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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有大夫,皇上还特派两个御医前去,你一个弱女子去那地方作甚?路途又这么遥远,难道你就不怕吗?”六皇子的声音有强按捺的怒意,当他得知齐莞也要去南疆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来找她了。
那是什么地方!不要说如今那里是战场,就这路途之远,南疆天气湿冷入骨,就是一个男子都受不了那样的天气,她娇滴滴的怎么忍受得了?万一不小心遇到东胡人怎么办?
“没有亲眼看到三叔的伤势,总是不放心的。”齐莞感受到六皇子对她过界的关心,仍然波澜不惊地回道。
是不放心齐正青的伤势,还是不放心他带去的御医?六皇子在心中暗想。
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波,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不明白怎么一听到有关于她的事情,他就无法保持该有的理智和冷静,“你这是非去不可了?”
齐莞眼底藏着一抹毅色,低下头“是。”
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六皇子道,“那好,明日就跟我一道启程吧。”
齐莞猛然抬头看他,随即想到六皇子要代皇上去南疆慰问边疆的将士,她怎么能跟他一道启程去南疆,正欲开口婉拒,却又听到他说,“你若是不愿跟我一道去南疆,那就别想去了。”
“太子殿下!”齐莞皱眉,他不觉得他这样对她过分关心会惹来别人的议论吗?别说他已经定亲了,她都已经和赵言钰成亲多年,是有夫之妇。
“你不必多说,反正都是顺路,你也不想到了南疆之后,还没见到齐正青,自己就遇到危险。”六皇子忽略她眼中的拒绝和疏离。
如果自己拒绝了,说不定真的去不了南疆,齐莞咬了咬唇,“好。”
六皇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此甚好。”
说完,他已经大步走回自己的马车,离开了巷口。
白卉放下车帘,回头看了看齐莞,“少夫人,六皇子他……”好像对你很不一样。这话凝在喉咙里,却是说不出口。
齐莞没有看到白卉的眼神,更没听到她的话,她只是将视线看出窗外,隔着窗纱看着六皇子的马车,眉头紧蹙起来,真不知道六皇子怎么就对自己……还不死心。
没有感到欢喜,连一点点的虚荣感都没有,齐莞只有担心。
回到赵家,赵夫人已经带着丫环将齐莞要带去南疆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被奶妈抱在怀里的宝儿不知是不是察觉到齐莞要离开她,一直睁着润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看得齐莞心都要碎了。
她哪里舍得离开宝儿那么久,不过是强迫自己狠下心罢了。
翌日,齐莞将陪了一个晚上的宝儿交到赵夫人怀里,宝儿将脸埋在赵夫人的胸前,看也不看齐莞一眼。
“宝儿……”齐莞差点哭出来。
“去吧去吧,宝儿跟你娘说再见。”赵夫人将宝儿的脸转了过来,笑着哄道,想要冲淡这离别的气氛。
齐莞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不想去南疆,亲了宝儿一口之后,她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就是宝儿都认不出她了。
宝儿开始呜呜小声哭着要找母亲,赵夫人怕齐莞听了会伤心,便抱着宝儿去别处玩耍,没有送齐莞出门。
六皇子在城门等着齐莞的马车。
除了六皇子的马车,还有皇上派去的御医,和慰问边疆将士的几车好酒。
齐莞从马车下来,对着六皇子拱手行了一礼,“太子殿下,路上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瞪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六皇子良久说不出话。
原来齐莞并不是女儿身出门,而是易容成为一个其貌不扬,脸色蜡黄的少年,她微笑看着六皇子,心想这样就不怕在路上惹来别人异样的目光了。
六皇子只想起第一次见到她便是这个样子,那时,她正在路边为一个农夫施针。
那时候他若是再主动点,或许今日就不一样了。
“六皇子?”齐莞又喊了一声,怎么六皇子见到她这模样都吓得说不出话了吗?
六皇子回过神,对着齐莞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以前不少事情。”
齐莞一愣,随即暗恨怎么忘记以前自己这模样跟六皇子见过面,就在蔡太国舅的府里,当时他似乎已经看出她是女儿身,知道她是谁了。
“走吧!”六皇子没有再多说,下令启程出城。
“王兄弟,南疆天气湿冷,这时候又要到春日,经常雨天,路上你要多保重。”六皇子忽然在齐莞的背后说道。
齐莞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上了马车后,齐莞轻轻吐了一口气,对赶车的海叔吩咐道,“海叔,别跟在太子的马车太近,远着点。”
海叔应了一声。
易容成小厮的白卉小声对齐莞说,“公子,辛二姑娘在那里呢。”
齐莞一愣,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辛二姑娘坐在马车里,她正好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辛二姑娘是来相送六皇子的?还是巧合出现在这里?
没有再仔细想下去,马车已经缓缓启动,慢慢地驶出城门。
齐莞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回事,在马车启动的瞬间,她的心跳猛地快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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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途中
从京都出发,到南疆最快也要十天,此时已经是冬末,距离春节过年只剩下数天,齐莞他们一路往南,官道上有不少走商在返回家中的途中,大家走赶着回家过年。
感受到即将过年的气氛,看着官道上那些返家的路人,齐莞有点伤感。
快过年了,人家是全家团圆,而她却跟宝儿母女分离,甚至不一定能够赵言钰一起过节。
越是往南,天气就越潮湿,齐莞曾经在南越城住过一段时间,仍然无法适应这样的天气,好像穿多少衣裳都没有用,那股湿冷仍然深入骨子里。
他们再一次在驿站停下休息。
穿着厚实棉袄的齐莞从马车下来,带着雨水的寒风一吹,她冷得全身哆嗦。
白卉同样冷得直颤。
“这都什么天气,在京都都不用穿这么多衣裳。”白卉抱怨道。
齐莞笑了笑,“南边最冷的就是在这时候了,雨停了倒是好些,不然又冷又湿,还真是受不了。”
六皇子朝她们走了过来,恰好听到齐莞的话,“这雨恐怕还得下好几天,南疆这边就是这样的,春初的雨得下十天半个月。”
白卉一听直叫救命。
齐莞作揖行礼,“太子殿下。”
六皇子低眸看着她,声音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温柔和小意,“还有两天就到榕城,你且忍忍,这边的人是没有地龙的习惯。”
“哪里就那么娇气,不过是故意说说而已。”齐莞笑道,听到只有两天就能到达榕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先回去休息吧。”六皇子说,眸色微暗,他已经能感觉到一路上齐莞对他的冷漠和抗拒了,虽然不明显,但他能感受得到。
跟六皇子作别后。齐莞带着白卉回了房间。
没多久,就有一个丫环给他们送来了暖炉和一锅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炖羊肉,“王公子,这是殿下让奴婢送来的。您慢用。”
这暖炉是怎么来的?路上可没见到六皇子需要用暖炉的,南边的百姓也极少用到这个的吧。
白卉将暖炉搬到床榻旁边,“哎呀,今晚少夫人可以睡个好觉了,真想不通,这南边明明比我们京都还要冷,怎么就用热炕也不烧地龙。连暖炉都不怎么见。”
齐莞笑了起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我们只是还没习惯而已。”
“这一路上,太子殿下还真照顾少夫人。”白卉说道,说完才知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地看了齐莞一眼。
“以后别说这种话,让别人听到会误会的。”齐莞皱眉说道。
白卉诶了一声,却还忍不住说。“少夫人,但太子殿下这么对你,是不是……是不是……”
“于理不合?”齐莞问道。随即一笑,“那是因为少爷将来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所以他才特别照顾我们。”
是这样吗?也只能是这样,白卉想着
休息了一个晚上,淅淅沥沥的雨仍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齐莞他们用过早膳之后继续赶路了。
此时已经过年的时候,但因为打战的原因,这边的百姓似乎没什么心思过节,那种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并不明显,六皇子在马车里将路边那些百姓麻木的神情看在眼里。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阴鸷了。
这是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城,齐莞他们在这里吃过午膳才继续赶路。
其实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因为战争,走商不到这边来做生意,本地的商贾都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到处一片萧条的颓败感。
“就算不是太平盛世。平平静静的日子也比打战的日子好啊。”齐莞坐在酒楼里,望着外面行人稀疏的街道,忍不住叹息道。
同桌的六皇子听了,说道,“东胡人一天不赶出大周的领土,大周的百姓都难过上平稳的生活。”
东胡人有机会入侵大周的领土,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兄弟,齐莞在心里暗想。
六皇子似乎才想起东胡人怎么会如今南疆,忽然住口不说话了。
他们离开这个小城,重新走上官道,这一路到榕城已经没有驿站,今晚入夜只能在野外休息,要不就连夜赶路。
六皇子问了齐莞的意思,齐莞不愿意在路上继续浪费时间,便说要连夜赶路。
到了半夜,雨势忽然加大,无法再继续前行,只能在路边找了一间破庙暂时避雨。
他们撑着伞进了破庙,才发现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齐莞他们在看到破庙里的人时,愣了一下。
这破庙不大,神台上的菩萨金身已经不见了,只有十数个脸上都是污垢,饿得面黄肌瘦的流民。
那些流民见到齐莞他们的时候,眼睛流露出和饿兽一般的眼神。
六皇子的侍卫立刻将齐莞他们围了起来,担心那些流民会突然发起攻击,抢夺他们身上的东西。
这一路南下,他们是第一次遇到流民。
“都退下。”六皇子喝退了侍卫,看了那些流民一眼,让人将马车里的食物都舀出来。
这些流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
六皇子叫了他们其中一个出来问话,那些人原本对六皇子等人充满警惕,在得到食物之后,才放松了警惕,舀着包子躲到角落囫囵吞枣地填饱肚子去了。
那个被六皇子叫出来的是个小少年,他一边大口吃着包子,一边打量着六皇子。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六皇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低声问着那个少年。
少年咽下包子,回道,“赤岗城,幸好我们跑得快,不然都被东胡人杀死了。”
六皇子问,“齐将军已经将赤岗城打回来了,你们怎么不回去?”
“那个卖国贼……我们才不回去受死。”少年叫道,眼睛流露出深刻的恨意。
齐莞心底一顿,忍不住插嘴,“齐将军不是卖国贼,他是被陷害的,如果他是卖国贼,怎么会将赤岗城从东胡人手里抢回来。”
少年大声说,“你说他和东胡人的诡计,是假的,东胡人是故意输的。”
六皇子和齐莞对视一眼,“谁跟你说的?”
“整个赤岗城都知道。”少年说。
“胡扯!齐将军怎么可能勾结东胡人,这是东胡人故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