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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段秀才说谎,可偏偏段秀才是最没有理由说谎的一个。
目前来看,在中院的朱鹮,实在是嫌疑最重的人,而且她的表现也的确很不正常。
是不是要想点什么法子再试探一下呢?
飞沙胡思乱想着,手中却已调好了一碗茶。
他低头一看,自己先乐了起来。
茶碗内,碧绿的茶汤面上浮着一幅图画。
烟花图。
一个小儿正在拍手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背后是模糊的楼阁牌坊。
飞沙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带着一众手下拿了烟花在街上玩耍的情景。那些穷苦家的孩子,哪里能抵抗得了烟花的诱惑,每次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烧过的纸屑都被人抢了回去珍藏。
鸮蔓捧着茶碗,看了半天不舍得喝。
“小沙,烟花到底是怎么样的啊?”鸮蔓看着茶碗里的图问道。
飞沙说:“烟花啊……高府是这里首府,家中怎么也会有点存货吧。回头找他敲诈两个来玩玩。”
鸮蔓道:“要不你现在去问他要了,我拿在手里也好……”
看来还要再仔细调查一番啊。
不过,在那之前,飞沙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那便是去找高节为鸮蔓敲诈烟花,当然是打着少主段鱼的旗号去的。
听说有烟花可以玩,段鱼立刻自告奋勇一马当先,原本狐假虎威的行为立刻便成了真正的奉旨行事。
就连小蛋听到这个消息,两只眼睛都放出了光芒。
高节听了飞沙的要求,又看到段鱼那一脸的期盼,立刻二话不说,让手下捧来了一大堆的烟花,送回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我们来放一个吧……”鸮蔓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飞沙说。
“现在外面大太阳的,放了也看不到什么。”飞沙说,“这东西得等晚上才好看。”
小花凑过来闻了又闻,似乎想试一下烟花这东西好吃不好吃。鸮蔓立刻提溜着它的耳朵把它赶到院子里祸害花花草草去了。
飞沙将所有烟花扔在一楼楼梯下,便不再管它,自己独自泡着茶想着心事。
鸮蔓却完全无法坐得住了,一会跑到楼上看看太阳下山没,一会跑到楼下看看小花有没有偷偷祸害烟花,一会又跑到飞沙身边:“来放一个吧……”
段鱼一直跟在鸮蔓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出乎飞沙意料之外的是,小蛋居然也在那里瞎掺和。
“真是小孩子啊,对烟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飞沙毫不怀疑,太阳还没落山,这堆烟花就会被鸮蔓给折腾光。
小孩子……烟花……太阳落山……
飞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某个人的行为如果这样一解释,便完完全全说得通了。
飞沙又托着下巴,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
第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3313 10:00:29 字数:3177
果然,光线稍稍暗了一点点,鸮蔓等便已经坐不住了。
“天黑了,看不到太阳了!”鸮蔓睁着眼睛说瞎话,硬是拿了烟花去放。
若不是飞沙强行扣留了几支,太阳还有半边脸的时候,鸮蔓等人就能把烟花全给烧完。
鸮蔓、段鱼、小蛋,看着焰火升腾又叫又跳。
不,小蛋只有跳,小脸绷得通红,却没有叫出声。否则以她现在的兴奋程度,高府就不用有能站着的人了。
小花围着不停喷出火焰的烟花吱吱叫着转圈。等烟花喷完,只剩下个纸筒时,它便扑上去又撕又咬,最后喷了一口火把剩下的纸碎烧了个干净。
“真漂亮啊……”祸害完手中的烟花,鸮蔓又盯上了飞沙藏起来的私货。
飞沙死活不肯交出来,气得鸮蔓哇哇直叫。
直到月上三竿,飞沙才把烟花拿出来,一支支点燃。
一朵朵烟花灿烂地绽放在深墨色的夜空中。
鸮蔓贴在飞沙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小沙我错了……果然现在要好看十倍……不,一百倍……”
飞沙只笑笑不说话。
高府附近几个院子里,无论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还是丫鬟下人,都站在院子里看着这难得的美景。不知何时起,鄯阐城已经很少有烟花绽放过了。有些年幼的孩子,可能根本都没看过。
就连四护卫也都在自己屋前看着烟花。
飞沙偷偷留意到,罗盛的神色一直不正常。
当罗盛发现飞沙在看自己时,立刻转身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你说刚才哪一个最好看呢?我喜欢红色那个,可喜庆了……”直到回房后,鸮蔓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烟花的事,“咦?小沙,你怎么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飞沙道:“小孩子玩意而已……我在想事情呢。”
鸮蔓道:“还在想他们几人说的话?说真的,我都被你搅糊涂了,究竟哪里有问题呢?”
见到两人讨论自家事情,段鱼便也凑了过来旁听。
飞沙让鸮蔓布下了木耳蛊,拿了文房四宝,铺开一张纸,从上到下画了长长一条线。
“这是什么?画竹子么?”鸮蔓道。
飞沙觉得额头似乎有冷汗出来。
“这是时间线……”
“时间哪里来的线?”
“你……”
飞沙忍住翻桌的心情,在那条时间线旁标注上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会议结束。”
“段氏祭祖、高氏兄弟清点粮草、朱鹮清点武库、罗白整军、侯邡护卫。”
“段秀才湖边散步。”
“段秀才看到烟花。”
“师公、银婆婆来袭。”
“段秀才被俘。”
“侯邡战败晕倒。”
“师公将段氏宗祠灭门。”
“罗白进入中院。”
“朱鹮进入内院。”
“朱鹮发现惨案、罗白发现惨案。”
“高氏三兄弟闻讯后赶来。”
“侯邡被发现晕倒在湖边。”
“四家恶战。”
端详着纸上的这一串的字,飞沙想了想,提笔在“段秀才看到烟花”旁画了个记号。这是唯一一点四家都没有提到的事情,但显然四家里有人知道此事,却故意回避了。
飞沙又扯过一张纸,想了想,简单画下了段王府的地形图,又分别在湖边、祠堂外、武库、粮库以及门外兵营处按顺序写下了“段”、“侯”、“朱”、“高”、“罗”五个字。
“侯邡不是说他练剑练傻了没看到么?”鸮蔓说。
飞沙道:“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多年保护王爷的护卫,会有那么低警觉性?”
他指着图上表示段秀才的“段”字和表示侯邡的“侯”字,再指指中院正中的位置说:“说到走神,连段秀才头晕脑胀的人,都能被烟花吸引,何况一个耳目比普通人灵敏得多的剑人?”
说罢,飞沙又指着武库的位置说:“朱鹮所在武库到中院,几乎是正对着没有多少遮拦。你想想咱们刚才放几个烟花惹了多大动静。当年段王府内的人口怕不比高府多出十倍?有人放烟花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息。朱鹮哪里可能完全察觉不到。”
鸮蔓道:“中院……那里不是有些假山什么的么?”
飞沙道:“那些假山才多高,就算能挡得住人,还能挡得住天?”
鸮蔓道:“可能她当时正忙……”
“朱鹮当时可是带了好几个手下……还有门口的守卫……”
“那也可能是……”鸮蔓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飞沙不再理她,手指划过外院的粮仓,略停了一下,便一直向外划到了军营位置。
“按说,军营里也不可能看不到烟花……”飞沙嘀咕着。
“嗯……有可能他们正在训话,都没朝这边看……”鸮蔓瞎出着主意。
飞沙道:“按罗盛所说,当天军营里至少有上千人。训练、守卫、收拾行装,干什么的没有?怎么可能没人看到。”
鸮蔓道:“那说不定他们觉得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没人在意?”
飞沙摇摇头:“那天你有没有留意罗盛的表情?我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那个烟花跟他有关系……”
鸮蔓惊道:“难道你觉得是他放的?”
飞沙道:“即便不中,也不远矣。我现在对整个案情已有了个模糊的想法,不过关键地方还都只是猜测,缺乏有力的证据。”
鸮蔓眉毛一挑:“还要什么证据,知道是谁干的,杀上他家就是了。”
飞沙敲了敲鸮蔓脑袋:“哪学的那么暴力?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准备就动手,你让小鱼儿以后怎么在这里复兴家门?”
鸮蔓撇撇嘴不说话。
飞沙道:“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件事很在意……等会你跟我单独出去一趟。”
“单独?”鸮蔓立刻想到了某些坏坏的事情,“嘿嘿嘿嘿……”
飞沙道:“上次带小鱼儿去祭祖,我在祭坛下发现了一些怪异之处,需要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鸮蔓的热情立刻降了好几度,不过想到可以跟飞沙独处,便立刻又高兴了起来。
小蛋在一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飞沙。
飞沙摸摸小蛋的脑袋:“小蛋,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说着,飞沙看了看一旁也是用可怜巴巴眼神看着自己的段鱼道:“这里实在太危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我们俩离开的时候,小蛋,需要你和小花来保护小鱼儿……这个任务非常重要,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托付了。”
小蛋看看段鱼,虽然满脸的不甘,但也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段鱼对着飞沙竖起一根中指说:“我也可以帮得上忙,我的一阳指已经练到这根指头可以在木板上戳个窝了!而且……鸮蔓姐姐教我的蛊术,我也一直在学呢……”
飞沙道:“鱼儿……我知道你很努力,进步也很快。不过今晚可能会非常凶险。而且我也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段鱼瞪大了眼睛说:“什么任务?”
飞沙道:“我们俩离去后,万一有人来寻,就要靠你来遮掩了。我们能否成功,就要看你遮掩得如何了。从某个角度来说,你其实比我们更危险。”
段鱼握拳道:“我不怕危险!”
飞沙微微一笑:“好,那这里就留给你们两个了……小鱼儿,以后不要乱比那个手势……小蛋,一定要看好小花!”
小蛋捏起小拳头在小花头顶晃了一晃,小花立刻乖乖地趴了下去。
“小蔓,还有你的任务……”飞沙转向鸮蔓。
鸮蔓也学着段鱼和小蛋的样子捏着拳头:“说吧!”
飞沙道:“我记得银婆婆会一种蛊叫瞌睡虫,还放翻过小花它亲爹,对吧?”
小花听到提到它名字,而且没说好话,很不高兴地嗷呜了一嗓。立刻便被小蛋给镇压了。
鸮蔓道:“对啊,我现在也学会了呢。”说着一扭腰肢,想要展示她最近新增加的纹身给飞沙看,才想起来自己穿着汉人的衣服,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哪里还能看到那条小蛮腰。
飞沙道:“等下再看……你先放几只出去,把楼下那四个家伙给弄睡着了。他们几个武艺比较高,容易发现咱们离开。”
鸮蔓道:“好!”便取了几只小小的飞虫,跑到楼梯口放了出去。看着那几只小虫钻进了四间房子,鸮蔓又用心感受了一会,才道:“好了。”
飞沙对她翘了翘大拇指说:“很好,现在……你去把衣服脱了……”
鸮蔓脸一红:“小蛋小鱼儿他们还没睡呢……要不我也用瞌睡虫……”
飞沙忙道:“我是叫你换上你自己的苗装。穿这个衣服,估计你也跑不动。”
鸮蔓知道自己误会了,轻啐了一口,便转身入房,不一会便重新换了衣服出来,又恢复了她苗女的形象。不过却没背那个容量极大却不甚方便的竹篓,只提了那根竹竿在手。
飞沙也趁这个机会收拾了几件需用物品带好了。
“看!”鸮蔓将那一截雪白的腰肢在飞沙面前扭了几扭。那排纹身变得更小,但数量却多了不少,重新连成了一条腰带样子。
飞沙数日没见鸮蔓这个打扮,此时乍一见,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很有想将鸮蔓就地正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