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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的漂亮了!”
熙容听闻这一席话,她却是好半响没说话,心中想着江煦帝这是何意,她可不想像只花孔雀一样,去宫中参加他的寿宴啊……
她蹙了蹙眉,想训斥白桃自作主张,但想来这丫鬟也不是有意的,便温声开口道:“白桃,下次这种物事能退就帮我退了,你也知道我不想进宫的,还穿得如此招摇做甚?”
白桃见自家姑娘不高兴,嘟了嘟嘴,闷闷道:“奴婢知晓了……那这衣裳,您今日还穿么?”
熙容一时倒还真被白桃给问住了,她若不穿,江煦帝定会生气,惹怒龙颜的后果不敢想;她若穿吧,万一成了寿宴一枝独秀的花孔雀,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唉。”熙容揉了揉眉心,随后又扶住额头,一脸苦恼的小模样,她坐在床榻上道,“把锦盒打开,给我看看。”
“是。”白桃转过身,将锦盒放在桌案上,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那件流光溢彩的宫装刚露出冰山一角,整间屋子便都似乎焕发了光亮。熙容原本只是不经意间一瞥,可当她瞧见那身宫装的时候,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实在太合她的心意了,也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花孔雀。
这件宫装粉嫩轻盈,款式别出心裁,还有薄纱相衬,衣领只露出锁骨,保守得刚刚好。
身后的裙摆有些垂地,届时或许需要丫鬟给她提着。
更难得的是整件宫装流光溢彩,腰部以下的裙摆似乎能随着光线和角度,在两种少女喜爱的颜色中不断切换。
一会儿是粉樱色,一会儿又是银红色,微微晃动间便像是波光粼粼的湖泊,配以上半身的江南鱼肚白丝绸,当真是美不胜收。
虽说不是主流的宫装颜色,譬如华贵雍容的深紫或妃色,但那都是深宫妇人常穿的衣色,熙容如今正值豆蔻年华,上辈子她死时也不过刚刚及笄,最是喜爱这粉嫩的颜色。
再说她并非宫中妃嫔,也没想做江煦帝的妃子,故而不用为了凸显地位,穿一些厚重压抑的衣色。熙容上辈子就很少穿深紫色,她觉得没这个必要。
总之,熙容特别喜欢眼前的这件宫装。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送宫装的人别有企图,她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呢……
白桃抿了抿嘴,见熙容的目光直勾勾地瞧着衣裳,美眸一眨不眨的,白桃笑着暗示道:“姑娘,您若穿上这件衣裳,定会特别好看,惊艳全场。”
“那,那就穿吧。”熙容支支吾吾道,旋即她扭过头,朝外面吩咐道,“艾香,进来伺候我更衣。”
艾香在院子里听见姑娘吩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进屋后她一看到那件粉色宫装,也是赞不绝口。
只听一贯沉稳的艾香此刻滔滔不绝道:“亏皇上想得出来,给姑娘这件罕见的华服,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姑娘本身底子极好,这下子可真要让所有人都移不开视线了。”
熙容抿唇不语,心内却产生一股子与有荣焉般的愉悦,像是艾香夸江煦帝品味好,她自己也感到高兴似的。
不对,这怎么可能呢……她会高兴,是因为这衣裳符合她的品味,与江煦帝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这会儿熙容突然想起来,其实她最喜欢粉色,上回江煦帝给她的披风好像也是粉的,他倒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丝丝甜。
随即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熙容清晨梳洗毕,穿上那件粉绸宫装。她在屋内轻轻转了一圈,裙摆跟开了朵娇花似的,飞扬起来层层叠叠。
而她就是那正中央的花蕊,明丽、鲜活才是少女该有的姿态。
白桃在一旁惊呼,她由衷地赞叹道:“天啊,姑娘今日真乃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了!”
艾香也点头道:“姑娘穿着极美。”她心里想着,若是上回那秋贵妃见了,可别气炸了肺。
熙容抿了抿唇,她听闻两个贴身丫鬟的夸赞,又低头看了看裙摆,最终唇角还是上翘了几分。江煦帝做戏也做得很足嘛。
衣裳换好,熙容在早膳后让艾香给她涂了口脂,再吩咐白桃带上绣品,旋即便去双亲那边。辅国公府人丁单薄,沈长风素来体恤两个女儿,便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之礼。
故熙容不必早起请安,今日却是起得早了,沈长风此时正在给纪氏舀粥。俗话说孕妇最是要当心,纪氏这虽说是第二胎,可沈长风依旧将人护得像瓷娃娃一般。
“我的豆腐乳呢?”纪氏视线在桌上巡视一圈,竟没发现她爱吃的豆腐乳。她最近特爱吃这民间的拌粥小菜,滋味酸爽,竟是说不出的合她胃口。
沈长风原本想藏起来,他以为纪氏不会在意,哪知她如今又提起这一茬了。无奈之下,沈长风唯有自怀中取出那罐豆腐乳:“在我这呢。”
“好啊你!竟敢藏我的豆腐乳!”纪氏哪能不知夫君是故意的,素来温婉的她近日情绪不稳,这会儿竟一下子揪起了沈长风的耳尖,在空中吊得老高。
沈长风登时蹙眉,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自耳尖处袭来:“疼啊!夫人轻些……”
熙容走进房内的时候,恰好就看到这么一幕,她一时不由掩唇失笑:“爹,娘,你们二人在做什么呢?”
纪氏立即松开手,她微红着脸,掩唇咳嗽一声:“容、容儿来了。”
沈长风起先大方地揉了揉左耳,最终还是没绷住,他也轻咳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来,夸奖熙容道:“容儿今日的衣裳不错,谁送你的?”
熙容原本还挺高兴,此时如鲠在喉,她憋了一会儿才道:“……是皇上。”
说罢,熙容觉得很是羞愧,就如偷了邻居家的首饰一般,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处。
沈长风见此宽厚地笑了笑,他出言为女儿解围道:“这是好事啊,容儿来坐下吧。皇上大寿,举朝休沐三天,我和你娘今早都起得晚了。这早膳还没用完,你且等等罢。”
纪氏在一旁温声搭话道:“有孕之人容易困倦,你爹其实醒得早,但他也不敢叫我,这才有些耽搁了时辰。”
熙容见双亲神情恩爱,对沈连云之事只口不提,她自然也不会触二人的霉头,便浅笑着点了点头:“午时还未至,爹娘平日操劳得多,今日晚些也无妨。”
“说起来,如今娘怀了身孕,大夫说最好别伤神过多,容儿可要学着理家?”纪氏一边喝着沈长风舀的粥,一边询问女儿的意思。
熙容怔了怔,突然想起前世的这时候,是沈连云主动挑大梁,一直在学着理家之道,为娘亲分忧,自己并未出手干预,后来沈连云入宫后,才有底子展现这方面的才华。
如今重活一世,熙容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答应下来:“好,有劳娘亲教我了。”
若她这辈子只有进宫这一条路可走,那此时多学些技艺傍身,总不会错,何况还能为娘亲分担一些。如今姐姐不在了,她这个女儿总是要派些用处的。
第24章 【二更】 。。。
纪氏见熙容这回竟如此乖巧懂事; 笑着叹道:“容儿长大了。”
沈长风亦是感到欣慰不已,他笑而不语; 给爱妻夹了些适合孕妇吃的清淡小菜。
一家三口就这般其乐融融地用完了早膳,而后熙容便独自一人,坐上了辅国公府的马车; 那幅百蝶穿花的绣品沈长风之前瞧过,并无丝毫问题,这会儿放置于最后那辆马车内。
没过多久,马车赶到紫禁城神武门; 沈长风扶着纪氏从马车上小心地下来; 熙容则由两个丫鬟扶着走出。
那守门的侍卫见到熙容今日的装束,一时间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他直接愣了愣;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随后他想起今日可是皇上大寿; 江煦帝虽无意大办; 可宫禁依旧懈怠不得。
守门侍卫咽了咽口水; 他例行公事道:“烦请出示令牌。”
待确认令牌无误后,侍卫恭敬地挥手放行。沈长风依旧扶着纪氏; 而后宫中嬷嬷上前,将一家人引路至皇极殿。两名小太监则卸下了马车上的百蝶穿花绣品,手脚麻利地跟在身后; 准备将祝寿礼送往偏殿,以备皇上传唤。
一路上熙容依旧是惊艳全场,各路宫人见了纷纷驻足; 因为这衣裳实在太招人注目。
熙容心中虽说有些不自在,但好在她对自身容貌向来自信,此刻她扭头看了眼那两个小太监,见对方皆年纪轻轻,也许办事不利索,那绣品又足足三尺长,熙容忍不住轻声提醒道:“你们二人仔细些。”
话落,二人竟然浑身一个激灵,肩部齐齐颤了颤,旋即连忙低着头恭声道:“奴才遵命。”
熙容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回想一番方才说话的语气,她并未厉声斥责,这二人缘何就吓成这般,莫不是有鬼?
引路的宫中嬷嬷注意到这一幕,心中暗骂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面上却笑着解释道:“让贵人见笑了,这两个小奴才没见过世面,这才噤若寒蝉。”
熙容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再说这皇宫规矩森严,她上一世是领教过的,最底层的小太监向来如履薄冰,不可能会对她的绣品搞鬼。
因此熙容弯了弯朱唇,这一笑便是倾国倾城色:“原是如此。”
旋即她不再多想,随着嬷嬷一路到了皇极殿。熙容与纪氏一同坐在席间,面前各类瓜果茶点一应俱全。其余四品以上官员家眷陆续来齐,很快将皇极殿下方的席位坐满。
这会儿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聚集在熙容身上。不,应该说从熙容一进场开始,便让人无法挪开双眼。不管在场者是城府极深的官员,还是风流浪荡的公子,甚至于精心装扮的女眷,皆是忍不住将目光在熙容身上流连忘返。
因为这女子太美,太惹眼了。
甚至还有没见过世面的人嘴巴张得老大,还是旁人给他抬起来,这才合上嘴巴的。
……什么情况?传闻中辅国公府一贯低调,虽说有着沈氏双姝,可今日只来了一位,她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料子?为何能变换两种色彩?
此时还有许多人不知林恒寿今早跑了一趟辅国公府,毕竟江煦帝并未声张,故这些大臣根本不知熙容哪来的底气,穿这般华贵突兀的衣裳。
不过这衣裳还真是美,原本那姑娘就长得貌美无双,这下好了,自家闺女都没活路了!
那这女子应当是沈氏双姝中的妹妹,以貌出名,而并非以才出名的那位!
在场基本都是人精,这会儿他们在心中暗自确认了熙容的身份,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辅国公府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你还没听说么?传闻皇上近日极宠一名世家女子,我原本还在猜想是谁,今日一见,定是这位沈姑娘了!你看她身上那料子,是辅国公府能给得起的么?”
“这沈姑娘还没进宫呢……怎就如此招摇,咱们女儿将来哪有出路!别届时风头都被她给抢了!”
大将军秋琨坐在席位上,听见旁人杂乱喧闹的交谈声,他脸色黑沉可怕,抬眼看向对面的熙容,这一切都是因这小女子而起。若非女儿秋贵妃叫他千万别蹚这浑水,秋琨断断不会隐忍至此。
开玩笑,他大将军膝下的嫡女,何时过得如此憋屈!
熙容并未察觉到秋琨暴怒之下的目光,她今日倒是注意到了燕棣,只见他在不远处斜倚而坐,桃花眼微微勾起,慵懒的模样让在场许多少女偷偷注视过去,为熙容分走了些注意力。
但燕棣却一眼都未理会那些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