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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中毒后不爱我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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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柳员外的三女儿,也就是如今嫁入国公府二房的柳艳眉,经旧时住在漳县,尚未搬到京郊莆县交界的柳员外一家附近的老邻居回忆,其三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去,他们旧时府上一个奶娘甚至还目睹柳家偷偷将三小姐简单下葬的场面了。
  那么,此时的柳艳眉就肯定是假小姐。至于柳家为何要维护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充作自家已死去的三小姐嫁入国公府,想必理由也不多么光明正大。
  反正她只要把此事捅穿,国公府上下省不了麻烦。
  “艳儿,本宫才知道张带娣张嬷嬷原来是你旧时府上的奶娘?”敏贵妃坐在国公爷那一桌,抿了口茶,悠悠地开口。
  坐在柳艳眉身旁的梁聿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因为下山科考无意救下柳员外一家,所以柳员外愿意将早夭三女儿的身份给了柳艳眉,本来收养女儿也可以获得户籍,只可惜朝廷慎防敌国卧底,若然收养就必须提供几个旧时待的地方一些证实其安全可靠身份的人,梁聿铖怕深究起来便泄露麒麟寨行踪,只得给艳眉冠以柳家三女儿的身份。
  而如今问题是,虽然梁聿铖已经将柳员外家中大致情况都跟艳眉说了,但柳员外搬离漳县之前的旧时府邸之事,他那段日子忙于帮麒麟寨周旋,分身乏术,上辈子艳眉至死,其身份也未曾被人识穿,便也从没有去探究到底了。
  此时贵妃问起这些事由,也不知是纯属闲谈的,还是带有目的,如果艳眉此时谎称不记得了,贵妃不知会作何想。
  却不料,艳眉竟是立马就点头接话了,“回娘娘,是的。张嬷嬷人可好哪,小时候艳儿哭闹,她总捏泥人哄我。娘娘为何知道张嬷嬷?”
  她这话一出,敏贵妃顿了一顿。因为她还以为她听到这问题会慌乱的,就是不慌乱,至少也该犹豫一下才答话吧?
  如今她反应之快,倒让敏贵妃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迟缓了一下才吞吐道,“哦…本宫…因为…因为张嬷嬷现下便是在本宫弟弟的府邸上当差。”
  敏贵妃的弟弟旧时其姐未进宫前,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撩是生非的纨绔,后来其姐得宠后,便替他在军中谋了一要职,梁靖纬同是军中人,亲眼见过其弟在军中荒唐成性的样子。敏贵妃这次派出去的人便直接将张嬷嬷带回郭大人府中安置。
  “听张嬷嬷说,艳儿小时候天资聪颖,不过五岁,就已经跟…”
  “回娘娘,艳儿小时候确实跟过神算子刘先生学书算,不过也仅仅毛皮,后来艳儿身子差,爹娘将我送去习武,也就耽搁不学了。”
  “那你四岁的时候一次高烧…”
  “娘娘连这个也都知道?四岁那年艳儿高烧不退,臂上便生出了一片梅花状的疹子,不过年岁过去,如今只余一些疙瘩了,不碍事的。”艳眉抓了抓右臂的位置,方才她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早早躲在茅房用沙砾碎石在右臂碾了一片痕迹,再以灰撒其上,伪作起来。只是此时大庭广众下,娘娘又以闲话家常为由,应当不好让她将臂露出以作查证。
  敏贵妃没想到细节她竟然都知道,还答得如此快,她还没问完问题,她那方就意识过来了,就仿佛将她看穿一般。
  那么,应当还有一样是她不知道的。就是她高烧痊愈以后,有次张嬷嬷带三小姐出外,不小心将她发髻上的金蝴蝶弄掉了,张嬷嬷因为怕回去被老爷怪罪,便抓了一蝴蝶哄骗三小姐,让她回去后给自己爹说是自己一时贪玩,与街上一孩子用金蝴蝶换来一只活蝴蝶。
  探子说了,这件事就只有张嬷嬷跟真正的三小姐知道,并没有旁的人了解内情,就连柳员外他们都不知道,所以若艳眉并非真正柳员外的三女儿,就一定答不出来。
  “那艳儿小时调皮,在大街上与一小姑娘用金子交换蝴蝶的事还记得吧?”敏贵妃满心期待她会说,记得,并且因为这事被爹责罚好久。
  谁知柳艳眉突然眉心拧紧了,愁眉苦脸然后道:“娘娘,这事艳儿不想说了。”
  “怎么不想说了?这没什么呀…艳儿说说看…”敏贵妃乐了。
  “因为…”柳艳眉眉心锁得更紧了,“哎,都过去很久了,还是不说了。”
  可敏贵妃哪儿肯罢,若是说不对或者说不出来,那她就可以立马让人回去把张嬷嬷请进宫当面认人,届时这场由信国公一意孤行主持的婚事便会作罢,而信国公的面子也不知往哪搁了。
  “艳儿若然说不出来,本宫可就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有人差你伪装柳员外之女了哦!”敏贵妃以玩笑的口吻,暗暗威胁着。
  一旁的梁聿铖在桌下握紧了艳眉柔软的手,暗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紧张。因为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平安护得艳眉出宫,和日后柳家人和艳眉的安排事宜了。就是日后就不能光明正大将她以自己夫人的身份养在身边,未免会产生牵挂难舍了…


第27章 
  其实柳艳眉压根一点儿也不紧张,还有些疑惑梁聿铖干嘛打她的手,莫不是手藏桌下有蚊子咬吧?
  她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暗中朝他瞪了瞪,便又回过脸来,在贵妃娘娘跟前装起委屈来:
  “娘娘,你这回真是要将艳儿逼入穷途啊…”
  艳眉狡猾地将一角方才趁人不备沾好辣椒油的丝帕摁在眼角,眼泪很快便滚了出来,眼睛通红的样子楚楚可怜,惹人垂爱。
  “娘娘逼得艳儿不得不说,艳儿便只得说了,张嬷嬷是因为自己弄丢了艳儿的金蝴蝶,就诳我去跟一小姑娘拿活蝴蝶,还骗艳儿说金蝴蝶是拿去换活蝴蝶了。”
  “哎!这事儿虽说现在艳儿没必要替张嬷嬷瞒着,但主仆一场,总希望给她留条活路,娘娘如此逼人太甚,虽说张嬷嬷如此行为确实不耻,但这么多年她照顾艳儿可谓尽心尽力,后来金蝴蝶的钱她已逐一将碎银搁艳儿玩儿的匣子里当成赔金了,而且当时她若是因为此事失了职,她那对双生子必定得挨饿而死啊!艳儿怎么忍心?此事过去这么久了再重谈,必定对那对双胞胎哥哥有很大影响,艳儿不愿如此!”
  柳艳眉的这一番声泪俱下,嗓色喑哑略带几声咳嗽显得可怜兮兮的,殿前殿下的人俱安静地听她那番泣诉,便更觉状元夫人人美心善了。
  敏贵妃被反击得哑口无言,完全没想过当年那些事儿艳眉竟真的知道,现下她倒真成了那个来欺人太甚的人。
  “贵妃娘娘,不管你是善意还是恶意,但臣认为此时娘娘不宜久留此地,恐将惹来一顿宫廷是非,传出坊间,恐怕就成:贵妃恃宠生娇,捣乱功臣庆功宴,还辱哭臣妻。虽然——”
  国公爷转折了一下,“臣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娘娘同意吗?”
  敏贵妃此时脸色极其难看,额边神经抽搐得更厉害了。
  这时,藏在这座宫殿暗处的太子殿下缓缓地露了出来,一步步走回大殿上来。
  太子殿下给敏贵妃辑手行了一个晚辈礼,敏贵妃不知道太子竟然在此,顿时像触电一般弹起,连忙给太子殿下行了一个大大的福礼。
  虽说贵妃按辈分是太子的长辈,太子需给其行礼,那也紧紧在于太子殿下礼貌性的。按照大昭规定,太子是储君,是正宫所出嫡子,而贵妃是妾,君比妾要大,所以贵妃给太子行礼也是在情在理。就是日后太子登基为皇,贵妃侥幸有一子傍身,母凭子贵届时不必进庙,但面对登基为皇的太子,也须得恭谨顺从的。
  “敏妃娘娘,本宫受母后所托,前来给国公爷祝贺添面,临行前母后千叮万嘱,说就连父皇都不当面来,免得给国公爷摆了譜,让本宫记得千万要低调。本宫便只带一个随身小侍便来了,可断想不到,来这坐了不到一会,娘娘便让这么多宫女太监跟着——搬贺礼来了!”
  太子说到“这么多宫女太监”时故意抬高了调子。
  “嫔…嫔妾……”
  众人都看见敏贵妃此时脸上尴尬得恨不得立马挖了地洞钻进去。
  说完这些太子立马笑了,“本宫开玩笑的,娘娘,今儿这庆元殿上就该国公爷最大,你还是随本宫一块离开吧。”
  闻言,敏贵妃就算多不甘心,都不敢忤了太子的意,日后她的十八小皇子的命运还得看太子殿下的。
  宫宴散了,艳眉和梁聿铖在出了宫门处遇上了也从宫门刚刚出来的柳员外一家。
  “谢谢梁大人相救!不然老夫一家今夜继续待栖梧宫的话,说不好会有何遭难了。”柳员外拱手道。
  “那还要谢谢柳员外进宫时嘱夫人塞艳儿手边的那张纸条呢,不然方才在庆元殿那下,艳儿估计就要招架不住了。”柳艳眉抢先梁聿铖一步道。
  “梁大人嘱老夫将得疫病而死的三女儿身份给梁夫人时,老夫就彻夜不眠将女儿生前所有事情和细节都回忆了一遍,将其写到一张长长的卷轴中,就是打算日后有机会接触梁夫人时,将其交给梁夫人你的。”
  “里头明面暗线的事情都记录下了。连若兰小时,奶娘带着她金蝴蝶丢失,但奶娘不知道那时候若兰是我们所有人的命根,所以一直有请人在背后跟着,奶娘便一直不知晓我们知道她让活蝴蝶换金蝴蝶的事情都记下了,能记都记了,希望能用得上吧。”
  柳员外又笑问,“对了,方才拙荆把那用蝇头小字抄的小纸卷交给你时间如此仓猝,梁夫人竟然有时间看完并且记得住?”对此他十分讶异。原本他也不抱她会能看完的打算,毕竟密密麻麻一行数十字,那一小小卷轴下来少说一时半会看不完,除非一目数十行且看的人不带脑子匆匆过的。要短时间看完还能记得住那确实非常人所能。
  艳眉不好意思道:“方才躲茅房借着小解的功夫匆匆看完的。说实在,字太小看得急了便晃眼,茅房里气味又呛,看得我眼泪直冒呢!”
  众人俱笑了起来。
  离宫门口不远处,停靠着梁府派来的车马,朔月竟然一直冒着寒风在外头等柳艳眉,看见二人出来那下,朔月红着眼睛,手里揽着一件披风,立马替柳艳眉披上。
  “朔月,我不是说,时间晚了让你先离开的?怎么那么傻在外头等着,有披风也不知道自己先御寒?”
  柳艳眉心疼地摸了摸朔月被冻得微红的鼻子,摸了摸双手,果真凉的,连忙将身上的披风拉过来,披在二人身上。
  “夫人没事便好!奴婢担心死了,后来特地回去一趟,想找大人想办法,还是全福告诉奴婢,大人已经想办法进宫接夫人出来了,奴婢这才稍稍安些,却又想起现快入秋,夜里风寒,便紧巴巴拿件衣裳出门了…”朔月吸了吸鼻子。
  艳眉眨巴了眼睛,迷糊了:“啊?大…大人不是原本今晚就得参加宫宴的吗?”
  朔月没留意她这话,她又把夫人拉过来盖她的衣物朝夫人那头拽过一点,“夫人紧着自己便好,夫人对奴婢这样好,奴婢都无以回报了…”
  后来在柳艳眉的执拗下,朔月便与她和梁聿铖同坐一车厢,并且朔月和她坐一头,梁聿铖独自坐一头。
  梁聿铖的脸臭臭的。
  马车行进途中,有风不经意潜入,艳眉轻咳一声,梁聿铖本欲伸手去抚拍她的背,却瞥见坐艳眉旁的朔月极其殷切地又是扫背,又是抹药油的。望着自己伸出去悬在半空的手,陡然又收了回来。
  脸,更臭了。
  “夫人…奴婢怎么感觉大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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