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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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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云瑾被打得一个趔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
  外面风声呼号,大雪纷飞。
  泡茶的时候不能穿得太厚重,否则会影响分茶的敏捷,他穿得单薄,一件没有夹里的窄袖圆领袍裹在瘦削的身躯上,没有手笼,也没有风帽,嘉平帝没有赏赐,没人为他掌灯,他抬头望一眼茫茫风雪,一头扎进滴水成冰的寒夜之中。
  值夜的宫人躲在茶房里吃酒赌钱,回廊殿宇之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冥冥之中有谁在指引他,他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浮碧亭。
  积雪在夜色中放出黯淡的浅光,一池碧水潋滟,风声呼呼。
  少年罗云瑾呆呆地伫立在曲桥上,凝望黑魆魆的水面,雪花纷纷扬扬洒下,池水幽深不见底。
  死了就干净了。
  他跳了下去。
  入水之后,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池水冰冷刺骨,水下幽暗阴森,但是水中很平静,没有那些怨恨的叱骂,没有掌事太监的鞭打,只有潺潺的细碎的水声,水波温柔地笼罩着他,他慢慢下沉,缓缓闭上双眼。
  他将自己埋葬在碧水清波之中,安然沉睡。
  雪大如席,一片柔和的静谧中,岸边骤然响起哭声,夹杂着惊恐和担忧,不停地呼喊他:“云瑾哥!云瑾哥!”
  罗云瑾懒得回应。
  那小丫头脑子有病。
  不一会儿,呼喊声停了下来,风声环绕盘旋。
  她终于走了。
  罗云瑾继续下沉。
  扑通一声闷闷的轻响传入水底,水花四溅,一个笨重的身影坠入池中,扑腾了几下,不断下沉。
  罗云瑾意识模糊,在水中睁开双眼。
  夜色浓稠,他本该什么都看不见,可却有一束暖黄的光芒倾斜而下,照亮水面。光线漫进水底,他看着那个圆脸小丫头在水里手脚并用地乱刨,池水浑浊,水流围着她打起细漩。她像只笨拙的胖猫一样,双手双脚乱划一气,不一会儿就一脸狰狞地挣扎起来,张牙舞爪,圆脸白得吓人。
  真难看啊,罗云瑾心里想,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她还在不停挣扎,眼看就要沉入水底时,刚好抓住了一把水草,借着力道一个腾身冒出水面,气喘如牛。
  罗云瑾闭上眼睛,终于安静了。
  又是一声咕咚轻响。
  他双眉略皱,凤眸张开。
  水花翻腾,圆脸小丫头深吸几口气后,又一个猛子沉入水中,模糊的暖黄光芒中,她小脸雪白,姿势别扭怪异,双手一划一划的,慢慢向他靠近。
  一池碧水中,那个烦人的小丫头眉头紧皱,死死憋着一口气,努力朝他伸出手。
  这也许是他的幻觉,罗云瑾暗暗道,人在死前会看到很多离奇的幻象。
  “云瑾……”
  小丫头摸到他的冰凉的手腕,嘴巴张张合合,惊喜地喊他,一口气还没呼出,呛得直翻白眼,双腿扑腾了几下,杏眼瞪出,缓缓坠入深处。
  罗云瑾冷冷地看着她。
  她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双眸微弯,眼波流转,格外动人,这种死状实在太难看了……
  就在她挣扎的身体即将从他眼前漂走的那一刻,他脚底踩了一下水,身子往前探,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立刻握紧他,紧紧缠到他身上,八爪鱼一样紧贴在他胸膛前。
  罗云瑾突然后悔了,很想一把甩开她,他都要死了,为什么多管闲事?
  他胳膊用力,撕开她的手。
  她牢牢抱着不放,整个人扒在他身上,浑身瑟瑟发抖。
  他皱眉,厌烦地推开她,手指摸到她的脸,湿漉漉的。
  水下本来就应该是湿漉漉的,可他却仿佛摸到了她恐惧的泪水。
  她不知道他想推开他,继续往他怀里钻,紧紧抱着他,仿佛只要抱着他就好了。
  真傻啊,假如他带着她一起死呢?
  罗云瑾闭了闭眼睛,轻轻揽住她的腰。他死了也就死了,何苦再带累一个人。
  他揽着金兰浮出水面,岸边一只绣球灯放出淡淡的暖光,照亮水面,原来刚才那束光不是他的错觉。
  罗云瑾游回岸边,随手将浑身发软的她往宫女喂鱼的青石板上一推。
  她柔软冰凉的身子从他掌中滑出,爬到青石板上大口喘气,一阵猛烈咳嗽后,呕出好几口池水,全身打颤。
  罗云瑾没有上岸。
  金兰趴在冰冷的石板上,抖如筛糠,牙齿打颤,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云……云瑾哥,假如你今晚出了事……我……我也跳下去,到了明天,等……等他们打捞起我们……我们的尸首,一定……一定……”
  她抖得厉害,上下齿关咯咯响。
  “他们……他们一定以为我和你是一对殉情的宫人……我们是为殉情投水自尽。”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苍白的脸上浮起狡黠的笑容。
  “我……我不亏!”
  罗云瑾冷冷地看着她。
  她爬起身,全身发抖,紧紧佝偻成一团,抱紧自己的双臂:“我……我不会走的,我今晚就在这里守着!”
  罗云瑾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


第114章 父慈
  金兰蜷缩着蹲坐在绣球灯旁,浑身衣衫湿透,披散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慢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她冻得面色青白,轻轻撕开冻住之后缠绕着黏在皮肤上的发丝,嘴里不停发出嘶嘶吸气声。
  万家灯火,大雪纷扬,阖宫沉浸在一片喜庆欢乐的海洋之中。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远处响起噼啪巨响,教坊司冒着寒风点起烟火,半边天空被璀璨烟火映得透亮,一簇簇绚丽的五彩花朵在无垠夜空中绽放,撕开沉沉夜幕,姹紫嫣红,绚丽多姿。
  风声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明时暗的斑驳光影落在金兰身上,她固执地守在池岸边,小脸煞白。
  烟火炸裂声响恍如雷霆,宫人们的惊叹赞美声遥遥传来。
  金兰没有回头看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罗云瑾。
  罗云瑾不想看她,举目凝望烟火。
  真热闹啊。
  尘世凡俗的喜乐繁华,距他那么遥远,又和眼前盛放的烟花一样,仿佛唾手可得。
  金兰唇色发白,试探着开口和他说话:“你喜欢烟花吗?我托忠叔买了些炮仗,还没放呢,我们回去放炮仗吧。”
  罗云瑾没有吭声。
  长夜漫漫。
  他和她僵持了很久,冷着脸爬上岸。
  他可不想被世人误认为是和这个傻姑娘一起殉情死的。
  她顶着一头**、结了层冰的头发粲然一笑,赶紧爬起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提他落水的事,手里提着绣球灯,叽叽喳喳地道:“我今天得了赏钱,给你包了个压岁大红封,在房里放着呢,我还从甜食房讨了不少好东西,收在攒盒里,足够吃到开春。你是不是爱吃酥蜜饼?我藏了好大一包……”
  一边说话,一边瑟瑟发抖。
  幽静的长廊之外,烟花继续燃放。
  ……
  罗云瑾不喜欢烟花。
  其实他也不喜欢酥蜜饼。
  后来他才明白,他当时看的并不是远处夜空中绚烂的烟火。
  他只是不敢和目光灼灼的她对视而已。
  那一刻,他分不清心头倏然闪过的悸动是什么。
  他不想看她,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看自己,他唇角倔强地轻抿,昂首望着缤纷的烟火,忽然觉得自己不想死了。
  活着真苦啊,可他想活着。
  为什么要死?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至少还有个傻姑娘喜欢他。
  他游回岸边。
  那一晚,薛季和永远地留在了那一池碧水之中,爬出水面的人是他罗云瑾。
  从此,世间再无薛季和。
  ……
  八年后,似曾相识的盛宴,似曾相识的冬夜。
  却已是物是人非。
  烟火炸响,游龙凤舞,万千光华迸射而出,划破静寂夜空。
  五光十色的灯影中,谢骞握紧酒壶,轻声问:“谁救了你?”
  罗云瑾只说了一个浮碧亭,他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这和谢侍郎无关。”罗云瑾淡淡地道。
  谢骞自嘲一笑,袖子里抖出一只酒杯,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季和已经死了。罗云瑾,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试图劝你回头,也不会劝你认祖归宗……成王败寇,高位者从来不看品德高低,只论手段本事和机遇……历任元辅,哪一个手里没有几条冤魂?我也做过有违良心的事。罗云瑾,你若真的打算除掉钱兴取而代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不可能屈居钱兴之下。”
  他虽然面带醉意,神情却庄重肃穆,语气真诚。
  罗云瑾面色不变,提着绣球灯,转身离去。
  谢骞笑了笑,继续自斟自饮。
  一名宫人从庭院快步走出来,探头探脑,垫脚张望,他张开双臂往前一扑,左脚绊右脚,摇摇摆摆的样子。
  宫人唬了一跳,忙上前几步扶住他:“谢侍郎,您怎么出来了?”
  谢骞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结结巴巴地道:“刚才……刚才尿急,恐、恐御前失仪。”
  原来如此,谢侍郎果然吊儿郎当。
  宫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摇摇头,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扶着他回暖阁。
  ……
  值房里亮了几盏灯。
  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内官跪坐在火盆前,一边说笑,一边往里添碳,听见门被推开的响声,忙都站了起来,迎到门前。
  “您回来了。”小内官恭敬地道,接过罗云瑾脱下的披风和摘下的风帽,躬身替他掸干净袍角的雪泥,捧上一盏热茶。
  另一名小内官拿了双干净的靴子给罗云瑾换上,正要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绣球灯,他抬了抬手。
  小内官一怔。
  罗云瑾下巴朝门口的方向点了点:“今晚你们不用守着了。”
  小内官知道他不喜热闹,闲暇时总是一个人读书写字或是翻看奏本,不喜欢身边有人打扰,小声应是,收拾干净,指指案上一只黑漆雕花匣子:“统领,这是太医院吏目林吏目送来的药。”
  罗云瑾把绣球灯放在书案前,问:“哪个林吏目?什么药?”
  小内官低头答:“是太医院院判的徒弟林老实,一直帮他师傅熬药煎药的那一个,他现在升任吏目了,药是他亲自送来的,他说是以前答应过一个人给统领您配的药,小的不敢收,他说了个名字……小的就先收下了,等着您回来向您禀报。”
  罗云瑾看着匣子:“他说了什么名字?”
  小内官道:“李三。”
  他依稀知道这名字,好像是以前和统领一起在直殿监扫地的小宦官,听说后来活活烧死了。这名字平时没人敢提,林吏目不仅提了,还说必须要当着罗云瑾的面提这个名字。
  宫中内官平时生病了根本没人管,太医院院使、院判、御医那都是给贵人看病的官老爷,怎么可能管几个阉人的死活?林老实以前只是太医院打杂的药童,资质平庸,为人蠢笨,专门做些粗笨活计,当了十多年学徒还是个跑腿的。他倒是愿意给内官看病,那些没钱讨好御医的穷宫人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求他帮忙抓药熬药。
  林老实为人厚道,医术马马虎虎,伤风感冒这种常见的毛病还是能治一治的,一来二往的和宫人混熟了,大家私底下管他叫林老实。
  宫人多多少少受过林老实的恩惠,小内官也从他手里拿过药,听他说得煞有介事的,决定为他冒一次险。
  小内官垂手站在黄花梨长案前,心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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