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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背受敌,又加上平乐带来的都是骑兵,而缠半的双方,早己弃了马。骑兵对步兵,胜负毫无悬念。不过个把时辰,战场己被肃清。
虽然双方都损失惨重,但最终,他们胜了。
平乐与周悠终于在杀场相见。二人不由得凄凉的笑笑,这是谁都不会喜欢看到的一幕,满眼的肢。脚下干涸的河g几乎被鲜血染红。
“九郎,快些走,晋毓很快便带人赶到了。”周悠听到平乐说晋毓亲临,表情明显一紧。阿乐是如何办到的?竟然能将晋毓引来此时?
晋毓是个多疑的性子。周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失败了。
周氏嫡子的名头足够那些贪功的晋军不顾一切来追击了。可如果对方的首领是皇帝,显然他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敌人才会只派出一队人马追击,而且聪明的在马尾上绑了树枝,造成大批人马追来的假相,以至他一路诱敌至此。
待他终于察觉出异样,想要调头却是不行了。唯有硬拼。
左右是败,败也要败得有血气……
可他竟然等来了平乐,而且她竟然可以引来晋毓。当真是峰回路转……
“恩,我们快些离去,时间不多了。”与匠人商定好的时间马上便要到了,到了时辰,不管发生什么,匠人们都会凿开潭壁。潭水呼啸而来,不分敌我的都会被吞噬……
时间紧迫,二人调转马头。向河岸跑去,只要奔上河岸的山坡,便可保安全。
大水来临之时,他们堪堪跑到河岸,大水呼啸而过,跑的慢些的护卫连人带马被水冲走。平乐只觉得耳旁轰隆声响。大水似乎从天河直泄而下,敲得她耳朵生疼。
死里逃生,平乐与周悠驻马回身,看着瞬间变成汪洋一片的河g。
血腥的战场不见了,所有的肮脏都被水冲刷干净。
平乐知道敌军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定被冲走了大半,因为百忙之中,她曾回首,敌军所在的位置,便是想要调头回河岸。都是不可能的。
一瞬间,伤敌无数。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总之,很复杂,有些庆幸,有些心寒。有些害怕,这些人虽然是敌军,是不是他死便是己亡的关系。
可真的瞬间被大水吞没。
人虽不是她亲手杀的,可计谋是她与周悠共同定下的。
间接的,她手上沾满了鲜血。平乐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她的手很小,根根指头修长,指尖纤纤……这双手,可以抚琴,可以刺绣,甚至可以做出下。腹的食物。
便是这样一双手,亦杀人无形。
“阿乐,可后悔?”似乎感受到了平乐此时喜怒难辩的心情,周悠轻声问道。
平乐摇摇头。
哪怕心里充满罪孽,哪怕余生都被亡魂纠缠。她不悔,因为如果她不这样做,曲城必破,她的安儿在曲城,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罢,为了平安,她可以用命去搏。
“没什么好悔的。战争,总会死人的,他们死了,很多人便可以活。”平乐的声音淡淡的,呼啸的洪水为背景,几乎辩不出。可周悠听到了,他也奇怪,平乐声音那般轻,为何他字字都听进了耳中。
这女郎,当真大义凛然。
竟然比他还要明白其中的道理。确实,战争总是有人会死的,牺牲小部分人,进而救活更多的人,谁也不会将其归结为忍。
只是,战争说到底只是统治者的私yu。可最终,负出代价的却是这些冲锋陷阵的将士。这点不得不让人深思……“走吧。”最终平乐轻声说完,当先转身离去,不管结局如何,此仗,他们算是胜了,就算晋毓侥幸未死,也再无战力攻下曲城。
而眼前情况,他们也无法追去赶尽杀绝。
死,活,都是晋毓的命。相比之下,平乐其实更希望晋毓未死,倒不是同情他,而是他是皇帝,如果真的死了,晋国这大位之争必定再次死伤无数,死的虽然是晋人,现在算她的敌人,可她归根到底也是晋国人。
晋毓活,才能亲眼看着周氏大胜,殷氏大胜,这对晋毓来说,比杀了他更要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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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章 】相见
【二四四章】相见
就算可以赶尽杀绝,周悠似乎也没有了出手的打算。他或许没有平乐那般悲天悯人的心思。也许晋毓的存在即可牵制楚溯,又可一定程度上制约殷裔。虽说是联盟,可周悠不见得对殷裔百分百放心,总要留个后手的。
平乐也不说破,转身离开。
晋毓就算不死,刚刚那一计,也折损了他半数人马,这可是他精心训练出的几乎横扫半个晋国的奇兵,却被平乐一计败在曲城,亦结束了晋毓战无不胜的不败神话。相比楚溯,晋毓明显战力稍弱些,如果此次是布给楚溯的,那厮不仅不会中计,兴许会将计就计的拿下曲城后,再慢悠悠的收拾她。
周悠跟在平乐身后,护卫们识时务的与二人保持一段距离前进。
“待大水退后,明日我们便可以回曲城了。阿乐,到曲城后你有没有打算?还要回濮阳吗?还是……留在曲城?”周悠说的有些隐晦,可他相信平乐一定明白他的意思。留在曲城,留在他的身边,虽然没有自信与殷裔争夺平乐,可如果是平乐自己愿意的,便是殷裔,也无话可说。
平乐有些心烦。
她肯定不会留在曲城的,曲城之危既然己解,她得快些赶往濮阳,那百名暗卫还在百里外等着她呢,她己吩咐过保持平安的殷十八,曲城危机解除后,他便在第一时间发出信号,联络暗卫。
其实她知道殷裔未必需要她去相助,可不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她的心总是高高的吊着。
“不,我明天便离开,安儿还是暂时留在曲城,拜托你先照顾着。待我决定好去处。再接安儿与阿湘。”周悠步子微顿,面上有寂寥闪过,可还是很快恢复过来。
“不必这么急吧。你该相信殷五郎的。”
“与他无关,我只是想快些将借他的暗卫还回去……”平乐寻了个蹩脚的借口。
周悠心下发苦,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她了。这样一个女郎啊,有胆有识。而且杀伐果断,见他诱敌之计不成,竟然毫不犹豫的亲自出马,而且一击必中。晋毓岂是那么容易上钩的,可她竟然做到了。
那份运筹决策,当真世上少有。
周悠感慨着不知平氏到底如何培养的女郎,竟然有不输男儿的气魄,又想到平乐曾对他说过她的经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
“即如此,小心。”最终,周悠叮嘱。
不是不能强行将她禁锢在身边,哪怕与殷氏为敌。周氏也不惧,可是……
她己受了那多么的苦,他是真的不忍心再加注她的痛苦。
如果放手,可以让她重拾笑颜,周悠决定做个坦荡的君子。“如果回到濮阳后,有机会见到阿芙,代我告诉她,回周氏吧,哥哥会永远照顾她的。”如果阿芙有平乐一分的心性,便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得与失。永远是公平的。
她付出了那么多,到了该得到的时候。
而阿芙自小拥有那么多,此时该是她学会舍弃之时。
平乐自然点头。
只是周芙听或不听,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二人继续前行,这时。前面负责探路的斥候急匆匆回转。
“郎君,前面有一队人马,大概百人的样子。”
“他们什么装扮?可分辨的出?”周悠谨慎的问道,倒不是怕那百人的队伍,而是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又会是谁?
“黑衣,实在看不出是敌是友。”斥候为难的道,总不能上去问人家家住哪里?此时来这里有何图谋吧。
周悠想了想,与平乐商量。
“我们先悄悄上前看看对方到底何方神圣,若是无关人等,避开便是。”若是敌人,杀无赦。平乐自然点头,都碰个对面了,自然得探听清楚,此时可是非常之时,容不得一丝马虎。周悠说完,挥手示意队伍分散,然后与平乐悄声前过。
***
殷乔想哭,除了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家铁打的郎君竟然连着两天不吃不喝了。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偏偏还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虽然据曲城越来越近了,可郎君吩咐过,不得去曲城,殷乔就不明白了,既然不去曲城,为何一路北行。
南行不好吗?东西也好啊,好歹邻城都在殷氏治下。
为何偏偏选个了倒霉的北。
就在这时,负责探路的暗卫一脸暗沉的报道。“属下探到前面有人马,而且足有数万,正向这个方向而来,乔叔,可要避开?”殷乔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一万人?
难道是楚溯那厮跑到前面拦截他们了。
“可辩得出是何人?”
“不是楚人,他们着青甲。”青甲?不会是晋人,晋人杀场上全部是黑甲,不是楚溯的人马,不是晋人,会不会是自己人。
“选几个功夫高强的带郎君去躲避,余下的,除某去会一会那不知是敌是友的人马……”
“诺。”诸人应。
暗卫背负着殷裔一旋转不见了踪迹,殷乔整整因风尘仆仆而有些凌乱的衣摆,昂首向前行去。
当躲在暗处的平乐见到殷乔时,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竟然是殷乔,他可是殷裔的心腹。而且是那种万事以殷裔为先,而且能不离开殷裔便不离开殷裔左右的心腹。
此时,他为何在这里?而且满身风尘。
“诸位,小的濮阳殷乔,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若是友,还请现身一见。”自己只有百人,对方却有万人,逃?后有追兵。进,来人不分敌友。
简直是个两难之局。
殷乔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次,这次,一个人缓缓从枯草中站起,殷乔看到那个人,泪一下就飙了出来。
“女郎……”老天真是长眼了,知道他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
一路上他念叨平乐的名字无数次,终于,老天怜悯。
“女郎,某终于见到女郎了,女郎,快救救郎君。”殷乔的话让平乐眉头挑高,他什么意思?殷裔难道出事了。
“女郎,你不知道这一路某是如何走过来的。某伤心害怕,若再寻不到女郎,某要自尽以告慰郎君。女郎啊……”平乐被殷乔的哭声搅的心烦意乱。这殷乔年纪不小了,竟然小孩子心性,说哭便哭。想当初她易容进殷氏时,他是何等的以殷裔为傲,全然一幅殷氏最大,殷氏郎君最高贵,他身为殷氏人死为殷氏鬼很体面的感觉。
“乔叔,先别忙伤心。郎君呢?殷裔到底出了什么事?”殷乔一抹老脸,险些将正事耽搁了。“在后面,女郎,郎君只是发动了一次阵法,便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女郎……女郎……”殷乔还想解释的清楚些,例如殷裔会偶尔咳血,最近两天开始水米不进……可平乐根本没给他机会。
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寻人去了。
周悠看着素来镇定的平乐仿佛瞬间失了方寸,竟然连人在哪里都没问清楚,便匆匆而去的身影摇摇头。
阿乐,真是个嘴硬的女郎。
还说不