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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上的贵妃椅上丢放着她昨天晚上换掉的衣服,衣服上粘着血迹,烂了好几个地方,她只是受了重内伤,皮外伤倒没有,最多就是有几道剑尖划过的痕迹,衣服上的粘血,都是那些暗卫受伤时,溅到她的衣服上的。
滑下床,南宫玲珑走到贵妃椅上拿起了那破烂的衣服,然后环视着房间,想找个地方藏起这件衣服,免得被人发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打算让父母知道,免得父母担心。更害怕对寒曜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并不喜欢的娘亲进宫告状。
这事,她觉得并不像自己遇到的那般简单,她绝不相信寒曜会吩咐黑炎杀她。
她怀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只要冷天啸那边没有动静,她就闭口不提,哪怕这种可能性很低,她也满怀希冀。如果能瞒过去,她就等到伤势稍好之后再进宫找寒曜问个清楚。在没有亲耳听到寒曜的吩咐,她都不愿意相信寒曜会要她的命。
寒曜身边的人对她一向表里不一,她怀疑这一切都是黑炎的主意。
一想到极有可能是黑炎的主意,南宫玲珑又替寒曜感到悲哀。寒曜对她的情,她不接受,不代表现在的她感受不到。他爱她那般的深,一直把她当成了心头肉,可他的手下却瞒着他,要除掉他的心头肉,就因为她的良心未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暗卫们杀人?
冷天啸,怎么说也是朝中武将,又曾帮她作证对付过陈青桐,让她生生地看着他死在她面前,那比杀了她还难受。再说了,她帮助冷天啸的时候,对太极宫的暗卫只伤不杀,已经留情,算是两方仁义尽了。
她知道,或许自己是妇人之仁,毕竟成大事者,就不能被儿女情长牵制。但黑炎瞒主擅自行动,就是对寒曜的不忠呀。而寒曜一直都把黑炎当成心腹,既是护卫又是军师,黑炎却……因此,她才会替寒曜感到悲哀,同时也觉得自己真的愧对寒曜。
就像水映月说她一样,既然选定了立场,就要狠。
她前生太单纯,未经历过大风大浪,重生后,哪怕看透感情,不打算轻易去爱人,可她此刻的年纪毕竟轻,她的心,无法做到最狠。
或许,是她出生于武林世家吧,南宫家原本在武林中就是侠义之家,才会受到大家的爱戴,爹爹才能成为武林盟主。在这种充满了侠义之风的家庭长大,她能见死不救吗?
说她错,她其实也有错,错在背叛寒曜。
说她对,她其实也对,因为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敛回飘远的思绪,南宫玲珑低低地叹了一声,如今什么都发生了,想后悔,想重来,已经不可能,她,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隐瞒,不让父母知晓她伤在黑炎之手,把自己对太极宫的愧疚减到最轻。
南宫玲珑在房里走动着,翻看着,想着该把衣服藏到哪里去,才不会被人发现。幸好晚上水映月用真气替她疗了伤,又喂她吃了药,此刻,她才能下床行走,否则她想瞒着父母都不行。
蓦然,长廓外面传来了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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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不会取,最近都用“新章节”代替,亲们别见怪哈。
☆、069
南宫玲珑仔细地辩听着脚步声,确定来人是她的贴身侍女青衣。
昨天晚上她抛下了两个侍女,她们肯定很担心她。
南宫玲珑顾不得再找地方,动作迅速地把手里那套衣服随手就藏到了床底下,藏好了衣服后,又赶紧坐到铜镜前,背对着房门,装着刚起来打算梳妆的样子。
片刻,传来了敲门声,青衣担心的声音传进来:“郡主,你在吗?”
“嗯,我在,青衣,进来侍候我更衣。”南宫玲珑淡淡地应着。
听到南宫玲珑的声音后,青衣明显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南宫玲珑独自离去,抛下她和彩玉两个,她们也无心再欣赏花灯,等了南宫玲珑很久,也没有看到南宫玲珑回来,两个人轻功又不行,找不到南宫玲珑,她们只能先行回府。
一个晚上,她们的心都放不下来,直到深夜,她们看到郡主的房里亮着了灯火,知道郡主回来了,她们才放心地回房里睡觉。
“吱——”的一声响,青衣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虽然不再下雪,但今天也没有阳光,有风,风吹在人的脸上,就像刀子划过一般痛。
“郡主。”青衣走进来,看到南宫玲珑已经坐在铜镜前了,她立即走到南宫玲珑的后面,一边拿起木梳子替南宫玲珑梳头发,一边抱怨着:“昨天晚上可让奴婢担心了。”
“呵呵。”南宫玲珑干笑两声,应着:“我不是没事儿吗?只是两个飞贼儿,我看看热闹便自行回府了。”
“可是奴婢还是担心呀。”青衣轻轻地梳理着南宫玲珑的秀发,不经意地抬眸时,看到铜镜中的人儿脸色带着几分的苍白,当下她心一急,关心地问着:“郡主,你的脸色很白,郡主受伤了?”
青衣一边问着一边停下了手里梳发的动作,双手就开始焦急地在南宫玲珑的身上翻看着,想看看南宫玲珑身上有没有伤。
“青衣,我没事。”南宫玲珑连忙阻止青衣查看她身上的伤,她虽然没有受到外伤,但那些暗卫的利剑划破她衣裳的时候,剑尖不可避免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了几道血痕迹。青衣这般翻看,她昨天晚上受伤的事情就瞒不下去了。
“郡主,你别想瞒着奴婢了。”青衣被她阻止了翻看的动作,只得停下来,看着她,说着:“郡主的脸色青白,带着病态,分明就是受了伤。”青衣一边说着,一边趁着她不注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没有发烧。”
南宫玲珑在心里低叹着,怎么青衣这丫头如此的精明呀。
“我说了,我没事,没有受伤,别问东问西了,你家郡主我,自小习武,哪是轻易就会受伤的。替我梳头!”南宫玲珑俏脸一沉,摆上脸色吓唬着青衣,逼迫青衣停止追问下去。
青衣呶呶嘴,还想说什么,在接收到南宫玲珑不悦的瞪视后,只得再次拿起了梳子替南宫玲珑梳着头发。
冷不防房门被仪长公主推开了,仪长公主带着两名宫女走了进来。
青衣停下手里的动作,后退几步,让出位置等仪长公主走到南宫玲珑的身旁,她才福身恭恭敬敬地请安:“奴婢见过公主。”
南宫玲珑也站了起来,叫着:“娘。”
仪长公主一看到南宫玲珑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就知道寒煜所说不假,她立即上前一步,扶着南宫玲珑,关心地问着:“珑儿,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外出闯祸时受伤了?伤在哪里,快让娘亲看看。”
“娘,我哪有,我昨天晚上只是看了花灯,可是什么祸也没有闯的,更不会受伤了,我好好的呢。”南宫玲珑一边扯着笑容,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娘今天怎么会来她的玲珑阁,难道是寒煜告诉娘,她受伤了?
带着疑惑,南宫玲珑瞟向了青衣,用眼神询问着:三皇子今天可曾来过?
青衣摇头,她都有好久没有看到三皇子了,好像就是大年初四那天起吧,也不知道那天三皇子和郡主说了什么话,三皇子怒气冲冲而出,到现在十几天了,都不曾再出现过。
“青衣,你们先退下,咱娘俩说说话。”仪长公主扭头吩咐着青衣和两名宫女。
“是。”三人连忙福身退下。
房里只有母女俩人了,南宫玲珑把仪长公主扶到房内的圆桌上坐下,笑着问:“娘,你要跟女儿说什么?”
仪长公主抬眸定定地盯着南宫玲珑,眼里全是心疼,半响,轻轻地叹息着:“女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都不让娘亲知道了。”
“娘,你说什么呢,女儿哪有什么事情不让娘知道的?”南宫玲珑嘻笑着,心里却敲响了警钟,娘的话,明显话中有话。
仪长公主站起来,伸手就到南宫玲珑的衣襟口处,要脱南宫玲珑的衣服,嘴里说着:“让娘看看你的伤。”
“娘!”南宫玲珑低叫,“我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让娘看?”仪长公主不让她隐瞒下去。
“娘。”南宫玲珑微微地红了脸,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小声地说着:“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刚刚及笄,身体处于发育间,胸前已经隆起了小笼包,少女的娇羞让她不愿意再被任何人窥看到自己的身体,哪怕是沐浴,她都是遣退侍女,自己动手。
虽然她是和黑炎对掌才受的内伤,但身上那几道血痕迹却可以暴露一切。
在未确定寒曜是否对她真的痛下杀手之前,她都不希望母亲对付太极宫。
因,她没有忘记自己被卷入夺嫡漩涡后,她最想做的事情是护太子周全。
“你是娘生的,娘又是女人,还怕什么,除非,你在试图掩饰着什么。”仪长公主语气温和中夹着咄咄逼人。
南宫玲珑连忙嘻笑着,撒娇似地应着:“娘,女儿会掩饰什么呀,娘的眼睛利着呢,女儿哪敢在娘面前隐藏什么呀。”
“珑儿。”仪长公主眼神炯炯地盯着南宫玲珑,逼问着:“那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的苍白?”
“有吗?”南宫玲珑依旧嘻嘻地笑着,并抬手摸了几下自己的脸,又故意走到铜镜前看看镜中的自己,身子微移,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仪长公主的视线,让仪长公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的手飞快而小心地打开了胭脂盒,两边的掌心一按,按在胭脂盒上,然后又飞快地合上了胭脂盒,自言自语地说着:“娘,我看我的脸色红红的呀,哪里苍白呀。”双手再抬起摸着自己的的脸,掌心上的胭脂粉自然被她摸到了脸上去,掩去她脸上因为受了重内伤而显出的苍白。
仪长公主微微一笑,女儿的小小动作,她哪有看不清楚的。
别忘了,她是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宫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地,在那里成长的人,都有几分心计。
“娘,你看,女儿的脸色红着呢。”南宫玲珑转过身来,面对着仪长公主,嘻嘻地笑着,只是笑容怎么看都有着几丝的牵强,毕竟是受了重内伤的人,黑炎那一掌,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伤了。如果不是幸运地得高人相救,她必死无疑。
仪长公主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灼灼地注视着她,浅浅地笑着:“昨天晚上空巷处,你拳脚施展得过瘾吧?”
南宫玲珑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难怪母亲开口就问她是否受伤了,分明就是在试探她的真诚呀。
“娘都知道了。”
“你的一举一动,娘都知道,把衣服脱了,让娘看看你的伤。”仪长公主脸色更显怜爱,声调更是带着十分的心疼。
自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南宫玲珑只得承认:“娘,我现在没有什么事了,就是受了一点内伤而已,我身上没有外伤的,脱了衣服也看不到什么。”她是和黑炎对掌的,身上并没有留下掌印。
“谁?”仪长公主重新坐了下来,风韵犹存的绝美脸上染上了几分黑色,漂亮温和的眼眸也在倾刻间暗下来,眼底染上了怒意。前一刻,她还是个雍容华贵的长公主,下一刻,她就变成了来自地狱的使者。
短短一个字的质问,散发着仪长公主的威严与怒气。
“娘,他们都蒙着黑布,女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