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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好看些,毕竟她人都住进辅国公府了。”
熙容稍许安下心来,她点了点头问道:“娘亲知道就好,我今日是来学习打理辅国公府的,不知管家在哪儿?”
说罢纪氏便派人去叫,往后熙容便整天学习看账本,有时甚至看到了晚上点灯时分。
这是打理内务最基础的一项事宜,之前夫子曾教过熙容一些数学,但她学得不深,眼下无法学以致用,只能赶紧恶补起来。
“姑娘,这会儿深夜将至,您可休要看得太晚了。”白桃一边给熙容重新换了盏灯,一边忍不住轻声提醒道。
“我明白,只是今日看到有关娘亲房内的各项出账,我难免要留心一些。”熙容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苦学,“这孕妇最是忌讳的东西,明日里艾香去问府医讨一张单子来,我得仔仔细细的比对。”
艾香劝道:“姑娘,孕妇忌讳之物可多了,这些事儿您不如交给奴婢来做吧。”
“也好。”熙容若有所思,她突然想起自己这辈子进宫后也是要过日子的,这会儿还不如多学几项技能,因此熙容连忙补充道,“这样,我也跟着你一起学学,将来日后若有了孩子也容易养些。”
艾香应诺,白桃在一旁抿唇笑道:“姑娘这还没进宫呢,倒是先学起抚养皇嗣的事儿了。”
熙容微愣,她突然想起前世腹中骨肉,一时间低头没有回应。平心而论,她不想跟这辈子的江煦帝纠缠不清,但有时候思绪总会不可控制地飘远。
一些本该尘封的记忆,也总是不期而遇。这让熙容很是苦恼。
艾香看熙容面色不太好,忍了忍还是说道:“今日奴婢听说不少地区的秀女都到了京城,内务府已经把她们安置在宫内,想来宫中初选之日也不远了。”
熙容听后怔怔出神,由此看来,宫中初选至少提前了四个月,这江煦帝速度未免太快,倒像是在赶着做什么大事儿一般。
近日他倒也没再招自己入宫,紫禁城那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一有宫中初选的消息,你便马上告诉我。”熙容蹙了蹙眉,便打算继续看账本,只是她突然想起一事,便又问两个丫鬟道,“柳氏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何异常之处?”
白桃和艾香二人听后,各自都想了想才道:“并无甚异常之处,奴婢二人之前还一起讨论过,这老爷近日早出晚归,想来是柳氏碰不到人,东院那头才会如此安静。”
熙容抿了抿唇,她暗自在心中推算一遍日子,再过个十余天,娘亲这一胎便满三个月了,届时情况会稳定些。如果这柳氏想要对娘亲下手,应当就会挑在最近的时候。
事实上熙容猜得不错,此刻的柳氏已然想好了计谋。首先便是要接近沈长风,其次则是一箭双雕,既博得沈长风的好感,又让纪氏滑胎,从而破坏二人的夫妻关系。
纪氏啊纪氏,你被丈夫宠了这么多年,可曾想过她们这些苦心经营、最终人算敌不过天算的可怜妇人呢?这风水向来是轮流转的,若是苍天有眼,你这么多年来过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吧。
却说这沈连云天运福女的名号打响之后,也不知国师使了什么妖术,这江南水患的问题竟慢慢好转了。江煦帝以工代赈,又在江南一带定期分发粥食,一时间难民倒也不是那般怨声载道了。
皇上给了他们希望,虽然日子比不上之前安稳,可只要能活下去,总是好的。
沈长风在朝堂中得知这一情况,却在心内喜忧参半。
事实上江煦帝此刻将连云捧得越高,沈长风心内就越是悲戚,他害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偏偏此刻还有同僚上前道贺,沈长风唯有沉默以对,快步坐上辅国公府的马车离开了。
回府之后,沈长风照例先去纪氏房内。这辅国公府虽说占地宽广,可去纪氏房内的大路也就一条,沈长风平日里一般就走这条路,怎料半途却碰见了纪氏的大嫂柳氏。
柳氏此刻拎着个小竹筐,里头装了不少娇妍的花朵,她弯着腰细细嗅着花,似乎没听见身侧一阵男子的脚步声,却将自个儿还算保养得宜的身段曲线暴。露在沈长风眼前。
今日柳氏身穿一袭淡雅脱俗的月白色衣衫,发式也梳得歪歪斜斜,极为别致慵懒的模样。她还特地沐浴熏香,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沈长风的注意力。
凭着自身风韵犹存的美貌,柳氏就不信沈长风不动心!世上的好男人不过都是装装样子而已,真正有美人送到面前,男人又怎会不动心!
然而柳氏却没想到的是,事实却与之背道而驰。
沈长风皱了皱眉,他在官场历练多年,怎会看不出这位大嫂姿势和其他方面的问题,一时间心内愈发厌恶起来。
倒不是因为什么兄嫂不可戏的道理,而是他已经有了正室夫人纪氏,沈长风素来疼爱她,他的心早已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来分一杯羹。
此刻他转身就打算绕路而行,辅国公府毕竟占地宽广,沈长风很快想起一条小路。
柳氏听闻身侧一直没有动静,她睁眼一看,发现沈长风竟然已经背对着自己,准备离开了!
第34章
柳氏自然不肯放沈长风就此离开; 她灵机一动; 突然跌坐在地; 娇声道:“哎呀; 我的脚崴了!好痛啊!”
她一边说着; 一边勾弄自个儿的衣襟; 准备等沈长风转过头来时,刚好看见自己肩颈以下的风光。
岂料沈长风头也未回地走了; 他甚至没留下一句话。
柳氏呆愣在原地半响; 她咬了咬唇不死心; 结果两盏茶的时辰过去; 都未见一个下人过来扶自己。
这沈长风明知她摔倒,他不扶也就算了,竟连个下人都不叫过来。
熙容今日有问题想请教纪氏,她带着两个丫鬟刚好路过; 发现柳氏一人坐在花坛前的地上。一时间熙容疑惑地问道:“舅母这是在做什么?上演坐地成佛吗?”
柳氏被她说得更是羞愤,面上却依旧和善道:“原来是侄女; 舅母摔了一跤; 正愁着找不见人呢,劳烦你扶我一把。”
熙容上下打量着柳氏的模样; 发现她衣襟有些散开; 正常人摔倒会弄成这样吗?
而且还发生在父亲回府后经常去探望娘亲的路上。
熙容电光火石之间; 猛然明白过来。她奚落地浅笑一下,扭头就走了:“舅母根本没摔伤吧,您还是自个儿起来吧。”
走远之后; 熙容还吩咐艾香和白桃两个丫鬟:“去告诉周围的下人,都不许走那条路,让柳氏一人坐到天黑。”
艾香和白桃抿了抿唇,笑着应了。
而后熙容走到纪氏房内,发现父亲沈长风也在,她笑了笑问道:“父亲怎么也在?您之前可有在路上碰见舅母?”
“哦,碰见了。”沈长风冷冷淡淡地回了句,他并没兴致多提柳氏。
熙容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便笑笑不说话,眼底有了一丝了然。
纪氏原本正在看账本,她不解这父女二人是何意,只是吩咐身边丫鬟道:“把老爷刚才拿来的血燕收入库房,每日给我炖一碗吃。”
说罢,纪氏又笑着问熙容道:“这血燕是滋补圣品,容儿若想吃了,也可来娘亲房里。”
熙容抿唇而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我哪敢抢娘亲的吃食,就是弟弟也不允许的。”
纪氏忍俊不禁:“这弟弟还没出生呢,你倒是先学会谦让了。”
一家人气氛其乐融融,沈长风坐于主位上抿了口茶,他面露慈爱,柔声询问熙容道:“听说容儿近日在学理家,不知学得如何了?”
熙容坐在丫鬟搬来的绣墩上,她轻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好,往日我还觉得难,其实学起来挺容易的。近日也有想着帮娘亲分担,可我听说,宫里马上要开始选秀了。”
沈长风听后沉吟片刻道:“确实有此一说,不过初选之后还有复选,两选之间仍有一段日子,容儿或许还能回府。再者,你既然愿意学这些,总是有好处的。”
熙容听后觉得有理:“确实如此。”
沈长风此刻起身准备离开,他又细心地吩咐了一遍下人:“夫人继续教容儿理家之道吧,我先去书房了。丫鬟们这几日可都仔细些,别冒冒失失的。”
纪氏脸上挂着笑意,口中却嫌他啰嗦:“这些日子里你都说了好几遍,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熙容瞧着沈长风无奈离开的模样,只觉心里一阵好笑。
入夜,柳氏拎着个食盒,走到沈长风书房前,却很快被门口的小厮拦下:“做什么的?”
柳氏面带得体的微笑,她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狼狈,此刻柔声道:“我是近日搬来的纪府大夫人,这夜已深,妹夫还没睡呢?”
小厮听闻柳氏的来历,态度稍微好了些,不过仍是皱眉道:“老爷不喜人打扰,纪大夫人请回吧。”
柳氏被他一噎,她当然不可能回去,这辅国公府破规矩当真是多,她进去一下怎么了?
此刻柳氏灵机一动,她挑了挑眉,突然在书房外高声道:“既然你不让我进,那也便罢了,想来弟妹这会子还没睡,我去把这些吃食送给她。”
沈长风在书房内听见柳氏要去打扰纪氏,还要给纪氏吃食,他将笔一搁,沉声道:“把人放进来。”
这正中柳氏的下怀,只见她冲着下人得意一笑,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场子。
门外小厮无法,只得放柳氏通过,后来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深更半夜的,送什么吃食呢?”
旁边小厮努了努嘴,表示不知道。
柳氏进了沈长风的书房,她走过去将食盒放在书桌上,而后在烛光下巧笑道:“妹夫早些歇息,我给你带了些糕点,都是我亲自做的,往日在纪府没人说不好的,还望妹夫莫要嫌弃。”
沈长风无意与柳氏纠缠,一边书写着公文,一边沉声应了记:“知道了,我还有事,就不留大嫂了。”
他话中刻意强调了大嫂二字,显然是提醒柳氏注意她的身份。
柳氏浑然不觉,她之前的男人是个不学无术的,故柳氏此刻一点儿都没有离开的自觉。她不理解沈长风专注公文的意义,只以为他是个劳什子饭袋,这会儿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谱呢?
“妹夫这么说就不对了。”柳氏面上挑个笑纹,她自食盒内取出糕点碟子,一样一样端在沈长风的书桌上,动作优雅婉约,指甲染了漂亮的丹寇。
然而沈长风却面不改色,他知道这女人进来是为了什么。
柳氏瞥了眼自己的玉手,继续笑着说道,“我知道近日妹夫为弟妹操劳了许多,可也要当心自己身子。弟妹她怀有身孕,这时候多有不便,妹夫可有想过再找个可心的人在身边陪着?”
沈长风听后终于抬起眼眸,他冷然瞧着柳氏,不怒反笑道:“那依大嫂之见,我该找什么样的呢?”
柳氏拿一双明眸含情带羞地看着他:“不知妹夫看我如何?”
“……”沈长风沉默两秒,差点把书桌上的砚台砸向柳氏,泼她满头的墨汁,他咬牙忍了忍,还是维持着平日里的涵养,“我不需要暖床的丫鬟。”
柳氏原本以为沈长风不会拒绝,此刻面色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瞧着他。
这人莫非是在讽刺她当过丫鬟?
柳氏的脸色说变就变,她在沈长风面前泫然欲泣道:“妹夫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为你分忧解难,你竟把我和那等丫鬟相提并论?”
这会儿沈长风已经忍受够了,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