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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她来作陪。
方世隐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傅弦歌的,因为十分不明白傅弦歌为什么这么重视莫折言的话,放下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去管,此刻他的身份又由暗卫变成了千川公子的侍卫,说话也方便的多,便问道:“主子,你就丝毫都不担心将来嫁给那宁国侯世子?”
方世隐声音压得低,是以隔着一道珠帘的茵陈姑娘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傅弦歌满不在意地道:“既然世隐如此好奇,那不如说说安氏要如何把我这外室之女变成和宁国侯府身份相应的官家小姐。”
“那自然是记到她的名下。”
“那你觉得安盈盈配吗?”
“自然是不配的。”安盈盈是尚书府主母,女儿更是宫中嫔妃,确实身份尊贵,但傅弦歌可是他的主子,在方世隐眼中那种小门小户自然是不配当傅弦歌的母亲的。
傅弦歌闻言满意地笑笑,道:“这不就是了,你还怕我吃了亏不成?”
方世隐还是不解,说了半天她也还是没说究竟要如何解决这件事啊,傅弦歌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扬声问道:“茵陈姑娘心思玲珑,可曾记得宁国侯世子李琰?”
悠扬的琴声没有丝毫停滞,茵陈的声音隔着一道珠帘传过来:“李公子出了名的心善,前儿才给巧英妹妹赎了身,他在这春风一度解救的女子可不少了。”
这话说的有待考量,且不说这李琰的为人如何,方世隐还是不明白傅弦歌想要干什么,便又听见她问道:“听闻那南阳王世子是当着皇上的面动了鞭子?”
茵陈道:“是,大人们都说皇上当即动了怒,可也没见如何斥责萧世子,末了还说李公子不会说话呢?”
茵陈口中的大人是谁那自不必问,春风一度这种地方,便是当朝宰相也是来过的,虽然事发不到一天,但却有的是为搏美人一笑的“大人们”把这些事情说与人听,傅弦歌闻言再次笑了笑,对方世隐说道:“好歹宁国侯也是当年跟随太祖打天下的老臣,世隐你说怎么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皇上却连一个实质性的惩罚都没有?”
“那宁国侯怎能和南阳王相比?太祖皇帝称帝后封了九个异姓王,到如今,却也只有那南阳王和河洛王幸存,可见其根基深厚,历代皇帝都不敢强行削藩,虽说近几年南阳屡遭水患实力大减,这才送南阳世子入京为质以换取朝廷的支援,可南阳却依旧不可小觑,那宁国侯却又不一样,传至今日早就没有了势力,只留下一个国公的名号,李琰又是个不争气的……”
方世隐猛地顿住,惊讶地看向傅弦歌,却见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李琰是宁国侯唯一的嫡子,如今没了后,这爵位一事就有待考量了。”
“可……”
“更重要的是……”傅弦歌打断了方世隐的疑问,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更重要的是……宁国侯府如今就是一艘破落漏风的船,撑不撑的到李琰成亲都是两说!
傅弦歌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安氏打算如何,宁国侯府的命运会怎样她一点也不关心,她所关心的事情十几年来都未曾变过,也从未有过丝毫进展!
她站起身来,走到包厢一旁的栏杆处向下望去,这春风一度大厅正中间有一个高台,只有茵陈这种出了名的花魁的才有资格在上面表演,半年前弄月姑娘的一曲《梅花三弄》艳惊四座,让春风一度一夜之间在这烟花之地扬名,从此之后势不可挡几乎包揽这烟花巷一半的恩客。
“言叔说能在这儿遇见萧挽风,我怎么没瞧着人?不如世隐你还是同我说说这世子的风流韵事?”
正文 第六章面若冰霜心如火
方世隐早就知道傅弦玉闲不住,当即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正在弹琴的茵陈这时候也停了下来,说起她所听到的趣事来。
“听闻世子甫一进京便先得了皇上的召见,大殿之上李公子出言不逊,便被世子一鞭子废了身子。”茵陈也是觉得好笑,掩着嘴笑道:“这世子气性倒是烈,李公子不过是赞了一句世子容貌妖孽天成,竟落得如此下场。”
贵人们的八卦闲言,朝堂上不许说,闹市中说不得,也就只有春风一度这种地方听得最多,傅弦歌并不惊讶茵陈对这其中细节知之甚笃,闻言不由得哑然:“这哪里是气性烈,分明是嚣张无度暴虐成性了。”
“主子这话说的妙,这八字正好与那世子的自我评价不谋而合。”
“嗯?”
原来在萧挽风进京之前,京中就流言蜚语不断,那南阳王世子幼年丧母,南阳王侧妃百般宠溺如同对待亲子,只可惜他自己不争气仗着这一点愈发嚣张,在南阳的时候就不学无术日日流连青楼,年纪轻轻便被掏空了身子,从此之后愈发过分,喜怒无常,据说他院里的丫鬟下人被打残打死的不知几何,偏偏他天生神力,谁也奈何他不得。否则以他的懒惫性情,也做不到一鞭子便要了李琰半条命。
打残李琰之后皇帝也只是嘴上责罚几句,也没有实质的惩戒,萧挽风顿时更加嚣张,放出话来“本世子就是嚣张无度暴虐成性,尔等能奈我何?”,当真是嚣张无比,傅弦歌听得啧啧称奇,对于这萧挽风更感兴趣,莫折言重点点出的人,她可不相信这只是个没有脑子的纨绔。
“萧挽风尚未进京时京中已经是流言满天,你觉得其中有没有蹊跷?”
按理说南阳和京城千里之遥,就算是萧挽风残暴也不至于传到这边来,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传到这边来,这其中显然有人在作梗。
方世隐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主子的意思是那南阳王侧妃?”
萧挽风入京为质,这对于南阳王侧妃的儿子来说是一个笼络人心的大好机会,在南阳的时候萧挽风再怎么过分,他也是嫡出的世子,身份摆在那里,南阳王侧妃处处惯着萧挽风,却从不给实质性的好处,一手捧杀玩的得心应手,如今皇上对南阳愈发忌惮,她便把萧挽风推出来当质子,却又怕他在京中结交权贵,便提前抹黑了他的名声,这南阳王侧妃,好狠毒的心思。
“不一定。”傅弦歌的眸子有些深邃,不希望萧挽风结交权贵的不光是一个南阳侧妃,更何况不管萧挽风真正的为人如何,他这些年的废柴暴虐名声都已经臭了,就算是在京中也只会更加嚣张,南阳侧妃这一招未免有些画蛇添足。
方世隐被傅弦歌这么一说就有些迷茫,刚想问却又见傅弦歌沉默了下来,于是不再说话,傅弦歌却是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把萧挽风当成一个纨绔来看的话,那这个人就有些可怕了。
他何尝不知道在南阳他寸步难行?听闻南阳王偏宠次子萧瑜,几次都有废黜世子之意,只是重立世子事关重大,还需朝廷承认,他也不敢将这宠妾灭妻之事做得太绝,更何况南阳王妃虽然母族已经没落,可自小是在宫中长大的,和皇上感情甚笃,南阳王自然不敢太过分。
可那侧妃的心思究竟是如何就不好说了,可见萧挽风处境之艰难,幸好他“毫无心机”失尽民心,才没有激起侧妃对他的杀意。
夺位这种事情,从来都只有刀光剑影一点都不留情的。
来到京城为质,表面上看他是失去了所有的助力,但实际上他却也摆脱了南阳王府的束缚,若是有所际遇,日后时机成熟,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消息,说他大义凛然为了南阳百姓安危入京为质,就连民心都会一并收回。
可异姓王世子结交京官其心可诛,最害怕的就是皇帝,他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兵行险着入京第一天就把京城权贵得罪了个遍,名声臭到底,此招虽然凶险,细细想来却万无一失,他是南阳王世子,为了边疆安危,他在京城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所以得罪多少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张投名状,告诉皇帝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不会与皇帝为敌,这世上,还有比皇家更大的靠山吗?
傅弦歌有些不确定,这个萧挽风,究竟是真的愚昧无知还是藏锋鞘中,果然真应了莫折言的话——道听途说,不如一见!
烟花之地,自然是越到深夜越热闹,可亥时刚到,莫折言就准时现出了身形,傅弦歌苦着脸看他:“叔,萧挽风这不是还没来吗?今晚我就晚一点再回去好不好?”
“药。”
莫折言年轻的脸上像是木头似的没有表情,说话言简意赅,傅弦歌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求饶等同于无,只能无奈地拿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当着莫折言的面吞了下去。
“还有多少?”
“不着急,还有很多呢,够吃小半个月了。”
“主子你上次才说够吃小半个月。”方世隐听不下去了,插嘴道,傅弦歌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莫折言,在他那木头脸上找到了一丝不满。
傅弦歌有些心虚,说道:“还有三天的。”
莫折言静静地看着傅弦歌,终于让傅弦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心虚以及愧疚:“叔,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以现在千川阁的资本什么药材寻不到?可你也不告诉我这药究竟是怎么弄的,每次回来你身上都带着伤,我的身体现在都已经好了,这药可不可以停了?”
回答傅弦歌的是莫折言再次消失的身形以及那一句:“回家。”
“可我还没见着萧挽风呢。”
“言先生走了。”方世隐默默地提醒,再次得到傅弦歌的一个白眼。
傅弦歌叹了一口气,虽然莫折言沉默寡言,但这三言两语却比苏嬷嬷的唠叨更为可怕,尤其是在亥时必须入睡这一条,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例外,真亏叔长了一张如此年轻的脸。
她知道她先天不足,晚间寒气重不该受凉,可她这个年纪,自小学的也不是什么女工刺绣,心中装的是天下谋略,自然也想与人秉烛夜游彻夜谈心。
但毕竟是莫折言的话,傅弦歌再如何也不会辜负,叹了一口气对茵陈说道:“家中还有些琐事,就不叨扰茵陈姑娘了,在下先行一步。”
莫折言的出现除了傅弦歌和方世隐之外自然不会有人知晓,就算是只隔着一道珠帘的茵陈也不例外,听得此言她便停止抚琴亲自走出来向傅弦歌行了礼说道:“知道公子的规矩,从不在外留宿,茵陈恭送公子。”
“还是茵陈姑娘知书达理,告辞。”
正文 第七章佛口蛇心胭脂红
第二日一早,傅弦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春风一度没有看见萧挽风了,原来是那萧挽风的马车刚走进烟花巷,迎面便被一架疾驰的马车撞翻了,那车夫醉了酒,因为这一撞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当场便断了气,萧挽风也伤的不轻,据说是现在都没醒来。
清容一面给傅弦歌布菜,嘴里还说着一早就听到的消息:“尚书大人昨儿晚上便被叫回了刑部,到现在都没回来,可为世子这案子伤透了脑筋,撞人的那车夫来的蹊跷,那车上也没有标记,想必是哪家少爷或者老爷去了那烟花之地又不好意思,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又不敢承认。”
“那可未必,这世子爷刚到京城就打残了宁国侯世子,说不定就是宁国侯府派的人。”
“可那李琰得罪的人也不少,说不定是有人借此诬陷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