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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莫非是在讽刺她当过丫鬟?
柳氏的脸色说变就变,她在沈长风面前泫然欲泣道:“妹夫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为你分忧解难,你竟把我和那等丫鬟相提并论?”
这会儿沈长风已经忍受够了,他毫不留情地反讽道:“你这心思,有本事去跟夫人说,别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平白令人恶心!”
“分忧解难?我和夫人都不需要你这第三者介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氏被沈长风无情拒绝,她呆愣在原处,两行泪痕尴尬地挂在脸上。半响后,柳氏咬了咬牙,她拎着食盒就走了,只给沈长风留下一句话:“今日你如此不留情面,来日你定会后悔的!”
沈长风冷笑一声,旋即吩咐小厮赶紧进来,把柳氏那些不知有没有毒的糕点全扔掉了。
柳氏出了沈长风的书房,还特地去纪氏院前走了一遭。她装作迷路的模样,问纪氏院子的守门丫鬟:“请问东院怎么走?”
守门丫鬟给柳氏指了路,随即她见柳氏手提食盒,难免好奇地问道:“纪大夫人手上这食盒是用来做什么的?”
柳氏拢了拢鬓发,妩媚一笑道:“我去了老爷院子里,给他送了点吃食,老爷很是高兴呢。”
丫鬟被柳氏说得愣了愣,她勉强笑道:“原来如此,夜色正浓,纪大夫人早些回去吧。”
柳氏心里得意,她慵懒地应了声:“也是,那我先走了。”
待柳氏走后,丫鬟立即到纪氏房中禀报柳氏的事,纪氏听说后微微愣住,虽然她相信沈长风的人品,知道不能听柳氏的一面之词,然而她接下来半夜里依旧醒了三回。
翌日清晨,纪氏听闻隔壁房内的动静,她猛地睁开眼,就朝丫鬟道:“去把老爷叫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沈长风原本在正衣冠,听闻丫鬟在门外的声响,他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索性沈长风昨日便长了个心眼,这时候连忙吩咐身边小厮道:“快,去把东西拿来,我要向夫人请罪!”
小厮麻溜地应了,旋即取了东西给沈长风,而后沈长风一人拎着东西进了纪氏房内。
纪氏原本等着沈长风如何解释,结果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馊味,她忍不住皱了眉:“你手上拎着什么?不知道孕妇受不得刺激么?”
沈长风脚步顿住,他先将手中物事给丫鬟瞧了眼,方才笑眯眯地走过来,准备端给纪氏瞧:“夫人你瞧,这都是那柳氏昨日送来的糕点,为夫把它们都扔掉了。今早夫人唤我过来,我料想是为了这事,便让小厮去把这秽物寻来,以自证清白。”
夏季天热,这糕点放了一晚上,再加上还混杂着其他厨房的垃圾,味道才会如此难闻。
纪氏听后忍不住扑哧一笑,她粗略地看了眼沈长风手中发霉的糕点,摆了摆手道:“娘子知道你的心意了,去去去,赶紧把东西拿开!别熏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第35章
沈长风见纪氏不再板着脸; 他心内松了口气; 又暗骂一遍柳氏; 这才拎着那些糕点出去。
纪氏在沈长风身后轻声道:“下朝后早些回来。”
沈长风忙不迭点头答应:“为夫知晓了。”旋即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瞧上去很不放心纪氏的模样。
纪氏觉得好笑;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孕妇正值特殊时期,本就分外容易敏感; 沈长风今早这么做; 无疑给了纪氏一记定心丸。
丫鬟不忘在旁边轻声提醒纪氏道:“夫人; 这纪大夫人昨晚去了老爷书房; 还故意在下人面前那般说,她定是不怀好意。”
纪氏听后终于沉下脸来,她顿了良久,方才失望道:“没想到容儿说的没错; 大嫂行为出格,定是不能久留了。”
丫鬟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待老爷下朝回来; 夫人不妨跟他说说这事。”
纪氏淡淡应了声,她昨晚一直没怎么睡好; 这会儿闭上眼; 真正进入了梦乡。
熙容正在研读那张府医的单子; 上面主要列了三种,麝香、红花、芭蕉,这都属于常见的滑胎药。熙容仔细读着上面说的气味; 在心中默念几遍后,方才开始今日的学习。
柳氏昨晚的作妖,熙容已经从白桃那儿得知,她心想这下子娘亲总该识破柳氏的真面目。由此看来,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怜柳氏还以为她给沈长风和纪氏二人使了绊子,她派纪嫣然来熙容房内打探消息,这时候纪嫣然已经带着自己的丫鬟,走到了熙容院中:“容表妹,我来看你了。”
熙容蹙了蹙眉,她快速合上手中账本,心想这纪嫣然又要作什么妖。
纪嫣然旁若无人地走进熙容房中,为了进这院子,她之前废了好大一番口舌,此刻纪嫣然轻笑着与熙容套近乎道:“容表妹这是在做什么?”
熙容眼见纪嫣然的视线落在账本的封面上,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四两拨千斤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纪表姐找我有何事么?”
纪嫣然听后顿了顿,突然她眼眶都红起来,像只兔子般委屈道:“我今日是来与你道歉的。”
“道歉?”熙容微挑了眉,姿容绝世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她不明白纪嫣然这又是在整哪一出,平白无故的道什么歉啊。
“我,我……”纪嫣然仿佛鼓足了勇气,立在那儿怯怯地开口道,“我知道容表妹不喜欢我们纪府三人,今日特地来朝你道歉,若之前有哪儿做错了,还望表妹海涵。”
熙容简直要被纪嫣然给震惊了,对方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以致于熙容静默一瞬,突然问了纪嫣然一句:“宫中选秀,有你的名字么?”
纪嫣然不解,但还是回答道:“没有,纪府门第不高,内务府并未挑中我。”
熙容听说纪嫣然不会进宫,登时松了一大口气,她可不想被纪嫣然缠一辈子,便道:“既然如此,我与纪表姐日后相见的次数也不会太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好么?”
纪嫣然一下子便落了泪,小脸满是委屈,语带哭腔道:“表妹这是还不肯原谅我!”
熙容皱了皱眉,见纪嫣然哭得泪珠子都掉下来了,她寻思着这样也不好,而且熙容至今捉摸不透,纪嫣然今日过来想要什么,便有些不耐道:“这若是让旁人看去了,还以为我辅国公府怎么苛待你们了,可这几日辅国公府花在你们身上的银子也不小,为何你要做出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纪嫣然依旧哭个不停,仿佛她这人是水做的一般:“嫣然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委屈,但嫣然还是希望能与容表妹好好相处。”
这时候纪嫣然身后的丫鬟碧玉一脸为难地开口道:“沈姑娘……我家小姐实在是有难处,这才想到来找你的……”
纪嫣然等丫鬟把话都说完,这才转过身轻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好麻烦容表妹!”
熙容就知道纪嫣然找她有事,她不想听纪嫣然在这儿卖关子,便直接问那丫鬟:“何事?”
碧玉扑通一下跪在熙容眼前,像是冒死觐见一般,哭丧着脸答道:“我家小姐身子一向不好,平日里最是要吃燕窝滋补,可如今没了燕窝,小姐的身子每况愈下,怕是难以好起来了!还请表小姐看在小姐平日里安分守己、从不惹祸事的份上,救救小姐吧!”
事实上纪嫣然才搬进辅国公府没几天,柳氏就已经在那儿煽风点火地惹祸了。昨晚的事儿,熙容这会儿都已经知晓了。
纪嫣然将碧玉这一番话听在耳中,拉了几下碧玉拉不动,她也一同跪了下来,面上哭哭啼啼,好不可怜。
熙容给她们转化了下语言,就是说:我家小姐要吃燕窝,不吃燕窝,这身子就不能好了。
所以,再转化一下,这就是所谓的卖惨求燕窝?
艾香和白桃双双被气得半死,险些就要与纪嫣然主仆理论起来,然而这时却听熙容开口道:“燕窝对于辅国公府来说不是稀罕物,你们要也成,免得旁人说辅国公府亏待了你们。”
“我派房中丫鬟春明给纪表姐三天送一次燕窝,你看如何?”
纪嫣然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得擦了擦眼角泪花:“嫣然在此谢过容表妹了!”
熙容不在意的轻笑了下:“这燕窝既是表姐求的,不吃身子就不好,那我便替药铺子收你点钱吧,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可不能再少了。”
纪嫣然顿时瞪大了眼:?????
燕窝三天一顿,一个月才十顿,这一盏燕窝至多也就五两银子,沈熙容怎好意思按一顿十两的价钱收自己银子?
不对……沈熙容这贱。蹄子,怎好意思开口提银子?辅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连这点银子都付不起?!
熙容眼见纪嫣然一副吞了苍蝇般的模样,她唇角轻轻勾了勾:“嫌贵,表姐就自个儿去药铺子买吧。辅国公府给你们地方住,给你们一日三餐,甚至娘亲还给你们一点月例银子,已是恩待。”
纪嫣然为了计谋得逞,她忍了又忍,此刻仔细在脑中思量一番得失。若这一百两银子下去,能换回纪氏一尸两命也可。
于是纪嫣然一番计较后,很快假意地勉为其难道:“容表妹,你这不为难人么……我知道辅国公府的燕窝成色好,这才斗胆向你开口,可每月一百两银子也忒贵了,换作每月五十两,我娘亲她还付得起,你看成吗?”
熙容看到纪嫣然吃瘪的模样,她十分愉悦地抿了抿唇,半响后,熙容歪了歪脑袋,戏谑道:“也行吧。”
“多谢容表妹!”纪嫣然连忙从地上起来,她想握住熙容的手,却被对方无情地避开,一时间面色微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莫大的喜悦给填满了。
若是不知情的,还真以为纪嫣然是为了燕窝,才会如此高兴。
“好了,回头叫舅母到我这儿来,把银子补上。你只管记得,我会每三日派人给你送一回燕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丫鬟春明来送。”熙容含笑间提醒纪嫣然。
纪嫣然浑然不觉其中的关窍,她也心情愉悦地点点头:“好,我知晓了,有劳春明了。”
“那你回去吧。”熙容并未留纪嫣然继续交谈,她懒得多费时间,甚至没派一个丫鬟送纪嫣然出去。
待纪嫣然走后,白桃上前关上熙容的房门,顺带还关上了窗子。见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白桃这才好奇地问道:“姑娘,奴婢总觉得您今日有些不太一样了,像是聪明了不少,在给那纪嫣然下套呢!”
“被你看出来了?”熙容忍不住勾了勾唇,她一对剪水眸如月牙般弯起,登时娇俏可人,面庞如诗如画,美得不可方物。
白桃笑着点点头,一脸骄傲道:“奴婢就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您想什么奴婢都知道。”
艾香敲了敲白桃的头,她年纪稍大些,也较为沉稳:“小点声,别被外头的春明给听去了。”
“对,小点声。”熙容抿完一口清茶,也赶紧提醒白桃道。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计划,还未出师,便中道崩殂了。
白桃听后立即瞧了瞧四处的窗子,见所有窗子都禁闭着,她这才暗松一口气道:“窗子都关着呢,瞧你们把我吓的。话说,姑娘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可有奴婢的用武之地?”
熙容轻声叫艾香和白桃两个丫鬟附耳过来,这才悄悄解释道:“前几日,你们不是说纪文跟我房内的春明勾搭上了么?这次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一举除去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