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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鸮蔓小声说,“如果这两个公主不是你的仇人,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虽然架子大了点……”
飞沙白了她一眼:“你在宫里没少收她们好处吧,居然这么帮她们说话。”
鸮蔓脸一红,连忙将袖子向下拉了拉,遮住手腕上好几个金镯子:“跟她们相处久了,觉得她们人真的不坏。碧云公主虽然性子急,说话不经思考,但本心还不坏……”
飞沙上下打量着鸮蔓。苗人本就有将各种金银首饰戴满一身的习惯,鸮蔓此刻更是金光灿灿,从头到脚,不知又多了多少闪闪发亮的东西。
吴国领地内男人地位极低,但女人却非常受欢迎。鸮蔓在南宁碧雪公主的宫中,也算的上是自出自入。她性格豪爽,只要不是牵涉到飞沙的事,都可有可无,大方得不得了。因此也很受两位公主喜爱,这些天下来,几人已经聊得如同闺蜜一般了。
两位公主知道鸮蔓喜爱金银珠宝,更是将不知多少从海外得来的宝贝与她分享。那两个公主也是不知民间柴米贵的主,奇珍异宝都是轮箱子算的。飞沙估计鸮蔓身上增加的这些头面,拿去汴梁城至少能值大半座樊楼。
待得公主的车队先行走了个干净,才轮到飞沙等人开始动身。
一路上的景色看得众人目不暇给。
南宁城里除了公主宫殿就只有低矮破旧的民居,但五羊城里却连一座旧屋都看不到。江河水道在城中横竖穿流,河岸都是新修成的,两岸栽着垂杨柳,在风中轻轻舞动着。所有道路都是大块大块青石铺成,道路两旁一水崭新的骑楼,全是一楼店铺二楼住人的款式。街上行人无分男女老少,面上都带着笑。
如果不是男人只能靠道路最外侧行走而女人可以肆意在街中间大摇大摆穿行外,这五羊城可以说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这城看起来也没修成多久,不知用了多少钱财人力,不发动百万以上民夫不可能建成吧?”飞沙随口说道。
车内有跟着服侍的宫中女官道:“飞少爷好眼力,这五羊城直到今年才刚刚落成。不过却没用百万民夫,全是本城居民自己动手,碧云公主出钱修的。接下来啊,就轮到南宁城了呢。”
在南宁时听到这样的说话,飞沙心中还有大半不信,但看了五羊城的风貌,却不到他有任何怀疑了。
如果人人都是修建自己的家园,而且不需自己有任何经济上的负担,那爆发出来的热情会有多高?看这座五羊城就可一清二楚。
“好一番岭南风貌啊……”飞沙由衷地赞叹道。
“咦?那边是什么?”鸮蔓指着远处一座建筑问道。
在沿江不远处,有一座圆形的巨大建筑物,外墙直上直下,比城墙还高,上面露出一个个拱形的窗户来。
飞沙觉得有点眼熟,突然回忆起,这形状有几分像是以前在宫中看过的西域图画,来自大秦的一副什么斗兽场图,与这建筑竟有五六分相似。
那女官果然说道:“这是我家公主请了西方的设计师绘了图纸,又集合了多少能工巧匠,才建出来的斗兽场,专门用来奴隶之间角斗或者是与各种野兽搏斗之用的。”
听到这里,车里的人都用奇特的眼光看着飞沙,这个没过几天就要代表碧云公主手下奴隶出战的家伙,怕是就要在这里与人角力了吧?
飞沙看着这庞大的斗兽场,怕不是能坐得下数万人了?这等大型活动,最麻烦的就是如何维持观众的秩序。汴梁城每年的花灯会,都要出不少踩踏、拐骗、偷窃事件。听这女官意思,这里竟然是时不时都会有各种比赛,那要耗费何等的人力在这上面?
这五羊城,这吴国,果然有几分意思。
至于自己什么奴隶身份,飞沙完全没有往心里去。小爷要走,你们还能拦得住不成?
道路畅通,车马行走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已经到了南海公主宫。
虽然这座宫殿比起广西那座西海公主宫更加奢华庞大,但有了整座新城的印象,再看起来就一点也不觉得夸张过分,反而让人有种就是要有这样的宫殿才衬得起这座城的感觉。
零一路上只看着那些建筑,若有所思,一言不发,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
众人在宫内安置妥当后,零与鸮蔓又去了公主处赴宴,只抛下几个大男人吃与下人一般的饭菜。
小蛋本来也可跟着姐姐一起去,但对她来说,能多霸占飞沙一会比吃什么好东西都更划算。
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3526 10:00:34 字数:3118
作为贵客,尤其是零的“奴隶”,飞沙等人自然不会被当做本城贱民看待。不过未免麻烦,碧云公主还是遣女官给每个男性送来了一块金牌让他们随身携带。金牌正面是一个婀娜多姿的裸女浮雕,背后刻着四个字:“与女同视”。底下还有南海公主府的印鉴作为记认。连小花也得到了一块这样的牌子,被飞沙打了条粗大的金链给它栓到了脖子上,美得它鼻子冒泡到处找人炫耀。
这面牌子对叉爷和鲲这等山野之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但对飞沙这种从小耳濡目染尽是女子要三从四德、男人为天、夫纲大振……等等男尊女卑思想的大男人来说,要让他挂着这么一块狗牌上街,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但这五羊城内内外外的情景,对飞沙的吸引力又实在太大。如他这等耐不住寂寞的人,哪里能在宫中安坐?在试着出宫一次没带狗牌却走上了女道被数十名女兵围殴后,飞沙不得不接受了现实,乖乖地把狗牌挂在了身上。
“飞兄,你看这五羊城内春光明媚,实在是让人心情舒畅啊。”鲲一身书生打扮,一身绿色方巾绿色长袍,金灿灿的狗牌被他镶嵌在了方巾上,阳光一射十分刺眼。他身上那件碧云公主宫中宫女连夜赶制出来的长袍,用了别人一家子都用不完的布料,包在他身上还是紧绷绷地凸显出一块块肌肉来。
飞沙一袭白衣飘飘,与身旁这莽汉比起来,更是显得风流儒雅。他心思全没听鲲在说什么,只细细打量着这座平生想也未想过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叉爷穿了全身金闪闪的绸缎,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暴发户似的,手中将一把原本由扶桑发明现在却是吴国特产的象牙折扇刷地打开,在胸前用力扇着,同时搜肠刮肚地想找几句诗词出来附庸风雅一番,挤了半天却还是只能挤出几句思密达拌思密达来。
飞沙顺手折下一截柳枝,揉揉捏捏,将树皮完整地褪了下来,做成了一支柳笛。他将柳笛含在口中轻轻吹响。一首从大漠传到中原的羌笛曲竟被他用这音节不全的柳笛吹了出来。
那荒沙飞烟的大漠,春风不度的关门,面如刀割的牧人,向着落日缓缓归家的牛羊……一副从来不曾在江南出现过的画卷,随着飞沙口中悠悠的笛声,出现在了五羊城中一江绿水满城花树之间。
飞沙随性所为,曲子吹得越来越飘渺,仿佛一匹骏马在沙漠中奔驰着,纵身一跃跃在云端。
女路男路上的男男女女,哪里听过如此雄壮豪迈的曲调,纷纷驻足下来,静静听着飞沙的吹奏。
叉爷不忿被抢了风头,还在唠叨着:“要是我们高句丽的鼓乐才更有韵味思密那个达……”
“闭上你的鸟嘴!”鲲低声说着,狠狠一瞪眼,将叉爷后面的话全吓回去了。
“要是老子带了黑龙出来,哼哼……”叉爷心中想着,往鲲身上的肌肉看了几眼,知趣地闭上了嘴。
路边一座清净的茶楼的窗子被推开了一线,一个戴着铁面具的男子从窗缝中看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飞沙的曲调。一丝微笑浮现在了面具后的嘴角,只是没有人能见到。
又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女子出现在铁面男子身边,依偎在他怀中,也向飞沙看了过来。
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轻轻把窗关上。
飞沙心有所动,抬头向那茶楼看去,却只看到一扇关着的窗。
“嘿,小子,吹得一口好箫,你是谁家的奴隶?不如来跟了老娘,以后天天晚上让你吹个够。”一把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
飞沙被吓了一跳,噗地一声把柳笛吹到了地上。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擦了粉的胖大妇人正双手叉腰地站在面前上下打量着自己,那神情姿态飞沙以前见得多了,活脱脱就是汴梁城里的恶少当街调戏民女的样子。
英雄救美的事自己这辈子干过不少,但变成被调戏的角色,飞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鲲和叉爷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立刻后退几步,做出一副我们完全不认识这人的表情来。
飞沙本待发作,但想及这五羊城可不像汴梁城,自己横着走都没人敢动自己一根头发,这里惹出点大小祸事来,除了全家老小连夜出逃,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那肥妇见飞沙不答话,将一根萝卜般的手指几乎戳到了他鼻梁上:“小白脸,别给你脸不要脸。老娘什么人?春水涌十三娘,五羊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跟你说,五羊城最好的花街柳巷就在我们春水涌,春水涌里最大的四间鸭寮老娘占了三间。现在问你是给你面子,敢不合老娘心意了,老娘就地办了你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飞沙心中暗暗好笑,左顾右盼,却也找不到一个“救美”的“英雌”来,看来这十三娘势力还真不小。你说碧云公主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放心,也不说派个女官跟着?难不成真要自己动手?
他想着,将腰间挂着的金牌摘下来晃了晃说道:“十三姐请了,在下是有牌子的……”
十三娘啐了他一脸道:“呸,老娘早看到这破牌子了,哪个达官贵人家没有几个宠爱的面首,这牌子姐姐的鸭寮里的头牌人人都有一块。你既然有了就正好,来姐姐手下做个头牌,还省了姐姐几分金子。”
飞沙苦笑道:“不瞒姐姐,在下已经名草有主了……”
十三娘一翻脸:“你个小兔崽子,还跟老娘玩拽词?小的们,给我上!抓回去洗剥干净了今晚让他陪老娘睡,明天就开始接客去!”
话音刚落,一群五大三粗的壮妇呼喝着冲了上来。光看体型,怕是每人都有不下于鲲的重量,一群人奔过来,连青石板的道路都被震得尘土飞扬,像是一群蛮牛过街一般。飞沙见了也不由得面色一变。这下他不出手恐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住手!”一声高喝在围观群众中响起。随即几条长鞭从人群中电射而出,啪啪啪几声,一鞭一个,将为首的几个壮妇抽倒在地,后面的立刻没了胆气,缩了起来不敢上前。
十三娘暴喝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坏老娘的事?”
话音未落,她那张肥脸上早重重地挨了一鞭,连嘴巴都被抽到歪向一边。
几个全身雪白紧身锦衣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几个女子人人戴着半截面具,将鼻子以上全部遮住,只在双眼位置露出两个洞口。她们手中的鞭子还在甩动着,赤裸裸地向十三娘示威。
十三娘见了这些女子的装扮,面色一变,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她口中低声强辩着:“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这些外江人,怎地跑来我们五羊城抢汉子……”
一个锦衣女子将手中皮鞭一甩,十三娘立刻以与她身段极不相称的速度向后跳出数尺,尖叫一声,转身飞速逃去。她那几个壮妇手下也互相扶持着飞快地逃之夭夭。
“谢过这几位姐姐救命之恩……”飞沙向几位女子深施一礼,自己心中别提多别扭。
为首的锦衣女子笑道:“小哥既然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如何?今晚就陪咱们几个姐姐一起乐呵乐呵?”
飞沙心道:“这莫不是叫做才出狼口,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