌只学了一个样子,半点内力也无,对付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捏的还是她当时最好下手的曲池穴,怎么看都没有丝毫亮点。
可那是兰花拂穴手啊,那是那个人自创的招数,是他曾经穿过三千卫兵把眠一从流亡路上救下来所凭借的依仗,是他一战成名大败扶秋先生的绝技……
这些种种传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兰花拂穴手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会,即便他曾经教过他们可却没有一个人学会,可傅弦歌却用出来了,这绝对不是照着武功秘籍就能学出来的招式,也就是说……他没有死!
他还在傅弦歌身边,或许是明面上或许是暗中,总之他在保护傅弦歌,并且这个他记忆中病榻缠绵的孩子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脆弱,她一直都在藏拙!
一时间,惊喜、欣慰、痛心、期待……种种情绪交缠在一起把傅远山的思绪搅成一团乱,他记得向小葵是说过的,她的命运和他相连在一起,这并不是夸张的义气深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死共生,字面意思,要么向小葵死了,他亡;要么他活着,向小葵……生?!
正文 第六十八章萧世子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
傅远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差点惊了马,身下的坐骑猛地高抬起前蹄,下一刻就要奔出去,幸而傅远山迅速回神,大喝一声拉住了缰绳,然而一颗石子却不知从哪里飞来直直打中了马脖子,马儿吃痛之下长鸣一声双蹄踏向另一侧。
傅远山坐在马背上整个人几乎被颠起来,然而他马术高超,硬生生稳住了爱马没让他奔出去,要知道这可是在闹市,当街纵马恐怕是要伤到百姓。
惊魂刚过,人群一片慌乱惊呼,一道红影倏地闪过,快如疾风。
傅远山这才注意到其中掺杂了一道极为嘹亮的孩童啼哭,他转过头去,却见一红衣少年脸色冰冷,明明是一副精致到近乎妖娆的面孔,却偏偏要摆出一副皱眉不耐的表情来,好似这样便能凭空生出许多戾气来似的,硬生生将傅远山那初见的惊艳变成被无奈。
自然,这份无奈也只有在傅远山和巫马信等人眼中是这样的,在其他人眼中,萧挽风那是铁板钉钉的暴戾嚣张。
可这四个字与他此刻怀中抱着的啼哭不止的孩童着实是不太相称,萧挽风似乎是觉得这孩子的哭声实在是烦人,十分嫌弃地把人交给了跟在身后的江吟。
这主仆二人一个满脸戾气一个冰冷木然,实在不是哄孩子的好材料,见萧挽风又没有带更多的护卫,傅远山便让人从江吟手上接过那孩子,又让人赶紧去寻这孩子的父母,这才对萧挽风说道:“还要多谢世子爷出手相助了,否则今日本官怕是还没有纵马就伤了一条性命。”
方才傅远山走神只是惊了马,若不是萧挽风及时出手,他怕是真要犯下大错,因此傅远山心中后怕之时,对萧挽风也多了许多感激和欣慰,他早就知道婉儿的孩子绝不会是旁人口中的那般,若不是他身份敏感,傅远山早就和他多多亲近了,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才和他相交甚浅,以至于连方婉都没有谈到过。
萧挽风对傅远山的态度显然比对旁人客气多了,当然这是对比之下才能显现出来的,所以单就目前来看,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欠揍。
“傅大人久不上战场想必已经生疏了,虽是武将出身仍旧不爱坐轿,但本世子看为了本世子日后少些‘出手相处’的麻烦,大人还是勉强一下不要骑马了。”
“……”
因着方婉的关系,傅远山对萧挽风格外宽容些,在看见这个身上流淌着方婉血脉的人的时候,他总是会带入一些经年的情绪,甚至想笑骂一句“臭小子”,可事实上他却什么也不能说,这样一来方才还动荡的思绪便一股脑憋成了一股怨气。
“多谢世子爷关心了,只是下次世子爷相助的时候还是先提醒一声好,若是本官没制住这马,那伤的恐怕不止一条性命。”
虽然傅远山的话语中满含幽怨,但萧挽风奇迹般地没有从中听出怨怼,心中大为惊奇,难不成母亲说傅大人心肠最宽广竟是真的不成?这样都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
这样想萧挽风竟难得地产生了一丝羞愧,但是天性却让他对于惭愧之类的情绪不知如何表达,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又想起一件事来,神色便温和了许多,说道:“傅大人拖家带口,想必是前去参加宫宴的吧?”
傅远山有些惊讶,从未听说过萧挽风主动与什么人攀谈,若是依照他的性子,此刻应该直接离开才是,或许临走还要扔下一大堆让人尴尬愤怒的冷嘲热讽……
然而这孩子肯与自己亲近,傅远山也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笑着说道:“幸得皇上抬爱,这便带着孩子们都进宫一趟。”
萧挽风点头表示了解,又和傅远山寒暄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他向来所扮演的形象都是暴躁而蠢笨的,这样和人寒暄便显得有些生疏,更何况傅远山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关怀实在是让萧挽风受宠若惊,因此真是一刻也说不下去。
因为这小小的插曲,马车便在街边停下来了片刻,傅弦思让丫鬟半掀开车帘看看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远处正准备离开的萧挽风却十分眼尖地在车帘掀起的瞬间铺捉到了那里面的情景。
如今的傅府,男丁中傅钧今日当差不得参加宴会,傅铮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傅钤在傅远山身边,而府中女眷总共就只有三位小姐,既然准备的两辆马车,那必然是分嫡庶而坐,傅府里的庶女,除了傅弦思还有谁?
萧挽风一皱眉,他分明瞥见那马车中坐着四个人,必定是有两个主子的,难不成傅弦歌竟然也获得了参加宫宴的资格?
从那日护国寺中傅远山的反应看来,向小葵当年生下的女儿绝对没有死,而傅府半年前接回来的私生女傅弦歌最符合向小葵的女儿这一身份,可这一点萧挽风还未验证,如果傅弦歌真是一个普通的私生女,那傅远山绝不可能带她参加宫宴。
这不仅仅是傅府的耻辱,更是对皇权的不敬!
除非……是皇上要求带上傅弦歌!
原来是这样……
萧挽风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虽然只是一番推测,可他却是十分坚信,并且他猜的也确已经接近事实。
然而萧挽风高兴的是他终于找到了向小葵的女儿,从到金陵城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冒险举动都有了意义,想到这里萧挽风的心情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他一扬手,又潇洒又轻快:“回府更衣,本世子要赴宴!”
相比于萧挽风的轻松,傅远山的心情可复杂得多,说是百味杂陈也不为过。
傅弦歌所使出的兰花拂穴手对他造成的震撼太大,经过了方才那一场小小意外,这震惊之外便又多出了许多疑惑,还有萧挽风那不同寻常的态度,让傅远山难免想起方婉,这桩桩件件掺杂在一起好像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像是把猫儿关进了丝线房,一团乱麻!
在这样那样的情绪之中,傅府的人终于到了宫门前。
正文 第六十九章千川公子的婚事
皇宫门口极为热闹,有和傅远山熟识的官员见到他立刻迎了过来,他便带着傅钤与众人一一寒暄,女眷则由安氏带着自另一侧入宫,傅弦歌几人安安静静地跟在安氏身后,傅弦玉虽有满腹的怨气,却因为一路上安氏的教导隐忍不发,倒也算相安无事。
因为傅府门前的事,安氏看着傅弦歌就觉得膈应,因此难得地没有找傅弦歌的麻烦,与相熟的贵妇聊了起来,而傅弦玉在这种场合大多不愿意和庶女说话,总觉得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傅弦歌倒是落了一个清净,安静地立在人群中排队进宫。
傅弦思平常应该是不怎么参加金陵贵女们的宴会,因此显得十分好奇,左右张望个不停,反倒是傅弦歌一派从容淡定,倒颇有大家风范,即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猜测起这是谁家的贵女。
不远处站着一个粉衣少女,柳目桃腮生的十分好看,她的身份显然十分尊贵,身边围着几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叽叽喳喳地吹捧,只可惜她脸上神色依旧淡淡,高傲得像只孔雀。
正巧此时另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顿时吸引了这少女的注意。
“我还以为是越州进献的孔雀开了屏竟然能引得这么多的人围观,却原来是杜姑娘啊,难怪如此前呼后拥了。”
这人开口丝毫不避忌,引得不少人回头,傅弦歌也觉得有些惊讶,此人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于是便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少女身穿柳青色齐胸襦裙,束着飞云斜髻,头顶一根鎏金嵌南珠蝴蝶金簪分外惹人注目,腰间是上好的红丝打成的五蝠络子,再缀一块极珍贵的白瓷云纹佩,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哼,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狗竟敢在宫门前乱吠,原来是薛家姑娘,倒是我失礼了,只是薛姑娘平日在家不计言语得失也就罢了,皇城禁地,竟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这两位身份同样一看就叫人觉得不简单的姑娘如此针锋相对,言语间丝毫不留情面,这样直白的讥讽比喻怎么看都与金陵贵女们所接受的“女戒”“女德”教育不相符,可以算得上是丝毫大家闺秀的面子都不顾了。
傅弦歌不由得有些好奇,却又见周围的人皆是见怪不怪,难不成这两位姑娘还是宿敌不成?
就见此时傅弦玉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原本就有怒气,在看见薛姝的时候就更加不客气,见她又和杜芸吵了起来,大有煽风点火之意。
果然,傅弦歌就听见她讥讽道:“薛姑娘身份尊贵,想必即便是那孔雀奇鸟也是见的多了,自然不会为此与人围成一团,也难怪如此嗤之以鼻不顾家教了。”
她这一开口,竟是同时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一时间就连傅弦歌都有些惊讶她口齿之伶俐了,就听见那位青衣少女道:“是,早就听说傅大人骁勇一生,傅姑娘也是虎父无犬女,当街拦截千川公子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可不就是巾帼英雄么,要论家教,我们薛府自然是比不上傅姑娘的。”
千川公子一事本就是傅弦玉心中隐秘,那日千川公子不知是与什么人同乘一车,旁人拦截时所的的尽是千川公子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