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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修在看书,见到清溪,他朝对面的沙发点点头,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俊美冷峻,沉默又优雅,像个威严的大学教授。
“你怎么知道孟进会答应?”清溪问他,不太服气顾怀修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顾怀修放下书,看着她道:“他想娶小兰,需要一份比跑堂更体面的工作。”
清溪瞪大眼睛。孟进喜欢小兰,她早就看出来了,但今年顾怀修很少去面馆,居然也能猜到?
玻璃窗开着,湖风吹进来,女孩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乌发雪肤,明眸皓齿。
顾怀修右手伸进口袋,掏了一颗吉百利长条巧克力出来,鲜牛奶口味,放到清溪面前。
清溪低头,捡起巧克力,慢慢撕开包装纸。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看得女孩羞红了脸蛋,歪过头,对着风景优美的湖面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贝齿咬在咖啡色的巧克力条上。顾怀修盯着她齿间的巧克力,有那么一瞬,想取而代之。
“你不是答应祖母,两年内不会见我吗?”男人目光如火,清溪被他看得都快吃不下去,吃了一半,清溪抿抿嘴唇,确定唇上没有巧克力沫儿,她小声问道。
顾怀修喝口茶,淡淡答:“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清溪瞄了他一眼。
男人的视线马上投过来,凝视女孩低垂的长长睫毛道:“两年之约,子随母姓,我会做到。”
子随母姓……
两人都没定亲呢,他居然已经想到孩子了。
清溪羞窘交加,立即起身,去另一侧看湖景,眼睛望着窗外,注意力都在身后。
顾怀修朝她走来。
清溪紧张极了,无意识地抓紧巧克力,咬了一口。
“喜欢吃?”顾怀修停在她身边,低头看她。
清溪胡乱点点头。
顾怀修便指了指不远处的柜子:“还有一盒,带回家吃。”
清溪连忙又摇头,看着脚下道:“我听人说,巧克力多吃容易胖。”
顾怀修嗯了声,过了会儿才道:“你牙上沾了巧克力。”
清溪下意识地抬头。
她杏眼清亮,嘴唇樱红,顾怀修眸色一沉,将人拽到怀里,抬起她下巴道:“我帮你擦。”
说完,顾怀修俯身,直奔女孩娇嫩的唇瓣而去。
清溪顿时记起上次竹林里,他以“不浪费水”为由亲她的情形,心乱如麻,清溪慌乱地偏头,于是男人温热的唇,印在了她侧脸靠近耳垂的地方。一吻落空,清溪以为顾怀修会离开,可她没想到,男人居然不挑食,亲到脸,便顺势在那儿流连起来,似吮似舔似抿。
清溪身子一软,抵着他胸膛的小手也没了力气。
第59章 059
清溪局促地推他。
顾怀修重重地亲在她耳垂之下,清溪再度失力,他的吻便变得轻柔,像她刚刚吃巧克力的样子,小口小口地慢慢亲。
清溪羞涩又慌乱,因为躲他,脑袋在他胸口越埋越低,小手无力地拽着他双臂。顾怀修俯身就她,嘴唇片刻不离她花瓣般娇嫩的脸颊,直到女孩埋地太低,他亲得太不得力,顾怀修才一手搂住她腰,狠狠往上一提。
清溪被迫踮起脚尖,小脸也仰了起来,双颊绯红,杏眼如雨,茫然无助地望着男人,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悸动害怕。
顾怀修朝她靠近。
清溪闭上眼睛,脑袋也往旁偏,却被男人一把别住,火热的唇不容拒绝地压在了她红润的唇上。
无法形容的激流瞬间从心头涌向全身,清溪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被迫地张开嘴,供他更加彻底地品尝。女孩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如花丛中翩飞的蝴蝶薄翼,就在她傻傻的以为这就是亲吻了,他又试探地伸舌进来。
清溪不受控制地,从喉头溢出一丝声音。
顾怀修,顾三爷,冷峻如杀神的顾三爷,居然要她吃他的舌头。
最本能的感觉,是不习惯,是不适应,怪怪的,才碰到清溪便四处闪避,可她逃不了,他如山峦禁锢着她的身体,唇舌便是他的武器,而清溪只能像被猛兽追猎的小鹿一样,躲到尽头无处可躲,任由他各种调戏。
如果说嘴唇相碰是亲密,舌头的碰触就过了清溪心里的那道线,她呜呜地挣扎,小手使劲儿地往外推,顾怀修左手同时按压她的后背、后脑,右手紧紧地攥住她双手,继续加深这个吻。他之前只觉得这女孩像丁香花,却不知道,原来她的嘴唇比丁香花还香还甜。
初尝滋味,免不得急切,待尝遍她所有的味道,顾怀修动作缓了下来,不再是侵略,而是温柔地,诱惑地,像教她读专业的机械书那样,教她享受这个吻。
作为彼此的第一个情侣,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年龄差了十二岁,顾怀修身心各方面都已经成熟,他有比清溪更强烈的欲望,也知道该怎么控制,如暴风雨中最娴熟的冲浪者。清溪却是毫无经验也毫无准备的,骤临风雨,她什么都不懂,完全被他掌控,不知不觉地掉进了他的陷阱。
女孩成了最乖最傻的猎物,软软地靠在他臂弯,仰着潮红的脸蛋,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顾怀修终于松开了她。
清溪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见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泛红,就连冷如寒潭的黑眸,也似乎不一样了,好像是温柔。
他呼吸平静,她却在喘着气。
听到自己的呼气声,想起刚刚那番缠绵,清溪难为情地埋进了他怀里。
都怪他,让她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渴了?”顾怀修侧脸贴着她脑顶,声音暗哑。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清溪就觉得自己嗓子冒烟,快要渴坏了。
她点点头。
顾怀修弯腰,大手捞起她双腿,将人横抱了起来。
清溪全身的骨头都被他亲软了,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乖乖地被他抱到了沙发前。她想放下腿,顾怀修加大力气,然后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清溪脸如火烧,顾怀修径自提壶倒茶,再端着茶碗送到她面前。
清溪紧紧闭着眼睛。
顾怀修见了,自己喝一口,俯身喂她。
“我自己来吧。”狼狈地咽了第一口,清溪不敢再羞了,抢过茶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光。
“还要?”顾怀修问。
清溪摇头。
顾怀修嗯了声,一手搂着他的小女人,一手倒茶自己喝,喝完了,他放好茶碗,然后自然而然地,再次压住了女孩的唇。清溪试图推开他,最终却又沉沦在顾怀修连续不断的攻势中。
游船缓缓地在湖面上飘荡,船中的主人不吭声,划船的黑衣属下便按照主人先前吩咐的路线,沿着秀丽的南湖逛了一圈。
船,忽的停了。
顾怀修抬起头,看看腕表,三点四十。
“该送你回去了。”亲亲她发烫的脸,顾怀修低声在她耳边说。
一直都没机会看腕表的清溪,这才意识到,她与顾怀修竟亲了一个多小时。
“下次你再这样,我不来了。”离开他怀抱,清溪走到旁边,一边背对他整理衣裙,一边闷闷地威胁道。
“我以为,你也喜欢。”顾怀修依然坐着沙发,右腿搭在左腿上,看着她红红的耳垂说。
“我才不喜欢!”清溪恼羞成怒地否认,抬脚就往前走。
“去洗洗脸,不红了再出去。”顾怀修低声提醒道。
清溪脚步一顿,摸摸脸庞,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冲进洗手间,就见镜子里的她,鬓发凌乱,脸庞如涂了胭脂,最叫人生疑的,却是被男人亲得嫣红微肿的唇。这一瞬,清溪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西方电影,电影中有女主与男主热吻后的镜头,那时,清溪觉得金发碧眼的女主很美,美得叫人害羞不敢多看,可现在的她,竟比那女主还……
不是美不美,而是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刚刚与男人做了什么。
清溪懊恼极了,一边放水洗脸,一边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给顾怀修亲。
等脸颊终于恢复正常肤色,清溪推开门,看都没往顾怀修那边看,直接离开了船舱。
沙发上,目送女孩毫不留恋地离去,顾怀修垂眸,过了会儿,男人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小丫头不懂事,容易被撩拨,他一停,她的火就消了,收放自如。
他呢?
视线扫过某个地方,顾怀修闭上眼睛,默背……唐诗三百首。
清溪确实忘得挺快的,四点半回到面馆,清溪已经将船上的长吻抛到脑后了。
晚高峰还没到,客人稀疏,清溪做完一碗面,坐在厨房休息。
“小姐,陈少来了。”小兰在外面叫她。
清溪闻言,连忙取下口罩,出去见客。
陈尧依旧是长衫扮相,见到清溪,他点头致意,落座后没有客气,直接道:“你这边忙,我就长话短说了,杭城每年端午都会举办龙舟赛,同一日,南湖广场也会举办美食节,向大众呈现杭城特色美食。”
清溪眼睛一亮。
陈尧继续道:“广场场地有限,因此美食节并非谁都可以参加,四月初一,酒楼协会会正式开始选拔,想要参加美食节的酒楼掌柜、小吃店家需到协会当场烹饪拿手好菜,由协会三位会长共同选出二十个名额,大小姐如果感兴趣,现在可以准备起来了。每年的美食节都会上报,若能在美食节获得一摊位,徐庆堂的名气也会更上一层楼。”
这么好的机会,清溪当然要争取,郑重地向陈尧道谢。
陈尧笑笑:“举手之劳,大小姐不必客气。对了,再提一点,杭城名菜家家酒楼都会,打个比方,如果你用龙井虾仁、东坡肉、宋嫂鱼羹参选,而别家酒楼做的同种菜肴味道更胜一筹,那你很有可能会因为菜式重复被淘汰。”
清溪懂了:“也就是说,我选冷门的菜式更容易入选?”
陈尧颔首:“但,如果你对自己的厨艺有把握,也可以试试,若能击败大酒楼……”
清溪忙谦虚道:“陈少太高看我了,我能入选便是侥幸,岂敢痴心妄想。”
正聊着,有客登门,陈尧便告辞了。
清溪将他送出门,目送长衫男人跨进隔壁的酒楼,清溪也折回厨房,但满脑都是陈尧刚刚的话。
美食节,清溪想去,而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她最擅长的三样面食参赛。
可,作为面馆,徐庆堂已经小有名气了,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扬名机会,清溪觉得,她该让人知道,徐庆堂并不只是一家面馆,它更擅长的,是主菜佳肴。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学精三道菜两道菜肯定来不及,一道菜的话……
清溪有了决定,晚上回家,清溪翻出自家的菜谱,认真挑选菜式。
一心投入在新菜式的练习中,又到周五,顾怀修约她过去,清溪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拒绝了。
陆铎没接到人,有点幸灾乐祸,开着空车回去,禀告舅舅。
顾怀修面无表情,手里捧着一本书。
“舅舅,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陆铎坐在舅舅对面的沙发上,嬉皮笑脸地问。
顾怀修翻了一页。
陆铎挠挠头,忽然灵机一动,忧心忡忡地猜测道:“我想起来了,山居客的陈尧最近去面馆挺勤快的,莫非两人志同道合,清溪小姐被陈尧精湛的厨艺折服,心生爱慕,然后移情别恋,不喜欢舅舅你这款了?”
顾怀修终于抬起眼帘,看着他道:“你十九了?”
陆铎被问得莫名其妙:“是啊,你问这个……”
顾怀修合上书,淡淡道:“可以成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