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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争夺的必要。
何况与殷氏议亲之事,可谓是关乎周氏根本。这几年,毓帝大力打压氏族,虽然不敢公然做出诛杀氏族之事,可明里暗里小动作不断。周悠从中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此时,与殷氏的合作就至关重要了。
常言道独木难支。殷氏或周氏,若一方与朝廷站到一方,另一家氏族都是大难将至。根本杜绝这事发生的办法便是。殷氏和周氏拧成一股绳,他们成为一家。
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打他们主意。
而与殷氏结盟的最好办法便是,联姻。
他周家嫡女阿芙,可算是名动天下的贵女,不仅生的貌美,且能算会写,算是难得的不仅出得厨房,而且能入得厅堂的好女。配殷氏五郎。良配也。
殷氏虽与周氏在议亲,可殷裔若不点头,就算己经有了媒妁之言,周悠的心还是提起的。为了亲妹。为了家族,才有了他杏花镇一行。
一是要来看看这平氏阿乐到底何许人。二则……
马车直接被赶到了离杏花镇不远的一条小河旁,小河很浅,甚至连个正统的名字都没有,人们习惯称它杏河。杏河蜿蜒绕过杏花镇,最后汇入泯江。
车子停下,平乐被搀扶下车。
“女郎,此处景致颇雅,我们便在此赏玩片刻……”周九上前。有礼的道。
平乐自然点头。
去哪里都无所谓,周悠要说的话才是关键。今天平乐没有覆面纱,实是觉是没必要,周悠又不是没见过她的真颜。
站在杏河旁,看着那汩汩流动的清泉,平乐的心缓缓变得宁静。
昨夜,她想了许久,始终觉得周悠来访定是与殷裔有关。市井都在传周氏贵女要嫁进殷底之事,殷裔也曾点头承认,那便不是空穴来风了。
可殷裔又承诺,会妥善解决此事。殷裔才离开,周悠后脚便到了。说他和此事无关,着实没有说服力。
只是,为何要找她?
难道她平氏阿乐的存在,己经可以左右两个氏族的命运?那实在是太高看她了。
周悠与平乐二人沿着河岸慢步走着,何劲原本想要贴身保护的,被平乐一句想吃烤鱼打发到小河里摸鱼去了,周悠也吩咐护卫不必贴身保护,只远远看着便好。
平乐没有说话,周悠则在有些心不在焉,来时本想着不管动用何种办法,只要周氏与殷氏可以顺得联姻,他自然不会傻到动平乐,那岂不是给殷裔找拒绝的理由。
若平乐是个聪明人,不必他多费口舌。只要他摆出其中利害关系,她自然知难而退。
可真的与平乐相伴而行,周悠才发现,想要开口,凭的难。
虽然相交时间不长,可他自认观人观心还是颇为精准的。平氏阿乐,并不是个贪图身份地位之人,亦不会为了面前的险阻而退去。那是个勇于攀登的人,越是有险阻,越是有勇气的人。
生为女郎,实可惜也。
“郎君想要说什么?请直说吧,阿乐己经准备好被郎君骂得体无完肤了。”最终,平乐逗笑着打破了僵局。
“女郎说笑了,我为何要说女郎不是?何况你并无错处。”周悠说话的语气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平缓,还略带着微微的嘶哑,这是一种仿佛有魔力的嗓音,可以让任何人放下心防,与其倾心相交。世上赞其贤,不无道理。
“郎君远道而来,不只为了和阿乐玩赏游河吧。陈四商七或许真是为了一见阿乐真颜。九郎定不会……郎君请直说吧,是让阿乐就此远走,还是用周氏通天的财富让阿乐认清现实,知难而退……”
和聪明人说话便是有这个好处,不必拐弯抹角。不管你说什么,听的人都可以瞬间领会。周悠自是聪明人,平乐也不愚笨。听完平乐的话,周悠淡淡一笑,将目光移向远方的山峦。
说?有何可说?
她己经表明了一切不是吗?
来时或许抱着玩笑的心态,对于事情是否按心意而成,也是无可无不可。可与她相伴片刻,周悠突然生出一种很自在的感觉。这种全无负担的相交,周悠平生还未在旁的女郎身上寻到过。
就是他嫡亲的妹妹,他说话时,也要分外留意。
世人怎会认为她粗俗不堪呢?也许世人的眼睛皆瞎了,周悠觉得有些遗憾,若是早些,再早些,也许在淮阳,也许在更早的从前,他能真的看清她……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世人皆庸俗,只有殷裔摒弃了世人的言语,寻找了她,而她,是否也因此视殷裔为知己,进而相知相托呢。
“阿乐,若我们相遇的时间早些,我们此时便不会这般生疏客套了吧。而殷裔……也不会这般幸运了。”这是周悠留给平乐的最后一句话。
平乐只是笑笑,未有回应,世间事本就难测。就算早些相识又如何,若有缘,相识的早晚从来不是症结所在,只是,缘浅罢了。
而周悠,终只能成为友人而己,感情之事是不需要计量的太过清楚的。若计量的那般清楚,又怎么会是情?而周悠,是那种喜欢将一切计量清楚的性子……喜欢掌控一切的郎君,又怎么会不求回报的付出呢。
如他所说,将平乐安全送回后便告辞而去。
何劲满脸郁闷,看着周悠扬长而去,有些搞不懂这周九为何而来?虽然平乐让他去摸鱼,可没吩咐他在哪里摸,于是他摸到了他们附近。
以他的耳边,将周悠与平乐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二人总共也未说几句话。
而且也没什么不能视人的,他就算想向郎君告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女郎,周悠很闲吗?大老远的跑一趟,真的只为与女郎游玩赏景。”即然想不明白,还不如直接问平乐。
不管如何,平乐总是自己人。
“氏家嫡子,有闲的时候吗?你家郎君什么时候得过闲?就算来杏花镇,每天要处理的册子都能把人埋起来。至于周悠的来意……兴许是想给我一大笔银箔,让我今生不愁吃喝的过活吧。可见我手下有这许多护卫,觉得想要一同打发所费颇多,于是打了退堂鼓吧。
可惜了,明明可以一夜暴富的……”
“女郎,某可是真心相问,你竟然出言逗弄。心坏矣。”何劲冷着脸,抱剑而去,他决定马上写密信向郎君告密。就说……平乐被周九所惑,琵琶别抱了。
平乐笑笑,觉得做人真难,说真话时没人相信,说假话是反道被当成金玉良言。
***
日子又恢复如初,平乐还是每日里忙着看殷裔留下的书册,何劲还是里里外外的奔走,护卫们还是兢兢业业的守护着院子。
转眼迎来了初雪。十一月的天冷的仿佛吐出一口气,马上便给结成冰霜。平乐屋中早早升起了火盆,与南方天潮湿微寒不同,杏花镇的冬天真的可以将人活生生冻死。
不管是淮阳还是郢城再到杏花镇,平乐一切起居都可以适应,唯独这北方天气冬日的寒,让平乐每每后悔干嘛不选个南方气候的城镇定居。偏这般活受罪的选在这里……
每到这时,何劲都离平乐远远的,生怕平乐因气候迁怒到他。
不知此时郎君来信时说了什么,女郎看过后沉默了许久。是不是自己上次告密之事被郎君说破了……所以女郎看他诸多不顺眼……
正想着,平乐的声音由屋中传来。
“何劲,三日后启程,我们回淮阳……”
“女郎也要一同上路吗?这天气……”何劲己将欠下淮阳城主的粟米采买妥当,本打算初雪过后启程的。只是原计划,平乐会留在这里等候郎君年后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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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章】历史
【一二八章】历史
平乐点头。
这么冷的天气赶路,如果不是十万火急,平乐绝不会考虑此时出门。可是,殷裔信里的消息,却必须她亲自去淮阳查证。
正逢年尾,殷裔即使要远行,也得年后,好在她是自由身,而且也不必回郢城同平氏一同过年,正好远行。
在意一个人,便是千方百计让那人安心。
虽然她不一定可以助他一路扶摇直上,但可以为他身先士卒……
他们在各自不同的战场上,这个战场不见硝烟,却同样惨烈。若败,一样的身首异处,一样的血溅三尽,一样的死无葬身之地。
原定三日出行的计划,因平乐焦急,改在第二日午后,初雪下了两天一。夜今晨总算停了,雪后的天空泛着些许的灰色,与地上的皑皑白雪相映,顿显冷意十足。
粮队早己驻扎在城外,由何劲专门请的镖师负责押运。他们则随队而行。
镖师请的是郢城颇有名望的林氏,据说这林氏祖上便干这走镖送货的买卖,名头自是响当当,经营久了晋国绿林们无不买林氏的帐,林氏押的镖,不管送达地多远,都能安全送到。
平乐自己备了马车,跟在镖队后面。
平乐虽心急,虽想独自先行,可这一路何止千里,小队人马尚且不安全,何况她一个女郎与几个护卫。只得耐着性子跟着队伍的速度前行。
何劲每日里得闲便与那林镖头切磋,手痒了许久的何劲自叹找到了对手,每日过的如鱼得水。
每日呆在车厢中,平乐不由得思索殷裔送来的消息。
殷裔信上说……
据淮阳传来消息,说那据传死在郢城的楚国小儿楚齐并未真死,而是死遁逃回了楚国。
言那楚齐本是楚国的奸细,在淮阳地动多灾之时。主动投身殷氏,不过是想寻机会浑水mo鱼。后来他一人留在淮阳,解了淮阳瘟疫之险。
那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的瘟疫。竟让一个楚国小儿寻到了治愈方法。
这本就是一件很让人疑惑的事。
那之后,这楚氏小儿更是借殷裔的私章将淮阳存粮‘抢’走大半……不久前。淮阳城守抓到了一个隐藏在淮阳城内以其与楚国奸细里应外合的楚人,那人招出,今年年初,楚君溯曾秘密入晋,而且一路潜行进了郢城,便是与那楚国小儿楚齐相见。
那楚齐便做了殷氏与楚君溯的接头人……
殷裔的消息只说到了这里,之后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平乐。不过平乐也能猜想到,定是无所不用其及的嫁祸殷氏,最好将殷氏说成与楚君溯合谋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平乐不知道殷毅如何得到的消息。亦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己传到郢城毓帝耳中。虽然殷裔在信中叮嘱她不必过于担忧,他自有应对之道。
可殷裔那人,从来对她是报喜不报忧的,若这消息真的无关痛痒,他不会在信中说予她听。之所以告诉她。便是让她有个防备。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清楚的很。
那楚氏小儿分明便是她,她如何成了楚国人,又如何成了楚国奸细,这分明便是有人蓄意嫁祸。招术虽俗套。却十分狠毒,殷氏若想自辩,便要交代出楚齐这个人的一切。就算是死了,也要见尸。若不交代,则殷氏便有隐逆之嫌,就是长了百张嘴也辩不清……
而且幕后之人将一切安排的丝毫不露。
连后续的证人都安排好了,就是那个新近被擒得的楚国奸细,若平乐所想不错,那定是步死棋,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