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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有怨气,“叶小姐不知进退,行事太过放肆,惹恼了人家,才有了这场祸事,也怪不得别人。”
他的声音很冷漠,有着明显的厌烦,叶明珠被宠坏了,娇纵的不知天高地厚,没有家人护着,出事是迟早的事。
侧妃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但很快掩去,双泪流下雪白的脸颊,颗颗晶莹剔透,似雨后的娇花,柔弱妩媚,让人心动不已。
“王爷,您亲眼看见了,令郎胳膊往外拐,联同外人欺负我家可怜的女儿,枉顾两家几十年的情谊,我人微言轻,不敢向令郎问罪,只求还明珠一个公道。”
1294。一段公案(5)
众人眼前一亮,一对出色的男女出现在楼梯口,徐徐走下来。
女的清丽不失温婉,墨发披肩,肌肤胜雪,一袭 嫩黄色的衣裙衬的她活泼又俏丽。
男的一袭锦衣,气宇轩昂,眉眼奇俊,英气勃勃,更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正是他们。”侧妃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有如狂怒的母狗,恨不得咬死对方。
唐啸挑了挑眉,洒脱自如,让人见之忘俗,“有什么事吗?”
承平王妃眼神一冷,所有的注意力盯着沈澜。
原来是她,怪不得儿子不肯走。
承平王爷的神情很是复杂,虽说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看着和女儿一模一样的容颜,总是怪怪的,有些异样。
朱县令急着讨好沼阳王府,迫不及待的吼道,“官府审案,速带人犯下来。”
唐啸牵着沈澜的手,施施然的走到大堂,看到六堂会审般的大阵仗,嘲讽的一笑,“人犯?审都没审,就定罪了?真是稀奇,朝庭的王法是你制定的?”
这话太诛心了,要是传出去,朱县令的仕途就到头了,他顿时勃然大怒,“放肆,一介江湖草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还不向王爷跪拜?”
气死他了,一帮子草莽,胆大包天,连朝庭命官都敢惹。
唐啸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跪拜?向谁?你?还是他?”
他扬了扬下巴,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淡淡的道,“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朱县令被彻底激怒了,简直是藐视王法,可恨。
“来人,擒下此等狂徒。”
他的官品再小,那也是代表着朝庭,岂容这些江湖野蛮人轻视?
承平王爷的心里也很不悦,他好高的眼界,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那谁能入他的眼?
年轻人啊,太过自负,会有麻烦的。
衙役岂是唐啸的对手, 轻轻一挥,就将所有人挥退,他肃然的看着官府中人,微微摇头,很是失望,“胡闹,皇上年轻的时候还算政治清明,吏治一清,但年纪大了就力不从心,将你们这些官员纵成这样,哎,希望新皇上台,好好整治一番。”
在场的人全都闻声色变,又惊又怕。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朱县令最为惊惧,身体微抖,脸色惨白,“住口,连朝庭之事都敢大发厥词,这是死罪。”
朝代更替虽是常事,但绝对不能提,这是要砍头的。
承平王爷反而敛神蹙眉,细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他的口气好大,仿若这种皇位替更的大事,在他眼里,不过如此,和吃饭睡觉一样实属平常。
侧妃心中暗喜,恶狠狠的开口,“别跟他废话,拖下去砍头。”
哼,用一条贱命赔女儿的一条腿,还不够。
她看唐啸的目光已经像看着一个死人,不值得她费心了他死定了!
阴冷如蛇的目光落在沈澜身上,接下来轮到她了!
没想到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只听到那俊美的公子扬声笑道, “就算老皇上在我面前,我也敢当面这么说,量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1295。一段公案(6)
有如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众人都变了脸色。
此人好大的口气,不是疯子,就是来头极大。
朱县令为人太过呆板,不知变通,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也只混了个芝麻小官,哪有什么大见识?
但再愚蠢,也发现不对劲了,额头的冷汗哗拉拉的流下来。
侧妃 的脸色最为难看,难道是大有来头?
但就算再有来历,又如何,难道比王爷还要贵重吗?
伤了王府千金,除非是 皇室中人,否则都得治罪,谁都别想逃。
承平王爷毕竟见多识广,暗自心惊,忍不住开了金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啸随手一挥,一把椅子飞到面前,先扯着沈澜坐下,又手一挥,又拖来一把椅子,他大马金刀的一坐,很有气派,“在下姓唐,单名啸,不知有何见教?”
他居高临下的态度,好像将这些人全当成了下人。
他越是这样,众人越不敢小榷,姓唐?这可是国姓!
难道是哪家的王爷?
不对啊,就算是王爷,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放肆。
更不敢对皇位更替之事指手划脚,出言评点。
恐怕是个招摇撞骗的大骗子。
侧妃顿时底气一壮,大声怒喝。
“好大的胆子,居然跟王爷平起平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她先把承平王爷拖下了水,一脸的愤慨。
唐啸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公堂之上,岂容女子叫嚣?”
沈澜嘴角一扯,这人也真是嚣张。
唐啸眼尖,眼珠一转,凛然的气势顿时一变,深情款款,“当然不包括我的夫人。”
在场的人神情各异,说不出的古怪。
沈澜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翘。
侧妃一心想致他们于死地,哪会被轻易喝止?越发的咄咄逼人,“你藐视朝庭命官,又该当何罪?”
这下子,连朱县令都有些不满了,眉头紧锁。
唐啸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角,尽显贵公子的不凡风姿。“这世上,能和本公子平起平坐的人,屈指可数,但承平王爷不是其中之一。”
侧妃闻言,大为兴奋,“你好嚣张,王爷,他看不起你。”
她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挑拨的所有人恨上这对男女,为女儿报仇雪恨。
承平王爷心中有气,但毕竟年老成精,平静的看过去,“敢问唐公子,这世上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是谁?”
唐啸侧头微微沉吟,“秦国的老皇上算上一个,苍梧国的纳兰瑞一个,玄真国的沐清算一个,也就这三人吧。”
一言即出,满堂皆惊,天啊,纳兰瑞是苍梧之主,沐清是玄真的皇上,这三人都是帝王之尊,可在他嘴里,仿若是普通人,丝毫没有敬畏之意。
“你……你……”朱县令的嘴巴张的老大,他居然直呼几位帝王的名讳!!!
要知道这可是大忌讳!
恐怕普天之下,没人敢这么嚣张!
他到底是什么人?所有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浮起这个念头!
1296。公审(1)
唐啸态度狂傲,冷冷的扫了一圈,很是不耐烦,“有话就快说,本公子很忙的,没空陪你们闲聊。”
众人惊疑不定,忐忑不安,但更多的是表示怀疑。
天底下哪有这种可以跟三国帝王平分秋色的人物?
唐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道,“有话就快说,本公子很忙的,没空陪你们闲聊。”
他身上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风华倾城,不怒而威,骨子里透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傲气。
承平王爷越看越心惊,这人的背景恐怕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能得罪的人!
朱县令却没有这样的见识,只觉得他在吹牛,夸夸其谈,不足为信。
他板着脸,怒气冲冲的喝道,“你是哪国人?居然敢叫君王的名讳,你眼里可有圣上?”
声音虽响,但透着一股莫名的心虚。
唐啸不耐烦的蹙了蹙眉,这种货色怪不得升不了官,没气势,没常识,没脑子,整一个三无人。
他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形让人很有压迫感,“若是不审案,那我走了。”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深深的惹恼了朱县令。
“站住,是你打残了沼阳王府千金的腿?”
唐啸耸了耸肩膀,优雅的一笑,有如一介贵公子,坦坦荡荡,“是啊。”
众人怔住了,好狂妄!
侧妃气的浑身发抖,心痛疾首, “大家听听,他承认了!朱县令,我要求严惩凶……”
管他是什么身份,就算是龙子凤孙,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唐啸挑了挑眉,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嚣张,“不问原由吗?这不舍规矩啊。”
沈澜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人实在是太张扬了,浑身透着一股儿狂傲不羁,可是她喜欢!
侧妃怒火攻心,全然忘了理智,气怒的吼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能做出这么残忍血腥的事。”
唐啸怎么会将这种货色放在眼里,什么侧妃,就算是正妃,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谁才是审案子的主官?朱县令,你若是连个女人都压不住,还不如辞官回去卖白薯。”
朱县令本来就对位卑官阶小耿耿于怀,被他戳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本官审案,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不管叶小姐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报私仇,凡事自有律法治裁。”
一口气说下来,也不见喘的,颇有架式。
沈澜觉得刺耳,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什么话呀?死胖子,偏心偏的没谱了。
这样判案子,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不对,遇到暴行,自当奋起反抗,难道任由人欺凌,被人凌虐致死,再由官府处置行凶者吗?人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是一堆歪理,却没办法反驳,朱县令的脸涨的通红,“这……”
侧妃又气又急,好难缠的贱人,“难道你伤了人还有道理?还要别人向你道歉?”
1297。公审(2)
见沈澜帮他说话,唐啸的心情很好,说不出的痛快,神采飞扬,“不错。”
果然是他的女人,关键时刻当然护着他。
不枉他多年的苦候!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澜,眼中只有一个她,哪会分神注意其他人,全然不顾所处的环境,好像所有人都是陪衬,不需要他多花精力关注。
沈澜粉脸微红,心底泛起一丝淡淡的甜意,更有一丝羞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是全看过了吗?
也不分分场合!
朱县令哪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人,气的面红耳赤,起了杀心,“年轻人,年轻气盛不是好事,还是收敛些好。”
他声音顿了顿,不知为何转移了目标,“这位沈姑娘,你行事不端,惹起纷争,挑拨是非,品行有亏,念你是初犯,本官就大发慈悲,只打十棍,来人。”
这位唐公子口气太大了,大的让人心里发毛。
不好惹啊。
侧妃心中解恨,但还嫌不足,才打十棍,太轻了。
最起码要四十棍,将人当场打死,才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的明珠啊,还在受苦受难,这对狗男女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凭什么?
但公堂受刑,是要剥下衣服当众行刑的,这样一来,她的名节全毁了,比杀了她更残忍。
不错,不错,她很满意。
要报仇,不光是弄死这么简单。
沈澜怔了怔,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柿子捡软的捏吗?
可她是软柿子吗?
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