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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修德听到这里,再无迟疑,怒喝一声,“来人,押夫人回房,将她房中的细软都收拾妥当,全拿来给我保管。”
“是。”
“不不,那是我的嫁妆,没有人能抢走……”宋淑惠拼命反抗,但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你这个人都是我的,所有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是简家的东西,我当然能处置。”
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丝毫不觉得羞愧,更没觉得哪里不对。
不一会儿下人就拿了一大堆金银珠宝和银票过来,双手奉上。
简修德翻了翻,拿出五张一千的银票,犹豫了半响,咬了咬牙,才将手中的银票递过来,一脸的肉痛模样。
晴雪没有伸手接,挑了挑眉,“只有五千?”
她娘当年可是有百万的陪嫁,这些银子恐怕都收不回来了。
简修德真想抽她几巴掌,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像挖他心肝般肉疼,“你这孩子,家里如今最需要银子……”
晴雪不耐烦听他哭穷,整天就知道往上钻营,漫天花钱,包戏子上青楼,挥金如土,却没一点本事。
158。要挟(6)
她很是无所谓的摆摆手,“八千,爱给不给。”
“你……”简修德头皮一阵发麻,太刁钻了,臭丫头,看他将来怎么收拾她,“好好,给你。”
晴雪抬了抬下巴,身边的吉祥接过银票,低头验了验,确认是真的,才冲晴雪点了点头,将银票收入囊中,理直气壮的样子,仿若这是她们的东西。
简修德差点咬碎一口牙,硬是挤出一脸的笑,“雪儿,是不是还有一份文档?你把这两样东西都还给爹爹,爹爹保证会好好照顾你,等风波过去后,我为你找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晴雪故作惊讶的张大嘴巴,很快冷笑一声,“不过父亲大人,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在他眼里,她就这么天真?
简修德低声下气了半天,又是哄人又是送钱,却只得了这么一句无情的话,气的眼晴都红了,“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
她姓简,若是他有事,她也活不了,她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
晴雪怎么会不懂,但她有自保的办法,独善其身嘛,谁不会?她只是不想救他,想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沉沦,一点点被打垮,被磨去最后一点希望,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一个三番四次想杀我的人,我没办法相信,至于选择有的是,比如将这份资料送给杜公子,他父亲应该会很感兴趣吧,比如在市集大肆宣扬你的丰功伟绩……”
“轰。”简修德的脑门被炸开了,额头青筋勃起,面色狰狞的可怕,他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长剑,对着她高高举起。
“死丫头,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吉祥倒抽一口冷气,手放上腰间。
晴雪的手冲她摆了摆,仰起小脸,面色淡定如常,眼中全是冷冷的嘲讽,不退反而迎了上去,“有本事就砍下去,把你的命,你全家的命统统砍掉,我敢保证,只要我有事,简家所有人都逃不了,包括我最伟大的父亲。”
这年头穿鞋的怕光脚的,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简修德的手在不听使唤的发抖,面色惨白如纸,声音弱了几分,“大不了我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你。”
刚才一瞬间,他真的动了杀机,杀了这个眼中无父又无礼的丫头。
她太狂傲太自负,太强势了,压的他都不敢直视。
但她的话打醒了他,她可以不管不顾的豁出去,可他不敢,也不能。
晴雪一脸的笑意,仿若云淡风轻,“好啊,有那么多人为我陪葬,我很欣慰,没什么遗憾的。”
“你……”面对这个喜怒皆随意,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儿,简修德彻底被打败,心绪翻腾的厉害,放下手中的长剑,颓然长叹一声,“你还在怀疑我杀了你母亲?傻孩子,你娘是我的发妻啊,我们少年夫妻,感情极为深厚……”
晴雪很是不屑,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妄图用花言巧语,蒙骗过关。
“哦,那大姐从哪里来的?难道她是叶氏跟外人私通生下的?”
159。要挟(7)
真把她当成年幼无知的蠢货吗?
简修德好话歹话说尽,连剑都拿出来了,都无法压下她,浓浓有沮丧让他抓狂不已,“你真想毁了简家?毁了你的亲生父亲?你想成为简家的千古罪人?你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将你淹死?你就不怕死后没脸见简家的列祖列宗?”
晴雪像看傻瓜般看着他,满眼的清冷和不屑,“别人的议论与我何关?至于死后的事,谁知道呢?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简修德快被她逼疯了,杀又杀不得,打又不能打,骂她又没反应,“你这个疯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老夫人闻讯匆匆赶来,惊见眼前的一幕,心疼不已,“雪儿,你父亲万般不好,都是你的生父,万事留一线,勿做出让亲人痛仇人快的傻事。”
她虽是在劝说,但难掩厌烦和指责。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她的长辈,她怎么能目无尊长?
晴雪淡淡一笑,“老夫人言重了,我只有仇人,哪来的亲人?”
老夫人的脸刷的白了,这话说的太狠了,她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她无心计较这些小事,急急的道,“先不提这些,趁欧阳大人和他手下在休息,计划照旧。”
晴雪有些惊讶,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指望子孙能逃出生天?
那可是圣旨点明了的,难道要文杰一辈子隐姓瞒名?
简修德第一次跳出来表示反对,“娘,不能让她离开简家,否则后果……”
这丫头是指望不上的,她都不把简家人当成亲人,又怎么会照顾好文杰?
老夫人也没什么信心,但此时无人可用,她只能拼一拼。
“难道要一起死吗?若连简家的最后一点血脉都保不住,我何以颜面见你的父亲?”
简修德早就想好了,连忙劝道,“娘,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晴雨和晴云带着两个儿子去云州,至于这个死丫头,必须留在简家,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至于最小的女儿直接被他忽视了,想都没想起来。
老夫人瞠目结舌,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胆子好大,居然在欧阳大人眼皮底下放走那么多人,就不怕追究吗?
对他话中的恶意,晴雪没有什么感觉,也不失望,“好啊,我无所谓,不过那两个蠢货恐怕连城门都走不出去。”
他真以为有钱就能买通一切?欧阳大人奉圣旨而来,小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这种逃脱犯人一事,可不会轻易放过。
简修德对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充满信心,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他洒出去那么多银子,自然会顺顺利利。
没过多久,欧阳大人出现在院门口,一张冷脸看上去更严肃了,“时辰到了,该上路了。”
“是是是。”简修德一阵心虚,紧张的额头全是汗。
所幸欧阳大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二小姐准备妥当了吗?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吗?”
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客气了许多。
“多谢。”晴雪指了指身边的青烟、碧桐、碧落、田氏、吉祥、如意六人,“我想让这几个下人陪在我身边,马车我自备,不知可否?”
160。要挟(8)
按照规矩,所有下人都要集中起来关押。
欧阳大人不假思索的点头,“这种小事,自然可以。”
青莲心中一惊,面露凄色,“小姐,奴婢也想……”
不管如何努力,她还是得不到二小姐的信任。
晴雪微微蹙眉,一语定音。“你去照顾文杰吧。”
二少爷?不是已经逃走了吗?青莲奇怪不已,但对她的忌惮,不敢再说什么。
欧阳大人好像刚想起了一事,大手一挥,几个侍卫押着几个华服少男少女走进来。
简修德和老夫人的眼晴瞪的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不是被送走了?怎么会……
“简大人,我将令爱令郎都送了回来,幸好我认出令爱的模样,恐怕她们都成了剑下亡魂。”
晴雪嘴角一抿,忍不住笑了,真是无语,他们是逃亡,越低调越好,但他们却华服裹身,满头珠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老夫人眼前一黑,身体摇了几摇,扑突一声晕倒在地。
一个都跑不了,一锅全端了。
丫环们慌了手脚,哭哭啼啼上前扶起她,“老夫人,您不能有事啊,老夫人。”
简晴云扑进简修德怀里,哭的极为伤心,“父亲,我们差点没命回来了。”
简晴雨比较镇定,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狠狠瞪了欧阳大人一眼,“请父亲为我们作主,我们都是官家千金,岂能受这些低贱之人的气?”
她用尽办法都没法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官家千金?”欧阳大人冷冷的道,“若是简大人此行出师不利,定罪入狱,你们这些官家千金只有一个下场。”
简晴云惶恐不安,被吓的不轻,小脸惨白惨白的,“什么下场?”
“发卖到官,沦落为任人取乐的官伎。”
除了晴雪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晴雨面如死灰,嘴唇发白,拼命摇头,“不不,我是凌家的人,谁都没有资格发卖我。”
晴云吓的嚎啕大哭,“父亲,我不要当官伎。”
天啊,好可怕。
两个儿子跑过来,一个拉着一边,“父亲,我好怕,怕。”
“父亲,我不要死。”
下人们个个面无人色,吓的魂飞魄散,主子都这样了,奴婢的下场更为不堪。
院子里哭声大作,像是家里死人办丧事呢。
晴雪冷眼旁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哭有用吗?
现在就哭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办哟。
老夫人醒过来,听到这阵哭声,眼前又晃动起来。“德儿,我们简家……”
简修德连忙扶住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娘您放心,我在京城有几个同年,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副卿,当年我资助他良多,他会有所回报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吴王那个靠山。
只要吴王一天不倒,他就不会有事。
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相信必能脱罪。
只是暂时的受困,他能忍!
他很有信心的样子,身边的人见了,胆子一壮,哭声立止。
简家姐妹都重重松了口气,她们可是千金小姐,不能受半点苦的。
晴雪动了坏心眼,故意笑道,“自古以来,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161。要挟(9)
果然不出她所料,简家姐妹刚恢复的脸色又灰败了,简晴云又大哭起来。
简晴雨的身体索索发抖,都没力气瞪她了。
简修德真想一巴掌打过去,气的暴跳如雷,“住嘴,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两看两相厌,彼此彼此。”晴雪见手下准备好了,率先走了出去。
简家门口,停着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晴雪带着吉祥、青烟、碧桐坐前面的马车,田氏带着如意碧落坐在后面的马车。
别看马车外表不起眼,但内有乾坤。卧榻铺着张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虎皮,榻下铺着一张厚厚的毯子,上面的暗格放着衣物日用必需品,左侧一张小几极为稳固,牢牢定在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