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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之间,消息灵通者,亦随着风云变幻而变化。他们就像是天空中的浮云,老天爷的心情好时,他们就是白色的,老天爷心情不好时,他们就是黑色的。
相府。
宽敞的院落里,一座无名亭下,闻人初依旧一身白衣胜似雪,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惯性的微笑,漂亮夺人心魂的桃花眼掩不尽风花雪月。他随意地坐在无名亭下的石桌前,独自摆着一盘棋,自顾自地下着,神情悠然而自得。
两名侍女垂脸站在无名亭外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会偷偷地偷看他,眼底掩不住她们的爱慕之色。
闻人初是天运皇朝公认的第一美男子,相府里所有女性都被他所迷,偏偏无人能得到他一个正眼相看。婢女们都在猜测着,将来会是哪一家闺秀能打动她们的爷。
四周围安静至极,只听得春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这时候,管家领着两名女人向无名亭而来,其中有一名才十六七岁的少女,美若天仙,神情淡然而高雅,正是烟花阁的头牌花魅水云烟。
看到水云烟的出现,那两名侍女,立即心生羡慕,她们的爷对她们不屑一看,此刻却召来了烟花女子,在爷的心里,她们这些身家算得上清白的清秀佳人却不及妓院里千人骑,万人压的烟花女子。除了心生羡慕之外,她们心里更多的是嫉妒。
当然,她们脸上不敢有半分的表情,害怕被闻人初看到,惹爷发怒的后果,她们承受不起。
管家带着水云烟和如烟主仆俩走到了无名亭外停下,管家转身对水云烟说道:“云烟姑娘稍等片刻,待我向相爷通禀一声。”
水云烟温淡地点了点头。
管家这才转过身来,快步地步上无名亭前的台阶,走进了无名亭,站到闻人初的面前三步远停下,微弓着身,恭敬地对闻人初说着:“相爷,云烟姑娘来了。”
“嗯。”闻人初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抬眸,只是悠闲地下着他的棋。
管家微弓着身,一直不敢站直腰板,听得闻人初一个淡淡的“嗯”,却不知道闻人初的意思,只得微抬脸,堆笑着问:“相爷,要让她们进来吗?”
闻人初这时候抬起了眼眸,桃花眼浅浅带着责备之意,却笑得温柔如春风,应着:“让你请人,人请来了,还需要我吩咐你怎么做吗?”
管家立即脸现惶恐之色,随即恭敬地说着:“奴才这就带云烟姑娘进亭。”
说完管家匆匆而出,步下了台阶,快步走到了水云烟的面前,堆笑着对水云烟说道;“云烟姑娘,相爷有请。”
水云烟微微地颔首,便领着如烟,跟着管家步入无名亭。
进入亭中之后,管家自动地退到一边去,让出位置给水云烟站到闻人初的面前。水云烟领着如烟福身,朝闻人初恭敬地行礼,清脆,甜美的声音逸出:“云烟见过相爷。”
闻人初听着这一声动听的嗓音,似乎和某人的声音颇为相似,再次抬眸,桃花眼落在水云烟的脸上,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眼神灼灼却不带着惊艳,更没有半点情愫可说。打量完之后,他唇瓣微扯,淡淡地笑着:“传言烟花阁花魅绝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水云烟恭淡地应着:“相爷过奖了,云烟只是略有几分姿色,不敢称绝美无双。”
闻人初笑笑,在他眼中,绝美的水云烟的确不如某人。
“云烟姑娘请坐,陪本相下一盘吧。”闻人初示意水云烟坐下,修长的手指淡淡地指着石桌上摆好了黑白棋子却又下到了一半的那盘棋,笑着:“本相听说云烟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望云烟姑娘能赐教一二。”
水云烟浅笑地坐下,谦虚谨慎地应着:“相爷言重了,奴家只略懂一二,不敢言教。”她在闻人初面前,一直都是淡然镇定,高雅而自持,一点也没有风尘女子的味道,闻人初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
“呵呵。”闻人初爽朗地笑了两声,执起黑子,先走一步,这样水云烟想不走也不行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无名亭下下起了棋来。
不过一盘棋还没有分出胜负,夜枭出现在亭外恭恭敬敬地向闻人初禀报着:“相爷,属下有要事相告。”
闻人初扭头看向他,然后淡笑地放下了棋子,对水云烟笑道:“云烟姑娘,本相先去处理一些小事情了,改天再和姑娘下棋,云烟姑娘若不嫌弃的,可以在院子里赏赏景。”
水云烟连忙站起来,颇带着受宠若惊的样子,应着:“相爷请便。”
闻人初笑笑,站起来,大步向亭外走去,走出凉亭的时候,又扭头吩咐着管家:“好好招待云烟姑娘,那是本相的贵客。”
说完又再看水云烟一眼,桃花眼此刻却脉脉含情似的,在水云烟朝他福福身,做出恭送他的样子,他才转身带着夜枭往他的书房走去。
走进了书房,闻人初坐进了案台内,敛起了惯有的淡笑,问着:“何事?”
“主子。”夜枭关上了书房门,低低地禀报着:“属下已查明,昨夜救下玲珑郡主的白衣妇人是漠北水月宫宫主,她救下郡主之后,又把郡主送回了南宫府的玲珑阁里。太极宫绝杀令失败,被雅王府将计就计和仪长公主联手借玲珑郡主之口让皇上知道了一切。此刻皇上正往皇宫而回,估计一回宫便会召太子质问绝杀令一事,因为黑炎重伤了玲珑郡主,仪长公主请求皇上替郡主讨还公道,黑炎,这一次估计在劫难逃。”
“哦?小丫头的运气倒是不错嘛。”闻人初低低地应着,倒想不到漠北的水月宫宫主居然如此看得起南宫玲珑,出手相救。
对于寒煜的将计就计,他似乎并不吃惊,更觉得理所当然。
寒煜并不是笨蛋,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利用的。
“主子?”夜枭察看着他的神情,却看不透半分,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更猜不到他这一次会帮人,还是落井下石。
闻人初低首,又轻淡地拂了拂身上的白衣锦袍,淡淡地说着:“黑炎胆敢伤她,抢了我的权利,我是时候替她讨还公道了。”
夜枭心一凛,看来主子对那位玲珑郡主非同一般。
闻人初这淡淡的语气,听在夜枭的耳里,却夹着重重的杀气。
“主子要黑炎死?”
“黑炎伤了她,你说,我能轻饶吗?”闻人初抬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下巴,邪肆地睨着夜枭。
在闻人初的心里,被他夺走了初吻的南宫玲珑已经印上了他的标签,今后便是他的人,能爱她,拥有她的人,是他闻人初,当然了,能伤她,杀她的人,亦只有他闻人初。
而朝政之争中,他一直以来都是左右飘摇的,有时候会帮太子党,有时候会帮雅王府,这一次,他当然是站到雅王府这一边了,能除掉黑炎,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哑奴在哪里了?”闻人初忽然又问着。
“属下安排人去查了,回报说看到他在城东顾家出现过,但找不到他真正的落脚点。”
闻人初脸色一整,低沉地说着:“顾家?他怎么会在那里出现?顾家现在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难不成那哑巴有钱施舍顾家?不管他在哪里,把空巷之事泄露出去,他知道了,自然会回到我的珑儿身边保护她,也能给上位者一些压力。”
早在哑奴随南宫玲珑回南宫府,他其实就知道了哑奴一直藏在暗处保护着南宫玲珑。在他未正视南宫玲珑的时候,他是一心要除掉哑奴的,也猜到好管闲事的南宫玲珑一定会从哑奴里面套被追杀的原因。所以,他早早地在府里恭候着南宫玲珑和哑奴的自投罗网。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南宫玲珑竟然和哑奴分开行动,她独闯他的密室,而哑奴武功非凡,他身边的人很难拦捉得到哑奴。他才会饶了南宫玲珑的性命,不想让哑奴把事情闹大,那样对他没有好处,反而有害。
强喂南宫玲珑吃下怪毒之后,那一强之吻,悸动了他无情的心,自此,便放任哑奴跟在南宫玲珑的身边,不再下令追杀哑奴。
这一系列的转变,没有任何人知晓。
他吩咐夜枭把空巷之事泄露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些大臣迂腐得很,绝对会抓着这件事上书请求严惩黑炎的,谁叫冷天啸是冷大将军的小儿子。
冷大将军可是握着京师重地的兵权呢,不能轻易得罪,也不能轻易招惹的,官场上那些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者,比比皆是,有时候,他不必开口,那些官员也会替他做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
迫于压力,皇上就算想对太极宫开恩,想为太子饶了黑炎,也很难。再说,他不认为皇上会饶了黑炎,皇上对太子的父子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深。
闻人初长期站在两党之外观看着,皇上的心思,他也看透了几分。
皇上最想立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的人是三皇子寒煜。
当然,他此时帮着雅王府对付太极宫,也是有着和寒煜一样的心思,慢慢地把南宫玲珑逼离寒曜身边,不让她站到太极宫那一边,最好就是站到他的身边来,因为对付了太极宫之后,他同样要对付雅王府。
“属下立即安排人去办。”夜枭恭恭敬敬地应着。
闻人初点点头,从案台内绕出来,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淡淡地说着:“本相进宫看看。”
“属下恭送主子。”
闻人初摆摆手,不甚在意,但他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身炯炯地锁着夜枭,意有所指地问着:“你会涉黑炎后尘吗?”夜枭对他忠心耿耿,又是他其中一位师父之一,更是看着他长大的,但南宫玲珑毕竟是他的敌人了,他不知道夜枭会怎么看待南宫玲珑。
夜枭立即跪下,峻冷的脸上一片忠诚,答着:“属下忠于主子,也会忠于主子之爱。”
有他这一句话,闻人初放下心来,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寒曜了。
“起来吧。”说完,他转身,大步地离去。
夜枭站起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忍不住仰头看着苍穹,神情更加恭敬却万分沉痛,低低地说着:“云妃,六皇子总算成长为大人了,希望将来,他能带着他动情的女人回归国土在你陵前洒上一杯黄酒告慰你在天之灵,属下也不枉你所托了。”
……
另一端:
迅速地点了寒煜穴位,飞出玲珑阁的南宫玲珑正施展着轻功,拼命地往太极宫赶去,想抢在皇上之前到达太极宫。
她内伤未痊愈,此刻拼命地飞奔,让她的内伤再度加重,唇边已经逸出了鲜血。
当她到达太极宫的时候,力气用尽,已经无法再平稳落地,真气一散,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高的屋顶上直坠而落。
寒风刮乱了她的发丝,狂肆地挑动着她的衣裙。
“什么人?”太极宫的暗卫立即被惊动,随即一团白影迅速地飞扑而来,冷天宇正想出招,看到南宫玲珑直坠而下,在南宫玲珑快要坠落到地上时,他倏然看清楚了南宫玲珑的脸,他心下大惊,飞快地抢上前去抢在南宫玲珑吻上地面时接抱着她。
南宫玲珑跌进了冷天宇的怀里,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体内真气如浪涛一般翻滚着,接着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玲珑郡主!”冷天宇低呼,和冷天啸同样峻冷的脸染上了几分的担心,深知南宫玲珑是寒曜的心头肉,如果南宫玲珑有什么意外,寒曜一定会发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